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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水,蓟县城楼上,刘飞站在那里,望着挂满繁星的夜空,感受着拂面的轻风,思绪不禁回到了几日前接到密旨的那个夜晚。
“天子密旨,让本侯率大军尽快肃清黄巾叛乱,并保卫洛阳,保卫大汉。”刘飞接到天子密旨,看过之后对赵风道:“子虎,你怎么看?”
赵风沉吟片刻道:“此番平乱,主公可是亲自前往?”
“当然。”刘飞点点头。
“那么主公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结果?”刘飞呵呵一笑,道:“本侯要的结果自然是天下太平,长治久安,可惜,黄巾起义就像一场大火,不止燃烧了大汉这颗腐朽的树木,也点燃了枭雄们的野心,我又能如何?”
“主公之心,赵风敬佩。”赵风接着道:“那主公准备多少人?”
“一万精锐,鲜卑贼心不死,南匈奴蠢蠢欲动,必须留下足够的力量来防守,如今北疆欣欣向荣,百姓安居乐业,我不想因为平叛把他们带入战火之中!”
“主公,那这次带不带狻猊铁骑呢?”
“狻猊铁骑带上八人,留作后手,剩下的一百人留下来震慑宵小,以防不测。”
“主公,此次我北疆精锐出兵平叛,主公又带上了八名狻猊铁骑,那么黄巾军便是数十万齐聚,主公也无所畏惧,更何况一盘散沙?凭着主公本事,这一万大军还不是秋风扫落叶般,势如破竹,黄巾尽灭?”
刘飞点了点头,他有这个自信。
“可是主公想过没有,卢植、皇甫嵩、朱儁、袁隗、何进甚至天子,都拿之毫无办法的黄巾,就这样被主公轻易剿灭,他们会怎么想?他们会认为,主公比黄巾更凶恶!更值得对待!那时候,主公那就是明里暗里与天下为敌。北疆军虽然强横,但恐怕也不是整个天下的对手吧?”
“子虎,你说的道理我自然明白,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黄巾军起义的时间越长,百姓所受的苦难就越多,我于心不忍,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而且,我这次平叛,一收降为主,你可以想象,这一百多万黄巾军就是一百多万人口,再加上他们拖家带口,少说也有三四百万,只要这些人被我们收降过来,那么我们就可以向草原移民,扩充北疆土地,河套地区土地肥沃,完全能够养活这数百万人,有了人口就有了兵员,我们的实力就更加强劲,到时候与天下为敌又有何惧?”
......
“主公!”赵云的叫声把刘飞的思绪拉了回来。
“是子龙啊,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回主公,黄巾降卒已经安顿好了,明天就能出发前往雁门,相信大哥会安顿好的,给天子的捷报奏章也用发出去了,相信过不了几日,天子就会知道我们这次大捷的。”
“嗯,那就好。子龙,今天这一战你有什么看法?”
“主公,云以为,今日之战的胜利不是因为我军强盛,而是因为程远志轻敌所致......凡此种种,只要有一点程远志注意了,我们就不能这么轻易取胜。”赵云凯凯而谈,将程远志轻敌的因素一一列举出来,让刘飞很是欣慰。
“哈哈,子龙果有大将之才!从军事的角度上来讲,你说的这些一点没错,但我们分析问题不能只从一个角度分析,要从多方面考虑。就比如说黄巾军为什么要起义要造反,难道真的是为了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其实不是,真正的野心家并不多见,黄巾起义的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不得不反。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黄巾军就是一群百姓,如今大汉的天下被世家大族把持,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被兼并,再加上天灾频发,他们活不下去了,就会去寻找精神的寄托,希望有人来救助他们。而这一点,刚好被张角利用了,张角创立的太平道就满足了他们的精神需要,张角十数年如一日的经营者太平道,而此时,天子也想要从世家大族中夺回手中的权利,因此,天子才会张角合作,拿世家开刀。可惜,天子还是小看了张角这个人,也可以说天子小看了‘天下大同’对于百姓的吸引力,使得局势脱离了天子的控制,天子不得已才命我出兵稳定局势的。”
“黄巾将士本质上就是一群农民,这也就是程远志会犯轻敌错误的根本原因,他们一路上太过顺利,根本没有遇到过足够力量的抵抗,士气看似高昂,其实已成骄兵,而我军将士精锐无比,都是在演武训练场特训过的,无不以一当十,再加上装备精良,配合密切,因此能轻松的以少胜多。”
“多谢主公解惑。”
“你老是这么多礼,早就跟你说过了,没外人的时候,可以称我为兄长,你就是不听,唉,都怪童前辈,把你教成了这样,俨然就是一个小老头。”
......
由于程远志已死,幽州黄巾军陷入群龙无首的状态,次日,刘飞将便领着大军出发,打算收复涿郡。
全军一万将士,加上一万三千匹战马,一日就到了涿郡治所涿城,势如破竹,所过之处,无不望风而降。
涿郡守将邓茂,本是程远志的副将,此时,邓茂已经从黄巾溃卒邓和那里得到了程远志战死,十五万黄巾全军覆没的消息,因此他知道了北疆军的厉害,因此打算据城而守,闭门不出。邓和是邓茂的堂弟,这个人很有严厉,早在黄巾军与北疆军交手的时候就发现情况不妙,做好了开溜的打算。
涿郡有黄巾士卒三万人,其中精锐只有五千,但是这个精锐是相对的,指的是兵器铠甲相对齐全又见过血的士卒,而不是挂着士兵名头的农夫。邓茂不是傻瓜,程远志五万精锐,十五万大军正面交手都没打过刘飞的一万大军,他这三万大军要是出城迎击就是去送菜。
邓茂打听过,刘飞的军队并没有攻城器械,死守涿城是唯一的机会,不但要守,还要向大贤良师求援。邓茂不是没想过要逃跑,但一听说刘飞有不少骑兵,而且就连步兵都是骑马行军的,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开玩笑,骑兵行军的速度是步兵的四五倍,自己的大军肯定跑不过刘飞的追杀。
次日清晨,刘飞带领的一万大军便达到了涿城北门,离城墙一百五十步(大约从城楼射出的一箭之地)站定。
自己兵少,刘飞可不会分兵围城,且不说围得住围不住,即便是围住了,反而会激起黄巾军的决死之心,他还巴不得黄巾军逃出城,疾风营便可衔尾追杀。
看黄巾军现在的样子,明显是想据城而守,看来他们也得到了蓟县之战的消息,知道自己这边士卒精锐,阵战能力强悍。
“想欺负我们这边没有攻城器械,可惜啊,嘿嘿......”刘飞冷笑。
离刘飞不远的赵云一听到这个笑声,不禁浑身一颤,暗想道,主公又笑了,只是不知道这次又是谁要倒霉了。
刘飞道:“子龙,听说你的箭术不错,我这里有一套弓箭,你要是能从这里用它们穿破城门,我就把它们送给你。”说罢,刘飞将自己珍藏的玄冰弓和九枝寒冰箭从储物格中取出,交道赵云手上。这套玄冰弓箭乃是刘飞等级提升到五十级时系统奖励的宝物,刘飞习惯了机铁火神弓,不太喜欢使用冰属性武器,所以一直将这套武器存放在储物格里。原本今天打算自己出手,利用机铁火神弓射出爆烈箭,破开城门,但看到赵云,突然想起了历史上赵云的箭术也特别厉害,于是便想让赵云出手,而这套弓箭正是最适合赵云的。
赵云道:“哦?这可真是一把宝弓啊,主公说的可是真的?”饶是赵云寒冰的性格也禁不住眼神中射出的火热,明显对这套弓箭十分喜爱,曾几何时,自己也曾露出过这种眼神,第一次是主公将自己现在的兵器豪龙胆和银龙铠甲赠送给自己的时候,那时候自己才刚刚投入主公麾下,寸功未立。第二次则是自己率领疾风营收复云中郡的时候,主公将追风白凰马赏赐给了自己。
刘飞道:“当然,君子无戏言。”
赵云道:“那云就先谢过主公的厚赐了。”赵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很是淡然,但是心情却十分激动,赵云心里十分清楚,战场之上,武将的兵器、铠甲、战马都相当于武将的生命一般重要,主公这次把玄冰弓箭拿了出来,其实就是为了送给自己,但是为了不让自己感觉无功受禄,所以才找了这么一个不算借口的借口。士为知己者死,主公待自己亲如手足,又对兄长赵风有救命之恩,自己定要以死相报。
赵云将装有九枝寒冰箭的箭囊挂在背上,右手提豪龙胆,左手拿玄冰弓,拍马上前数步。接着,赵云将豪龙胆插在地上,从箭囊内取出一只寒冰箭,斗气爆发之后,玄冰弓被缓缓拉开。
赵云身后八名狻猊铁骑分列两旁,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冲刺,刘飞已经下达指令,城门破后,立刻夺下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