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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年2月26日早上,英国南安普顿附近一条现存发生的一场怪火,夺取了基利夫妇的性命。基利先生躺在地上,已经完全化为灰烬,基利太太则坐在安乐椅上。在现场只发现一盏不足以酿成如此大火的油灯,最奇怪的是,基利太太所坐的安乐椅竟然没有烧坏。
1907年,印度狄纳波附近曼那村发现一具妇人的尸体,发现尸体是房间并无失火迹象,送到地方法官那里的时候,尸体还在冒烟,令人不解的是,尸体衣服无损。
1956年12月,居住与檀香山纳基亚街1130号的残疾老人杨锡金被邻居发现包裹在一团火焰之中,当消防队员到来时,他的躯体和椅子已经烧成灰烬。可是,搁在对面轮椅上的双脚完整无损,连周围的家具和窗帘都没有损坏。警方无法找到其它的着火点,最终只能假定火是从老人身体内部燃烧起来的……
郑浩惊慌失措地朝黄岐山的小屋跑去,湿滑的田埂多次让他差点摔倒。尽管多少次他都曾直面死亡,但人类天生对火的恐惧让他刚才看到的一切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深切地希望身边的人不经受同样的痛苦。
他不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当火焰从她身体内部燃烧起来的时候,她背对着郑浩,而郑浩此时被左眼突然的剧痛折磨得睁不开眼,他看不到那个女孩的神情,那种绝望和惊愕是常人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
他跑进了院子,屋子大门开着,没有开灯,郑浩冲了进去,黄岐山惊讶地看着郑浩一身是水的站在客厅里。
“我不是给你伞了吗……”
黄岐山话音未落,郑浩一把将他拉到外面,借着天光看着他的脸,又看看他的手。黄岐山莫名其妙地盯着郑浩,过了一会儿,郑浩又冲进黄凤的房间,黄岐山看到郑浩把黄凤从屋子里抱出来了,黄凤依然处在昏迷状态。黄岐山要上前阻止,郑浩却将黄凤递到了他怀里,接着天光,郑浩拉起衣袖,把自己的手臂放到黄凤裸露的手臂旁边,仔细对比了肤色。
郑浩低着头,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说:“把她放进去吧。”
几分钟后,黄岐山从里屋出来,郑浩依然定定地站在门口,黄岐山刚才被郑浩吓到了,他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回雨伞,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黄岐山隐隐觉得这件事和自己有关,而且不是小事。
“你要有心理准备。”郑浩把在街道上看到的事情悉数告诉黄岐山,黄岐山先是十分惊讶,随后变得安静下来,看上去像早有预感只是经过郑浩得到证实罢了。
“够了。”黄岐山轻轻地说,“遇上这种事情能怎么办?又不是发烧感冒,打针吃药就能没事,现在什么线索也没有。”
“不,有办法。只要我找到老宅里发出声音的东西就能有办法解除。”郑浩信誓旦旦的说,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底,只是考虑到这样的语气或许会让黄岐山心里有所慰藉。
黄岐山难以置信地看着郑浩,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向郑浩,却发现郑浩正目瞪口呆地盯着他身后的某个地方,黄岐山回过头,看到黄凤正扶着门看上去十分虚弱地站在那里。
“爸,我饿了。”黄凤动了动薄薄的嘴唇说,她的目光没有任何神采,如同两颗黝黑的玻璃珠。
黄岐山见黄凤醒了立马过去搀扶住,先是小声地责备她怎么出来也不把外套穿上,然后便带她去洗漱,饭是早已盛好放在餐桌上的,是南方经常喝的粥,菜也是两碟简单的炒青菜。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依靠在一起的身影,郑浩无端端地想起老头子的脸,看着桌子上那再熟悉不过的家常便饭,黄岐山连郑浩的那份也盛好了。
郑浩拿起筷子,默默地喝起来,三年来,他还没有安安静静地坐在像模像样的桌子前吃过饭,有多少次在梦里梦见林梅做好了一大桌好菜给自己,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桥洞下面,身上盖着报纸。等忙完这档子事就回家,让林梅真真切切地坐一桌好吃的。
黄岐山小心搀扶着女儿从洗手间里出来,让女儿在桌前坐下。郑浩已经不在了,桌子上多出了一个用过的空碗。他本来以为郑浩和自己萍水相逢,没必要惹祸上身,离开了也好,直到他发现自己的手机和耳机都不见了,才暗暗感觉不对劲。
郑浩站在老宅前,打了个饱嗝,手里拿着手机,屏幕的分辨率不高,解开锁,浮现出来的就是收音机软件界面,昨天到现在黄岐山都没有再拿起手机过。郑浩把耳机塞进耳朵里,拿着手机四处晃,过了老半天还是没有听到那奇怪的歌声。
忽然,他意识到一个问题,暗暗骂自己脑袋短路。大步走到老宅门口,一脚踹开早就腐朽的大门,抬脚就跨了进去,然后转身把大门从新关上,从旁边翻来一个大石头堵上,这样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想出去也得耗费一定时间。
郑浩回头观察着老宅。
老宅看上去和一般常年无人居住的房子没多大差别,和般若寺的破败还有几分神似,空荡荡的,地上全是碎瓦砾,在阴风凄雨下显得格外阴森骇人。郑浩也真是佩服那几个孩子胆大,阴气这么重的地方都敢乱闯。
郑浩仔细听着耳机里传来电磁干扰的沙沙声,朝老宅里走去。既然老宅那么希望通过歌声把人吸引进来,现在自己都进来了怎么又没有动静。
郑浩这么想着,走进了老宅的客厅。老宅客厅很宽敞,屋顶有六七米高,这时候瓦片都掉的差不多了,雨水从漏洞里洒进来,脚踩在地上全是瓦片清脆的声响。客厅的角落里凝聚着大片的阴影,到了屋子里后光线便急剧下降,郑浩掏出了手电筒打开,稍微看的清楚了一点。
一阵刺耳的噪音突然挤进耳膜,郑浩赶紧把耳机拿下来,将手机声音调小,又立马戴回去。噪音还在继续,他把拿着手机的手伸直朝四周试探,在客厅左边的位置,声音达到了最大,郑浩正在犹豫要不要过去,声音一下子又消失了。
郑浩懊悔不已,他朝那个方向过去,看到地上有一些模糊不清的凹陷,凹陷上的的瓦片全部成碎片,由此可以说明这块地方不止一次被踩过。郑浩决定一只耳朵塞耳机,另一只耳朵就聆听周围环境的声音。
郑浩沿着地上泥土的凹陷继续往前寻找,他感觉有什么不对劲,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要刺向自己,转过身后又什么也没有。他沿着凹陷走进客厅旁侧的走廊,走廊通向一条破烂不堪的长廊,屋顶也全都被破坏的不成样子,栏杆上长满苔藓。
走着走着,心脏莫名剧烈地阔张了一下,巨大的血流猛地涌向全身大大小小的血管,郑浩清晰地感受到太阳穴上那条血管的胀痛感,他喘着粗气,伸手扶住朝旁边栏杆上扶去。
手摸到了一团冰凉黏滑的东西,郑浩猛地一缩手,栏杆上趴着一群黑乎乎的鼻涕虫,刚才视线模糊没有注意到,现在手中沾上了鼻涕虫分泌的粘液觉得十分恶心,在裤腿上擦了擦,就在这时,胸膛中又是一次来势汹汹的阔张,心脏似乎想要顶开肋骨,郑浩再也承受不住血管的猛然的膨胀,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身后那股锋利的感觉又出现了,郑浩感觉某种异常冰冷尖锐的东西就贴着自己的后脖子,与皮肤近在咫尺,只要郑浩身体稍微往后动一动,那东西便会刺进他的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