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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匹快马,在林间飞快的前进着,哒哒之声惊起一路的鸿鸥。
“师傅,想不到那太平山门的进出之法竟如此奇特,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也不知怎么被他们想到的。”夏猴闪亮着眼睛说道。
“嗯,但那张教主待我们如朋友,还把如此隐密的事情告诉我们,我们却须得替人保守秘密,莫要枉做了小人!”王越朗声教导着。
“是,师傅,我们知道了。”
五人快马加鞭,不日,便回到了怀城。
“师傅,怎么样?”
“师傅,没出什么事吧?”
众弟子们纷纷围了上来,关心的问道。
夏猴蹦了上来,嚷道:“能有什么事?有我们在,师傅好得不得了!”
“你?切!”众弟子怀疑的望着夏猴,鄙视道。
“我怎么了?我……我……”夏猴我了半天,昂着脖子嚷道:“我帮师傅端过洗脸水,洗过衣服!”
“洗衣服?哈哈……”众人大笑道:“那是小娘们做的事情,你还好意思说?”
“我……我……不理你们了!哼!”说着,夏猴一跺脚,扭身回自己营房去了。
“不理你们了!哼!”众人学着夏猴的模样扭着身子跺着脚,哈哈大笑。
王越摇头轻笑着,回到帐房,召集文央等人,问道:“最近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文央送上一堆情报,解说道:“我们河内没什么事,倒是各方大军各有输赢。首先是卢植的北路军,稳打稳守,一步步向广宗推进,已到达魏郡邺城。”
“邺城?那快到钜鹿了……”王越望北说道。
“师傅,我们要不要……去知会卢植一声?免得他们错过了三清山?”羊咕低声问道。
“这怎么行?”王越怒斥道:“张教主待如朋友,我们怎么能做这种事?”
“可是……可是……”羊咕吞吞吐吐,想说又不敢说。
郭嘉却没什么顾忌,说道:“王大侠,现在两军正在交战,若是我们连这么重要、明显的情报,都不通知友军,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不行就是不行!”王越喝道:“谁要敢把太平总坛之事透露出去,莫怪我王越剑下无情!”
“这……”众弟子吓了一跳,躬身齐应道:“我等不敢,必严守秘密,不传外耳。”
“哼!你们知道就好!”王越沉着脸,喝斥了众人几句,郭嘉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众人重又拿起情报,一张一张看着、议论着。
丁原部下的吕布,邹靖部下的刘、关、张,俱都表现突出,在局部郡城建功很大;
中路军董卓、曹操,南路军皇甫嵩虽无大功,却也不败,平平淡淡,与黄巾军在各地对峙;
但是东军朱儁却是大败而归。
朱儁是朝廷派出的五路大军中,第一个接触到黄巾军的大部队,但却在颖川阳翟被波才军大败。
王越转头对郭嘉说道:“郭兄弟,颖川是你老家,可知这波才是什么人么?”
郭嘉偏头想了想,说道:“好似听过。听说是个猛将,武艺挺高的;不过,他父亲很有名,他父亲原是太平道教的第四护法长老,后来好像是因为练功,走火入魔而死。”
“也是练功死的?怎么跟张曼成的父亲一样?”王越惊声问道:“莫不是一起死的?”
几人相视一顾,纷纷说道:“很有可能,这太平道教练的什么功?怎么几大长老一齐死了?”
王越想起张角的《阴阳符法录》,心中明白了一些,不禁为太平道教的长老们惋惜,更为张角的命运担忧。
“你说起张曼成,我想起了一事,”郭嘉忽的说道:“这波才有个结义的大哥,好像就叫张曼成,是太平道教第三护法长者的亲子。你说他二人会不会有什么勾结?”
王越细想一下,大惊,说道:“很有可能。文央,快去仔细打探,看朱儁退军方向是不是南阳!”
“是!”
文央、尹四妹急忙出去打探;第二天,消息回来了,那右中郎将朱儁果然退往了南阳方向,或者说,是被波才军蓄意的赶往南阳郡方向!
“哎呀!我岳丈有危险!”王越大惊,带着郭嘉、乐进、麴义及先登营、神风营的五百精兵便当前一步往南阳驰去;曹休、张辽、张郃、黄忠四人带着自己的虎骑营、骁骑营、神机营、神弓营紧随其后;两千人马气势汹汹的向南阳进发,途经之地鸡飞狗跳,人昂马翻,各处黄巾军望风而逃,竟无一合之将!
王越在前,一路快马加鞭,但却仍是晚了一步!
还未到宛城,枢密营斥侯便忽的来报,宛城已被大批黄巾军包围。
王越大惊,带着郭嘉、乐进、麴义,四人策马来到一个小山头,远眺望去——
只见宛城外一排排黄色帐房延绵数里不知多长,无数头带黄巾的黄巾军士走来走去,正在排阵准备攻城。
城头上,皇甫嵩与朱儁的两架帅旗迎风招展;城下一片狼藉,显是已被攻了几天,但好在城还未破,为时不晚。
郭嘉惊声说道:“这波才果然是蓄意要与张曼成会合,竟想将黄甫嵩、朱儁两方面大军一口吃掉!味口不小啊!”
王越找来斥侯,问道:“张曼成和波才有多少人马?城里有多少人马?”
斥侯说道:“看帐营,大约有十三万。城里就不大清楚了,要晚上去抓个舌头回来问才能知道。”
王越皱眉望了望,又转头问道:“郭嘉,你觉得呢?”
郭嘉笑道:“敌我不明,且我们人单势薄,不宜强来;我看,还是坐观其变,看看再说。”
“好吧,也只好如此了。”王越无奈,回营吩咐各部安营扎寨,等待后军。
当晚,舌头抓回来了,那舌头竟也不知道城里有多少人马,只知道攻城半月,看着城防很弱,人员不多,但却每次都在攻上城墙后失败,看不出城内虚实。
无奈,王越只得等到夜黑风高之时,亲自翻墙摸进了宛城,找到了正在喝闷酒的皇甫嵩、朱儁二人。
“王越!你怎么来了?”皇甫嵩惊讶的说道。
王越说道:“我听说波才军正往南阳进发,怕你有危险,便快马过来救援。”
朱儁拍腿问道:“太好了!你带来多少人马?”
王越说道:“前军五百,后军两千。”
“啊?才两千五百人?”朱儁唉叹一声,重又坐回蒲团,摇着头喝闷酒。
王越问道:“岳丈,城里还有多少人马?”
皇甫嵩苦笑道:“拼了半月,只条不到五万人了。”
“嘶……”王越呼道:“你们不是有十二万人么?”
“唉……都怪我!”朱儁叹道:“急功好进,中了波才那斯的圈套,五万人死伤大半,若非我的副将孙坚勇猛,我怕是早已魂归天国了。”
“岳丈不是也有七万人马么?”王越问道。
“唉……我也大意了。”皇甫嵩说道:“在边关与胡人打仗打久了,习惯了冲营;几日前带军出城迎战,没想到那张曼成的营内竟有各种机关埋伏,一时不查,竟损失了两万余人。”
“那为何没有收到你们的求援?”王越问道。
皇甫嵩说道:“我在三日前已向中军董卓、曹操求援了。”
“哦。”王越有些不乐,拱手说道:“如此那小婿先回去了,等中军来了,再一齐里应外合,攻破黄巾军。”
“嗯。”皇甫嵩摆了摆手,叹着气瀼下一盅闷酒。
回到营地,王越把情况一说,众人气愤的骂道:“怎么?还闲我们人少,看不上我们?”
“真是岂有此理!我们一路颠簸的赶来救援,竟然如此待我们!太过分了!”
“我看我们回去算了,管他们死活呢!”
王越瞪道:“说什么呢!那是我岳丈!我岂能看着他被围?”
郭嘉缩着脖子咕哝道:“本来嘛,咱才两千五百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
这下乐进、麴义、曹休、张辽、张郃、黄忠、窦辅等人不爽了;曹休瞪着郭嘉叱道:“哼!两千五百人怎么了?当初我虎骑营不过三百人,不也大破三千黄巾军么?”
郭嘉见惹了众怒,赶紧捂嘴说道:“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哼!”众人都不笨,也知道双方相差太大,只是一时不愤出出气而已。
窦辅说道:“郭嘉说的不无道理。以前我们在怀城,在河内,遇到的都是小股散兵,都是黄巾军的边缘部队;但这张曼成、波才却不一样,以今天的战斗情况来看,应该是黄巾军的精锐之师,只怕不好对付。”
“可不!”郭嘉说道:“那皇甫嵩、朱儁是什么人?长年戎守边关,与乌桓人,与凶奴人,相斗多年,可曾有过如此惨败?可见这部黄巾军必非同一般!”
“最难办的是那些佩有道符的黄巾,竟悍不畏死,近乎刀枪不入!着实恼人!”乐进的先登营便是以身先士卒,勇往直前闻名,但见了那些疯狂的黄巾军,却也不得不佩服张曼成、波才的领兵能力。
话虽如此,但王越却是不甘心,被老丈人鄙视,却哪能咽得下这口气,咬牙说道:“不管如何,我们总得找他们掂量掂量,不能让这些人小瞧了我们!”
“不错!”众人义愤道:“我们是人少,可我们个个以一敌百,怕他们做甚,总得想出个办法,给他们带记狠的!”
“对!不能让他们痛快了!咱们明天便干他一票!”
当晚,众人便七嘴八舌的出着主意,准备以两千五百人跟十三万黄巾军抗上一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