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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悠悠自从有控火异能后,脾气真的暴躁了不少。隔着屏幕,由竹都能感受到她咆哮而出的怒意:“别卖关子!影尊到底在哪儿?”
君影衣指了指天上的白云,淡淡地说:“在另外一个世界。”
悠悠瞳孔放大,惊讶地脸色骤然苍白:“你、你竟然把她给杀了?!”
“没有。她能回来,只是她不愿回来。”君影衣长叹一口气,拉起身边假慕影。
假慕影能听懂他们所说的一切的话,见到君影衣如此惆怅,也面露忧伤。她用一种无辜的眼神望着君影衣,然后依偎到他怀中,亲昵得蹭了蹭:“别不开心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君影衣摸了摸慕影的头发。
假慕影转头,问视频中的悠悠和由竹:“其实我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说我不是慕影呢?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用最基本的粒子组装起来的。如果将人放大无数倍,在质子和电子之间,有着很大的分析。归根结底,无论是谁,只是一团物质而已。我现在有着慕影的皮囊,装载着她所有的思想,承担着她社会职能和人际关系,你们又为什么非要说我不是我呢?”
听罢她的这番话,由竹若有所思,而悠悠却在视频的另一头暴躁万分:“你不是影尊!恶心的东西,滚出我的视野!”
慕影叹了口气:“悠悠,别这样。我一直以为你看的很开。”
悠悠:“别用影尊的语气来对我说话!”
慕影:“我再问你,如果你身体的某一部分换了,用先进的基因克隆的方式来修复得和原先一模一样。你会说你身体的这部分是假的吗?”
悠悠:“闭嘴!”
君影衣拉住慕影:“别说了,她现在听不进去。”
由竹叹了口气,她有些头疼地揉着额角。尽管路人听不懂中文,可听见手机里传来的咆哮声,还是忍不住对他们侧目。
君影衣请她们回到酒店房间再继续刚才的谈话。
由竹的手机信号切换成屋内的wifi,连在电脑大屏幕上重新回拨过去。悠悠看似在这段时间里稍微平静了一下,脸上因愤怒而出现的潮红略有减退。
慕影望着大屏幕中的悠悠,道:“悠悠,我就是慕影,这一点你无法否认。例如同卵双胞胎,这也是在巧合之下的克隆。只要个体有发育的机会,那就是合理地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你举双胞胎的例子就错了,双胞胎中的每一个都是一个单独的个体,自身无法复制。当他们拥有社会性之后,有着不同的社会关系网,有着不同的职能。这一切都是不同的。”
“是啊,双胞胎各自有着人物关系网,可是我和慕影的是相同的。悠悠,我了解你,我就是慕影,所以我拥有和她一样的记忆。我就是慕影,只不过我有另外一重意识,在这个世界的外面。”慕影指了指上方。
悠悠怨念地叹了口气,不想再跟她辩论下去,转头问君影衣:“你说你没有杀了慕影,那么慕影到底在哪儿?为什么会在上面,真的有天庭吗?”
“关于这个问题……”君影衣从桌上随手拿起一本悠悠画的漫画书,在悠悠面前展开,“这个漫画是你画的?”
悠悠不明其意,不耐烦地说:“这是我画的,没看见封面上我的名字么?”
君影衣微笑:“你是作者,将这本漫画书从头到尾都画完了。所以这个故事才能存在,甚至脱离与这本漫画书之外。”
“所以呢?”
君影衣:“苏陌陌会预言,她的职责,就好比在你们身上寻找一个页码,然后翻到特定的页面,来寻找属于你们的故事。她的脑海里有一本创世神的书,记录着天下的一切。”
这是第一次从君影衣的口中听见其他异能者的事,悠悠和由竹面色凛然。尽管他说的看起来和慕影所在的地方没有什么关系,却和苏陌陌有关,她们都没有打断君影衣的话,耐心听下去。
君影衣翻动着漫画书,书页在他手里轻轻翻动,留下一条条长长的墨迹残影:“李晟天将这本书所留下的残影取名为信息之海,实际上,这不过是这本书快速翻动时暴露出来的页码而已。真正重要的还是这本书本身,里面蕴藏着这个世界上所有东西的编码方式。”
随着他的话,视频内外的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手中快速翻动的漫画书。
君影衣忽然发问:“可这本书到底是谁创作的?”
悠悠管不了自己的急性子,忍不住发问:“是谁?”
慕影给自己和君影衣倒了杯茶,然后将茶壶放到由竹手边,让她自取。她出声道:“当然是创世神。不管是一个还是多个,只有这个世界自己的意识,才能跨越时间来精确定位每一件事。”
“作为旁观者的我们,只能看得见这本漫画书。而在书里蕴藏的各种信息,只有这方土地上的至高神才能知道一切。神明,也就是我们的创造者,在更高维度的世界里观察着我们。你姑且理解成异次元吧。不过,仅凭我们是无法看见它的,我们只能感受到这个宇宙本身到处容纳着它的思想。太阳是太阳,也不是太阳;月亮是月亮,也不是月亮,神将它所见到的东西,复刻到这个世界里。于是,这对日月星辰的信仰,是无论哪个世界都存在着的。”君影衣幽幽地说着,将悠悠等没有宗教信仰的人绕得云里雾里。
由竹听到后来,目光涣散地端着茶杯一个劲往自己杯子里倒水,等到茶水溢出后才幡然醒悟,忙着擦去桌子上的水迹。慕影托腮,坐在一边打量着她,也没及时提醒。只等到事后才递上一张纸来补救浸水的漫画。
不过,君影衣这段话的大意,悠悠还是听懂的了。
这个世界在君影衣看来,就是神的作品,宇宙中到处充满了神的思想。可是毕竟是不同次元的存在,这个世界里找不到神,只可能看见那无数的暗示。而苏陌陌的预言能力,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也只是拥有神的视角,所以才能预知未来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