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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这是法国人的阿米奥轰炸机!“吉鸿昌双眸充血,紧握拳头,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声。
遭到飞机的空袭,一些西北军士兵当即*起一挺挺捷克zb-26轻机枪,向后拉动拉机柄,对着天空中的飞机疯狂地扫射起来。
哒哒哒!一阵阵爆豆子一样的枪声接连想起,无数颗子弹在半空中汇聚成一条猩红色的血色利剑,狠狠地向天空中的阿米奥战斗机斩去。
这种由捷克人哈力克研发出来的轻机枪,瞄准装置采用普通准星和涡轮式缺口照门组合而成的机械瞄准具,其精度在那个时代可谓是一等一的,枪托后部有托肩板和托底套,内有缓冲簧,能大大抵消连续射击而产生的后座力。
也就是说,这种轻机枪相较同时代的其他武器而已,精度高、后坐力小,如果用来射击地面目标,那的确是不折不扣的高技术单兵杀人利器。
但是现在,这些没有装备联装高射机枪的西北军士兵却用他来对付在两千多米外的高空上飞行,时速达480米每秒的阿米奥轰炸机。
而捷克式轻机枪的表尺射程也不过1500米!
所以,数十挺捷克式轻机枪的火力看起来壮观骇人,实则无法对高空中飞行的轰炸机产生任何实质性的威胁。
更要命的是,过于显眼的火力还把自己给暴露了。
了解到西北军没有什么专业的防空武器之后,一些胆大的蒋军飞行员直接向西北军阵地俯冲而下,然后呼啸着低空掠过,并疯狂地投掷弹药。
虽然投下的只是重达八十磅的普通炸弹,但却足够把西北军简易的工事轧上了天。
一些蒋军飞行员则连投掷炸弹都省了,直接把飞机保持在距离西北军的阵地十几米的高度,紧接着机头和机腹上的7.5mm机枪便疯狂地叫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空袭,让原本气势如虹的西北军完全陷入了被动!
看到西北军被轰炸机炸得抬不起头,蒋军地面阵地上的克虏伯火炮、双联装重机枪、马克沁重机枪等重火力武器,不失时机地发出洪荒异兽般的咆哮声。
炽热而密集的火力将苍茫的雪天烧成了红色,接连不断地爆炸声更是使得大地都为之颤动。
不少西北军的工事顷刻间化作一片火海。
啊啊啊!身上着了火的西北军士兵一边奔跑,一边发出杀猪似的惨叫声。
但是,火却在他们身上越烧越大。
结果,他们不是被火活活烧死,就是被蒋军的流弹打死。
顷刻间,又有不下三千名西北军士兵殒命疆场。
吉鸿昌咬紧嘴唇,虎目含泪。
他的心在滴血!
西北军和蒋军在武器装备上的差异可不是一星半点!
蒋介石的南京政府是中华民国名义上的合法政府,得到西方列强承认,他的夫人宋美龄,更是和美国的上流社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以,蒋介石能很方便地从西方国家进口先进的武器装备,更有不少西方的军事顾问协助南京政府训练军队。
而西北军控制的陕甘宁一带,是贫瘠封闭的内陆,经济还是以原始的农业为主,轻工业发展滞后,重工业更是少得可怜!
交通闭塞、经济落后,使得西北军向外国够买一挺重机枪都是难上加难!
所以到了现在,西北军的装备也只是少量的山炮和重机枪,比江西瑞金的红军好上那么一点点罢了。
连阎反蒋!连阎反蒋!先生这步棋究竟走对了吗?”看着和自己南征北战的兄弟的身体不断地被炮火撕开,再想想阎锡山那老谋深算的模样、晋军那不敢恭维的战斗力,还有西北军的物资补给老是不能及时发放到位的事,吉鸿昌的内心登时波澜涌动。
新乡的第二方面军司令部里,冯玉祥同样也是惆怅万分。
原本的计划是,趁蒋鼎文、刘峙、陈诚各部及教导师三万余人从杞县、太康攻入,企图通过陈留奇袭开封的时候,诱敌深入,让孙良诚、吉鸿昌、庞炳勋部从正面堵击;孙连仲、张自忠部向高贤集蒋军左侧背兜抄,左翼依靠陇海正面防堵,孙殿英部则在鹿邑、拓城方面扰乱蒋军后方,形成一个大口袋。
战斗打响之后,虽然孙良诚、庞炳勋、吉鸿昌等部将蒋军在高贤集、龙曲集等处截成数段,使得蒋军一部由太康向周口溃退,一部又睢县向商丘溃退;但是,所取得的战果也只是截获了一百余辆汽车和大批的辎重物资,未能大量歼灭蒋军有生力量,与预期中的结果相去甚远。
究其原因,除了各部对冯玉祥的命令贯彻不彻底之外,还有晋军没能及时给西北军发放物资的问题。
孙殿英自亳州突围之后,因为物资消耗过大,兵员损失惨重,在补给未到之时无力再战,不得不撤入拓城、太康一带,奇袭蚌埠、宿县的计划完全落空。
蒋军乘机占领了亳州,完全解除了后顾之忧,原定扰乱蒋军后方的计划不得不作罢。
恰逢此时,晋军在津浦线,济胶线攻势受挫,傅作义所部更是在肥城伤亡过半!
如果阎百川早点把物资发放给我们,现在早就打到蚌埠了!“冯玉祥恨恨地道,一双豹环大眼里满是落寞和惆怅。
这时候,一个年轻的士兵快步跑到了他面前,恭恭敬敬地将一份电文递给了他。
冯玉祥接过一看,先是眼前一亮,然后会心地笑了笑。
张学良没事了,还强迫苏联签下了那么一个吃了哑巴亏的”不平等“条约。
仿佛一个在黑暗中被困很久的人忽然看到了一丝光明。
马上致电东北,请求张学良即刻发兵,另外,我还要许给他中华民国陆海空三军副总司令,国防副部长的职务!”
奉天,大帅府。
两座栩栩如生的石狮目露精光,威武雄雄地站立在大门的两侧,任凭白色的雪花不停地飘落在它们的身上。
宛若两个忠实的守卫,无论刮风下雪都尽职尽责地恪守本分。
大青楼,这座仿罗马式的建筑物,像一个通体青色的巨人一般,在暴风雪中昂然屹立,活灵活现的浮雕更是给它增添了一种神秘、威严的气息。
这个小六子还真行,不仅平安脱险,居然还让斯大林,这个当今世界有名的硬汉向我们低头,还签下了那么一个“不平等”条约。“一个四十五岁上下,头戴青天白日大檐军帽,身着一袭笔挺的蓝灰色军服的中年人开怀大笑了起来。
他的一张脸白皙无暇,仿佛戏文里的白面书生。
但是,他的一双眼睛里,却不时地散发出一种经历了戎马生涯才可能拥有的凌厉与精悍。
我也没想到,这个小六子居然这么有能耐,就连大帅也没有让外国人低过头。”一个年近五十,身着黑色棉袄,慈眉善目的中年人颇为欣慰地说。
看来,以前我是低估他了。“想到以前自己对张学良的不敬,还拒不参加东北易帜集体留影的行径,杨宇霆,这个一向以元老功臣自居,眼高于顶的总参议不由得感到万分地汗颜。
不过杨参议,麻烦的事还没完呢,苏联的事情刚解决,蒋介石和冯玉祥的电报又来了。”身着黑色棉袄的中年人语重心长地说。
莫不是让少帅出兵的?“杨宇霆眉毛轻扬,神色淡然地笑了笑。
是的。”黑色棉袄的中年人沉声道。
现在关内的局势一片紊乱,冯玉祥的西北军在陇海线以南的太康、宁陵一带与蒋介石打得不可开交,呈胶着状态,双方都难以打开局面,所以他们.......所以他们都急着想让我们出兵,让我们站在他们的阵营帮助他们破局?”没等黑色棉袄的中年人说完,杨宇霆便接过了话。
是的。“黑色棉袄的中年人轻轻点了点头。
就这事?”杨宇霆颇为不屑地反问道,那种高傲,不可一世的神情重新显露在了他的脸上。
辅帅,你真为这事感到纠结?”
辅这个事情的确有些难办,因为我不知道,究竟应该站在哪一边,东北军刚和苏联大战了一场,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是也付出了不小的伤亡,这个时候,一旦站错了队,就有可能将我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让大帅和少帅苦心经营的霸业毁于一旦。”张作相长叹一声,浓密的眉毛微微皱起。
不可否认,张作相是一个忠实的老臣,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管家。
但是,他却不是个称职的领袖,他缺乏高瞻远瞩的战略目光和在复杂环境下当断则断的胆略气魄。
那么辅帅你认为,谁会赢得这场战争?“杨宇霆不露声色地问,一丝狡黠的笑爬上了他的嘴角。
现在局势未明,我也看不透。”张作相不紧不慢地说着,目光也愈发地浑浊。
虽然现在从表面上看,蒋介石的攻势受挫,防线收缩,冯玉祥势头正猛,但是实际上,冯玉祥却败局已定!“杨宇霆神色坚定,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