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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珑没有在扯袖子这件事情上和圣尊多纠结,毕竟只是袖子罢了,连手掌都没有碰触到,再扭捏就显得太矫情了。~*
两人腾空而起,脚点树叶枝干,轻功之强控制之敏捷,倘若有人看到的话,一定会为之惊叹。
圣尊见水珑果然行动如风,灵巧平稳后,真不知道该放心还是该遗憾。她这么有本事的话,他就没有办法英雄救美,和她有更进一步亲近了。
眼看就要到目的地时,圣尊忽然脚下‘无意’的一滑,人就失去了平衡,朝下面栽下去。
他的手还抓着水珑的袖子,这一栽自然就带着水珑的动作也一顿。不过水珑反应迅速,第一时间做的不是去救圣尊,却是狠挥手,想将自己的袖子扯回来,任由圣尊栽下去。
只可惜,这时候水珑身上衣裳布料好处就体现出来了,经过这么大力的拉车,那衣料还完好无损。
水珑翻个眼白,圣尊已经借由她这道甩手的力气朝她靠过来,一手‘慌乱’的揽住了她的腰身,胸膛就和她靠得很近,泄了一口气说:“好险。”
“你可以装得再像点。”水珑毫不留情的戳穿他。
哪怕水珑没有见圣尊出手多少次,却也知道这人的武功了得。这样的高手,怎么可能在小小的登山上失足。
圣尊无辜的望着她,“我没有装。”
水珑不和贫嘴,挑了挑眉,说:“可以放手了吗?”
圣尊似乎现在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抱在她的腰身上,不慌不忙的松开了手,还不忘评价了一句,“你腰好圆。”
水珑半点没有平常女子听到这种话时的恼羞成怒,非常淡定的说:“以后会更圆。”
你能指望五六个月的孕妇腰身如水蛇,或者婀娜多姿吗。
圣尊轻笑了一声,随后笑容又消失了,轻声询问:“你对每个初见的男子,都这么自在随意,任由他们的靠近吗?”
“并不是每个初见的男人都是纠缠不休,武功高强的无赖。”水珑淡淡的回应他,柔和的声线半点听不出来她话语里的恶意。
“你的夸赞,我收下了。”圣尊扬眉。
水珑瞥了他一眼,这种将话听成另外一种理解的脑补能力,也和那头大猫尤其的相像。
只是相比起大猫故作矜持的傲娇模样,这人却要自在多了,可见他的脸皮有多厚。
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水珑并没有说出来。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原因的话,哪怕圣尊的武功再高,她若是不愿,也不会对他这么放开放纵。
一抹璀璨的霞光没任何遮挡的投射过来,原来两人谈话的时候,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一处山顶楼台。
这里是专门观看日出日落和幻里潭全景的地方,两人来的时间把握的刚刚好,这时候正好是日落之际。
叠叠层层的山峰远观过去犹如一副山水巨画,那金红色的落日就是点亮着青山秀水的一点艳光,绮丽炫目得让人难以挪开目光。
不过,在某人的眼中,这艳光远远不如身边沐浴在这艳光之中的人来得好看。
“好看吗?”圣尊轻声问。
水珑慵懒的背靠楼台的圆柱,眯着眼眸说:“还行。”
“在想什么?”圣尊差距到水珑的走神。
水珑依旧懒洋洋的说:“蛋黄。”
“嗯?”
“一个咸鸭蛋的蛋黄。”
圣尊沉默了一瞬,然后笑了出声。营造出来的浪漫的气氛就这么烟消云散,反而透出浓浓的和谐清闲之感。
“原来是饿了吗。”圣尊这样理解,然后伸出两只手,握成拳头放在水珑的面前,“选一个。”
“你多大的人了。”水珑鄙视的看着他。
圣尊坦然面对她鄙视的眼神,“这和年纪无关。”
水珑算是明白了,这人的脸皮已经厚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她随意伸出手指,指在圣尊左边的手。
“真可惜。”圣尊轻叹了一声,眼神遗憾的望着水珑。在水珑透着一丝疑惑的目光下,手速无比快的朝她伸去,将一颗颗粒塞进她的嘴里。至于右边手里,则被他喂进自己嘴里。
水珑愣了愣,很快就被嘴里酸甜让人浑身发麻的味道给刺激了。她眉头一皱,就要将嘴里糖吐出去。
只是圣尊更快一步的伸手捂住她嘴,“你选的,不准吐。”
水珑斜了她一眼。
圣尊手掌一颤,却像是触电般的收回来,露出下半张脸的嘴唇轻抿,像是隐忍着什么。
水珑敏锐的感觉到,他眼神里一闪而过的,。
这来的快速又猛烈,被他压制得也很快。幽暗深邃退却,呈现出来的依旧是那纯粹的清澈,瞳孔中印出水珑的脸。他问,“不好吃吗?”
水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会淡淡的撇开目光,说:“忘了。”
在他捂住她的嘴的时候,她就一个没注意,将那颗糖给生吞了,不过嘴里还残留的酸甜怎么都没有那么快去掉。
圣尊像是猜出来了结果,他张开嘴,一颗糖被他双齿咬着,对水珑纯然无邪的说:“我这是甜的,你要吃,我可以给你。”
水珑相信他这时候真如气息和神态看起来那么的天真无邪才有鬼了,这动作行为分明就充满着引诱和暗示。
“谢谢,不过我觉得你嘴一定是酸的。”水珑淡然说。
“为什么。”圣尊好奇的问。
水珑说:“陈醋喝多了。”
圣尊狡辩,“我从不吃醋。”
水珑看看他,然后低头看到栏杆处爬动着的一直蚂蚁,幽幽的来了一句,“你信吗?反正我不信。”
圣尊低头,侧耳似乎在倾听着什么,一会儿后,对水珑认真说:“它说它信。”
水珑笑着说:“也只有这种没脑子生物才会信。”
圣尊手痒,有种想要将眼前的女子绑起来,狠狠打她一顿屁屁的冲动。不过这样的冲动,他可不敢实施,不说他们之间暂不熟悉,就说水珑现在的孕妇身份,也不能随便的折腾。
这时候天际之间完全昏暗了下来,远山的日头已经完全下落。
圣尊和水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们好像是来看日落的,怎么就这么聊天聊着聊着,什么都没有看成就没了呢。
“看完就回去吧。”水珑站起身。
圣尊又扯住了她的袖子,“去幻里潭沐浴。”
幻里潭的出名不止是因为它的景美,更是因为它潭水的神奇。并非温泉,泉水却始终温暖,常年用此潭水泡澡的话,有助温养身子。
水珑来到万林镇的时候,的确有去一趟幻里潭的打算,谁知道圣尊的动作比她更快。
“我守着。”圣尊又说。
暗处的隐凤麻木的脸色已经做不出任何的表情了。
她拿出一本小册子,用南云城买来的铅笔在册子上画写着——今夜,圣尊大人邀女同观日落,谈话内容……(一字不漏的将两人对话记录),日落后,圣尊大人再邀女前往幻里潭沐浴,主动请缨留守!圣尊大人主动要求给人做看守人!(在后面花了一个圆圈,圆圈里写了这么一排字)记录此册人思:圣尊大人莫非是想一试偷窥贼的感觉?
这本小册子前面已经有了好几页写满了字体的页面,可见这并不是隐凤第一次记录。
眼看那边圣尊和水珑已经出发,隐凤连忙将小册子收起来,无声无息的跟上去。
她心想着,这本册子只要记录好了,一定能够流传千史!
水珑和圣尊前往的地方正是最东方最末尾的一潭,一盏盏路边灯盏被点燃,照亮了山路。
水珑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圣尊早先的准备,等到了幻里潭最末尾一潭时,景色果然不一般,不过那水潭周围布置上的纱帐,显然不是原有,也该是圣尊早早布置的才对。
“你在里面,我看不见。”圣尊说。
水珑也看出那纱帐的材质是和云轿一样的。她走了过去,撩开云纱帐,看见里面水潭旁一张小桌,摆放着一叠衣服和沐浴的用具。
火红的衣裳,犹如秋天的枫叶,红的那样热烈又张扬,向人们昭显着的繁华绚丽,不准他人的半分忽略。
水珑不由朝不远处的圣尊看去,隔着距离看不清他的眼神,却能感受到他清澈却专注的视线锁定。
水珑挪了挪嘴唇,用听不见声音的唇语呢喃,“如果不是,为什么这么多相似。如果是,为什么刻意隐藏。”
“你说什么?”圣尊清雅磁性的嗓音在黑夜里,给人的迷惑感更深。
他看见站在云纱帐旁的女子朝他看来,眼神透着莫名的光彩,可惜嘴唇的挪动幅度太小,让他也看不明白她到底在低语着什么。
水珑眉梢一挑,却是对圣尊扬唇轻笑,轻柔的笑容中似有似无的清魅叫人心乱神驰,“我说,你可以一起洗。”
圣尊哪里想到会得到这样一句话,他身躯一紧,眼神猝然的幽深感觉危险之极。他静站了一会没有动,随后坚决的摇头,“不。”
水珑神情不变,对于他的回答似乎毫无意外。
圣尊接着说:“等你孩子生了,我再陪你洗。”
这话被他说得无比的自然,似乎在说着今天天气不错一般。
天知道,看见水珑笑容轻柔诱惑,说出那样一句邀请之语的时候,他内心有多么的的激动。不过,他也看出来,倘若他去了,迎接的绝对不是水珑的温柔相待。最最主要的是,面对自己喜爱的人,和对方共浴,这种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他怕会忍不住伤了对方。倘若不伤了对方,那么难受之极的绝对就是他,为此还是忍着呆在远处比较好。
水珑对于圣尊的话不置可否,她收回目光,转身入了云纱帐内。
隔着一层薄纱,水珑轻说:“你既要玩,那就玩一场吧。”
这句话,悄然的隐没在空气中,没有被任何人听到。
当水珑享受着沐浴,圣尊站在不远处宁静守望着的时候。另一边,林家堡的堡主林佑痕和他最宠爱的小儿子林天宝却是怒火冲天。
林佑痕听着属下的禀报,说是幻里潭守卫的人都被处理掉了,这时候幻里潭完全落入了他人的掌控中。一想到水珑和圣尊在他的地盘上都敢这么放肆,他既怒又心生警惕,毕竟对方越嚣张就越显示出对方的实力,让林佑痕不敢轻举妄动。
“爹,他们实在是太过分,太放肆了!您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林天宝在林佑痕身边煽风点火。
林佑痕拍了拍他的脑袋,说:“这两天你就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要出来惹事。”
“为什么!”林天宝没有想到林佑痕竟然会变相性的禁他的足。
林佑痕依旧好声好气的说:“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要听话。”
林天宝嘟囔了一声,还是答应了下来,只是表情依旧不情不愿的,对林佑痕说:“那爹,你可千万要给我报仇,还有我的飞梭也要给我夺回来。”
“好。”林佑痕对这个小儿子的疼爱,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安抚好了林天宝后,林佑痕就独自去了一座院子里。在院子里一间偏房的床榻下有一处暗道,林佑痕就走进这暗道内。
暗道的底端是一间暗室,这时暗室里关着两个人,一个健硕高大的男人,和一个身姿婀娜,长相妩媚的女子。
如果水珑几人在这里的话,一定能够认出来,这两人就是和他们有一面之缘的罗震天和乔沥沥。
林佑痕来到的时候,罗震天就睁开了双眼,冰冷凶狠的盯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林佑痕轻哼,拿着指桌子上的茶杯,便朝罗震天摔去,正中他的面庞,给他脸庞划出几道血狠。这样一手,可算是将林佑痕在水珑和圣尊那里受到气发泄了大半,他也就露出了笑容,对罗震天说:“看来长乐宫的罗刹使精神不错。”
罗震天咧嘴一笑,说:“还死不了。”
林佑痕说:“林某不让你死,你自然死不了。”
他们的动静惊醒了乔沥沥,却见乔沥沥睁开双眼,眼睛里血丝弥漫,竟是透着几分神志不清疯狂。
林佑痕见两人都醒了,就得意的说道:“今日两位的同伙也到林家堡。”
罗震天一听到同伙一词,立即就想到了之前林佑痕朝他们逼问的内容,他不动声色的说:“什么同伙?”
“你再装也没用。”林佑痕冷笑说:“一个白衣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一个穿着蓝衣长相清秀的孕妇,还有一书生模样的男人和病弱的女人。”
罗震天脑子里当即就浮现水珑等人的身影,以及……圣尊!只是圣尊怎么会和白牙姑娘走了一起?还是说只是巧合,圣尊大人只是刚好也来此?
“啊啊啊!”相比起罗震天的不动声色,乔沥沥却露出了惊恐的尖叫和神色。
她自然是听到了林佑痕提起的白衣金面的男人才会如此。
林佑痕见到她的反应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那几人的确是长乐宫的同伙。
林佑痕胸有成竹的说:“明日就是长乐宫魑魅使和我大儿子订婚的日子,我想长乐宫的人一定不会错过。”
罗震天冷声说:“老匹夫你会后悔的。”他故意没有对林佑痕说出圣尊的身份,只要对方敢对圣尊动手,最后的下场不用想也知道。
林佑痕嗤笑,“罗刹使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我想长乐宫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叛徒。”
罗震天表情越发的凶狠,他现在更担心是水珑的安危。
这一切本来跟白牙姑娘毫无关系,却因为自己将她牵扯进来,就算白牙姑娘身怀武功,可她一个孕妇,万一有个意外,就是一尸两命啊!罗震天想着,眼神不由透露出几分的担忧。
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是意外,那日他带着乔沥沥连夜赶到万林镇这个人多的地方,本打算寻个干净的男人,给点银子给乔沥沥解毒。谁知道,乔沥沥已经被身体的情毒给折腾得疯狂,竟然挣脱了罗震天的束缚,一眨眼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等罗震天找到她的时候,发现她竟然在对林佑痕的长子林天赐霸王硬上弓。
这事被林佑痕发现后,知道两人是长乐宫的人,也没有对两人发难,反而好生的接待着。
罗震天心想怎么样都是自己这边的人亏欠了对方,对方这样的礼待自然不能驳了对方面子,便留下来和林佑痕喝喝茶,谈了两句。
这一杯茶喝完之后,他就察觉到不对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便在这间暗室里,被林佑痕禁锢,哪里还会不知道自己这是中计了。
林佑痕慢条斯理的喝完了一杯茶,又向罗震天逼问了几回长乐宫的据点,见罗震天依旧不开口,拿起旁边放置的刑具就往他的身上招呼,等到外面都到深夜的时候,他才放过了罗震天,冷笑道:“现在嘴硬也没用,长乐宫惹了不该惹的大人,不用多久必会覆灭。”
罗震天喘着气,身上是众横交错的鞭痕,看起来很恐怖。他回以林佑痕一个似狼般的笑容,露出两颗尖牙,说道:“反正你一定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不管长乐宫是否会覆灭,惹了圣尊大人的林佑痕,必定活不到看到结果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