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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房还是原来的房,人却不是原来的人了。
知时收敛失望表情,挤出甜蜜笑容和新房主凑近乎套情报。
获悉季父在儿子和老婆相继过世后,就把追寻寒章当成活下去的动力,后来岁数大了,他的一个远房侄子看他孤苦伶仃一个人怪可怜的,来把他接去养老,已经过去很多年,早和家乡这边断了联系,没人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
知时心念一动:“他那个侄子叫什么?”
新房主摇头:“那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又指点她说:“你们到村口的锅炉房去找那个铁匠,老季头搬走前,总爱去他那里唠嗑,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于是知时一行人找到铁匠,竟是个七十多岁,耳不聋眼不花,倍精神的老大爷。
老铁匠说,他也没见过季父的那个远房侄子,但听季父话里话外的意思,他那个侄子还是蛮有出息的,好像姓赵,在大城市里有车有房,还有个漂亮媳妇……
知时追问姓赵的那人究竟是季家的哪门亲戚,老铁匠也不清楚。
不过在知时一行人告辞前,老铁匠又说从前三天两头跑警局要结果的季父自从和侄子接触上之后,就再也没去过警局……总结性的慨叹季父一辈子坎坷,最后老有所依,晚景还算不错吧!
走出锅炉房,郝宇和知时正商量接下来去哪,就见一个路过的三十多岁的男人频频回头看知时。
郝宇蹙眉贴近知时:“你认识他?”
知时一口否决:“怎么可能?”
蹲在墙头上的克洛诺斯一跃而下,堵住陌生男人的视线:“看什么看?”
男人瞪大眼睛:“你……”
“你什么你?”一副拦路抢劫的小地痞架势。
“我小时候见过你们两个。”挠挠头:“不对啊……”
克洛诺斯胡诌起来,脸不红气不喘:“你什么眼神啊,我比你年轻多了好吧!”
身为他的同伙,知时羞愧的捂住脸。
对方尴尬的打哈哈:“不好意思,最近总是认错人。”小声咕哝:“呵呵,一次比一次错的离谱,上次在外地把我同学老板错看成死人也就算了,这次竟把比我还小的当成小时候见过的人了。”
知时理亏,过来拽克洛诺斯,冲对方甜甜微笑:“没事没事,我们大众脸,常被认错。”说完就要走。
但对方却说:“诶,等等,你们认识季岁末么?”
知时定在原地:“怎么?”
对方沉吟片刻:“没什么哈。”摇摇头:“毕竟死了那么多年了。”
这分明是知道什么的形容啊?知时和郝宇对视一眼,两人从眼神中看出对方想法,最后郝宇对知时点点头。
等那陌生男人走远后,郝宇独自追过去。
半个小时后,郝宇表情凝重跑回来。
知时心一提:“出了什么事?”
郝宇喘息着说:“我套出来了,刚才那人同学的老板姓赵,叫赵越,四十五六岁。”
知时不解:“嗯?”
郝宇顺了口气:“长得很像季春波。”
知时惊愕出声:“什么?”
郝宇眉头紧锁:“那人说他小时候总喜欢去季家,季母去世后,他还去砸过季岁末家的玻璃。”
知时看着郝宇:“你问过他是在哪里见到赵越的了么?”
郝宇又点头。
知时拉起他的手就往锅炉房走,回去问老铁匠季父的那个侄子是不是也在那座城市。
老铁匠回忆了一下,最后给出确切答案:“对对,就是那儿。”
再出来后,知时不确定的问:“季春波,应该是死了吧?”
郝宇掏出手机,翻出郝卫平的号,但迟迟都没按下播出键。
知时问他:“为什么不打呢?”
郝宇坚定的说:“我了解我爸,他即便再不喜欢寒章,也不可能在这上面造假。”
“假如是什么环节出了差池呢?”
郝宇盯着她:“什么差池?”
知时鼓起腮帮子:“那个时候,这里真的很落后,小地方的法医技术水平和设备也不是很好,一个不小心……”
郝宇果断播出电话号,但得到郝卫平十分肯定的回答,死者确系季父季母的亲生儿子。
知时颓靡了。
郝宇喃喃的说:“赵越和季家有血缘关系,长相相似也不足为奇。”
知时认同。
又爬上墙头的克洛诺斯居高临下:“你们老祖宗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知时抬头:“你什么意思?”
克洛诺斯嗤笑:“跟着傻瓜变笨蛋。”
“哈?”
克洛诺斯目光从知时脸上转到郝宇身上:“呐,李世民谋杀李渊的儿子,并一举成功,可李世民也是李渊的儿子呢,所以李世民死掉了?”
知时惊叹:“你还知道李渊?”随即想起他说过的,卡俄斯曾让他死记硬背好多历史知识,这么通俗的故事,他肯定知道,眼珠一转:“你这是谬论,李渊有好多个儿子,可季父季母只有一个儿子。”
克洛诺斯耸肩摊手。
郝宇转身又去找老铁匠,这都第三次了,实在有够不好意思的,所以他说:“王爷爷,我请你吃饭。”
意外收获,季父季母还真不止季春波一个儿子。
早年季父在外闯荡,俩儿子相差不到两岁,都很小,一时没照应过来,两岁的小儿子就丢了,季母恍惚了两年,直到捡到季岁末才渐渐好转。
知时猜测:“难道那个侄子,就是他家丢失的二儿子?”
但郝宇却不这样认为:“正常情况下,如果是丢失多年的儿子找回来了,并且出人头地,一般人在老朋友面前,就算不大肆鼓吹,也会详尽的说说基本情况,而不是遮遮掩掩吧?”
知时眨眨眼:“要不要去看看那个赵越?”
郝宇在知时眼前晃了晃攥着的电话:“我要了之前那个人的电话号。”
知时赞许的重拍郝宇肩膀:“真是个聪明孩子。”
郝宇呲了呲牙:“咱俩同岁。”
克洛诺斯挤进他们两个之间:“喂,你怎么从不夸我?”
知时翻个白眼,不理他。
对于郝宇来说,汽车火车飞机票,统统不是问题,问题是路途实在太远,购票需要身份证,而克洛诺斯是个黑户!
知时认真的和克洛诺斯商量:“要不你暂时留在这里,等我们见过赵越后,再回来领你?”
克洛诺斯冷眼看着知时:“你打算饿死我么?”
知时诧异:“我给你在饭店里定好一日三餐,再留点钱,怎么可能会饿死你?”
克洛诺斯凑近知时:“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天天抱着你睡?”
知时果断的:“因为你把我当床垫子。”
克洛诺斯眯眼:“我要真压着你睡,你早就成真正的扁豆了。”撇撇嘴:“没有营养液泡,又没得浓缩营养液吃,只能靠你散发出的营养分子撑着了。”
知时嘴角抽抽:“原来如此啊——”尾音拖出去老长,灵光一闪:“你可以带着我和郝宇做空间转移。”双眼直冒“¥”,呵呵笑道:“可以省下好多钱。”
克洛诺斯摊手:“如果你不怕他碎成渣渣的话,我倒是无所谓。”
“什么碎成渣渣?”死劲瞪他:“别以为我不懂你就诳我,都通过那么多次,我还不是好好的?”
“你和他又不同。”
知时想了想,又满不在乎的说:“那好吧,我和六斤坐飞机,你在后面跟着跑去好啦!”
克洛诺斯想了想:“这样啊。”
知时挑眉:“你有意见?”
克洛诺斯勾上她肩膀:“这个游戏开始乏味了,咱们还是回家买灯去吧!”
“鸡蛋碰石头,石头不让鸡蛋碰,鸡蛋偏要碰石头……”垂头丧气的知时跟在克洛诺斯身后扒拉着手指头咕咕哝哝。
最后克洛诺斯告诉郝宇,买两张机票就好了,郝宇照办,就在知时想象着克洛诺斯咬紧牙关,狼狈的追在飞机屁股后时,没想到他大摇大摆随他们两个一起登机了。
“你怎么上来的?”
克洛诺斯笑眯眯:“因为我长得帅。”
知时毫不给面子的反驳:“一派胡言。”
克洛诺斯瘪嘴:“他们的眼神坏掉了呢!”
“很有可能。”
下了飞机,已经是半夜,先休息,休息一晚后,知时一行人根据郝宇得来的地址找上那间旅行社。
但前台接员待说他们老板最近出门了,归期不定。
知时和郝宇不约而同露出失望表情。
跟在后面的克洛诺斯出声:“方便透露一下你们老板家的地址么?”
前台接待员维持着职业性笑容:“这种私人问题,我们不太方便回答。”
回过神的知时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只见她从克洛诺斯背后的旅行包里翻出一本老式影集,找到季春波的照片递到接待员眼前:“你看看,这是你们老板吧?”
接待员凑近来看:“这个……”
知时笑眯眯地说:“我们是他老家亲戚的子女,正好来这边玩,父母就让我们顺道来看看他,对了,你家老板几年前接回来一个叫季俊彦的老人吧?”
接待员想了想:“你是说我们老板他父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