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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状态那栏有据可查。
沈律言在英国也有熟识的学长,不乏一些在当地已经有权有势的人。
很快就查到了当年结婚的时间,地点,甚至是对方的身份。
一个中英混血。
两人是读书时的同学。
不知道为什么结婚了。
在她读书之前的所有信息都是模糊的,也不清楚她是怎么到的英国,最开始又是怎么生活下去的。
好像有一团迷雾。
沈律言看着邮箱里那些过往,在他疯了一样找她的时候,她在英国。
难怪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她。
他也没有全信了傅景初,不知为何,可能是直觉,这些年他一直有让人盯着那间小公寓,她没有回来过。
沈律言想的脑子都有点胀痛,手边的烟盒已经空了。
她结婚了,也不要紧。
沈律言面无表情的想,哪怕是她现在结婚生子,也没有关系。
只要还活着就好了。
活着就行。
是他的傲慢差点害死了她,是他的偏见将她一次次推得更远。
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他咎由自取的。
谁都怨不了。
他想补偿。
可是她未必需要,甚至会觉得他这是在假惺惺。
他现在也只能利用补偿的借口来接近她了。
在国外过得真的好吗?是不是因为怕他知道她还活着才这么多年都不愿意再回来。
*
回家的路上,罐罐出奇的安静。
江稚原本都做好了他会产生好奇心的准备,但是罐罐好像一点儿都不关心,什么都没问,趴在她怀里好像真的很困了。
江稚也松了口气,如果罐罐问起来刚才的两人是谁,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一向不想对孩子撒谎,不愿意在这些问题上欺骗他。
但是也怕告诉他真相。
孩子还小,不想让他知道的太多。
大人的恩怨,应该是大人自己来处理的。
罐罐在车上睡着了,到家时慢慢醒了过来,他打了个哈欠,抱紧了妈妈的脖子,“妈妈,那两个人是不是你的朋友?”
“不算。以前算是,现在不是了。”
罐罐点了点头,听得出来妈妈是很讨厌那个男人的。
连朋友都不是!真的是太好了!
罐罐奶声说道:“妈妈,我不喜欢他。”
江稚愣了愣,“妈妈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
不过她也没见罐罐喜欢过谁,似乎他一直都不太喜欢幼稚的大人。
“妈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看着讨厌,他长得就很凶。”
江稚哑然失笑,其实沈律言的长相真的不是很凶,只是他冷着脸面无表情的时候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然。
不过之前沈家的那些小孩子,也没有一个不怕沈律言的。
“好,你不喜欢就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再见面啦。”
“嗯嗯好!”罐罐到底还是年纪小,再沉稳也只是个小孩子,午觉睡醒的时候,他忽然对着妈妈说了句:“妈妈,我不需要爸爸。”
江稚正在折衣服,听见这句显然愣住。
罐罐自己从床上爬起来,穿好鞋子蹬蹬跑到她身边,刚睡醒的小朋友,脸好像都圆鼓/鼓的,睡得红红的,尤其可爱。
他一本正经的说:“我不要。”
江稚心中有疑,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他很聪明的。
不过罐罐说完就撒娇似的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妈妈的怀里,江稚什么都没问。
*
第三天,活动如常。
江稚这次没有迟到,去的也很早,她的位置比起上次上前了一排。
几乎是在正中间。
她刚坐稳,身边的空位也有了主人。
男人缓缓落座,冷冽的存在感强势的难以忽略。
他一袭合身的正装,偏过脸来泰然自若同她讲话:“好巧。”
哪有这么巧的巧合。
都是蓄意安排。
江稚忍着扭头就走的冲动,表情淡淡,稍稍颔首就算回应。
沈律言搭着长腿,修长笔直的手指落在膝上,漫不经心轻点两下,他并未再主动搭话。
江稚的目光并未往旁边分去半寸,眼神定定望向台前。
光晕落在女人平静的侧脸,皮肤透白,表情朦胧。
直到结束,两人都没有再搭话。
只是江稚要从座位上出去,就不得不经过他的位置。
陆陆续续散了场,男人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也没人敢来催促。
宴客厅里的人所剩无几。
江稚站起来,“沈先生,劳烦让让。”
沈律言像是没听见,他也站了起来,垂眸望向她,似乎比昨天冷静了一些,“我想单独和你谈谈,几年不见,就当叙叙旧。”
江稚默了默,忽的浅浅笑了起来。
沈律言太久没见过她的笑,有些恍了神。
接着,便听见她浅笑着道:“沈律言,我们只有旧恨,没有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