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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后的这半年，再加上车祸前的那一年……我本来也以为，我们只是交易的关系。我用预言帮季冷得到遗产，你研究我的预言能力帮我学会更好地控制它……因为你一开始只是研究我的能力，我当时被你折磨得痛不欲生。”
“真是抱歉……”L眼中露出愧疚，“当时没有想到你会这么痛苦，对预言副作用也完全不清楚。听说林景喻带你去检查的时候，你对那些仪器还很害怕。”
“可是现在，我一点也不怕了，反而每一次都很期待你有新的发现。而且，这么短的时间里，你能找到我预言的三个变量，你真的是太厉害了……”苏陌陌抱住他，“我要感谢你，这样帮助我。”
L：“那是因为你善良，我在这个世界上熟人并不多。但对你，我把你当做我的妹妹了。”
“我知道……”苏陌陌点头，“所以我好伤心，我害怕告诉你这件事。请你答应我，绝对不要因为知道自己会死，而去做鲁莽的事。如果我们很小心，说不定能改变这个预言。”
L：“好，我答应你，一定惜命。”
苏陌陌坚持道：“你躲在林景喻后面，他功夫好！”
L：“我功夫也不差啊，何况我还要保护季冷。”
苏陌陌伸手抹去眼泪，一脸嫌弃：“我们让他睡车里吧，不要拖我们后腿。”
“哈哈哈……”L难得笑得这么开怀。
两人又聊了几句，苏陌陌心情好转，可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L，她还是一脸低沉。
“人这种东西，由蛋白质、脂肪、糖等物质构成，而这些物质的本质，又是碳，氢，氧这类元素……宇宙演化万亿年，这些粒子还是当年的粒子……每分每秒，我们身上的粒子都在被交替。人之生只是一种形态，而人之死，也不代表我会在宇宙中消失。”L说着深奥的话。
苏陌陌听得似懂非懂，她忽然发现，L平时说的话，她也时常听不懂，只不过被她略过了。
“轮回这件事，不见得很隆重。或许死亡本身，就代表着某种新生呢？告别旧的形态，变成一个新的阶段，然后又有新的意义，感知，目标……生生世世，不停地参与物质的演变，直到所有的能量变成无序的，再也不可逆的熵。随着宇宙的死亡，而一起归于沉寂。”
苏陌陌点头：“嗯……”
“你听懂了？”L看她一本正经地点头，忍不住弯弯嘴角。
“没有听懂，但一点也不悲伤了。我好像想到了月亮。阴晴圆缺，月牙如钩，满月如盘，两个看起来是那么不同。就好像生和死，人和动物的形态，生物和静物……其实都没有什么区别。”苏陌陌说地有些恍惚，“或许，只是我们不懂，所以才辨别不出来这些生命……其实，它们都存在着。”
“你还是听懂了。”L有些欣慰，“既然这样，晚上帮我做一件事吧？有一件事，我在意很久了。”
“好啊……什么事呢？”苏陌陌擦干眼泪，打起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