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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笑走出来就看到他正盯着那些花水,心里不由一紧。
忘川转过身来,透明的眸子似乎盖上了一层黑光,她瞧见他微微点头。
“那常欢你陪着你师傅,娘收拾厨房去。”常笑撑伞出去,要是和忘川呆在一起总觉得压抑,虽然……她很想。
站在灶台前,常笑只觉得心神不宁,转身从角落里翻出一个东西来,却是一坛酒,拍开泥封,灌了一口,又灌了一口。
常欢很头疼,等了好久,他和师傅已经无话可说,还不见他老娘出来,寻到厨房,好家伙,老娘醉眼朦胧地靠着灶台而坐,身前摆着十多个空酒坛子。
忘川脸现怒容,常欢突然伸手拦住:“师傅,你别动,看我的!”
常欢找来水瓢,从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就冲常笑头上泼去。
常笑毫无动静,常欢又泼,连续泼了五瓢后有些急了:“平日都是五瓢啊!怎么还不醒?”
忘川嘴角抽了抽,敢情常欢一直是用这个法子让常笑醒酒?
不过……如此甚好。
常欢正犯难间,忘川一抬手搬起了整个水缸,哗啦啦往常笑头上浇去。
常笑醒了,必须的。
眼睛茫然地转了转,先看到常欢,后看到举着一口大缸的忘川。
她嘴唇慢慢抿了起来,常欢心里升起一丝不妙,这可是老娘极度生气的特征啊!
“常欢,你别觉得我喝醉了,我告诉你,喝醉的人心里是清楚的!我现在认识你,我还认识你,忘川……没错吧!”
常欢很乖地点了点头,喝醉后的老娘很不好哄,他赶紧冲沉着脸的师傅使了个眼色。
“娘,我们回去睡觉好不好。床上又软又暖和,还有很多好吃的……”
忘川嘴角又抽了抽,但是常笑很受用,傻傻一笑。忘了方才发怒的原因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压住常欢,可怜常欢的小身板,弹簧似的撑了撑。
常欢也顾不上打伞,两人又淋了几步,终于到了常笑屋里,常欢去拉被子,常笑直接倒在地上,幸亏她这屋里铺得有地毯。
“师傅,麻烦你出去下!”常欢瞅了瞅跟进来的忘川。他娘一身湿漉漉的,总得换一下吧。
忘川一怔,想到常笑喝的烂醉如泥的时候,都是常欢这么伺候他,胸中怒火更是旺了一分。
他等在外间。拨弄着那一排排花水,终于见常欢出来了。
外面雨还下着,时辰太晚了,常欢小小年纪,却沉稳有度:“师傅,太晚了,你就留在这里吧。我带你去前楼客室,那里也算干净。”
常欢拎了灯笼将忘川送了过去,这院子不大,不过几步的距离,转身走的时候,忘川突然问道:“以前。你都是这么伺候你娘?”
常欢回身一笑:“以前有玲姨,我娘她也不经常喝醉,除了……想我爹的时候。”
昏黄的光里,常欢突然觉得忘川的眼里幽闪了一下。
“你爹不是对你们……很不好?”忘川问道。他突然有些糊涂了,如果常笑记忆被封。从那竹简之上记录的内容来推断,常笑应该对常欢父亲是非常痛恨的,而且她一直表现出来的也是这样,那为什么还会去想,还会喝得酩酊大醉?
“师傅,他是我爹啊……他再错也是我爹啊!”常欢眼力露出一丝和年龄不符的无奈,“我猜娘也是这么想的。”
窗外的雨声突然格外清晰,衬着常欢有些沉郁的嗓音,忘川心里像投进了一块小石头。
常欢拎起灯笼:“师傅,谢谢你的那些故事!其实我知道我爹根本没那么好。”
故事?
原来这孩子从来都只是将他讲的那些当作故事。
常欢走了,忘川眼力陡然射出锋利的光芒,好你个常笑,不但给自己塑造一个痴情贤良的好形象,还把他丑化成那般不堪的存在。
你还会想我?我倒要看看你是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么?
常欢没有回自己房里,而是伏在常笑床头,他怕常笑半夜醒来想喝水。忘川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常笑睡得死,忘川怒气就更盛。指尖一扬,一道流光遁入从常欢头顶遁入,抱了小小的身子,放回常欢床上,盖好被子之后,双眸一沉大步往常笑房里走去。
可惜常笑睡得极沉,根本毫无反应,忘川伸出手猛地捂住常笑口鼻,三十息过后,常笑果然挣扎起来。
“水……水……”常笑眼睛只是睁了一下,旋即闭上叫唤,等不到水又叫,便叫边往床边爬,探出大半个身子,白绸的睡袍是常欢匆忙间给换上的,他已经五岁,都不太好意思看他老娘,湿透的里衣并没有换掉,贴在身上,连睡袍也给染湿了,就那么一直躺在被子里。
睡着不觉得,这略醒的瞬间,便觉难受至极,一面叫着水,一面皱眉往下拽衣裳。
纤细优美的锁骨露了出来,接着是两团跳跃的美好,她浑然不觉面前人眼里幽光波动。
一杯水总算递到嘴边,常笑急得两手去抓,刚摸到杯子,身子太过前倾,猛地一滑,向下摔去,彼时忘川手还摸着杯子另外边,满脸不屑,眼见杯子打翻,本能伸手去接,杯子没摔,被常笑双手捧着,但是常笑连同被子都抱在他的怀里。
被子褪到腰际,她上身精光,那摸了好几次的肉肉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一侧贴着他的胸膛,一侧微微挺拔翘起,就像在冲他招手。
“还要……”一杯水被她咕咚咕咚喝完,嘴边残留的一滴顺着脖子滑下,落在樱桃顶端不肯离去。
他伸出一只手在那尖端一抹,只听常笑嘟囔道:“还要……还要……”
还要?忘川一改轻盈,重重握住那一侧丰挺,只觉体内气血翻腾。
“还要……还要……水……水……”
原来是水?忘川眸子浮上火光,直接拎过茶壶,朝常笑嘴里灌去,常笑喝得极为欢畅,咕嘟下咽的声音撞击着忘川的脑门子,他看这越来越多的水顺着常笑的脖子流了下来,流过洁白的沟壑,柔软的腰肢,圆圆的肚脐,再往下走,落入被中。
茶壶扔落在地,忘川俯身一口口咬在常笑软绵的身子上,他咬一口,常笑便抖一下,咬一口,便小猫似的叫一声。
忘川有些急不可耐地把常笑放在床上,扯去被子,扒掉她身上最后一条湿透的亵裤,伸手探去,又滑又腻,不由用力,常笑身子两腿便屈了起来,似乎想往后躲,却被忘川按住,按住的瞬间,常笑一直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两人幽幽直视,常笑媚醉一笑,呢喃道:“快些呀~等不及了……”
快些呀~等不及了……
快些呀~等不及了……
忘川觉得全身的血都涌了上来,身子底下的人乌发摊在锦被之上,触目惊心的美,满目星光柔柔地瞅着他,身子绵软又傲立,似乎等着他来采撷,喉间发出一声低吼,他猛地挺腰,常笑陡然发出一声惊叫,旋即被忘川堵住了嘴。
最完美的契合不过如此,哪怕五年之后,这般紧致到灵魂的感觉是任何人都不曾让忘川体验过的。他好像回到了漠北,回到了那窗子下面,他只愿为她一人描眉呵……
剧烈的喘息声中,忘川眼色陡然一变,虽然在极乐之中,胸口却是一痛,那般无情的脸和身子下面娇娇叫着的女人重合在一起,他手上不由发力,掐得常笑腰际顿时乌青,却将身子抽了出来,将常笑翻了个身,只从后面压入,不再温柔缠绵,一味横冲直撞。
常笑似有所觉察,腰被忘川死死扣着,头无力地压在枕头上,在忘川看不到的地方,一滴泪滚到枕头之上。
忘川精力无穷,只不过每一种姿势都霸道刚强,几欲撕裂常笑,直到天亮雨收,常笑有如一团烂肉般瘫在床上,花口乌肿破败,满身瘀青紫痕,无一处完好,忘川这才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头也不回的走了。
脚步声消失的瞬间,常笑睁开眼睛,却又微微一闭,枕头下面便湿了一小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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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东西,打扫卫生,将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又剁饺子馅,包饺子,胖乎乎的饺子包了一排又一排……直到找不到可以做的事情。
常笑叹了口气,常欢在院子里玩,本来好不容易放假了,又和娘和好如初,但是娘也不搭理他,只一个人忙里忙外,他都快发霉了。
“娘!”常欢忍不住了,“我衣裳破了!”
常欢举着袖子,方才用了好大力气才撕了个口子。
常笑没细看:“行,一会儿带你去买两套新的,再不去人家就关门了。”
明天就是二十九了。
常欢很高兴,终于拉动娘了,只要买买东西,吃吃东西,他娘的心情总会变好。
常笑锁了门,带着常欢往卖衣裳的团团街走去。
不止买衣服,娘俩个看什么买什么,常欢吃得得意,再看他老娘,心情果然好了许多。
“娘……若是在给我找个爹,至少得像我师傅那样的……”
常笑刚咬了一口手上的糯米团子,粘粘的卡在喉咙眼,咽,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半响咳了出来。
“常欢,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