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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咪咪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摸她,在她胸部下缘和小腹以上的中间地带,用一种缓慢的画圈方式暧昧地打转。
有点痒,有点酥麻,这人力道拿捏得好极了,要不是那汗津津的手心让肖咪咪想起了猥琐主编,说不定她会享受这种特殊的泰式圈叉马杀鸡。
就在肖咪咪睁眼的一刹那,系统音在脑海里响起:“任务一读者问题,刘彻到底爱不爱陈阿娇?”
肖咪咪整个儿从平躺状态弹起来,简直要大骂这破问题有什么好问的,大抵雄才伟略的皇帝都不会爱女人的,爱女人的要么早死要么早亡国啦!
但她很快就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突然睁眼了,汉宫里可没有瓦数超强的电力照明,就算各处点了数量惊人的蜡烛,结果也只是营造出参差明灭的光影效果,拍鬼片简直分分钟搞定的事情。
肖咪咪正对着的那张脸,大概是涂了几斤的□□,因为“它”竭力想表现出欣喜若狂,扭曲的表情使得□□拼命地往下掉,仿佛深冬里的鹅毛大雪,但肖咪咪的体感告诉她现在不是冬天。
而就是这张脸的主人,慌慌张张从肖咪咪的上衣里抽出手来,涂了厚厚胭脂的恐怖红唇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哭喊道:“娘娘啊,您醒了!”
“滚你娘!鬼啊!”肖咪咪可不是吓大的,反应奇快,立马飞起一脚踹在鬼脸上,她腿上很有劲儿,那鬼脸立马像个陀螺似的被踹得滚了几个圈。
想是被踹得疼了,那鬼脸没敢再靠近肖咪咪,只是跪在地上“呜呜”地哭,情状可怜极了,要不是“它”还不知死活地企图从掩面的袖子后头给肖咪咪抛媚眼,肖咪咪可能还会内疚一下。
听到内室的响动,有三两个侍女跑了进来,一个去扶那鬼脸,其余跪在肖咪咪面前问安,齐齐喊了声“娘娘”。
肖咪咪猜想这个自己附身的娘娘就是陈阿娇了,面前的侍女们深衣披发,此地是汉宫无疑。只不过这个鬼脸又是怎么回事?在醒来见鬼和醒来发现汉武帝睡在自己边上这两个选项中,肖咪咪表示自己很难抉择。
既来之则安之,肖咪咪清了清嗓子,发现声音非常响脆利落,顿时对陈阿娇有了好感,她指着鬼脸问道:“那是谁?”
侍女怯怯地看了肖咪咪一眼,似乎不解娘娘为何要问这个问题,但是那人脸上可是被踢出个大脚印呢,白白黑黑的特别明显,有问必答是身为皇后侍女的最高宗旨,那侍女忙一低头道:“娘娘,是楚服呢。”
肖咪咪眼皮一跳,好嘛,系统竟然把自己传送到陈阿娇最最危机四伏的时刻。
巫婆楚服的出现,基本预示着陈阿娇的皇后位子已经不牢靠了,巫蛊和搞蕾丝边的罪状,足以让陈阿娇万劫不复,只是肖咪咪不知道此时离陈阿娇被废的元光五年还有多久。更不要说楚服根本就是淮南王公主刘陵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送进宫,故意给陈阿娇下的套子。
陈阿娇你的脑子呢?!这个刘陵,可是在你结婚当天睡了你老公的人!虽然她立刻就被你那个更没节操的老公拔x无情了,可是这个女人的交际花能力足以脱下全长安男人的衣服,是个天生就会玩弄权术的母蜘蛛啊!
事已至此,肖咪咪挥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去,独独留下楚服,肖咪咪接触过很多采访对象,深谙让对方说话的技巧,这会儿便放软声音道:“楚服,说好慢慢来的,做什么上来就动手动脚?”
楚服还当自己已经失了皇后欢心,此刻简直如蒙大赦,扑过来就抱住肖咪咪的腿,顶着□□脸娇羞无限地抽泣道:“朝堂上窦家的魏其侯和国舅武安侯为了灌夫的事情吵得天翻地覆,陛下因此无心后宫,几个月都没来看过娘娘。楚服虽然进宫时日不长,但见娘娘终日思念陛下,便有心为了宽慰娘娘,才做了男子衣冠帧带的打扮。娘娘,只要服了楚服的药,点上香诚心祈祷,您的风寒即刻就好,无论是生子还是除了那贱人卫子夫,娘娘都可以如愿以偿……”
要不是被楚服抱着腿,肖咪咪又要跳起来,窦婴和田蚡撕破脸是元光四年的事情,这时候离陈阿娇被废仅仅只有一年了!
利用楚服套话的目的已经达到,肖咪咪冷眼看她:“就你这幅妖怪模样,也想来宽慰本皇后?来人啊,把她带下去扒干净,交到张汤那里,务必使她再不能招摇撞骗!”
张汤是武帝朝有名的酷吏,就是陈阿娇自己被废,也是张汤一手负责调查的。此人忠心无比、办事雷厉风行,很得刘彻欢心,就是陈阿娇落在他手里,也得栽个跟头。楚服保准会享受铁面无私地审问,刘陵绝对要倒大霉。
穿越成陈阿娇既是不幸也是幸运,她那过山车一样的悲喜命运就不必提了。史书里提起她就是蛮横任性、骄奢淫逸样样俱全,她做事不需要理由,全凭自己喜怒,现在她要处置楚服,唯唯诺诺的宫女黄门自然也不会质疑她的命令,肖咪咪在醒过来一刻钟内,就把□□楚服给解决了。
楚服立刻就被拖了下去,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有机灵的黄门懂得落井下石,从楚服屋里又搜出几个皇后先前赏赐的金饼,自己留下若干,其他一并打包交给张汤,给楚服又加上一个盗窃之罪。
至于那个一日情后就被刘彻抛弃的刘陵,这会儿正干着她交际花的老行当,和国舅田蚡忙着共赴巫山。因着陈阿娇无子,卫子夫连生两个女儿,田蚡笃定自己外甥刘彻生儿子没希望了,便让刘陵上了自己的床,打算拥立刘陵的父亲淮南王刘安。
刘安最出名的就是他的房中术,就连皇帝都向他讨教,培养的女儿更是个中翘楚。
关于皇位的归属、皇后之位的归属以及皇帝的后嗣问题,三者一齐引发的动荡,让陈阿娇这个深宫女子仅在一年之内,就从人生巅峰摔落了下去。
室内无人后,肖咪咪才察觉自己胸口处传来震动,她调出大米手机一看,原来任务一的图标已经打开,有一个文件夹资料可以参考,多是《史记》、《汉书》之类的记载。
其实这段几乎人人皆知的历史根本无需参考,肖咪咪烂熟于心,何况正史看看就罢,不必迷信,史官也是人,是人就会犯错,加之中国史书对女人的态度一直很微妙,简直可以直接忽略。陈阿娇是否真名阿娇,都已经不可考。
肖咪咪细数陈阿娇的来历,她外公和舅舅是皇帝,可惜死了;她外婆窦太后是个杰出的女政治家,可惜也死了;虽说人走茶凉,但她老公是皇帝,只是现在不大待见她;娘家堂邑侯陈家是开国功臣,可惜陈家的男人是废物,当然在刘彻鼻子底下做外戚,不是废物也要假装自己是废物。
陈阿娇唯一靠得住的,只有母亲窦太主这个厉害女人。肖咪咪点开资料夹里附带的地图,观看未央宫内的情况,发现叫做刘彻的光标正和叫卫子夫的紧紧贴在一起,那光标还有规律地耸动不停,而陈阿娇则孤零零地在自己寝殿里“偶感风寒”。出了未央宫的范围,地图就不管用了。
还陛下忙于政事,无心后宫呢!我呸!
“来人!来人!”肖咪咪大喊,这一晚上皇后折腾不停,侍候的人都在外头待命,很快就有人进来回话,肖咪咪立刻命令道:“去!我要见我母窦太主,快派人去陈家!”
汉宫点蜡烛早,现在时辰还算不得很晚,何况是皇后下令,这位一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主,就是皇帝同她一言不合,她也能二话不说扑上去厮打。当下服侍的人不敢耽搁,立刻出了宫。
因为陈阿娇的病体未愈,肖咪咪只好叫人端了些蜜水过来,润润肿痛的喉咙。她的命令显然很被人重视,不过半个时辰就有人前来回话,说是窦太主出门了。
朝堂上吵得那么厉害,窦太主刘嫖一向很有野心,怎么会选在这时候出门?肖咪咪心里一沉,皱了皱眉问道:“母亲是为何出的门?”
“说是去长门园散心,”下面回话的人觉得今天皇后的心情似乎尚可,便大着胆子道:“窦太主是独自出门的,驾车的是家人董偃。”
肖咪咪一口蜜水“噗”地喷出来,立刻有人给她擦嘴。她摆摆手,几乎要仰天长叹,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陈阿娇的母亲却带着她家的小鲜肉相好出门游玩去了,难怪陈阿娇会落得被废的下场。
而那长门园,正是作为母亲的刘嫖所造,最后却幽禁了女儿陈阿娇余生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