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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咪咪用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反复确认之后,认定大胡子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对象。
不过这段儿门第相差悬殊、地位女高男低的婚姻可想而知遇到很大的阻力,对于介绍人——女方父亲马克斯公爵来说,对方看上了自家女儿,他就觉得万事大吉了,根本不会顾虑其他。
而且图恩和塔克西家族非常有钱,马克斯自己的钱却只是刚刚够用而已,哪有女婿有钱,岳父不乐意的呢?
如今双方父母都乐见其成,准备短期内就要迎接一桩喜事到来。
露多薇卡相比之下就要务实得多了,她对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并不非常乐观,果不其然作为维特尔斯巴赫家族的大家长,时任巴伐利亚国王的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否决了这桩婚事。
理由非常简单,国王看不出这桩婚姻能给国家带来什么好处,国家已经拿埃默兰宫补偿给了图恩和塔克西家族,以打破这家人对邮政业务的垄断,虽然改建和装修费还是人家自己出的,国王只是给了一家破旧的本笃会修道院而已。
对国王来说不是政治联姻的结婚都不叫结婚,马克西米利安二世自己的婚姻带来两个儿子,其中就有著名的路德维希二世,可惜两个儿子似乎脑子都不大正常。
因此国王更加看重宗室联姻,继承人已经坑爹了,他需要皇室成员们选择合适的结婚对象以期可以帮助他稳定国家。奈奈不但是马克斯的长女,还是奥地利皇后的姐姐,比起嫁给暴发户,她该派上更多用处。
马克斯初时还没有察觉到国王的明确态度,直到结婚提议一再被拒绝,他才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几番求情之后,国王都没有理睬他,这一家子在巴伐利亚宫廷毫无实权,公爵本人吃喝嫖赌无一不精就是不精通国事,政治联姻是他们唯一的存在意义。
露多薇卡也开始犹豫起来,在经过大女儿终于被人求婚的欣喜之后,她后知后觉地开始担心图恩和塔克西家族的社会地位,将给女方带来的难堪和非议。
那些长舌妇们将在未来几十年都记得奈奈的下嫁,并且在所有的舞会上历久弥新地拿出来津津有味地八卦不休。
露多薇卡光是想象这样的场景,就忍不住要尖叫了。
而且奈奈的子女将无法继承她的头衔,图恩和塔克西家族被冠以最低的殿下头衔tsh(ss),属于级别很低的德意志联邦内的贵族。而奈奈本人婚后虽然可以保留王室殿下的头衔hrh(ss),但她的后代只能跟从她的丈夫获得tsh头衔而已。贵族之间的婚姻,在一般情况下,如妻子的贵族称号低过丈夫,则可以在婚后使用丈夫的那一级的贵族称号;但是妻子结婚前的头衔比丈夫高的话,则妻子在婚后仍有权使用原本的头衔,但是婚后所生子女则只能继承父系较低的头衔。
奈奈的荣耀只能延续在她自己身上而已。
然而肖咪咪已经收下了对方的戒指,而且她态度很坚决,她像一个露多薇卡原本渴望培养出的皇后一样,义正言辞地告诉自己的父母她要出嫁。
露多薇卡六神无主,倒是马克斯公爵一拍大腿有了主意:“好吧,国王肯定是不同意了,我们只是旁系亲戚,没有置喙的余地。奥地利皇帝总比巴伐利亚国王权力大吧,只要和茜茜说一声就行啦!”
这个不靠谱的便宜爹恐怕已经忘记了外孙女不幸去世的事情,而他的女儿现在是哈布斯堡有史以来最不受欢迎的皇后。
露多薇卡果然犹豫了:“茜茜现在的处境出面不大合适吧……”
马克斯严厉地看了妻子一眼:“怎么不合适?这是她亏欠奈奈的!”
露多薇卡:“……”
肖咪咪:“……”
这话也说得太不负责任了,但凡这马克斯公爵有点担当,在宫廷里有说话的分量,事情又何至于如此呢?这个做爹的到底还要不要脸啊?!
话虽如此,在国王坚决不肯允诺的情况下,茜茜的确是奈奈顺利出嫁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肖咪咪和便宜妈长途跋涉前去奥地利,明面上是去看望刚刚丧女的皇后殿下,实则是去求助。
肖咪咪看到茜茜的时候挺惊讶的,她这会儿并不像一个悲伤的母亲,昔日的小女孩整个人已经长开,年轻使得她容光焕发,面上的憔悴并不明显,她个子越发高,比皇帝还高,腰身仍旧窄窄,头发一丝不乱。
茜茜婚后承受着生育的巨大压力,她一连生育了索菲和吉塞拉两个女儿,而且是三年抱俩的那种,整个人像是被打了激素一样,迅速地成熟了。
肖咪咪本来还挖空心思想着该怎么安慰茜茜,现在反而说不出话来,茜茜的伤心可能只是暂时的,很快她又会怀孕,又将在明年生下唯一的儿子。她的生育压力很大,大到连女儿夭折都不能暂停一下。
露多薇卡已经提前在信里说明了来意,茜茜是很愿意帮忙的,她在内心深处对姐姐始终有一份歉疚,虽然这并不是她主动亏欠的,就算没有这份亏欠,她也会尽力促成此事。
而显然她也很渴望见到自己的亲人,尤其是奈奈,露多薇卡见她们似乎有话要说,就出去了。
没有旁人之后,茜茜眼泪就下来了:“奈奈,你不知道,索菲和吉塞拉到了布达佩斯之后就都病了,我……我实在是不知所措。”
肖咪咪既没有结过婚也没有生过孩子,但是即便是她也知道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年幼的孩子极其容易夭折,还是待在家里的好,茜茜竟然把两个都带走了,她无奈道:“你不应该带她们去的。”
“可是她们生下来就被皇太后抱走了,”茜茜擦擦眼角,抹去泪珠:“我想要和她们亲近亲近,她们看着我那种疏离的眼神让我很心痛。”
肖咪咪无语,你就算急着亲近,也不用特地跑到国外去亲近呀:“你是她们的亲生母亲,母子之间有天性,你实在操之过急了。”
茜茜发现姐姐没有和她同仇敌忾,有点失望,立马又把枪头掉转了个方向:“皇太后要抱走我的孩子,我没有办法,可是弗兰兹·约瑟夫他也同意他母亲的做法,一点都不考虑我的心情。他只会说些没用的话敷衍我,把我当小孩子一样哄,可我不是小孩子!”
可是你的举动真的很幼稚,可不是个小孩子吗?这种冷战似的对抗除了增加敌意没有任何意义,除非你像一个真正的皇后那样显示威严,从生下第一个孩子的第一秒就成功守护她。
从你作为母亲妥协开始,你就注定处处被动,怎么能够天真地去指望男人对抗他的母亲呢?
肖咪咪觉得说下去没意义,茜茜其实只是想找个人倾诉自己的怨怼而已,她并没有打算征求意见,也没有觉得自己有任何过失。
她一生都把过错归咎在别人头上,哪怕是在三十年后唯一的儿子和情妇一起自杀之后,所以肖咪咪懒得浪费唇舌和她纠缠。
于是她也只好和约瑟夫皇帝一样敷衍了两句,这让肖咪咪有一种自己也是渣男的错觉。
茜茜烦躁地用扇子扇风,然后大声呼唤侍从说自己要骑马,她每天都要骑马,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肖咪咪看到皇后去着装时,那些宫廷里的人窃窃私语和偷笑时,整个头都大了。
给皇后牵马的是个金发的年轻军官,茜茜热情地把他介绍给了自己的姐姐,看着那个男人谄媚的脸,肖咪咪脸都青了。
这个军官和茜茜还是老相识,茜茜请求约瑟夫把他调进了皇宫卫队,虽然年轻的皇后没有行差踏错,但并不妨碍她了解自己对男人的魅力,两人每天骑马的时候总是能度过一段很愉快的时光。
约瑟夫皇帝你是猪吗?
因为有肖咪咪在场,二人打了一场眉眼官司,倒没有说什么话。茜茜和姐姐骑出去一段儿后,见四下无人,冲肖咪咪撒娇道:“奈奈,我好思念巴伐利亚的湖光山色,想念我们一起唱着歌儿散步爬山的日子,可是我现在什么都干不成啦,你唱首歌儿给我吧!”
你还是一样散步爬山,只是伴侣换成了男人,除了皇帝,还有马夫和未来的匈牙利伯爵安德拉希啥的。
肖咪咪吐槽无力,她哪里会唱什么歌,不过现下倒是有一首歌儿很适合茜茜。
奈奈的声音很低沉,但应付这首歌绰绰有余:
“铃铛不摇就不是铃铛,歌曲不唱就不成歌曲,爱不能深藏心中,爱情没有付出就不是爱情。你正十六岁,很快十七岁,生活正要开始,有人会向你表白,有人会触动你心,但事情并不总如你所想。”
茜茜眨眨眼睛:“这首歌挺新鲜的。”
那可不嘛,肖咪咪得意地想,这可是百年经典音乐之声里的歌儿嘛。
而后茜茜又道:“可是没有巴伐利亚的民歌好听。”
其实这妹子不是没听懂,是根本听不进去吧。
二人此时远离皇宫已经很远了,茜茜策马停在一片树荫下,肖咪咪跟了过去,就见茜茜从马鞍一边的天鹅绒囊袋中掏出几封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文件来。
“奈奈,我同意帮助你向巴伐利亚国王施压还有一个原因,因为图恩和塔克西家族的人经商头脑很好,”她给肖咪咪展示一张张文件:“这张是希腊行宫的营造结余,这个是约瑟夫给我的旅行费用和皇后年金,对了,还有这些,是我的首饰清单。”
肖咪咪嘴都合不上了,她万万没想到的不是皇后有那么多的私房钱,而是皇后要拿私房钱做的事情。
茜茜略带兴奋地要求道:“我听说图恩和塔克西家族有一部分产业在美洲有专人打理,我正要托你把我的这些财产一并投资,一定会有好的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