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白玉石台下血咒

白药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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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在阴阳五行平衡的状态下,万事才能正常生长、变化、消亡。”师父负手,背对着我和曲三清,声音缓缓,“阿辞,你明白么?”

    “啊?额……”我正感叹师父为什么这么帅还懂得这么多的时候,师父突然问我懂不懂?我哪里懂啊!瞧一眼曲三清幸灾乐祸的模样,我嘿嘿傻笑两声,硬着头皮道:“那个、那个,明白啊,阴阳五属,相生相克。”

    曲三清脸涨得有些脸了,双颊鼓鼓的。

    师父转过身来,柔光在他身后打下一片清影,“极善和极恶,哪个你更讨厌?”

    我想都没想,回道:“当然是极恶。”

    “凡事总会有另外。”

    “恶人做坏事之前可能被伤害过,所谓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怜之处。但是不管有没有理由,做坏事就是不对的啊,怎么会有另外?”

    “如果是善助长恶呢?”

    “善怎么会助长恶呢?”

    “因为极善。”

    “啊?师父,你把我说糊涂了。”

    师父抚了抚我的头发,低声道:“阿辞,我教了你七余年,你学会了什么?”

    “学会了爬树、钓鱼、网购、抄作业……”曲三清的声音幽幽传来,替我做了回答。我怒目以对,他便噤了声,戏谑地撇了我一眼,把目光转向了别处。我正了正衣角,道:“师父,我虽然没有参透你所说的阴阳,也不会给人看风水、迁祖坟什么的,但我一直坚持做你说过的好人。我没有偷过东西,没有打过架,也没有害过人。”

    只是偶尔说点善意的小谎,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让师父到佘山树林深处去寻草药。——当然,这点我绝对不会主动说出来的。

    师父没有继续同我讲话,将自己的手指割破了,在玉石台上画下纷繁的符号。

    我在心里怨自己,为什么那么笨,老是答不到师父的心坎里去,不能令他满意。曲三清故意弄了点声音出来,吸引我的注意,我看都没看他冷哼一声,道:“曲叔叔,你别得意,你跟了师父八年,比我时间还长呢。除了学到看风水的本事,你参透‘阴阳’了么?”

    曲三清见我理他了,把我拉到一边,小声道:“楚先生每次问你这种类型的问题,你都答不好,你知道是因为什么么?”我摇头,他继续道,“这阴阳说简单也简单,别怪曲哥哥不罩你,曲哥哥现在就教你一项新技能——‘百度一下’。你上网查查那些高僧说过的话,什么‘人生是一场修行’‘因果轮回所谓阴阳’等等,楚先生再问你的时候,你答一两句给他不就完了?”

    “曲叔,你踩到我脚了。”

    “我去……辞世,你脑袋被门夹了?每次都学不会变通。”

    “你怎么知道?我刚出世的时候老天爷关了我一扇门,准备给我开窗的时候,我脑袋卡门里出不来了。”

    “我看你还真说对了,你头卡门里,而且快卡断了,连思考都不会了。”

    我看着师父在玉石台前忙活,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同曲三清斗嘴:“对于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一般不会思考。因为万一深思了也解决不了呢?不是亏大发了么?”

    “那你现在好好筹划筹划,保不准明天事情就顺妥了呢?”

    “明天能顺妥的事为什么要今天做?万一明天死了,而今天又做了规划,不白搭了么?”

    “那你结婚的时候不得也提前策划么?上海的酒店要提前一年才能订到。”

    “我才不要到酒店里去举行婚礼呢。我早就想好了,嫁人的时候就在佘山山脚下的草地上,简单举行一下仪式就行了。”

    “哦……那也挺浪漫……咦辞世,我跟你谈‘阴阳之道’,你怎么扯到这个话题上来了?”

    “也许你的头夹在窗里了吧。”

    曲三清抬起手往我头上拍来,我反手去挡没挡住,后脑勺挨了一重记,疼得我想骂人。我狠狠踩了他一脚,他又想来打我,师父一剑横在了我俩中间,喝道:“胡闹!”

    我偷偷在曲三清的腰迹掐了一把,迅速跑到师父背后去,朝他吐舌头。

    曲三清吃了痛也不声张,对着师父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只是偶尔看我的眼里藏着“过后再收拾你”这几个字。

    师父在玉石台的五面各画上了不同的符号,都是用血写成。我抓起师父的手指看,发现有好多伤口,于是从口袋里拿出易可贴给一一包好。

    连口袋里的东西都原封未动,这个梦做得太真实了。又刺激又好玩,真不愿意过早醒来。

    我们三人静静站了半晌,玉石台仍然没有任何动静。曲三清朝师父打了个眼色,递了一根针给师父。师父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拉过我的手,用针在我的中指尖上刺了一下。

    那感觉,真是钻心的疼!

    “阿辞,很疼?”师父边问,边用力掐我的手指,以便弄出更多的血。

    “还、还好。”我挤出几个字来。

    医学上说人的痛阀是相同的,意思是人体感受到疼痛刺激的最低强度的值是一样的。比如对于热水的刺激,痛阀是50度,低于这个度热水就起不到疼痛的作用。但是每个人对于疼痛的反应能力的差异则很大,会随着心理和环境因素放大或缩小。

    我就是属于那种对于疼痛特别敏感的人,觉得被蚊子叮一下都疼得很,所以我把自己保护得很好,从小到大很少受伤。此时师父专门用针扎我,我真是痛得想哭了,可嘴上又不能明说,那么显得也太娇气了。

    血出来得差不多,师父握着我的手,像家长控制自己的孩子去练字一样,一笔一画地在玉石台上书写了一个符文。

    刚刚写完最后一划,那玉石台立即震动了起来,才不过短短两秒,“卡”一声巨响,生生从中断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