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不能那么贪心(改错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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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的时间无疑是最焦躁的。

    接通的提示音嘟了声,是一道机械的女声响起,“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这一刻,秦棠好不容易攒起的希望落了空,没了再打过去的勇气。

    她不知道,再打过去万一打通了,该怎么开口,开了口又该从哪里说起,说她骗了他,说她都是被迫的?

    那不是逼着他和张夫人彻彻底底站在对立面。

    秦棠不想张贺年面临众叛亲离。

    为了段注定无疾的感情,牺牲这么大,那不值当。

    秦棠敛下眼底情绪,删掉拨打出去的通话记录,回到店里将手机还给姜怡。

    聚会快十二点才散场。

    这么晚了,姜怡喝的有点多,让她回宿舍就怕会吵到其他室友,秦棠便带姜怡回了自己的公寓,没忘记给房东和王叔发消息报备。

    秦棠本就瘦,背不起比她高半个头的姜怡,好在有陆城帮忙,陆城安全送到放心离开。

    姜怡喝的是真多,瘫在秦棠的单人床上,秦棠翻箱倒柜找出蜂蜜出来泡了杯水给姜怡喝下,拿了热毛巾给姜怡擦脸擦手,脱了她的外套,让她睡得舒服点。

    还准备好垃圾桶和纸巾,就怕姜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吐。

    一直到后半夜,确认姜怡睡着后不会折腾后,秦棠才拿了枕头和小毯子在单人沙发上对付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天微微亮,秦棠就醒了,昨晚又闹那么晚,没有睡意。

    看见姜怡还在睡,她动作很轻尽量不发出声音吵到姜怡出去洗漱。

    姜怡醒过来环顾一圈,顶着鸡窝头看着陌生的环境吓了一跳,赶紧检查身上的零件,特别摸了摸肾的地方,还好,身上都是完好无损的。

    转而看到桌子上摆满的医学方面的书籍,一旁的衣架上挂着熟悉的衣服,认出来秦棠平时穿的衣服,说明自己是在秦棠这里。

    确认安全后,姜怡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不过头疼得不行,要炸了一样。

    昨晚脱下来的外套被叠放整齐放在床旁边的小凳子上,不用想是谁叠的,除了秦棠还能是谁。

    姜怡套上外套准备出去,刚好秦棠要进来,手里端着牛奶喝三明治,差点撞上。

    “棠棠!”

    经过一晚上被秦棠细心照顾,姜怡感动得两眼泪哗哗的,还有现成的早餐吃,要知道她赚钱可不容易。

    “你还好吗?”秦棠将早餐放在桌子上,“头疼吗?要不要再喝点蜂蜜水?”

    “不喝了,肚子里全是水,我去上个洗手间。”

    姜怡上完洗手间回来,秦棠在穿外套,刚好露出脖子上的项链。

    姜怡目光被吸引,定睛一看,好奇问道:“秦棠,你那项链很别致啊,是你的名字拼音吗?还有个戒指?给我看看,谁送的?”

    秦棠平时很注意将项链藏在衣服里面,很少漏出来,尤其天气冷,穿得多,更不会漏出来。

    “朋友送的。”秦棠含糊其辞。

    “我猜是男朋友送的,是求婚戒指吧?!”

    秦棠否认不是,承认不是,脸皮薄,生硬转移话题:“你饿不饿?先吃早餐吧,有牛仔和三明治,还是我再去给你倒杯蜂蜜水。”

    姜怡一直以为秦棠是传统意义上的乖乖女,眼里只有学习,除了学习没有其他娱乐,就连昨晚出去玩,也是她和陆城拽着她去的,否则她是不会出去玩。

    秦棠回来,姜怡又忍不住问:“你男朋友长什么样啊,帅不帅?”

    秦棠心里紧了紧,嘴巴很严,没有告诉她是她前几天吃的那瓜的男主角。

    想到这,秦棠转移话题:“你先吃东西吧……”

    好不容易不去想那张照片,这会又想了起来,当着姜怡的面,不能袒露出来。

    “怎么了,吵架了还是分手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好奇,你知道的,我就喜欢吃瓜……”

    秦棠:“……”

    “我不是说喜欢吃你的瓜,我就是随口一问,你要是实在不想说就算了,我不问了。”

    姜怡其实人很好的,心思单纯。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秦棠能感觉得到,也知道她没恶意,于是说:“是暂时分开了,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暂时分开?为什么暂时分开?因为你出国留学吗?”

    因为秦棠的条件摆在那里,姜怡自然认为他们是因为现实经济问题分开两地,别说异国恋,在一个国家异地恋都容易出现问题。

    再看秦棠装作若无其事的表情,姜怡瞬间明白了,不再多问:“对不起,我不该问那么多的,我错了。”

    秦棠没那么小气,说:“没关系,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有各种现实抗拒不了的原因只能暂时分开,我也骗了他,他应该很生我的气。”

    姜怡不是桉城那个圈子的,也不认识张贺年,就算她承认自己有男朋友,只要不说名字,姜怡不会想到是谁。

    她其实很羡慕叶繁姿,和张贺年谈的那会,堂堂正正,即便分手了,也是前任关系。

    而她和张贺年的关系,拿不到台面上,更别说是什么广义上的男女朋友。

    都是女生,姜怡能共情她的情绪,感情这种事,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姜怡走心安慰了几句,又怕再说下去秦棠情绪会失控,见好就收,“我就不该多嘴,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没有,再怎么样生活也要继续,学业也得完成,不能那么贪心,什么都想要。”

    后面的话其实是秦棠说给自己听的。

    做人真的不能贪心,什么都想要,到头来可能什么都抓不住。

    ……

    马上要放寒假,姜怡和陆城都在准备回国,他们俩机票都订好了,问秦棠回不回去。

    秦棠说:“不回,要去做兼职。”

    “过年都不回吗?”

    秦棠有些落寞点了点头,她过年都没办法回去,没有张夫人的允许,她不能回国,即便不是回桉城都不行。

    姜怡想了想,说:“要不要我帮你找一下你那个男朋友?”

    秦棠瞪大眼睛,“……”

    陆城一听,不可置信问:“秦棠你有男朋友?”

    姜怡白了一眼陆城:“你不会以为美女没有男朋友吧?怎么可能,追秦棠的人可不少好吧,要不是秦棠有男朋友,怎么可能意志坚定拒绝那么多人。”

    是的,在学校追秦棠的异性不少,甚至还有同性,不管男女,秦棠一律只想学习不想谈恋爱的说辞回绝。

    很多人其实就是一时兴起,随便找个长得好看得表个白,约个会,要是成了再好不过,没成也不会怎么着。

    秦棠每次拒绝很有礼貌给足尊重,没有一个人因为被拒绝而恼羞成怒打击报复。

    陆城啊了一声,目光哀怨盯着秦棠看。

    秦棠被盯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别告诉我,陆城你也想打秦棠注意?”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接近她?”陆城很干脆承认。

    秦棠尴尬表示:“陆城,你别开玩笑。”

    陆城突然仰头大笑两声:“逗你们俩玩呢,怎么可能,我再怎么样也不能兔子吃窝边草吧,何况我的婚姻也不由我做主,我怎么可能会祸害别人。”

    秦棠松了口气。

    姜怡都捏了把汗:“别开这种玩笑,很吓人。”

    陆城笑得肚子疼:“不是,秦棠吓到就算了,姜怡你怎么一副也被吓到的样子。”

    气得姜怡百口莫辩,伸手想打他。

    他躲闪及时,就没挨到一下。

    姜怡不管他了,绕回刚刚的话题,问秦棠:“反正我家离桉城近,开个车过去就到了,我帮你带话,亲自带话,或者你要写封长信也行。”

    秦棠晃了下神,没想到姜怡会这样帮她。

    其实现在通讯发达,很多人的恋爱都在线上进行,写信都像山顶洞人时期的事了。

    而在姜怡看来,他们要是能联系早就联系上了,肯定是秦棠男朋友拉黑了她,或者还在生气故意不接电话,不回信息。

    不过就算没拉黑,有的小情侣谈恋爱不长脑子还不长嘴,面对面都说不清楚话,别说分开两地了。

    姜怡觉得秦棠人很好,这么好的姑娘,要是错过了,怪可惜的,看不下去了才想帮帮她。

    秦棠斟酌了片刻,说:“谢谢,不过不用了。”

    “你是不是怕欠我人情?就当我还你上次我醉酒你收留照顾我一晚上的人情,这样就不拖不欠,可以吧?”

    姜怡是真的热心肠。

    陆城又跑回来,说:“要不要我也帮忙?我和姜怡一块给你当信使去。”

    秦棠握着杯子,说实话,有过冲动,可一想到现实情况,仿佛被浇了一盆混着冰碴的冷水,顺脚清醒。

    圣诞节那晚的电话已经耗尽所有勇气。

    何况姜怡要是知道她男朋友是张贺年……那画面会是什么样子,她不敢想象。

    秦棠婉言谢绝:“不了,即便说开了,他不生我气,我们俩还有其他不可避免的现实因素横着,而且他工作忙,有点危险,不想让他分心。”

    姜怡叹气,秦棠这嘴是真的又严又硬的,说八卦是个好对象,可是遇到感情的事,真的会气死人。

    陆城对秦棠感情的事了解不多,倒是站在男人角度说:“别怪我多嘴,要是你男朋友心里有你,不会生你气的,何况你是出国读书,又不是劈腿变心了,我要是你男朋友,肯定会想方设法来找你。”

    张贺年没办法出国,否则张夫人不会千方百计送她出国。

    除非他不做了。

    那肯定不是她想看见的。

    所以,只能等了,等到她能够独当一面,等到她不再束手束脚,如果到那时,他心里还有她……

    没有她也没关系。

    不能那么自私要求一个人平白无故、没有期限等下去……

    ……

    除夕夜前几天。

    秦棠做完兼职回到公寓接到王叔的电话,王叔问她有没有什么缺的。

    秦棠,“没有。”

    “卡里的钱你还是一分钱没碰?”

    “我有钱花。”

    她做兼职的事没有特地瞒着王叔,去哪里做兼职,几点开始到结束,都有和王叔报备。

    王叔默了一会才说:“你尽管花,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用心念书就行了,经济上不用担心。”

    秦棠嘴上说好,其实根本不听。

    王叔还说:“要是遇到合眼缘的男生,想谈恋爱,夫人是不会拦着你的,只要那人不是贺年,你和谁都可以。”

    秦棠心尖一紧,疼得厉害,说:“好。”

    挂断电话,王叔跟张夫人说:“秦小姐挺上进的。”

    “怎么,帮她说话?”

    “不是。”王叔否认,摸了摸鼻子。

    张夫人瞥了他的胳膊一眼,“手好彻底了?”

    “嗯,好多了。”

    这段时间张夫人心力交瘁,张贺年的事,张徵月产女坐月子,事都不轻松,一件件都跟着来。

    尤其是张贺年的,张夫人揉着眉心,“贺年那边没消息了?”

    “查不到行踪。”

    “也是,你们怎么能跟贺年比,他警惕心强着,何况在秦棠那件事上栽了大跟头,怎么可能还被你们抓到行踪。”

    王叔说:“那怎么办,贺年铁了心辞职……”

    “你是没看到他在州城老爷子那耍横,都把老爷子拉进来了,能怎么办,他自毁前程,就算他父亲有意阻止,也阻止不了。”

    提起这事张夫人就偏头疼,看了好多西医、中医都不见好,还有中医,开了一堆中药回来煎着喝,搞得满屋子都是中药味,张夫人闻不得一点药味,头疼得更厉害了。

    王叔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那现在怎么办?”

    “耗着,看谁耗得过谁。”张夫人就不信了,“让他闹,都三十岁的男人了,为了个情情爱爱的,冲动成什么样了,我就看他能折腾到什么时候。”

    “马上过年了……”

    “过,没他我们还不过年了?笑话,他在北城那七年里可一次都没回来过,我倒是要看看,他的骨头是不是真那么硬!为了个女人,断绝关系,再也不回来!”

    结果,一语成谶。

    ……

    除夕夜,张贺年回到北城见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