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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君对着沐锦寒又抓又挠,很是挣扎了一番,沐锦寒只把搁在她腰上的手臂紧了一紧,她就歇菜了。
她自个儿是个战五渣,如今也算是受制于人,硬拼的话,是不可能得胜的,只能智取了。
她咳了一下,一本正经道:“你先松开我,男女有别,你这般怕是对日后名声有碍。还有,这躺了一地的士兵,你作为将领,总不是不能不管不顾的。”
沐锦寒道:“无妨,不过是些迷药,待到药效已过,他们自会醒来,王君先随我回城里吧。”说罢,摆了摆缰绳,双腿用力,夹了夹马肚子,马儿甩开蹄子,就要往芦洲城去。
“等等。”见他不听,安君使劲儿掰他扣在她腰上的胳膊:“放开,我,我要去尿尿。”
沐锦寒盯着她,一脸的不相信。
安君将脸一沉:“我真的要去尿尿,若是你不相信,那就跟着,总不能让我憋到城里去吧,若是我憋不住了,你可也是在马背上的。”
沐锦寒眉头皱了粥,无奈的翻身下马,将她扶下来。
安君哧溜一声,就钻进了一旁的草丛中,沐锦寒也跟了过去,她蹲下好一会子,没有响动,忍不住问道:“你能不能走远些,你这样叫我怎能尿得出来?”
沐锦寒听她一口一个尿,额头青筋直跳。不过还是挪了挪,往前走了几步。
安君忙偷偷掏出四五个火药丸子,一个个点着,往他身上扔去。沐锦寒早有防备,左躲右闪全让开了。
沐锦寒也不恼,面无表情的瞧着她,大意便是,您扔,您接着扔,看您还有几个存货。
安君不服气,瞪着眼望着他,望着望着,鼻子一红,眼泪就流下来了。
她自穿越过来,哪里受过这般的憋屈,不禁觉得万分委屈,用手背一抹,随手蹭在衣服上,眼泪却没止住,掉着掉着,她索性就放开来嚎了:“呜呜呜呜呜,曾祖父不在,爹爹不在,你们就这么欺负我,呜呜呜呜呜.....”
嚎着嚎着,还觉得不过瘾,索性躺倒了满地打滚,双手捂着脸:“爹爹,安儿好想你,呜呜呜呜....”
沐锦寒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不禁也是有几分心慌慌,挪过去蹲在她边上,手足无措道:“王君,王君莫哭...”
安君不理她,滚过一旁去,继续嚎,芦草叶子边上挺锋利的,她这么滚上了几遭,手背上都被刮了两个口子,渗出丝丝血迹来了,沐锦寒怕她再伤到自己,上前去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安君就势扑进他的怀里:“呜呜呜,我只是担心曾祖父同爹爹,上京如今形势不明,我,我,我连个信儿都收不到,你都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着急...”
感受到怀里突然扑上来的软软的身子,沐锦寒僵了一僵,顿顿神还是抬手拍了拍她的背,他其实能理解安君的心思,他的家人也在上京,他也是一样的担心。
安君愈发得寸进尺,伸手抱着他的脖子,瞪大了含着泪花儿的双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锦寒,你就让我回京里去看一看吧,我偷偷的进去看一看,不会让曾祖父他们担心的。”
沐锦寒叹了口气,不忍的转过头去:“王君还是在这儿等消息罢...”顺手扣住她正掏了块帕子的手腕,将帕子取走,扔得远远地。
安君讪讪的收回手,难道真的只能用美人计了?
焉巴巴的被沐锦寒带会了芦洲城,望着院子两边嘴巴捂得严实的侍卫们,她抬头望天,可能只有飞出去才能有希望了,一拍脑门,飞!!对了。
当然,她是不会飞的,可是空间里还有阿呆它们的爹娘,虽然它们并不是电视剧里那种可以驼好几个人在背上飞的厉害品种,可是负重个三四十斤想必是可以的,因为在空间里的时候,它们都能自己去抓羊吃。
她将近身伺候的几个下侍都赶了出去,自己闪身进了空间。找了把大称挂在树上砰了下自己的体重,托了这几日奔波的福,她这几日瘦了不少,这会只得八十七斤,用一根结实的绳子,两头分别栓在两只金雕的爪子上,然后自个儿荡秋千一般的坐在中间。
她如今这个体重对于两只雕来说,虽然可以飞得起,但也不过飞了十来里地,再远些,就勉强了,加上如果是在外头,上了高空要寒些,还得多穿些防寒衣物。这般一折腾,就还得重两斤。
她做了个决定,减减肥。
她只是要减肥而已,却将旁人吓坏了。
众人都以为王君要绝食,芦洲的伙食不如上京,沐锦寒自也是心中有数,他已经派人去浮州给安君的侍卫队们带话了,可是这才过了两日时间,他们没这么快到,眼瞧着安君又瘦了下去,他心里也着急。芦洲风大,这般下去,再过两日,风一吹,她便能飞走了。
旁人如何着急她不管,安君是个有恒心的人,结结实实饿了五天,每日只喝一杯糖水,免得血糖太低,晕过去。
五日过去后,她脸色惨白惨白,尖尖的瓜子脸衬得眼睛愈发大,五日前沐锦寒让人给她置的衣物如今套在身上空荡荡,她伸手卡了一把自己的腰,真正要不盈一握了,今儿个早上趁着上茅房的空档躲开下侍,偷偷进了空间,过了下称,瘦了八斤半。虽然不是太多,可是少了八斤,却能让两只雕带着她多飞五里地。
她暗暗思量了一番,从驿站到城门口大约十三里地,这样还能多出城二里,出了城,她便换上小黄,让它可劲儿跑,这次她只抄近道,往日里那些非得绕道的山谷啊,悬崖啊,都让两日雕带着她飞过去,这般不日不夜的赶路,估计到了京绝对不超过半月,而且还能躲开后头来追她的人。
早上洗漱完,沐锦寒让人做了不少汤汤水水上来,虽然她很想吃,可是她是个有骨气的,头一扭,转身进屋去床上躺着,扯了被子蒙住头,任你们怎么说,反正我就是不吃。
沐锦寒无视她的挣扎将她从床上弄起来,道了句:“得罪了。”坐在她的身后手探过前头捏着她的下颚,招收唤了个端着碗鸡汤的下侍过来,一勺子一勺子的喂她。再任由她这么下去,他都担心她将自个儿给饿死了。
她两手推着他的胳膊,使劲儿的挣扎,本来她就不是力气大的人,加上饿了这些日子,手脚都虚浮得厉害,再怎么挣扎,还是让灌进去小半碗。
沐锦寒终究还是良心未泯的,瞧着她着实挣扎得厉害,灌了她小半碗鸡汤后让下侍进来帮她把沾了不少鸡汤的衣裙和被子换掉,安君虚脱了趴在床沿上由得他们摆弄,居然诡异的生出一种霸道总裁虐恋情深的感觉,算了,由得你们爱虐恋,爱情深去,反正今天晚上老子就要飞走了。
晚上外面更夫打了三更,她偷偷撩起床边的帐子,点了根安眠香,待香燃完,蹑手蹑脚的起身穿了衣裳,摸到了窗户边,从窗户上翻出去到了院子里,放出两只脚上系好绳子的雕,将系在绳子中间另一根绳子拴在自己腰上,两手拽紧绳子,指挥着两只鸟扑扇翅膀起飞。
起先的时候,绳子没拉直,她是不好跟荡秋千那般坐着的。带飞高了些,她便也能坐在绳子上了,倒是省力许多,不过尚未等她放心一阵子,一阵风吹过,差点没将她掀翻过去,她只得两手牢牢拽着绳子,心中内流满面。
十多里地,两只雕带着她飞了不过片刻,便落了下来,她打量了一下,正是在城外的芦草堆里,解开绳子,将两只雕放进空间里去,换了小黄出来,再将自己绑在小黄身上,一路狂奔而去。
待到天明时分,下侍们发现她不见了之时,她已经跑出百里地了。
瞧了瞧天色要放亮,她进空间换了套男子衣裳,将扮相稍做休整,换了马继续赶路,这会子她只得这一匹马,到下个城镇还需去再买一匹才是。
这般白日晚上不停的赶路,她也没有一定要走小道,全照心情来,今日走小道明日走大道,后日往崖上飞,这般下来,居然一次都没碰到过追她的人。
连着赶了十来日的路,离上京至多还有四五日路程,瞧了瞧前头的城门,她打算进城去,看看能不能打听着点消息。
瞧了瞧自个儿身上这十来日没洗过,灰扑扑的衣裳,她找了处林子,进了空间,好好的洗了个澡,然后换上套新的棉服,也不将脸染黄,只画粗了眉毛,扮作个白净儿郎进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