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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杀……”灵尸嗓子里咯咯响着，像是骨头挤压腐肉的声音，却把“杀”字说的越来越清楚，听得墨含笑头皮发麻。
还有血液在土地上蔓延时的咕嘟咕嘟声，腐肉被骨头扯动的吱吱声也不绝于耳，甚至还有灵尸咀嚼吞咽什么东西的声音，在空荡的暗间回响着格外清楚。
这么棒的音效，就算墨含笑闭上眼睛也是无济于事。
身后紧靠着的石墙外传来隐约的对话声——
“门主，女王那边……”
“你在这看着墨含笑，我去看看。飞……大神……”*的声音渐渐弱下去，似乎人已走远。
*走了？墨含笑精神一震，闭眼在包裹里摸索。至少先想办法把灵尸逼退吧……看情况书生大概是被*敲昏了，坚持到那家伙醒过来就好。
正想着，忽觉一道凉风凑到面前，阴仄仄的气息轻轻吐在墨含笑鼻尖——
“叮！您受到【灵尸】技能【沉默】攻击，三分钟内无法使用技能！”
墨含笑背后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不仅是因为灵尸先她一步用了技能，更是因为【沉默】施加上来时，那股气息实在是太近了，完全能感觉到呼出气息的玩意正在她脸前不足半米的地方。
同时，墨含笑感到脸上滴下了几滴稠哒哒的液体，因为里面还混着零星的柔软固体，滴在她脸上也没法下滑，就那么黏在上面。不用动脑子也知道那是什么的固液混合物。墨含笑身子一抖。
“杀杀杀……”灵尸的声音被血肉阻碍的颤抖沙哑，在墨含笑额前带着冰凉气息混沌的吐出来。
“妈的……怎么爬得这么快！”墨含笑下意识向后缩，后背仍是触到坚硬冰凉的石门，退无可退。
一个有着骨感的、隐约带着稍许柔软湿润的尖细物什落在墨含笑脸上，缓缓下滑。
墨含笑猜到了那是灵尸没剩几块肉的手指，顿时神经一绷。
“叮！【灵尸】对您造成91点伤害！”
91点？靠！墨含笑惊恐中仍是忍不住暗骂。这灵尸攻击怎么这么低？！不等被他一指头一指头的划拉到死，她就能吓掉线了！
而且作为一个妹子，被尖细物什划破脸的感觉，绝对要比直接刺穿心脏来的痛苦。
“墨姑娘！墨姑娘！”正揪心着，墨含笑总算听到了身后石门外，书生紧张的叫声，“墨姑娘你怎么了？”
“书生你丫的之前干嘛去了……”墨姑娘声音都在打颤了，灵尸的指骨已经沿着她的面颊一路下滑，即将到达她唇角。
“小生被扔了【禁言术】……”
“别废话，赶紧把石门数据分解了！”
石门被什么金属猛力敲击了一下，响起陌生男子傲气的声音：“喂喂墨含笑！你当劳资的人都走了吗？你敢有什么小动作，门主手上还有人质的。”
墨含笑身子又是一抖，灵尸的指骨已经划向她口中，骨头与肉屑挤进口腔时强烈的恶心感几乎把她逼疯：“书生，分解了那家伙的数据！”
书生一愣：“墨姑娘你说的是？”
“就是你身边那个劳资的玩家！分解他的数据！”
“墨姑娘，那是玩家……你的意思是分解他的战斗技能？”
“我是让你抹杀他的数据！全部！彻底！”按在泥土上的手摸到一件冰凉的物什，墨含笑潜意识里猜到是之前那个劳工丢下的镐头，甩手就往面前狠戾砸过去！
“咯吱”一声，粘稠的固液混合物落了墨含笑满脸，其中还有尖利的骨头碎屑。
而与此同时，她听见墙外传来了那个劳资玩家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不要！我不要死！”
“沙……”
这一声细微的碎响是从背后石墙那传来的。
墨含笑身子僵硬了一下，转脸睁开眼。
石墙化成无数凌乱的字符，轻烟一般缠绕着飘散，逐渐消失在她视野里。
书生站在铜鹤边，震惊的看着她。
墨含笑眨眨眼睛，愣愣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腐肉和浑浊的血液夹杂着碎骨，从脸上摩擦过去时，还带着轻微的疼痛感。无比真实。
“墨姑娘？”书生见她双目无神、满身血污的跌坐在暗间里，先是吓了一大跳，而后赶紧上前，扯着自己衣袖要给她擦去脸上秽物。
“书生你把那家伙数据消除了？”墨含笑任由书生惊慌失措的在自己脸上乱抹，失神问道。
“是的，墨姑娘，彻底抹除了。”
墨含笑吐了口气，歪头：“那么，fyo里，玩家的数据被抹除，是不是就是意识被清除了呢？等于是陷入医学上‘假死’了吧？有醒来的可能么？”
“墨姑娘，你的话，小生不是很懂。”
墨含笑低头沉默。其实这不用书生回答。意识被消除，自然是相当于下线。服务器接收不到玩家信息，就会判定为连接异常，强制下线。
强制下线的结果，每个fyo玩家都清楚得很。
“秦墨，我总算知道空城和流年为什么那么怕你。”愣了一会儿神，墨含笑竟然笑起来，“原来空城嘴里说的‘病毒的可怕’是这个意思。你可是能轻松抹灭全部fyo玩家生命的存在。”
“可小生绝不会……”
“我说这话可不是嫌弃你哦，秦墨。”墨含笑眉眼弯弯，书生却无法在她一贯水汪汪的桃花眼里看到光芒，“我是非常的需要你……”
书生诧异的眨眨眼睛。
墨含笑站起身，暗间里那只灵尸还没有被打死，只是被她刚才那一下打断了残肢，在远处挣扎着，溅了一地模糊的血肉。将手中镐头朝着灵尸腐烂的不成形的脑袋砸过去，如愿以偿听到了铁器插入颅骨发出的“噗嗤”一声，墨含笑勾勾唇，往黑市外走。
“……墨姑娘！”书生还保持着蹲在地上替她擦拭污秽的姿势，被她这一系列举动吓到，一把拉住要走的墨含笑的衣袖。
“刷”！强劲的拳风擦着书生面颊过去，惊得书生瞠目不言。
墨含笑微愣，旋即莞尔，换拳为掌，将书生扶起来：“神经紧张过头了，别在意别在意。”
书生摇头，心却颤动了一下。他隐约觉得，墨含笑哪里不对。
“墨姑娘，我们这是回红火客栈交任务么？”
“任务？哦，嗯，书生你去交任务吧，秋玉和白秋都认识你，说一声就可以了。”墨含笑依然微微笑着。
“那墨姑娘你呢？”
“我么？我去找*作祟谈人生。”
墨小白一双桃花眼里，是碾碎了一切的放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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