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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能久居皇宫,我才不要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她突然想明白了,即使凤猷喜欢他又如何,他有三宫六院,她却不是那种可以牵就的女人,如果爱,就会深爱的那种燔。
她“呼”的一下子掀开被子,打开窗户,对着外面圆圆的明月道:“月亮啊,月亮!既然得不到就不会觊觎,我一丈红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是正经出路,凤猷不是我的菜!”
她对着月亮一通发泄,喊去了不安烦躁,才上.床呼呼睡去——
次日一早,当绿萝来叫一丈红起身时,却发现皇后娘娘正顶着一圈熊猫眼坐着等她梳头。
“娘娘!您这是没睡好么?”
“嗯!失眠!”
汗!皇后娘娘也能失眠?“娘娘!那奴婢给你弄些热水敷一下!”
绿萝忙活完,给一丈红梳好发髻,便道:“娘娘,用膳吧!”
“不了,不饿!去叫凰嫣,今日带她找小时候的乐子去!”
绿萝今晨有些怀疑皇后娘娘哪里不对劲儿,不但失眠,还不用膳,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当凰嫣匆匆赶来时,一丈红二话不说,拉着她道:“你一定很是想念小时候的日子,今日开始,我带你重温过去开心的岁月!窠”
凰嫣有丝懵懂的点头,只是任她拉着她,脚下踉踉跄跄的跟着。
当一丈红带着凰嫣出现在储秀宫的齐妃宫里时,齐妃正在和住在同一宫里的襄嫔、李美人在聊天。
这时,一丈红手拿着一柄竹杖,裙角卷起掖在腰带里,大喇喇的挥棒打退那群拦住她进来的奴才,对着房内的三位美人了喊道:“美女们!劫财劫色!”
齐妃、襄嫔、李美人先是齐齐的一愣,转而看到一丈红的滑稽模样,俨然一个土匪,顿时大笑起来,有的揉着肚子,有的捂着嘴巴,花枝乱颤!
“不要笑了!你们懂不懂规矩,我要抢劫!”一丈红对这些不懂世事的女子有些无奈。
齐妃笑得头上的金钗随着面部肌肉不停的摇摆,好似不能停下来的钟摆,“你,哈哈哈——你抢劫?”
“是呀,齐妃娘娘,阗国的皇后要劫咱们呢!”
襄嫔掩嘴笑得脸色绯红,好似三伏天在太阳下暴晒一般。
李美人虽然位分不高,却善于溜须拍马,对着齐妃道:“齐妃姐姐!皇后劫财劫色,你看咱们是给色呢,还是破财?”
“哈哈哈,色?我看还是皇后娘娘自个儿定吧!哈哈哈——”
看着这几个不靠谱的“客户”,一丈红一脑门黑线,她一丈红的名号何时如此没用威慑力了?看来真是不能呆在这里!顿时怒气上涌,一声更大声的暴喝,伴随着一个偷偷想袭击她的小太监的手腕的断裂声清脆的传入众人的耳中——
“啊——皇后要杀人了!”
偷袭一丈红的小太监的手腕的断裂声,彻底的让大笑不已的几个人,笑容僵硬在如花般的脸上。
“你,你,你好大胆?”齐妃首先回过神儿来,看着那个小太监手捂着已然折断的手腕,面上始而现出恐慌之色,继而怒不可遏。
一丈红一把推开那个呲牙咧嘴的小太监,两只手嫌弃一般的拍了拍,淡淡道:“说了,要抢劫的,你们不信!”
“这里可是皇宫,怎么能够允许你任意妄为?”襄嫔一霎时清醒问道。
“皇宫?那又如何?有能耐你们去向凤猷告状,我恭候!”
“你,你敢直呼皇上名讳!”李美人现出不可置信的模样,凤猷是她的天,她的神一般的人物,怎么在这个女人的口中,如一寻常百姓无二?
呵呵!一丈红无声的翻了个白眼,心中嘀咕:急什么急?废话这么多,还不如跑出去打小报告来得快!快呀,快去!这群笨女人!
心中不停祈祷她们快去向凤猷报告她的破坏行为,可是齐妃却突然尖声喝道:“来人!请皇后出去!”
“姐姐!你说的重温小时候的乐趣,就是来此抢劫?”凰嫣有些哭笑不得,同时有些丢人,她堂堂一个凰国太女,竟然陪着她来此胡闹,这是多么幼稚可笑?
“是呀!不过看来真得动真格的了,齐妃似乎不像看着那么柔弱无主见呢!”一丈红小声的道。
随即提起竹杖,抡起,准确无误的打在了距离齐妃不远的小几上,一杯满满的茶水竟然如长了眼睛般,丝毫不差的溅起落在了齐妃的娇容上。
“啊——天呀——”齐妃尖声惊叫,同时外面进来十几个侍女和太监,一起涌向齐妃。
“娘娘——您没事吧?”
“娘娘!您的脸烫红了!”
“娘娘……”
一时间,沸反盈天,都围在齐妃的身边。
齐妃狼狈的推开围着她的奴才,指着一丈红咆哮:“来人!给本宫捉住她,我倒要看看,皇上和太后,管不管这事儿!”
“是!”一群太监宫女,齐齐的向
着一丈红涌来。
凰嫣见势不妙,赶紧躲到了房子的一角,她知道这些人不是一丈红的对手,可是她可是不会武功,到时候不小心被伤着了,可就是不妙了。
一丈红不屑的看着涌过来的人,十分拉风的用手指勾了勾,颇有一些以众搏寡的孤胆英雄的味道。
突然,她将竹杖背在身后,并不使用,只是快速的闪转到那群人的背后,准确无误的从后面实实的踹在了他们的屁股,一个个如离弦之箭一般趴了下去。
“咕咚,咕咚!”每个人的表情动作都不一样,但一样的是个个趴着起不来,尴尬的看着一脸氤氲的齐妃。
“一群没用的东西!”齐妃看都没看地下的奴才,只是双眸缓缓的注视着一丈红道:“你想如何?”
“劫财劫色!是我的口头语,其实对你们的色,我可是没用兴趣,连凤猷都不喜欢,我岂不是捡了人家丢掉的垃圾,所以,放心吧,我只对,呵呵,金银财宝感兴趣!”
一番话说完,齐妃、襄嫔、李美人皆是恨不得剐了她,可是又技不如人,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她们可是柔弱的女子!
齐妃对着身后唯一一个没有受伤的侍女绿蕊道:“给她珠宝!”
绿蕊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走入内室,不一会儿便拿出了一盒首饰金钗之类的物件,递给了一丈红。
一丈红自然知道,对于她们来讲,这哪里是劫财,就是九牛一毛,遂不满意的道:“凰嫣,想不想当一回大侠?”
凰嫣只是摇头,轻巧道:“姐姐,闹够了,几位皇妃也配合的挺好,我们该走了!”
齐妃却道:“皇后娘娘,既然是来劫财,岂能不拿东西就走,那样不是白当几年土匪了么?”
她现在也想通了,即使一丈红拿走这些珠宝,迟早也会还回来的,她还能凭借此事,告一丈红一个不贤德胡为的罪名,如果能够坐实通匪之说,那今日和前日之辱,也算找补回来了。
一丈红点头赞道:“还是齐妃懂事!妹妹走!随我当一回皇宫大盗,翻找一下齐妃宫里的宝贝!”
说着,也不管凰嫣愿不愿意,径直拉着她就往里面走。
里面是齐妃硕大的卧房,不次于她的坤徳宫,可见齐妃的地位不一般。
随便的翻翻找找,一丈红惊异的发现,齐妃可谓有钱人,竟然珍珠玛瑙成箱成箱的堆放在卧房一角,里面应有尽有,的确是富婆一名。
齐妃自然不放心,匆忙进来挑衅道:“那些你最好别动,那是皇上赏赐的!”
“哦?是么?”一丈红本来想着随便拿几件就好,可是她一说,顿时引起了她的兴趣,道:“既然是凤猷赏给你的,那自然以前就是我的了?我收回去,也不为过的!”
话是对着凰嫣说的,可是大家都感觉,这也太自来熟了,皇上的如何就是她的?
“那是太后赏给我的如意八宝簪!”看一丈红对着她的那个如意饰件刚要放下,齐妃眼珠一转,继续调高声音,就怕一丈红不会知道,这宝贝的好处。
一丈红虽然不傻,可是她更不能被刺激,于是放入自己带来的包袱里,道:“收了!要说皇上和太后还真是败家,这么好的东西都送人了!”
齐妃眼睛里射出一抹精光,仿佛此刻看到了一丈红未来的下场一般,她假意阻止着,半是怂恿着,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家当,大半被一丈红搜刮走了。
墙角那几只红木大箱子,也在一丈红的胁迫下,由齐妃宫中的太监给送去了坤徳宫。
临走之时,她对着噤若寒蝉的襄嫔和李美人道:“你们的房间我就不搜了,拿不动了,不如将身上值钱的玩意儿给我吧,也省下没有劫你们,你们失意!”
襄嫔和李美人看到了她打人的场面,又得了齐妃的暗示,遂痛快的将身上的饰品悉数除下,放到了一丈红的手心,道:“皇后娘娘,日后就不要来了,我们都是小门小户,可是禁不起您的搜刮!”
一丈红嘿嘿一笑,好整以暇的弹了弹刚才身上沾染的灰尘,一根蛛网,在屋外摄入的唯一的一缕光线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一线白光,她移动白皙不甚娇嫩的手指,缓缓的挑起,凑到唇边,轻轻一吹,转而道:“襄嫔、李美人,今日可是得了齐妃的便宜了,不过齐妃也不亏的,我看这些财宝都结了蛛网了,还不如拿出去救济穷人呢?也落得一个美名不是么?”
一句话说完,她招呼不打,转身拉着凰嫣便走。
坤徳宫的宫中的太监宫女,先行看得到如此多的大箱子被抬进来,十分的惊讶,问送来的那些太监,也都摇头,不予回答。
正在他们十分犯愁之际,一丈红和凰嫣嘻嘻哈哈的回来了。
“娘娘!这是储秀宫送来的,不知……”
绿萝率先回禀,自从知道锦姑是太后派来监视她的后,一丈红便十分亲近绿萝,因此名义上是管事嬷嬷的锦姑,就被绿萝给架空了,什么事情也不用做,用一丈红的话讲,
可以专职打“小报告”!
一丈红回来便看到锦姑鬼鬼祟祟的躲在一颗树后,在窥视她,顿时火气上涨,她飞快的几步过去,一把揪着锦姑的发髻甩到了地上,道:“该死的奴才!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说着,举起竹杖,一杖打在她的脑门上,脑门顿时如豆腐开花,伴着红色的血液,再创了当年七岁那年“一丈红”的辉煌。
“娘娘!她死了!她可是太后的人!”绿萝道
一丈红将带血的竹杖一扔,嫌弃道:“可惜了用了几年的竹杖,去叫人将她扔给疯狗!”
“是!”
她已经警告她好几次了,仗着是太后的人,便挑拨是非,是可忍孰不可忍!
“绿萝!这些财宝和日后继续进账的一些财物,你记下,并且疏通关系,送到宫外,救济京城的百姓,折合成现银,每人就一两银子吧,并且用齐妃娘娘还愿的名义!”
绿萝道:“娘娘!这是齐妃娘娘委托您办的?”
“算是吧!日后宫中会有很多这样的有思想、有觉悟的娘娘的!”一丈红锤了一下有些酸楚的胳膊,许久不曾练武,果然都生疏了,只是那么几下,就有些疲累了呢。
这边一丈红已然将财宝的去向,交待清楚,绿萝果然不负一丈红所托,在次日便将这些办理妥当,一日之间,整个京城的穷苦百姓都在谣传:宫中出现了一位齐妃娘娘,因为曾经在娘家许下愿,一旦为妃,便尽其所能周济京城穷苦百姓!
外边争相传颂的谣言不胫而走,同时在宫中已然起了不小的波澜,在绿萝将财宝刚刚运送到宫外,慈安宫的太后便将一丈红请了去。
慈安宫大堂,十分的辉煌,处处掩映着这个宫中半老女子的威严和奢侈,如果不是聚集了太多的妃嫔,一丈红会觉得这偌大的宫殿,是否仅仅供给一个老太后享用,太过浪费?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您吉祥——”一丈红屈身施礼。
“皇后!你是不把皇上当回事儿,还是不把我这老太后当回事儿?你一个堂堂的一国之后,竟然抢劫皇妃?是谁给你的胆子?而且哀家还听说,你无辜杖杀了锦姑?”
“嗨!太后娘娘,我当时什么事情呢,惹得您老如此生气,那可不是抢劫,那是为齐妃积福呢,齐妃谢我才对,如何能够责备我呢?至于锦姑,她无辜诋毁太后娘娘,说您为老不尊,竟然仗着是皇上的亲生母亲,便横行后宫,而且她供述,她自己是明着是您的人,实则是云贵妃的人!”
太后威严的扫了一眼云贵妃,云贵妃吓得花容失色,顿时紧张的摇头,眼睛里都是可怜和惊恐。
“那哀家还得谢谢皇后给哀家出了一口恶气?那齐妃之事呢?你可是做了?”
齐妃当时就跪在了太后的面前,声泪俱下:“母后!您得给臣妾做主,皇后她自恃位分极高,便到我宫中抢掠,这在阗国历史上绝无仅有,如果您不信,大可以问问襄嫔和李美人,当时,她们两个也是受害者呀!”
襄嫔见状,也急忙跪倒,同样泣道:“母后,的确是皇后打伤了姐姐宫中的奴才,还威胁臣妾等。”
“齐妃姐姐宫中的财物被皇后洗劫一空,我们身上的首饰也都未曾幸免!”李美人做着补充。
此时的齐妃掩面而泣,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就连一直在看戏的一丈红,也都佩服她的演技,的确可以达到闻着悲愤的效果。
齐妃徐徐的抬起头来,脸上的泪水冲刷得那厚重的脂粉,出现一条条、一道道,在这种视姿色如神圣的宫中,也真真的是难为了她。
她哽咽道:“母后!您赏赐给臣妾的如意八宝簪,皇后也——”
“够了!皇后,你还敢狡辩?”太后疾声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