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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长泰再三试探,发现小弓完全就是死物一件,此时肆无忌惮大笑一声,扫视吴心一眼,目光在古天河身上停定:“这难道就是你徒弟说的‘可大可小,还可以发射光箭,速度尤胜暗器,能伤人于无形’的可怕怪弓么?一个小孩的玩意儿把你吓成这样,数十年的阅历都攒到了狗身上去了?”
古天河还未来得及发出怒吼,却见周长泰一抬手,将那乌黑小弓抛了过来。
此时,他也顾不得再计较方才的侮辱之言,一把抓住小弓,拉拉扯扯试探起来。
古天河用尽各种方法,从内家真气,到阴罗真气试了一遍,仍是无法将小弓激发,吴心口中所说的小弓忽大忽小的状况始终未能出现,更别提什么发射光箭伤人于无形了。
大长老面现不耐之色,摇头不已。
周长泰面带冷笑,抱臂旁观,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罗云擦掉额头冷汗,脑海中却一阵思绪翻滚,内心中尽是疑惑。
不过,眼前这种状况对他有利无害,他正乐得如此,自然不会蠢到自找不快。
古天河再三试探,小弓仍是毫无反应,气恼之下不禁面色发寒,向着吴心怒喝道:“这就是你说的那把怪弓?”
吴心脸上茫然之色仍未退去,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呀,明明可以变大变小,发射白色光箭的……”
古天河老脸涨紫,再也听不下去了,恼怒交加之际,目中厉芒一闪,运足内劲用独门暗器手法将小弓射向罗云,口中大叫:“拿去吧!”小弓发出一声尖利的啸叫,向前疾射而去。
罗云大惊失色,条件反射般的准备施展迭风术躲避这突如其来的偷袭。
却见周长泰暴喝一声,右手探出,恰到好处的将小弓抓在手里,显然,他早就料到古天河会有此一招,早已凝神戒备多时了。
“证据不足,恼羞成怒,想杀人泄愤了?”周长泰将小弓抛给罗云,转向古天河,语带讥诮,连讽带刺。
古天河面如猪肝,怒火中烧。
大长老忽地长叹一声,走上前来。
“两位老弟,事已至此,你二人以为,该如何定论呀?”
周长泰抢先说道:“那还用说,自然是让古天河赔礼道歉,还罗云清白!至于我受辱之事,还需从长计议,过后再作计较!”
古天河咬牙道:“真个无耻之极!”
“哼哼,是谁无耻,自己心里有数……”
大长老挥手止住争吵不休的二人,肃声道:“人证虽有,物证却不足为凭,你二人各执一词,此事一时难有定论。以我之见,不如暂且就此打住,待多方搜集证据,查明真相之后再作决定不迟。”
古天河自是不依不饶,低声咆哮道:“我两个弟子亲眼目睹之事还能有假?此仇不抱,我绝不会善罢干休!”
周长泰一脸不耐烦的神色,看了看吴心和康大海,忽地灵机一动,揶揄道:“亲眼目睹?那是他的一面之词。弄不好,陶虎就是被他俩合谋害死的!”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吴心身躯一震,面上掠过一丝惊惧之色,康大海则面色阴沉的向他看来,却见其正瞪视着自己,目光阴冷犀利如刀,不禁心尖一颤,缓缓低下头去。
古天河暴怒不已:“你袒护弟子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反咬一口,简直欺人太甚!”
周长泰摆手道:“我劝你还是冷静冷静,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吧。”
大长老微微点头,表示赞许。
古天河见眼下再也讨不得好,怒道:“给我看好罗云,若是弄丢了,我跟你没完!”
“我的徒弟,用不着你瞎操心。”
“哼!此仇不报非君子!”古天河大袖一甩,也不招呼一众弟子,跨步离去。
周长泰不依不饶道:“你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大长老轻咳一声,面向周长泰点头示意:“此事尚待查证,古天河势必不会罢休,周贤弟务必看管好座下弟子,不要走失了才好。”
周长泰拱手称是,大长老并未多做停留,两人交谈片刻,便转身告辞离去。
周长泰目送大长老离开之后,长长抒了一口气,眼神中掠过一丝淡淡的疲惫之色。
转首望向罗云,欲言又止,沉吟片刻后,将众人挥退,举步往后厢走去。
“随我来。”
罗云此时心情极为复杂,闻言暗叹一声,快步跟上。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后厢静室之中,周长泰仍端坐于侧,示意罗云坐回地席之上。
待其坐定,长叹一声,悠然开口:“罗云,你为何一个人独自去往云岩山,又因何跟陶虎动手,还将其打成重伤,最终不治而亡呢?”
罗云心绪一片凌乱,脑海中思绪翻滚,片刻后心念稍稍平复,嗫嚅道:“我去云岩山原本是想猎杀几头裂山虎,可没曾想出山之时竟遇到陶虎,他们三人似乎知晓我的行踪,在出山的必经之路上设下陷阱机关,欲置我于死地。”
周长泰目光闪动,道:“你此时去寻裂山虎作什么?”
罗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正尴尬无语之际,周长泰又说道:“我明白,你无非是想去武德堂换取一些丹药或者兵器之类的东西。我知道你修行上颇为用功,但你身为一个内门弟子,有些日常所需完全可以向为师索取,实在不该孤身涉险,去那险恶至极的深山寻猎呀。”
罗云听得微微一怔,他发觉周长泰并未如预料之中那般对自己厉声喝斥,非但如此,其言语之间甚至还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关切之意,这让他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莫非自己在云岩山试炼的出色表现令他欢喜到如此地步?
周长泰见罗云怔愣无语,面色一缓,道:“为师传你的《元气经》乃是上等功法,在此之前,你好几个师兄挤破了脑袋都无缘一见,你定要好好珍惜,务必将修行之事牢记在心,万万不可懈怠!为师的苦心,你明白吗?”
罗云心念一动,暗忖原来如此,随即默然点头。
周长泰面现满意之色,关切道:“今日的情形你也看见了,你跟陶虎之间到底有何仇怨,究竟发生过什么……”
罗云闻言心头一紧,不禁暗暗着急,心中盘算着该如何解释那张小弓的来龙去脉,却听周长泰话声稍顿,旋又开口。
“那些事情,我一概都不感兴趣。”
罗云愕然,绷紧的心神骤然一松。
“不过!”周长泰话声一高,罗云立时又是心头一紧。
“不过,古天河一心想要置你于死地,你一个小小弟子如何能有自保之力?”
罗云心绪大起大落,此时不禁有些应接不暇,苦着脸说道:“弟子问心无愧,当日只是将陶虎击伤,并未将其杀死,若是古长老执意寻仇于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唉,你还是太过单纯呀!”周长泰摇头长叹,似乎颇为感慨。
罗云叹道:“如果古长老真的寻仇上门,我一个实力低微的小小弟子,又能如何反抗呢?”
周长泰摇头道:“你错了!”
罗云一怔,心忖除了逃跑还能怎样?但那最后的保命手段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更何况因为《元极经》的事情,他对周长泰仍然心存着一丝戒惧。
“为今之计,你只有暂居于此,这段时间不要再回别院去了。有为师在此,那古天河就算打上门来,照样讨不了好去。”
罗云心头一热,又想起在前院的所见所闻,心底忽然生出感激之情,随之而来的便是莫名的愧疚,随即拱手道:“弟子惹下如此大的麻烦,实在是愧对师尊!”
周长泰大手一摆:“无须这般拘谨,况且,为师留你在此,也不是让你无所事事,偷懒耍滑的。你每日还需刻苦修习那《元气经》,为师将多年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罗云回过神儿来,心忖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心底仍是感激不已,只不过那莫名的愧疚却稍稍淡了一些。
时至今日,他仍不知晓周长泰传他这古怪功法到底是何用意,但因身负黑衣女子所传的无名口诀,自忖就算修行时遇到些麻烦,也能择机破解,化险为夷。
故此,他眼下也乐得接受周长泰的庇护。这样一来,他至少暂时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不用时时处处提防着古天河明面上突施辣手或者是暗中偷袭。
片刻间,罗云便想通此节,发自真心的向这位师父表示感激。
周长泰并不十分在意这些细节,片刻后话锋一转,便催促罗云继续修习“元气经”。
罗云内心一阵苦笑,无奈只得重新投入《元极经》的修炼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罗云忍受不住冰寒气息的锥腹之痛,草草收功罢手,睁眼一看,周长泰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静室。
罗云见左右无人,调息片刻便将无名口诀运转起来。
由于近段时日以来在周长泰这里大用苦功,第二层的口诀已被他修炼的极是熟稔,运转起来毫不费力。片刻之后暖流涌遍周身,罗云只觉腹中微热,冰寒之气尽被驱除,大感畅快。
片刻之后忽地灵机一动,想起黑衣女子所传的第三层口诀,便凝神默念试着修习起来。
初次修习这套口诀,罗云发觉难度远超以往。且不说费了半天劲还无法将其有效运转,偶尔有些反应之时,丹田之中那股暖流便被一抽而空,周身瞬间变得虚乏无力,根本难以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