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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书……好看吗?”
束白真这话问得迟疑,原文版的《雨中3分58秒》,这是卓奚所看的书,可不管这书内容如何,在练就倒着看书的绝技之前,好看与不好看都没有具体意义。
而卓奚掌握这项绝技奥义的可能性小之又小,束白真甚至怀疑,全世界都没有几个人闲得去学这种无用的技巧。卓奚会反着看书,只有一个合情又合理的理由——
她醉了。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而束白真问得迟疑的原因是,她也拿不准酒醉后的卓奚会不会比平时更为喜怒无常,如果是,那就不太好办了,毕竟她还想把她劝回到床上,喜怒无常版的卓奚一直让她感到棘手。
那到底是会还是不会呢?
束白真接下来得到了答案,她看到在她问完之后,一点不显醉态的卓某人的眼神猛然一变。
束白真也猛地提心吊胆起来。
然而,预想中的爆发并没有出现,卓奚的眼神是变了,可是和生气之类的表现无关,她只是煞有介事地翻了两页书页,然后很不满意一般扯了扯嘴角:“不是很好看。”
警报解除。
“……是吗?”束白真松了口气,提起的心也落回了原处,她对她笑了笑,“那下次我们买几本好看的。”
卓奚点了点头,迎合了她的提议,不过还是提了一点自己的小意见:“不要参考艾静的书单。”
这个时候提到艾静,束白真表示十分好奇,问她:“为什么?”
“因为她喜欢的书要想正常阅读,必须搭配上一本英汉双语词典。她喜欢生僻的,想以此彰显她的博学多识。”
“……”
束白真没想到还能从酒醉中的卓奚口中探知到艾静艾大明星不为人知的小秘密,有点乐,乐完后又意识到她们现在正在做的并不是一件值得称赞发扬的事。在背后议论别人的小爱好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习惯,于是她轻咳了一声,“咳,原来是这样的吗?”说完,想要匆忙结束这个话题一般,又道,“那咱们不参考她的,现在……”
顿了顿,她哄孩子一般说道:“我们先睡一觉再说?”
卓巨婴明显没有体会到她的良苦用心,任性地回绝了她的提议:“不要。”
面对卓奚,束白真的耐心一向很足,现在也同样如此。她不放弃劝说:“你看现在很晚了……”
现在是很晚了,可是卓奚还很精神。
因为失眠症,她从来都不习惯早睡,束白真住进她的公寓后她的失眠症状有所缓解,可今天这一场酒醉似乎让她的病症复发了。
显然,她没有现在就此睡下的打算。
她不想睡,但一本为文艺青年打造的书籍给她带来的乐趣也十分有限,于是她很快舍弃了它,转而去到落地窗边看她的白金刺团。
艾静送给她的带刺儿大家伙比她以往养的所有植物都要坚强,到现在依然生机勃勃的,披着一身的刺儿朝她耀武扬威。
卓奚蹲下来旁若无人地仔细打量它,随后又拈了拈盆里的土,发现干得有点掉粉……离开公寓这些天,这盆白刺金琥也一直缺人照顾,就算是不需娇养的品种也该浇浇水了。
站她身旁的束白真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拿起一旁的象鼻状童趣水壶说道:“我去弄点水来。”
她想,把这些事做完了,卓奚也就没理由不上床了。可卓奚阻止了她,她夺过了她的水壶。
束白真以为她想亲自动手,没有出言劝阻,当然,另一方面也因为她知道劝阻没有用。
卓奚拿着水壶往房间门边走,可刚走两步就晃了晃,脚软似的站不稳,幸好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束白真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卓奚表情奇怪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似乎有点想不明白它们为什么不太好使了,怔愣良久,她终于抬起头。她打量了扶住自己的束白真很久,然后……一脸郑重地把水壶交还回去,自己往后退了两步,从身后抱住了她,就像抱着独属于自己的等人高的毛绒熊似的。
她抱住她,头搁在对方肩头,手抱住对方细腰,然后把大部□□体重量不客气地压过去,末了还指使抱着的人道:
“束白真,出门去。”
被她猝不及防抱住的束白真有些愣。
喝了酒的卓奚似乎体温比平时高了不少,束白真觉得两人紧紧相贴的部分就像要烧灼起来了一般炙热,这使得她紧张得有点出汗了。
除了这份炙热得几乎要灼伤她的温度,身后那不属于自己的胸腔鼓动声也强烈地一遍遍刷着存在感,它们鼓点似的传递过来,仿佛要和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引起共鸣一般,难言的感动升腾而起,使得她的手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并不是第一次这么亲近,但每一次都让她心跳加速,她就像瘾君子一般迷恋着这种感觉,舍不掉逃不脱。
“卓奚……”
“……嗯?”近在耳边的声音透着懒意,就好像倚靠着她的身后的是一只惫懒的大猫。
“没事。”束白真轻笑了声,“就想叫叫你的名字。”
卓奚显然不能理解她的想法,只顾着催促她出门。束白真无奈又宠溺地笑笑,拖着笨重的累赘往门外走,她每走一步,背后那个没骨头的家伙就跟一步,全然把她当作了一件功能良好又人性化的代步工具。
出了门,束白真想带着她越过走廊往楼下走,去楼下的厨房取水。当然,她还不至于忘记主卧带有浴室,她们完全可以选择更便利的取水地方,可卓奚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一点,束白真则成全了她的忘记,随着她折腾去了。
可她想错了,卓奚的目标并不是楼下,她想去的地方是……艾静所在的客房。站在客房门前的束白真明白了这一点。
正为此惊讶时,卓奚已经绕过怔愣中的她扑到门前开始砸门了。
是的,砸门。喝醉后的卓奚似乎不会控制力道了一般,敲个门跟引发灾难事故似的,砸得房间的门都颤了。
于是,从浴室里出来的艾静就听到了这一顿乱砸,砸得她一阵心烦意乱,也没耽搁赶紧把门给开了阻止门外的人。
房门被打开的瞬间,卓奚敲门的手落空了,被艾静抬手握住。
“大晚上的,做什么呢?”艾静把手松开道。
卓奚的手一得自由,便伸手夺走束白真手上的水壶,然后把“小象鼻”推进艾静的怀里,很有奴隶主气势地指使她:“你去给那个刺团浇浇水。”
艾静:“……”
束白真:“……”
闹了这么大一通,就想“请”她帮忙浇个水?
艾静嘴角抽搐,没有理卓奚,而是转向束白真,道:“束导,你这么就放任她犯病啊?”
束白真默,她也没想到,醉酒后的卓奚和平时一样,做事一点不按常理出牌。
“行。”艾静很无奈,面对还在等着她干活的“奴隶主”,她投降了,“行,我去。大晚上的,能不这么折腾么?”
说晚拿着小象鼻水壶就去卓奚的房间完成指派下来的任务。
卓奚满意了。像是夙愿已了百无牵挂了一样,打了大大的个哈欠。
“困了?”束白真见了问她。
卓奚没答,只是又打了个哈欠。
束白真摇了摇头,把她拉过来靠着自己,温柔道:“回去睡吧。”
“……哦。”
两人回房间依然选择了来时的方式,中途遇到了浇完水回来的艾静,后者对两人连体熊一般的姿势仿佛丝毫不在意,目不斜视地与她们错身而过。
束白真脚下顿了下,随后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脚下的步子。
将卓奚拖回到床上,给她仔细地盖好被子,想了想,没有选择在睡在她旁边。
她还记得自己的感冒,昨晚自己没有意识也就算了,现在意识清晰当然不会和她睡一块儿,她可不想看到卓奚被自己传染病倒,可能性再小也不想。
折腾了一天,她感觉自己刚退下去的烧又有回升的趋势。
去给自己找了两片退烧药,回来时看到闭着眼已经睡过去的某人,顿了顿,她又走回到床边。
仿佛看不够似的仔细打量,最后又不满足一般伸手抚了上去,从眉到眼到鼻,最后落到她的唇上,沿着唇线滑到嘴角,顿了顿,又划过侧脸脸颊,帮她理了理垂下的头发……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极致的温柔,极致的宠溺与珍视。
然后,她所珍视的人醒了。就像一直没睡过去一样,眼神澄澈透亮。
“束白真。”卓奚唤她的名字,又开口问她,“你喜欢我吧?”
——她不止一遍这么询问过,就好像一刻不得到确切的答案就失去了安全感一样。
自己从没有付出过,却一遍遍地向别人索求,任性,自私,好像所有负面的词汇都与她十分贴切吻合。可莫名让人疼。
她只是像一只寻求自我保护的幼兽,极端无助又没有安全感罢了。
而她所缺少的,束白真都想给她,全部,只要她有,都想无保留地给她,没有原因。
“嗯,我喜欢你。”
卓奚笑了,眉眼间都带了浅浅的笑意,她又问:“你会离开我吗?”
“我不会。”
卓奚终于闭上了眼,这一刻,她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心与满足。因为她知道,所有人都可能离开她,但束白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