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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瓷锦重新看着前方的两个小人儿,脸上的神情虽然不懂声色但是眸底却泛起了泪光。只要一想起往后那些不能同展沐阳和唐君晟在一起的日子,她的心就疼得厉害。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可是心底那疼痛抽搐得她,心脏一阵阵的如被撕裂的布帛。凝视着展沐阳稚颜和唐君晟的兄友弟恭,王瓷锦第一次由衷的渴望从那个不知名的遥远的地方再次的归来。无论什么样的境地都不能将她困住,因为她的宝贝们在这里啊!
因为我的宝贝们都在这里啊!王瓷锦的左手在唐可晟看不到的地方紧握,血迹慢慢从指缝中泄露出来。
“锦儿,你……”唐可晟微微皱了皱鼻子,他转头看向身侧的王瓷锦。
“怎么了?”王瓷锦如那正在何水边饮水的充斥着警惕的梅花鹿,猛然的惊醒,“怎么了?”
“呵呵,”唐可晟有些尴尬到,“你的月娘是不是有些混乱了。我记得应该还没有到才是。”
王瓷锦有片刻的晃神,数秒之后她也尴尬了,“我没,”王瓷锦还没有说完就停住了,不过她的左手倒是插进了裤裙的口袋中。
“没什么?”
“噢,我没事。”王瓷锦有点左顾而言他,“没有想到你大学时候记住的事情现在还能记得,我以为你……”王瓷锦这下更是一脸的不自在了。
“以为我什么?”才说到这唐可晟这才想起,他对这个日子的记住原来一直没有忘记。他以为在他婚后的三年里已经忘记了。唐可晟满腹的复杂,他看着王瓷锦眼底内疚极了,“锦儿,你是不是也以为我忘记了?不要尴尬和内疚,不自在,因为我,”唐可晟自嘲到,“因为我也以为我已经忘记了。”
这些沉默带起了阴霾。
当展令扬来到的时候,他很快的发现了王瓷锦和唐可晟之间的不自然和僵硬。微微思索后的他带着淡淡的笑意道:“君晟和沐阳玩得还好吧?”
“嗯,还好。”王瓷锦在看到展令扬身后没有龙琳琳时,虽说不想介意的,但是她到底还是心底松了一口气。因为她不知道以后会如何,她不能太过分的要求展令扬什么。但是展令扬的幸福能不在她还没有离开的时候先不在她面前展示,对她来说,这是一件好事。至少,心里的难过会少些。
“你来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唐可晟站起。
“现在这里吃个饭再走吧。”王瓷锦的注意力转向唐可晟。
唐可晟:“不了。我还有个重要的会议安排在下午。我需要赶时间过去。下次吧。”
王瓷锦淡笑却没有回到。因为她不知道她的下次会不会遥遥无期。没有期限的承诺她是不会承诺出口的。
“好,下一次。”展令扬跟着唐可晟握了个手。
王瓷锦夫妻二人目送着唐可晟跟孩子们道别离开的背影。
“她走了。”展令扬开口到。
“嗯。”王瓷锦微微颔首。
“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展令扬的心底突然间涌出了一股愤怒。他有些烦躁问到。
“她是你的兵不是吗?”
“是。”
“她是你的兵就得了,我需要跟你询问什么吗?还是你打算改变她同你的关系?”
“没这回事!”展令扬吼道。心头的愤怒也悄然散去,不过到底还是有些不怎么舒服的。
“我这样信任你不好吗?”
“好。”展令扬还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但是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真真的奇了怪了。
“先坐下吧。这里的风很舒服。”王瓷锦坐下,惬意的往后倚着,脸张扬在空气中。
“嗯。”展令扬刚坐下一半,但是他神色僵硬,身体站得笔直,“锦儿,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王瓷锦眼底微微诧异:“我的月娘这不是来了吗?”
“不可能。”展令扬斩钉截铁,“你的生理期根本不是这个时候。你说吧,你到底哪里受伤了,不说我就立即带你回家亲自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王瓷锦的脸轰的一下子如煮熟的虾子通红通红的:“你是怎么会知道的?”不管是是以前的展令扬还是现在失忆后的展令扬,王瓷锦对展令扬能否记住她每个月那个尴尬的日子是丁点的希望都不抱。可现今?王瓷锦的声音低柔了下来,“咳咳,我没事的。只是刚才不小心,我的指甲有些刮到了手心。”
还是不要知道那个答案了!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展令扬的以后都会好些。王瓷锦千遍一律的劝住着自己。
唐君晟虽然在尽心尽情的和展沐阳玩耍,但是他不轻易间视线总还是会落在了王瓷锦身上。作为一个知情人,而且还是他这个年纪的,他的心情总会被王瓷锦的事情牵绊住。他其实是知道的,王瓷锦之所以会没有任何反抗的接受家族给予她的任务,理论上来说是为了王家,但是唐君晟知道,他的母亲更多的是为了他和弟弟展沐阳。因为他们兄弟二人身上同样流着王家人的血液。王家人遭殃,他们兄弟二人同样躲不过。
“给我看看。”展令扬强制性的掰开了王瓷锦的左手,在手心看到那刺目的血渍时,他满眼不赞同到,“你以为将手藏在裤袋里就可以当做没有受伤了吗,幼稚!”展令扬并没有询问王瓷锦为何会手心受伤。不小心刮伤什么的,他怎么可能相信这个幼稚的答复。因为他认为刚才王瓷锦和唐可晟在一起,所以受伤什么的,跟唐可晟或多或少都该有些关系的。他不问不代表他不在意,只是不想挖及王瓷锦心底的伤疤罢了。
“呵呵。”王瓷锦只是呵呵笑几声。什么都没有说。不过对于展令扬不询问她的误会她也不做解释。
“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这么的不懂事。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展令扬絮絮叨叨的,“要不我们先回去清理一下伤口吧。”
“我不。”王瓷锦拒绝,“我想在这里陪着孩子们。”
展令扬板着一张脸不过他倒是没有要求王瓷锦回去了,而是取出了湿纸巾和创可贴认真的给王瓷锦清理。
王瓷锦有些好笑的打趣道:“你怎么会随身带着湿纸巾和创可贴啊,难不成你还卜卦到今天我手上不成?”
“这个问题并不好笑。”展令扬脸上一丝笑容也无。
“那你告诉我,你为何会带着湿纸巾和创可贴如何?”王瓷锦是真的好奇。因为在她的眼中正常的人在日常的生活中还少有时刻备着这两样东西的。
展令扬沉默的清理着伤口,当伤口完全清理好,创可贴也贴好后,他才说道,“有段时间我一直需要到这两样东西,所以顺手在口袋里放几份已经成为习惯了。”
王瓷锦的整个眼珠子都呆滞住了。
“你还要问我为何我会有在口袋里放湿纸巾和创可贴的习惯吗?”展令扬抬起头,目光直视王瓷锦的眼底。
王瓷锦半垂着眼睑,默默无语。因为她根本不需要询问。因为她是知道原因的。之所以将不可能成为习惯的行为弄成了习惯,这只说明展令扬备着这两样物品的日子太久了。太久了以致成为了习惯。
是因为展令扬亲手雕刻的木雕啊。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展令扬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习惯呢!心在滚水里泡得滚烫的快要熟透了,还没等她适应好就又泡到冰水中,寒颤寒颤的。
她想起了家中那些栩栩如生的人物像。
那样精致的雕工,展令扬一定练习了好久吧。
……
王瓷锦心底的声音,一遍遍的荡起。
“唉——”展令扬的叹息声幽幽叹起。他猛的伸手揉了揉王瓷锦的发顶,无奈道,“你还是不要回答了。”
“令扬……”对不起。王瓷锦是想对展令扬道歉的。可是心沉重得厉害。她知道她将要做的事情对展令扬来说,那不是她的‘对不起’就能弥补得了的伤害。
“呃?”
“呵呵,没事了。”王瓷锦扯了扯嘴角。这样的歉意太浅薄了。她不该拿这样浅薄的行径来侮辱她的丈夫。“我只是感觉有点儿饿了。”
展令扬仰头透过斑驳的树叶望着天色:“嗯。现在这个时候确实快要晌午了。我先回去做好饭菜。你和孩子们40分钟左右就回来如何?”
王瓷锦同样望着那已经快要达到头顶的日头,颔颔首,“好的。”
“想吃什么?”展令扬其实也没有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看着王瓷锦的时候,眼底的宠溺能溢开来。
“呃?”王瓷锦想了好几分钟之后她才无奈的挠了挠额头,无力到,“什么都可以。你也知道我不挑食的,什么都能吃。反正只要是你的拿手好菜就成。你让我来选择,好难啊!”
“哈哈……”展令扬突然间展颜大笑,情绪激动间竟然将王瓷锦猛的拥进怀中。
王瓷锦的粉颜通红,娇羞一片,不过在看到唐君晟望过来的双眸中流露出来的担忧,她的脸立即白了。她是忘了什么的!不该的,不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