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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我抬手狠狠地掼过去,然后挑眉看向呆滞地许娥,我冷笑着逼近她,她一步一步地后退,待撞到妆台不能后退时,我上前一把钳住她的下颚鄙夷地笑道:“贱妇?没错……在皇上心中,不......是在整个皇室,整个大汉朝,乃至整个汉朝历史中,你许娥就是那个为了上位,博得‘左皇后’的位置,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人尽可夫的贱妇,那些青楼的女子尚且有清傲怀骨气的,你呢?你许娥才是不折不扣的贱人!”
许娥疯了一般挣扎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是你,都是你,是你让我落到这步田地!”说着便要扑上来。
我一把甩开她,她狠狠摔在地上,我缓缓蹲下身,取下发中的金簪,然后缓缓移到她面颊上,她身子一震,惶恐的看着我道:“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我轻笑出声,然后眼波微挑看着她,手中的簪子缓缓滑过她的皮肤,看到她越发僵硬不敢动的身子,笑着道:“怎么?你怕了?原来你也会怕?本宫从未想过,狠毒如你,杀了皇上一个有一个的孩子,借刀杀人的你,也会有害怕的时候?本宫很怀疑,午夜梦回的时候,她们没有来寻你索命么?我的两个孩儿没有找你索命么?”说到最后我阴狠的看向她,手中的簪子刺破了她如雪的肌肤。
“赵飞燕!你想干什么?”她一把要推开我,却被我狠狠拽在身边,我笑着道:“干什么?”
我轻嗬一声,然后凑到她耳边冷冷道:“我想要你死!”说完我移开了身子,阴冷的看向她道:“你不是一心想要我死么?你不是散布谣言,告诉陛下我进宫前已有私情么?你不是想让陛下一举废了我,将我赐死么?只可惜,千算万算,你算不到。陛下心中最爱的是我,陛下舍不得我死,许娥,你可不甘?”
只见她眼中又重燃怒火。胸前剧烈起伏道:“你是个妖女,你是个妖女,你就应该被活活烧死!妖女!妖女!是你魅惑了陛下,是你魅惑了陛下!”
我捏住她的下颚冷冷道:“你不要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本宫从前敬你是皇后,感恩与你多次的解围,从未与你作对,对你无不是敬重有加。可我没想到你竟狠毒到杀了我的孩子,还多番算计我,要我的命。你记住,你身上背了我两个孩儿,还有司棋母子的性命,只有让你千刀万剐,才能解本宫的心头之恨。才能让他们在泉下安心。”
她突然轻笑起来,过了许久她挑眉看向我道:“赵飞燕,原本我没想杀你和你的孩子,就算你这个贱婢生下孩子又如何?身份还是那般低贱,我依然是皇后,是这宫里所有皇子皇女的母后。”
她突然收起笑狠毒的看着我道:“可是你超越了我的底线,从我做太子妃那天。我就知道,未来的我必须与其他的女人共享一个夫君,所以我学着按捺住心中的醋意和嫉妒,让自己大方端庄的去对她们。但是郑兰太嚣张,太自傲,太张狂。更何况她害死了我的孩儿,我如何会留她孩儿一命?而马氏……”
许娥轻哧一声道:“不过是郑兰手下的一条狗,若她生下了孩子,岂不是长郑兰的威风?”
“那我的孩子又碍着你什么呢?”我满带着恨意的冷冷质问道。
许娥妩媚的看向我,然后媚然一笑道:“你本没错。原本我可以留你孩儿一命,做我手下的一颗棋子,帮我除掉一切碍眼的东西。只可惜,你犯了我的忌。”
说完许娥突然阴毒的看向我道:“我曾告诉我自己,我可以允许我的丈夫去chong任何一个女子,不过是个妾室罢了,只要心还在我这里,知道还有椒房殿,这个等待他的地方就罢了。但我决不允许陛下去爱任何一个人,除了我,决不允许陛下爱上任何人,否则我就算拨皮抽骨也要将那个人碎尸万段。而你,赵飞燕,从我看到陛下看你的眼神越来越浓烈,越来越炽热的爱意时,我怎能让你活下去?又怎能让你养活那些贱种,同我争后位?”
我终于明白了许娥对我的恨从何而来,我轻笑一声,我看向她漠然道:“害我孩儿者,就得以死抵命!你夺去了我两个孩儿,和司棋母子的命,就让你用你的命,你的后位,你的尊贵,你的贞洁,你的家族,你从前珍视宝贵的一切来抵吧。”我一边说着一边逼近她,直至将她逼到绝境,看到她颓然恍若行尸走肉一般,我缓缓起身,掸了掸裙衫上的灰尘,睥睨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往门外走去。
殿门突然打开,只见廷尉孔光持诏走了进来,见到我忙恭敬地行礼,我抬手道:“孔大人请起吧,孔大人是来监刑的?”
孔光恭谨道:“回皇后娘娘,正是。”
我微微颔首,然后看向许娥,只见她看到孔光身后的宫人端着放了毒酒的漆盘,面色一白,惊恐的往后退,泪水打湿了,不住地摇头颤抖着。
我转首看向孔光道:“本宫来送许氏一程,大人既是来了,本宫也不便妨碍了。”
“娘娘贤德!”孔光笑着恭敬的俯身拱手道:“微臣恭送皇后娘娘。”
我微微笑着颔首,最后看了许氏一眼,便转身搭了子衿和侍书的手出去。
待走到庭院中,我似是听到了殿中许氏挣扎呜咽的声音,刚迈了一步,只听得漆盘杯壶掉落的清脆声音,我脚步微微一滞,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殿门,我转身走向昭台宫外,不再停顿半步。
“听闻许氏先前挣扎着不肯就死,那孔廷尉便直接让人上去喂着喝了,愣是灌掉了大半壶,一眨眼身子就硬了,听收殓的人说,那许氏挣扎的手心儿都攥破了,手臂上好多红印儿,想必是被人钳制的,瞧那劲儿就知道有多泼烈了,从前倒没看出来。”李朝恩在下面有声有色的描绘着。
我靠在美人榻上,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丹蔻,闻着身旁袅袅的苏合香,觉得每一个毛孔都顿开了。
“那是她许氏该得的,今日她的挣扎就该知道当初司棋被逼至死的境地,就该尝到我连丧两子之痛。”我微微阖了眼,脑海中浮现了司棋的娇俏嗔笑,穿着嫩粉桃红的裙儿,那般美好。
“怎么收拾的?”我淡漠的开口。
“陛下问都不问,只交由秦道秦公公办,不过是席子一裹,同那些罪妃一般草草埋了。”李朝恩敛目道。
“嗯。”我微微颔首,正在这时突然见侍书急急走了进来,面色分不出喜悲,给我福了身便沉声道:“主子,马婕妤去了。”
我身子猛地一起,直盯盯地看着侍书,正打算问话,忽地什么都明白了,便又缓缓靠了回去道:“怎么去的?”
“吞金去的,打发了身边儿的人出去说要歇息会儿,待晚膳时紫荆去唤,便见婕妤去了,身子早冷了,都装扮好了躺在那,手中还攥着小孩儿衣衫。”说着侍书便不再说话,只立在那。
“许氏死了,她孩儿的仇报了,独留她一人,又有何意。”我看向子衿道:“你去少嫔馆,丧葬的事交给合德吧,一切按婕妤礼妥善处理,不要缺了短了什么,有什么事就来问我。”
子衿领命下去了,我摆了摆手道:“都下去吧,我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