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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棠有一瞬的晃了下神,想到了自己,说:“我只是怕狗,不是讨厌狗,你都要养了,那就负责到底,别因为我怕它就送人。”
不得不说,张贺年瞬间明了她的意思,他没打算真送人,十一还是会养的,不过他不常在家,要么送去寄养或者放朋友那,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好,不送人,我负责到底。”
秦棠觉得自己是不是要解释一句,解释了又欲盖弥彰。
不等她说话,张贺年又说:“你也是一样。”
“我在说十一。”
“我在说你。”
“……”
“你先做饭,我不打扰你了!”
秦棠从他怀里出来,正要走,张贺年手臂收紧,将人捞回来,困在流理台间,一只手贴着她的腰护着,他低头轻笑,“躲什么,不打算给我一个正面说法?”
“说什么?”秦棠往后仰,下半身却被他紧紧贴着。
“名分。”
秦棠呆若木鸡,他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么,她也接受了他,还能什么名分?
她眨了眨湿润透亮的眼眸,不明所以。
张贺年薄唇一张一合,“你没有亲口承认过我是你男朋友。”
秦棠:“……”
随着他话音落下,秦棠胸口突然荡开一抹别样的情绪,又软又潮,喉咙紧得厉害,发不出声音。
“不是已经是了吗?”
“你没亲口承认。”
秦棠磕磕巴巴,“事实是的……”
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做过了很多次,代表着默认,怎么还要亲口说出来,是不是太难为人了。
“你没说过。”
秦棠:“你不是还在做饭吗?菜是不是要糊了?”
张贺年回头熄了火,继续盯着她看,一副就等着她说出来的架势。
“不是已经是那种关系了吗?”秦棠头皮发麻,莫名的难为情,默认的关系和说出来好像确实不太一样。
“哪种?”张贺年明知故问。
“男女朋友关系。”
“我是你什么人?”
她的声音逐渐变小,“男朋友。”张贺年唇角弧度微弯,看她脸逐渐红透,比在床上还要难为情,他手微凉,撩开她唇边的发丝,啄吻了下,不带任何欲望,“这还差不多。”
秦棠被撩得找不到边了,“我想上洗手间,你先放开我。”
张贺年往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熟悉的燥热往下涌去,他强忍着视线从她身上挪开,吐了口气,“去吧。”
她再不走,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让她安然无恙走出去。
很可能饭也不用做了。
就顾着做那事去了。
秦棠上完洗手间还是上楼换了身衣服,刚刚是直接被张贺年抱下楼的,衣服来不及换,特别在厨房看到他那熟悉的眼神,她看见也只能装没看见。
很快吃完饭,都快八点多了,张贺年开车送秦棠回去,他换了辆车,没送到张家,送到路口,他等秦棠身影进去之后没多久收到她的微信说到了,他才离开。
檐廊下,张徵月在喂池子的锦鲤,朝刚回来的秦棠招手,“回来了。”
秦棠走上前去,“阿姨。”
“秦棠,昨晚怎么突然想去喝酒了,心情不好么?”
“没有,和朋友随便喝了点。”
“我还以为是你上班压力太大了,最近医院那边是不是有什么风言风语干扰你了?”
秦棠没说话。
张徵月放下鱼饲料,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坐下来聊会。”
秦棠便坐下来,屁股刚坐在凳子上,腿根处的不适蔓延开来,她微不可查皱了下眉头,又酸又胀的,很快恢复正常,不敢表露出来。
张徵月握着她的手,说:“你看你,昨晚喝那么多,脸色这么差,你别仗着年轻肆意乱来,再过几年,不好好保养,皮肤脸蛋身材都走下坡路,再注意就来不及了。”
“我记住了,我下次注意。”
张徵月怀孕,秦父没有时间照顾,不怎么回来,只有电话时不时来一个。
张徵月:“说远了,应该是说你们医院的事,你们医院那些风言风语不用当回事,老太太和院长打过招呼,没人敢欺负你,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让王叔去处理。”
“谢谢阿姨,不过真的没有人欺负我。”
秦棠不是那种会告状的人,她不能管住别人的嘴,只能做好自己的事。
“你就是这样,从小报喜不报忧,你忘了你高中被人欺负的事,那几个女生把你锁厕所,老师上课找不到人给我们打电话,去到学校找了监控才找到你。”
秦棠不是很想回忆高中那段时间,父母刚离婚,母亲住院,那段时间过得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那几个女生,至此被欺负了好长一段时间,程安宁帮她出头一块被欺负,后来被锁厕所的事发生后,卓岸当天带朋友去堵那几个女生帮她出气,因为这事,卓岸差点被开除。
秦棠只能点头,“没忘记,我知道了。”
“你有什么事可以尽管说出来,别害怕,都是一家人。”
“嗯,好。”
佣人这时候送来水果和牛奶,张徵月睡觉前习惯喝杯热牛奶,她今晚不是很想吃,让佣人拿走,等四下没其他人了,张徵月语重心长开口问她:“你和温聿风最近怎么样了?”
秦棠说:“没有联系。”
“之前不是说聊得还可以么,温聿风还送你回来过,怎么了,处得不好?”
“不太适合。”秦棠犹豫了会还是说了。
“是你不喜欢他,还是他呢?我听老太太说温聿风对你印象挺好的,怎么就不适合了?”
“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上班忙,没什么时间。”
“原来是这样,那你喜欢他么?”
“……”
秦棠,“他人很好。”
张徵月听得出来,人很好就是没戏的意思,要是看上了,不会是刚刚的态度,“看来你是没瞧上他,你跟阿姨说,你喜欢什么样的,阿姨给你介绍。”
“我暂时还不想谈,不着急,阿姨,不用给我介绍。”
“你别告诉我,你还忘不掉周楷庭。”
秦棠左右解释都不是办法,干脆就没有解释。
张徵月说:“周楷庭和叶家那个之前不是还传出订婚的消息么,你别再惦记这种人了,真没必要,咱们桉城好男儿多的是。”
秦棠能说什么,只能态度模棱两可、含糊其辞的。
过了会,张徵月上楼回房间休息了。
秦棠在鱼池旁边趴了会,月光下,水面波光粼粼的,轻轻泛着水波,手机响起,是张贺年发来的微信。
张贺年:【忙完叶老爷子的事我再来找你,等我几天。】
秦棠垂下眼,有些走神。
……
叶家老爷子葬礼那天,张贺年去了,他没和张夫人他们一块过去,是到了葬礼现场碰到的。
张夫人看到他出现,走过来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点消息都没有。
秦棠上班,没有过来,张夫人也没让她过来参加。
即便知道秦棠不会来,张贺年还是在张夫人身边看了一圈,确认秦棠没来。
“看谁呢?”张夫人察觉到他的视线。
张贺年没答,抬眼看了看黑压压肃杀的天,说:“等会要下大雨。”
“是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回家里来?”
“回来没多久。”
“晚上回家吃顿饭吧。”
“不一定,没时间。”
张夫人还想多说点什么,张贺年接了个电话走开了。
张夫人叫来王叔,问王叔:“贺年什么时候回来的?”
王叔摇头,并不清楚。
张夫人沉了沉脸:“所以他有没有去找秦棠你也不知道?”
王叔惭愧低了低头,确实不清楚。
“找人盯着秦棠,只要他们俩见面,立刻告诉我。”
“是不是不太好,要是被贺年知道……”
“你不会别让他知道?”
王叔如实说:“比较难,以贺年的本事,跟踪秦棠,他们俩见面,还是会被发现。”
“我只要确定他们俩私底下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见面,其他不重要!”
王叔明白了,“那我去安排。”
……
叶繁姿找到张贺年时,他避开人群在树下打电话,等他差不多打完了她才走过去。
鞋子踩在枯枝上,张贺年回头看她,面色无波,没有意外。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刚好赶得上。”
“谢谢你今天能来。”叶繁姿挽了挽耳后的头发,温声道,“爷爷要是知道你来了会很高兴。”
张贺年没说话,神态意味不明。
“那晚我爷爷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
他不愿意说,叶繁姿没再追问,而是说:“等今天葬礼结束,过几天爷爷生前安排好的律师就要来家里宣布遗嘱了,我不瞒着你,我很想知道遗嘱的内容,我爷爷就没和你提过么?”
“你们家事和我提做什么。”
叶繁姿穿得一身黑,胸口别了朵白色的素花,着淡妆,头发披肩,仍旧掩饰不住的疲倦,“可在爷爷看来,你不是外人,比起我,你跟他老人家更亲近。”
“没有,别想太多。”
刚刚在礼堂那,她没能和张贺年说上几句,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说几句,他又是轻飘飘什么都不在意的态度,叶繁姿抿了抿唇,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抱歉,我以为你会知道。”
张贺年:“节哀。”
“我明白,没关系,生老病死,自然规律。”叶繁姿目光贪恋望着张贺年,“刚刚有个同学来了,没想到他孩子都七岁了,都上小学了。”
“这一晃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跟我也不年轻了,不过男人三十岁似乎还好,哪里像女人,过了二十五就开始走下坡路,不管这个女多漂亮、工作能力有多强,只要她不结婚不生子,人生就是不完美的。”
“以前爷爷在,有爷爷护着,家里没人敢对我指指点点,现在人走了,私生女被认了回来,我这个长女,就是个纸老虎,谁都能揉捏。”
“他们甚至还要给我介绍对象,让我快点嫁出去。”
叶繁姿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了,没有人可以倾诉,见到张贺年,忍不住一股脑都吐露出来。
说到动情的地方,泪水染上眼眸,她侧过脸去,表情难过,悲痛。
张贺年沉默听着,什么话都没说,眼神太过冷静,更没有安慰她什么。
叶繁姿很快调整好情绪,说:“贺年,如果当初,我是说如果,我没有走,也许我们现在孩子都可以走路了。”
张贺年犹豫都不带的,“不存在这种假设,一开始就不是真的在谈。”
叶繁姿仿佛整个人泡在冰水里,心情比这天空的阴沉还要沉,“可是那会……”
“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一下。”叶繁姿叫住他,“贺年,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张贺年回头看她,眉头微蹙。
“你可以帮我骗我们家里人说我们复合了么,我保证不会演太久,就一段时间,等我稳定叶家,我们就和平分手。”
张贺年没说话,叶繁姿接着道,“贺年,我在和你做交易,我知道你和秦棠在一起了,你们俩这种关系,是见不得光,什么后果你比我清楚。”
叶繁姿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了又紧,她敢说出来,就有一定准备,她想赌秦棠在张贺年心里有多重要,张贺年要是答应她,那自然不用多说。
如果张贺年不答应,那也没关系,她可以拿这事继续威胁张贺年,不管哪一种可能,张贺年都有把柄在她手里。
“你不为秦棠想,也为了自己,你的身份,是不允许和秦棠搅和在一块吧。贺年,我不是想要威胁你,我是在和你商量,我实在走投无路了,唯一能帮我的人只有你了。”
叶繁姿上前一步,眼神充满恳求,说:“看在我们过去认识一场的份上,贺年,求你,帮帮我,我很需要你的帮忙。”
“你找错人了,这忙我帮不了。”张贺年仍旧冷漠,往后退了一步,凌厉的眉眼不带一丝感情。
叶繁姿心一横,“你难道不担心我把你们的事说出去吗?要是被张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