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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7月31日天气阴有小雨
痛苦源于悲伤,
而最大的痛,莫过于心死。
…………………………
“胖子,你……你别这样!”
我把手搭在胖子的肩膀上,沉默片刻后,才木讷的安慰道。
胖子丝毫没有理睬我,或许,他根本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他满脸悲怆,紧紧的抱着她老婆,抱着那个贤惠善良的女子,紧张的看着她,轻轻拭去她嘴角的血迹,温柔的呼唤着。
胖子的老婆就像一只可怜的只剩下一口气的小白兔,气息微弱的躺在胖子的怀中,身体不断颤抖,嘴角不断溢出献血,紧闭的双眼始终不曾睁开,那纤巧的细眉也微微的蹙起,像是忍受着那难以承受的痛苦。
“老婆,你醒醒啊,老婆,你醒醒,我们逃出来了,已经逃出来了,我们得救了,已经安全了,老婆,你醒来啊,我们说好要一起逃出去的,你答应我的,你还要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我们还没有自己的孩子呢,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你答应过的我,你醒来啊!……”
胖子哀嚎着,就像一只被遗弃的幼兽,哭泣着,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流下来。
我无力的叹息一声,看着胖子的模样,忍不住别过头,不忍再看下去。
我不曾想到,那个嘻嘻哈哈,豪气大方的胖子会爱他老婆那么深,那么重。
“老婆……你倒是醒来啊!”
胖子声音充满着极度的悲伤,紧紧的把她老婆抱在怀中,低声沉闷的哭泣。
这时候,楼道中忽然响起了脚步声,我扭头看去,只见王秀芬提着白色的医疗箱慌慌张张的跑下来,许是听见的胖子的哀嚎声,停住脚步,疑惑的看着我们,满脸的担心。
她身后,还传来小鹿鹿等等我,等等我稚嫩的声音。
王秀芬看见胖子抱着他老婆的身影,僵硬在那里,不知所措,最后,将目光投向了我,我朝她轻轻摇了摇头,走了过去,接过她手中的医疗箱。
“他怎么了?“
王秀芬疑惑的看着胖子,小声的问道。
我轻轻叹息一声,没有说什么。看见急急忙忙跑下来的小鹿鹿才小声对他说道:
“这里没事,你跟小鹿鹿上去,等着,别下来,等会我们会上去的。“
王秀芬看了胖子一眼,犹豫一下,转身上楼,半路上,抱起小鹿鹿,消失在楼道里。
我提着医疗箱,犹豫片刻,还是递到了胖子的面前。
胖子看到医疗箱,瞬间,精神一振,一把接过。
”老婆,老婆别担心,医疗箱来了,有什么都可以治好,都可以治好的,老婆,别担心,别担心,我们说好的,要一起变老,就像电影中的那样,一起慢慢变老。到时候,你还给我煮饭,你知道的,我最喜欢吃你煮的饭……“
胖子一边默默流泪,一边诉说,手中慌乱的打开药箱,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但倒出来之后,却是茫然无措,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胖子,先帮你老婆检查一下伤口吧!“
我看着迷茫的胖子,小声说道。
胖子瞬间醒悟一样,立马检查起他老婆的身体,也不避讳我这个外人,裹在身上的布条随意的撕开,一圈圈之后,他老婆雪白细腻的肌肤,平坦的肚子,以及丰满硕大的胸脯都显露出来。
我瞬间尴尬,虽然胖子不在意的样子,但还是瞬间转身,让我尴尬的是,转身之后,脑海中却不由闪过胖子他老婆雪白的身躯。
“老婆!”
就在这时,胖子瞬间传来一声悲怆到极点的哀嚎声,那种透着死气的绝望,那种彻底丧失信心的痛苦,即使没有转身,我依然从胖子的声音中清晰的听出来。
“怎么了?胖子!”
我顾不得许多,瞬间转身。
当我转身之后,看到胖子的老婆时,身体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胖子老婆雪白的胸腹明显凹进去一块,而从她老婆后背看,一块断裂的骨骼断裂口正有许些穿透肌肤,一丝丝的鲜血慢慢的溢出来,不打开衣服不知道,一打开却是触目惊心的伤口。
胖子手颤抖的摸在他老婆凹陷的肌肤上面,身子一软直接靠在身后的墙上,只是抓着他老婆的双手始终不曾分开。
“老婆……”
胖子面对苍天发出愤怒的咆哮和呼号.
“呃……“
许是胖子突然的动作牵动了他老婆的伤口,他老婆突然眉头一皱,口中呓语一声,眼眸慢慢张开。
”老婆……“
胖子惊喜过望。
“老公……“
胖子老婆慢慢醒来,看见胖子,轻声细语唤了一声,脸色甚至露出一丝带着痛苦的笑容,那种娇弱带着善良的安慰的笑容,就连我都看着心酸不已。
胖子哭泣的脸上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爱怜的看着他老婆,脸上,呈现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他轻轻抚摸着他老婆的面孔,轻轻的说道:”没事,咱们没事的,老婆,你会没事的。“
他老婆笑着点点头,似乎极为相信胖子的话。
手抬了起来,胖子抓住。
”老公,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孩子么,属于咱们的孩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怀孕了,已经两个多月了,检查出来没告诉你。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胖子她老婆微弱的笑着,娇弱中,似乎感觉不到疼痛的存在,轻柔的诉说着这一切。
胖子眼中含着眼泪,猛烈的点头。
”高兴,高兴,我好高兴,咱们终于有咱们的孩子了。老婆,你别说话,咱们好好休息好么!咱们慢慢等孩子出生,咱们那里都不去了!”
胖子的老婆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手忽然从胖子的手中抽出来,摸着胖子满脸胡渣的胖脸。
“老公,我喜欢你,你喜欢你的憨厚,喜欢你捧着鲜花傻傻在雨中等我的样子,喜欢把我烧焦的饭大口大口吃进嘴里,还一个劲说好吃的样子,喜欢你晚上偷偷起来给我盖被子的样子,喜欢你在我感冒的时候忙里忙外照顾我的样子,还喜欢里惹我生气时,总是死乞白赖的样子。”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说话……”
胖子抓着他老婆的手,放在脸颊上,眼泪,一个劲的流出来。
“老公,真高兴,今生能嫁给你,你不知道,嫁给你,我有高兴,虽然你胖,但我不在乎,你不帅,我也不在乎,因为里疼我,爱我,呵护我,老公,若有来生,你还娶我好么?”
“娶,娶,下辈子,我谁都不娶,我只娶你,只娶你……”
胖子的老婆微弱的笑了,很开心,很温煦的样子,脸上的样子也瞬间变得很纯洁。
“老公,我……爱你……”
手举到半空,却在瞬间,突然垂下。
胖子瞪大了双眼,整个人呆在那里,似乎不可置信一般,大约一分钟之后,才徒然发出一声悲怆哀伤到极点的哀嚎。
我靠着墙角,手盖着面孔,闭着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半个小时的时间,胖子就这样抱着他老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满脸呆滞和麻木。
我就站在他对面,陪着他,不出声,也没有动作,就这样默默的陪着。我知道,胖子的精神气已经随着他老婆的死亡完全消散了。
但我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最终,还是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胖子,别这样,你老婆死了,你得好好活下去,帮你老婆那份也活下去,要不然,她死的就太不值了。”
胖子一动不动看着他老婆,丝毫不理睬我。
“胖子,你就让你老婆死的不安心么?”
我断然呵斥道。
胖子呆呆的扭头,看着我,随后又望了她老婆一眼,随后慢慢的将他老婆放在地上,掩盖好衣物。
慢慢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突然间,就是一拳直击我的肚子。
训练和杀丧尸的经历早就练就我敏锐的神经,胖子一动手,我就立马知道,刚要动手,但扫了地上她老婆一样,动作硬生生止住。
“碰……”
一声沉闷的响声,我肚子瞬间翻天覆地,剧烈的痛楚瞬间麻木我的神经,我干呕一声,但即在此时,我也毫不示弱,直接一拳头抡过去,直接砸在了胖子头上。
胖子脸上的肥肉猛然颤抖,但胖子好像没有知觉一样,手臂一挥,直接一拳重重的打在我的脑袋上,我脑袋嗡嗡作响,手中却毫不示弱。
一抡,一个上勾拳,直接击中胖子的下巴。
胖子的嘴角瞬间流出献血,他的拳头依然毫不迟疑的击了过来。
就这样,在无尽的沉默中,我和胖子就你一拳,我一拳,在拳拳到肉的直接碰撞中,我们毫不退缩。一楼的楼道中,砰砰的沉闷声直接响了半个多小时。
到了最后,只有我和胖子全身无力,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
胖子躺在他老婆边上,看着他老婆沉默不不语,就在我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胖子突然嘶哑出声。
“木头,谢了!”
我揉揉嘴角,抽搐一下,轻微摇摇头。
“客气!”
我知道,他不是感谢我救他,而是谢我陪他打了那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