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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曳的烛光里,男人修长的指尖中流淌出简单快乐的音符,女人孩子老人一起跟着唱生日歌,浓浓的家庭氛围美好得让人落泪。‘。
客厅里的四个人,除了小元宝心思单纯无忧无虑,三个大人都在心灵上有着不同程度的孤单。走在了一起,在同一个屋檐下,即使在为孩子庆祝生日,但又何尝不是在为自己的心找一份想要的温暖呢?这孩子身上流着他们的血脉,这就该是息息相关,密不可分的一家人。
小元宝稚嫩的童声格外清脆悦耳,充满了朝气,翁震上了年纪,声音苍老沙哑但却难得地透着几分温情。有多少年没有这样感受到“家”的气息了?七十多岁的翁震已经不记得。他是一个脾气火爆的人,强硬刚烈的情绪他很容易就爆发出来,但是偶尔有一些细腻的东西,他反而习惯了隐藏。一双虎目里闪动着点点晶莹,老人的笑容里多了一抹慈祥,只是眼神太过复杂……对于翁震,文菁也没有以前的那种反感了,他现在不像五年前那么盛气凌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只要对方不首先摆出过分的姿态,文菁也不会主动把关系搞僵。
小元宝的眼神格外明亮,露出兴奋和些许向往……想不到翁岳天还会弹钢琴,他弹钢琴好帅。小元宝在不知不觉中对翁岳天的多了那么一丝好感,加上上次在家里父子俩一起游戏玩得很爽快,小元宝对翁岳天的好感度有“2”了。
生日歌唱完,翁岳天马上起身朝楼上走去……他不想让人知道他流鼻血了,会破坏气氛的。
“我去换件衣服就来。”他没有回头,手捂着鼻子脚步匆匆……也许最近虚火过旺,没有及时释放自己,所以流鼻血了,看来他该好好地慰劳慰劳自己……如果文菁住在这里就好了。
他走得很快,但是在楼上耽搁的时间足足有差不多半小时,文菁坐不住想上去叫他了,他才慢悠悠地出现。
生日蜡烛快要燃尽,文菁让小元宝赶紧许愿。
小元宝站在蛋糕面前,捧着小手,闭上眼睛,嘴里念叨了几句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话,很小声,其他人都听不见。
“妈咪,我已经许过愿了。”小元宝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盯着蛋糕直流口水,他早就想吃了。
“好,一起吹蜡烛!”文菁揽着小元宝的身子,冲翁岳天和翁震微微一笑。
“宝宝生日快乐!”
三个大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在蜡烛熄灭时说出。翁震高兴地在小元宝脸上亲了一口,那小家伙摸摸自己的脸……“太爷爷的胡子有点扎人哦。”要是着在。
“哈哈,太爷爷老了,胡子都刮得不太干净,下次太爷爷会注意的。”翁震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很欣赏小元宝的直率。
蜡烛吹熄,灯光亮起,在切蛋糕之前,翁岳天神神秘秘地拿出一个盒子,包装并不是十分特别,但是他略显得慎重的表情却让人感觉到这份礼物一定不简单!
翁岳天蹲在小元宝身前,饱含着浓浓父爱的目光望着眼前这张酷似自己的小脸,又白又嫩,天真可爱,他忍不住在宝宝脸蛋上亲了一下……
“宝宝,这是爹地送给你的礼物,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宝宝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露出几分好奇,却又有点腼腆,不好意思,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收下礼物,下意识地望向文菁。
文菁也蹲下来,清新脱俗的容颜绽放出温暖的微笑,循循诱导着宝宝:“儿子,忘记妈妈跟你说过的话了吗,这种时候应该赶紧说谢谢啊,如果拒绝的话,那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宝宝你已经五岁了,要做个懂事的乖孩子。”
小元宝嘟着粉粉的小嘴儿,脆生生地说:“宝宝最乖了。”说完就从翁岳天手里接过盒子,然后由文菁帮着他拆开。
翁岳天很高兴宝宝能接受他的礼物,英俊无匹的面容上噙着发自内心的笑意,一颗心都融化了,有了宝宝和文菁,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哇,擎天柱!真的是擎天柱啊!g1美版擎天柱!”小元宝兴奋得大叫,由于太激动,窝在他脚边的那一团毛乎乎的肉肉被他惊了一下,抬起脑袋望着小主人,嗷嗷地叫了几声,就像是在前后呼应。
文菁也呆住了,她对于变形金刚模型的认识是源自于小元宝。在伦敦的时候,乾廷曾为了小元宝到处收集g1美版模型,一般人或许不清楚,但只要稍微了解一下就会知道,在变形金刚模型爱好者的眼里,那东西有多珍贵,不是以金钱能够衡量的。第一批问世的模型至今已经是有市无价,就是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其珍稀程度自然不言而喻。
“这……你怎么弄到的?现在根本买不到啊,是从哪个收藏家那里高价买来的吗?”文菁也好奇了。
翁岳天莞尔一笑,摇摇头说:“这是我小时候,父亲送我的玩具,一直都留着。那天看见宝宝卧室里摆放着变形金刚的模型,算是很齐全了,唯独缺少了擎天柱,刚好我又有,所以就送给宝宝了。这也算是翁家的……家传宝贝吧。”翁岳天轻轻捏捏小元宝的脸蛋:“儿子,好好爱惜,保管好,以后等你长大了娶了老婆,生了儿子,就把这东西送给他。”
“老婆?生儿子……就像妈咪生我那样吗?”小元宝懵懂地眨巴眨巴眼睛。
文菁羞窘,没好气地瞪了翁岳天一眼:“你呀,儿子才那么小呢!”
“哈哈……儿子总会长大的,我早一点启蒙他也是好事啊,瞧瞧这小家伙就跟我小时候一样的帅气,我敢打赌,将来儿子上小学就会开始有女孩子追他……不,也许学前班就会有了。”翁岳天脸上掩饰不住得意的神情。
“我在伦敦的时候,班上的女生都爱跟我玩儿。”小元宝很老实地回答,其实他并不太明白翁岳天说的什么意思。
“好啊,幼儿园就开始有女生追了,了不起,比你爹厉害!”翁震也来上一句。
翁岳天扁扁嘴:“爷爷,我幼儿园也有女生追的,还有女生偷看我上厕所,只不过我没告诉家里而已。”
“……”
气氛如此融洽,翁岳天禁不住想要一点福利,痴痴地盯着宝宝,那小家伙的注意力全在“擎天柱”身上了,乐得合不拢嘴。变形金刚嘛,连大人都会着迷,小孩子更是喜欢得紧。这个礼物,小元宝当然万分喜爱。
翁岳天深眸里涌动着一股化不开的温柔,慈爱,巴巴地望着小元宝,语气出奇地柔和:“宝宝……宝宝啊,看在爹地这么疼你的份儿上,能不能……亲一下爹地呢?就一下,行吗?”他得话里透出几分不确定,更多的是强烈的期盼。文菁忍不住鼻子一酸……这个男人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外人眼里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可是他此刻却在向一个五岁的孩子企求着。
是的,翁岳天是在企求,他不想掩饰什么,他就是很直接地表达这种渴望,他的刚强冷硬,在文菁和孩子面前都可以化成……爱。
小元宝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只是偷偷瞄着文菁。
文菁心疼翁岳天,也心疼孩子,她多希望父子俩能够早日变得亲热。
“宝宝,你看啊,爹地连变形金刚这么珍贵的礼物都送给你了,这也是你爷爷那一辈传下来的。那么你是不是该回赠一个礼物呢?对于爹地来说,你亲他一下,就是最好的礼物,不然……你拿什么回赠爹地呢?”文菁望向翁岳天,两人都有默契……这是在诱哄小元宝啊!
小元宝轻轻咬咬唇,圆溜溜的眸子转了转……以飞快的速度在翁岳天脸上“啵儿”了一口,然后像受惊的小兽般跑开了。那小家伙的脸绯红,他害羞了……
翁震不甘落后,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也凑到小元宝跟前,用手指指自己的脸颊。
小元宝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很干脆地“吧唧”一口。翁震爽朗的笑声立刻响彻整个屋子。
翁岳天呆呆地蹲在地上,手抚着刚才被小元宝亲过的地方,似乎还有一点温湿。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从皮肤暖透到心脏,如同荒漠里听见了花开的声音,如同早春的冰河在无声消融。没错,这就是儿子给他的,最好的礼物!这是令他终生难忘的时刻,他想,不管自己这一生能有多长,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天,儿子第一次接受了他送的礼物,第一次亲他。没有谁强迫,是儿子自愿亲的。这既是“金诚所致金石为开”吧。今天,他和儿子之间的关系有了重大进展,他觉得自己会兴奋得睡不着。
文菁悄悄将手放进他的大手,眸光温柔至极,想要怜惜他,想要疼爱他。她的眼神,他懂。一切尽在不言中……
客厅里只剩下这一家三口,翁震早早就回房间休息去了,本来是想要多陪陪小元宝,但是人年纪大了,有时难免力不从心,今晚翁震其实颇多感触,看见翁岳天拿出来的那个变形金刚模型,他想起了自己那个英年早逝的儿子……
钢琴前坐着一大一小身影,小元宝坐在翁岳天的腿上,两眼露出兴奋,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在琴键上戳……翁岳天嘴里轻轻哼着生日歌的调子,教小元宝弹琴,从最简单的音符开始,握着孩子的手,俊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没消失过。,
文菁静静地站在他们身侧,看着父子俩如此和谐的画面,她禁不住湿润了眼角……两张相似的面孔在眼前,就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这两个人,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存在。对翁岳天的爱意,对宝宝的母爱,令她的精神有了支柱。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可以和心爱的男人,可爱的宝宝一起度过,看着他们的笑脸,她就会感觉温暖,充实,心安处就是家。声了就有。
“宝宝,等你长大一点,爹地就教你弹钢琴,好不好?”
小元宝点点头,他很喜欢钢琴的声音,难以抗拒那种诱惑。
“妈咪,我要什么时候才可以长大,我想长快一点。”小元宝望着文菁,嘟着小嘴很是惹人爱怜。
文菁和翁岳天相视一笑,这小家伙看来是有点急了,这也说明他对钢琴的喜爱程度。
翁岳天低头轻声在小元宝耳畔说:“宝宝,不用等太久,明年你六岁了,爹地会教你的。其实你现在也可以学,只不过小孩子的骨骼很软,弹钢琴是需要一定的力度的,爹地不想你太早接触。”翁岳天的想法或许是和一般的家长不一样,但是文菁却能理解他,他是怕宝宝因为太早开始弹钢琴会给骨骼的发育带来某些影响和负担。这个问题,乾廷,翁岳天,文菁,三人的想法惊人的一致。
小元宝扭头,圆圆的眸子望着翁岳天:“明年吗?说话算话?”
“一定算数。如果你不信,我们可以拉钩。”
对于小孩子来说,拉钩是一种很重要的承诺方式。
翁岳天修长的手指伸出来,小元宝的手指差不多只有他得一半长,小小的,细细的,近乎透明。父子俩的手指勾在一起,翁岳天心里微微一颤……今夜他已经收获良多,既满足又觉得远远不够……如果时间能停顿就好了,这一刻的温馨,温暖,他舍不得,他太想要牢牢抓住。
小元宝今天很开心,能和肉肉一起玩,还能收到擎天柱变形金刚的模型,能吃到他喜欢的水果蛋糕……最重要的是,孩子单纯的心思虽然有时会显得幼稚但却能最直接地感受到大人的心思。
翁岳天和翁震都特别喜欢小元宝,很疼他,尤其是翁岳天,他与小元宝是父子,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是谁都无法抵抗的。小元宝能感到爹地的爱是真诚的,他的心防也在慢慢瓦解。翁岳天比他想象中更加温暖,宽厚,他能感到爹地妈咪之间很亲热,但他没见过干爹和妈咪那么亲热,这是为什么呢?就算孩子只有五岁也能想到,那是因为妈咪更喜欢跟爹地在一起……
这是第二次在翁家过夜,小家伙也没那么拘束了,很快就入睡。
翁岳天累了一整天,晚上又为小元宝庆祝生日,此刻他也有些疲倦,只不过,他要是能老实睡觉,那才叫怪呢……
文菁在浴室里洗澡,冷不防窜进来一个男人,不用说当然是那个感觉自己虚火上升的人。
火热的男性躯体,带着危险的气息将她搂在怀里,侵略的吻封住了文菁的嘴……被他紧紧抵在墙壁,粗鲁地掠夺她的呼吸……这男人就是诚心勾引她的,睡袍都不穿,线条优美的肌理,泛着诱惑的光泽,深眸里毫不掩饰的,文菁当然知道他想做什么。文菁双脚发软,呼吸困难,不敢发出羞人的声音,生怕惊了浴室外的宝宝,她轻微的挣扎只换来他更加邪恶的挑逗……莲蓬头里洒出来的热水湿透了两个人的身体,压抑的喘气声隐隐约约。文菁小脸酡红,水润的双眸不自觉地变得迷离,娇憨的模样就像是在邀请他……急切地将她占有,痛苦又愉悦地仰头发出一声闷哼,文菁双脚发软,无助地依靠在他身上,满满的爱意在两人心间流淌。
他强悍霸道,文菁感觉脑子里象无数星星在闪耀,一声难以抑制的“嘤咛”从她粉嫩的唇边溢出,使得他越发受到鼓舞……“轻一点,宝宝……宝宝还在外边,不要吵醒他……”文菁好不容易挤出这断续的音节,意识迷乱,整颗心都在颤抖……“亲爱的,我已经很轻了……”翁岳天沙哑的声音里透着隐忍,他确实有顾及到,忍得好辛苦……最后实在是控制不住,有点失控了,如果不是有水声盖住,那可就……
一家三口安然入睡,两大一小身影格外温馨,仿佛这不是严冬而是暖融融的春天……可是对于有些人来说,这个夜晚却是极度难熬。
乾廷一个人,直到现在都没有吃晚饭,他也感觉不到饿……心里堵得慌,吃不下。
酸酸的,涩涩的,还有一点苦,有一点凉,几分惆怅,几分无奈,这就是他此刻的心情……是的,吃醋。这种怪怪的情绪折磨着他,很不舒服,坐立不安。无边无际的空虚失落紧紧包围着他,冰冷的空气吸进身体,心脏的位置隐隐作痛……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不再像以前那么洒脱了,心底有了割舍不下的牵挂,看不到她和孩子,他总觉得少了什么,空荡荡的,仿佛灵魂都无处安放。
圣诞一过很快就是元旦节了,加上今天是周末,街上挺热闹,放眼望去,大多数人都是有伴的,少数人像乾廷一样地,形单影只地走在街上。
繁华的街道,带着迷幻色彩的夜景,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这些好像都与自己无关。身在闹市,心却在荒芜的山谷。乾廷有时候很恨自己为何像个女人一样的沦陷在情爱里……
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当你已经习惯了每天有某人在眼前晃悠,每天能听见某人的声音,那就意味着有一天你不能潇洒地承受“失去”,哪怕是一天,也能让你感受不一样。五年了,跟文菁和小元宝一起生活了五年,那种浓浓的家庭氛围早就深入到乾廷的骨子里,他们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人一样,彼此关心,爱护。乾廷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嫉妒什么,他根本就不愿意去嫉妒翁岳天。可是,要怎么才能让自己不难受?他学会了去爱一个人,却没有学会怎么在爱情里全身而退。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乾廷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低沉的心情无论如何都提不起来。
穿过热闹的夜市,乾廷有看到了那个卖面人儿的老人。驻足在摊子前,乾廷想起前不久他和文菁带着小元宝出来玩,那小家伙在这里买了三个面人儿,现在还摆放在卧室里……
乾廷微微失神地望着老人捏面人儿,忽地感到有人在拉他的袖子……乾廷警惕的回头,就见一张笑嘻嘻的娃娃脸在冲着他笑……是周蓓蓓,她最近都在这里摆摊,自从上次在这儿遇到乾廷之后,果真是没人再为难她,更没人收她保护费了。
“嗨……”周蓓蓓笑得一脸灿烂,灵动的眸子里闪过明显的惊喜,还有一丝狡黠。
“是你。”乾廷波澜不惊,淡淡地应了一声。
“你一个人吗?”周蓓蓓有点好奇,这种超级帅哥,一个人逛街,简直就是天大的浪费啊!
乾廷蹙了蹙眉头,嗯了一声,视线还是停留在面人儿的摊子,看着老人手里已成形的面人儿,确实是很精湛的手艺。
周蓓蓓尴尬地抽了抽嘴角……乾廷也太酷了。她该识趣地走开,可是她现在需要人帮忙,乾廷出现得太是时候了,就这么白白错过实在可惜。
周蓓蓓硬着头皮又拉了拉乾廷的袖子。
这一下,乾廷转过身来,手揣在裤子里,神情略有点冷:“有事?”
周蓓蓓吞了吞口水,暗暗腹诽……帅哥太吝啬笑容了。
“我……我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我今天拿出来的货有点多,可就是没卖买出多少,出门的时候是我爸爸帮我把货拿过来的,我爸他有事要晚一点才能过来,但是我现在想要提前收摊,我一个人拿不了那么多东西,你能不能……”周蓓蓓略显紧张地看着眼前这张令人迷醉的俊脸,心里没底。
“不能。你找其他人帮你吧。”乾廷不等她说完就知道她的意图了。
周蓓蓓心里一酸,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是我太冒昧了。”。
周蓓蓓说完就很干脆地朝自己的摊位走过去。她也是有自尊心的人,尽管她对乾廷很有好感,但是他的冷漠足以将人冻僵,既然他连帮个小忙的意愿都没有,她又何必再自讨没趣。
周蓓蓓将衣服都塞进编织袋里,吃力地拖着袋子往前边大马路走去。她需要走一段才能到公车站。才没走出几步,周蓓蓓身后蓦地伸出一只男人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侄女,怎么见了我就跑啊?”一个满面油光眼神猥琐的中年男人如同发现了猎物一样,是蓓蓓的姑父,那个曾想玷污她的禽兽……
中年男人的目光里充满了邪恶与讥讽,他本来就是前两天听说周蓓蓓在这里摆地摊,今晚特意过来的。!见到周蓓蓓这张几年不变的娃娃脸,依旧是那么娇嫩诱人,他就像是见到猎物一样兴奋,恬不知耻地拉着蓓蓓的手腕不放。
蓓蓓愠怒地低吼:“贺川,放开我!”
贺川不但不妨,反而抓得更紧:“嘿嘿……蓓蓓,我的小侄女,你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这么火辣。你从精神病院出来后的生活过得这么艰苦,沦落到摆地摊儿了,好歹我也是你姑父,于情于理都该关心一下晚辈才对。”
蓓蓓只觉得一阵恶心,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居然还好意思说这些话,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几年了,他的色胆一点都没收敛。
蓓蓓怒极反笑:“你想怎样?”
“蓓蓓,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你家早就衰落了,你们一家人都需要帮助,你也知道姑父我对你一直都是格外爱护的,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怎么样?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你不会不明白吧。”
蓓蓓内心激愤,贺川的意思不过就是在提醒她,你家道中落,已经不是上流社会的人了,你还拽什么拽!
蓓蓓狠狠咬着牙,她力气没有贺川大,挣脱不开他的手,看样子他是铁了心要缠着她。这个变态男人连自己的侄女都想染指,还心心念念了好几年,他的思想早就成畸形了。面对这样一个有钱有势又极度无耻下流的男人,该怎么才能让他死了那条贼心?
蓓蓓突然不挣扎了,转头往前边一指:“那里有条巷子,有什么话,我们去那里说,这里人多,不方便。”
巷子?不方便?贺川一听,心花怒放,心想啊,眼前这小辣椒的脾气终于是软了,这才是她该有的态度,穷困潦倒的家庭,还装什么清高呢?不还是得在有钱人面前低头吗?女人,不过如此……
贺川心里这么想,表面上可是笑得合不拢嘴,很主动地帮蓓蓓拖着那个沉重的大袋子。
巷子里的光线很暗,只有外边路上透进来的一点点光亮。在巷子最深处,想起了一阵暧昧的声音……
“噢……蓓蓓,你的脸真滑,跟你十八岁的时候一样……啧啧,比你姑妈那个老女人摸起来舒服多了……蓓蓓,我的蓓蓓,我可想死你了……”贺川急促的喘气声夹杂着他恶心的言语,一字不漏地传进不远处某个男人的耳朵里。
“姑父,你也知道我和你的关系是有禁忌的,所以我们只能在这种隐蔽的地方,你怎么还穿着裤子,快点脱了吧。”蓓蓓略带娇嗲的声音,听在贺川耳朵里简直就是要命的挑逗。
“蓓蓓……天气这么冷,我……”
“怎么,你还怕冷?你刚才不是还说你很想我吗?一点冷都不肯受,难道你要穿着裤子跟我做吗?”
“我只需要把拉链拉开就行了啊……蓓蓓……”贺川居然学着女人的样子撒谎,让人一阵恶寒。
“不行,最少要脱一半,这样我才能感受到你的诚意。”
“好好好,脱一半,一半……”贺川此刻已经被邪恶的冲昏了头,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这些对话全都一字不落地传进乾廷眼里,他一直跟在蓓蓓和贺川后边。说不清楚为什么,或许是他感觉太无聊……
听到这里,乾廷已经没心思再继续待下去,心里已经对蓓蓓产生一种厌恶,甚至想到了两个字:肮脏。她竟然会跟自己的姑父在巷子里偷情,一对狗男女,道德沦丧,不知羞耻!
乾廷嘴角扬起一抹讥笑……蓓蓓还真能装,原来也不过是一个喜欢“傍大款”的女人,或许,她觉得攀上一个有钱人能够大大地改善家庭环境,能够让自己过上富裕的生活。但是,傍谁不好啊偏偏要傍自己的姑父?找不到语言来形容那种无耻的程度了。
乾廷刚走出没几步,陡然听见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响起……。
“啊!死丫头,我要宰了你!”是贺川的声音!
“你来啊,来宰我,以为我怕你啊?畜生!哈哈哈哈!”蓓蓓仰天大笑,她诱贺川脱裤子,不过是想狠狠地踢中他的子孙根,让他知道她反抗的决心,看他还敢不敢再打她主意。
贺川忍着剧痛,猛地窜起来掐住蓓蓓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我掐死你!敢踢老子,去死!”
蓓蓓顿时没了声音,脖子掐住,她不能再说话,但是她的手还可以动……
蓓蓓不知道自己手里抓着的是什么,不顾一切地向贺川挥去!
“啊!”一声更加高亢的惨叫,贺川的头被啤酒瓶打破了!
蓓蓓趁机拔腿就跑,贺川一个“恶狗抢食”从后边将蓓蓓按倒,凶性大发,骑在蓓蓓的腰上,咆哮,怒吼,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要撕碎了口中的猎物。
蓓蓓拼命挣扎,嘶喊,但是无奈这男人有一百好几十斤啊,她被压得死死的,头发也被他扯在手里……
“贺川,畜生,你疯了!”蓓蓓到这种时候依旧不会软半分,她恨透了这个男人,她绝对不会屈服于他!
“ma的,老子今天不扒了你的皮,老子就不姓贺!”贺川凶狠的眼神如同狼一样,高高举起了手掌,对准蓓蓓的脸扇耳光。
“死丫头,贱人!老子弄死你!哈哈哈哈……还不求老子吗?”贺川的情绪极度高涨,亢奋,凶残狂暴,像打了鸡血一样,一边打一边狂笑不止。
蓓蓓的脸都痛麻了,嘴角浸透出点点鲜血……好痛,痛得她想死!可即便是如此,她也绝不会向这头畜生求饶!娇里与充。
“贺川……你……不得……好死……”蓓蓓断断续续从嘴里发出声音,她的意识逐渐模糊,几乎快要昏厥过去了……
贺川越打越起劲,他还光着下半身,丑陋的形象恶心至极。
蓦地,一道黑影如鬼魅一样出现在贺川身侧,冷笑一声,抬脚……
乾廷这一脚结结实实踢在贺川脸上,只听一声闷哼,贺川已经倒地。能经得起乾廷全力一踢的人实在不多,贺川当场就晕过去。
蓓蓓眼冒金星,脑子在轰鸣,模模糊糊看见一个男人的身影……蓓蓓狂喜,直觉告诉她,是他!
“你没事吧?”乾廷的声音略带焦急,他不知道蓓蓓除了被扇耳光还有没有被伤到。
蓓蓓在乾廷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楚彼此的神情,只听她有气无力地说:“我……死不了。”
“我送你回家。”
“谢……谢……”蓓蓓艰难地挤出破碎的音节,强撑着的意识在渐渐变软。
蓓蓓呆滞着望着这个男人,如坠梦里,张了张嘴,轻轻地吐出几个字:“我……我没有被他……玷污。”蓓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好像有点怕他误解。
乾廷的心脏陡然地收缩一下,再张开来的时候,蔓延出沉重和些许自责,她为什么要解释?她可知道,他是一路跟过来的,他开始还以为她真的会和自己的姑父乱/伦,以为她肮脏不堪……
乾廷心里泛堵,轻轻拍了拍蓓蓓的后背,这个看似普通却又刚烈的女人,思维和行事有些出乎他意料。“你知不知道你的做法很危险,想要惩戒他,可以用其他方式,何苦来这种小巷子……”他是第一次用这么柔软的语气对她说话,让蓓蓓几乎哭出声来,所有的坚强都在这一刻崩塌,紧紧拽着他,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这一刻难得的温暖……为什么每一次狼狈的时候都会被这个男人看见呢……老天爷真是会捉弄人。
“我是冲动,可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摆脱他……在我十八岁的时候他就想要玷污我……没能得逞,现在他又想……他有钱有势,我什么都没有,我要怎么办才好……”蓓蓓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断断续续说完这番话,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黑,彻底昏厥过去……
她那张脸已经被打得惨不忍睹,肿得像包子,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有血迹,还挂着一丝令人心悸的惨笑。乾廷的心就这么抽了一下,饶是他那样强硬的人也不禁微微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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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婕这几天都很安静,安静得过分,安静得不正常。她没有对文菁和小元宝做出任何异常的举动,只不过,最近在“启汉”,流传着一条小道消息魏总疑似怀孕。
魏婕在公司里走动都不穿外套,穿着紧身毛衣,很明显看见她的肚子隆起,这两天还时常让秘书去给她买酸的东西吃。在某些场合她会“不受控制”地干呕,有一次还被记者撞见……媒体大众的嗅觉何其灵敏,捕风捉影的功夫更是一流。假设魏婕真的怀孕,孩子是谁的?这个问题,许多人心里都不约而同想到一个人翁岳天。
办公室的桌子上摆放着好几袋酸梅,是秘书刚给魏婕买回来的。
精明能干的秘书平时并没有太八卦,只不过这一次,情况有点特殊,让这个年轻小伙子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
“总……总裁,您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酸儿辣女。”
“嗯?”魏婕抬眸,单音节扬起。
秘书面露关切:“我也就是关心总裁,您日理万机,要是真怀上了,那可要加倍注意身体才行。”
魏婕不置可否,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小董,谢谢你的好意提醒,出去做事吧……哦,对了,你买的酸梅很好吃。”魏婕的脸竟然适时地浮现出一抹红晕,看起来有点羞涩。又是这种欲盖弥彰,她最擅长的。
秘书小董一听,果然越发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以前总裁从不吃酸的东西,可最近几天吃酸梅特厉害。再听听总裁这欲说还休的话语,小董脑子里清晰地出现一行大字总裁怀孕了!
其实魏婕何尝不知道公司里的人私底下在说什么呢,她要的就是那个效果。至于媒体那边更是比她想象的反应还要好。她时常都会为自己的精明而感到骄傲……怎么会有像我这样长得漂亮身材又好家世又好,有钱有地位又聪明绝顶的女人吗?简直堪称完美。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翁岳天!
魏婕脑子里再一次浮现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那孩子像极了翁岳天,那孩子叫文菁“妈”,那孩子的出现,让魏婕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甚至不惜孤注一掷,破釜沉舟!
某医院。
病房里,蓓蓓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医生已经为她做过全身检查,内伤没有,但是外伤就……
蓓蓓现在这张脸,不夸张地说,整个一“猪头”。这就是被人扇了几十个耳光的结果。
脸颊高高肿起,一块青一块紫,谁看见这张脸都不禁会头皮发麻。
乾廷昨晚将蓓蓓送来医院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一直守到了现在。他本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只不过因为昨晚的事,他觉得有那么一丝自责。最开始是蓓蓓请他帮忙,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然后他看见蓓蓓和一个男人进了黑暗的巷子里,听见两人的对话,他以为那是一对乱/伦的狗男女,无比的鄙视,嫌恶……之后他离开,没走多远就听见巷子里的动静,他折回,才知道蓓蓓原来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他一开始就愿意帮她,那个中年男人见到他在,一定不敢前来纠缠。如果他不是误以为蓓蓓是歌连自己姑父都能乱/伦的女人,她现在就不会是这个样子躺在医院……
乾廷见多了黑暗肮脏的东西,罕有见到像蓓蓓这样刚烈的女人。她不会胆小地躲着那个人面兽心的姑父,她奋起反抗,明知道自己很可能受伤,但为了尊严,为了不被禽兽玷污,她可以豁出去,她敢于和男人动手,即使那是个看起来很有钱的成功人士。而对抗的结果就是……被打成猪头躺在他面前,连呼吸都是那么薄弱,轻浅。
蓓蓓就像是一团火,烧得烈,看似只是一个普通人,却能在瞬间绽放出耀眼的光华。
蓓蓓像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额头浸透出细汗,紧紧皱着眉头,呼吸逐渐变粗,两只手紧紧拽着被子,时不时从嘴里发出断续的梦呓……“不……不要……不要过来……不要抓我……我不要在这里……姑妈……姑妈放我出去……我不要待在精神病院……我好怕……姑妈……姑妈……”
蓓蓓的声音开始哽咽,她梦见了自己被姑妈送进精神病院的第一天,她在看见那些病人时,她有多害怕那地方,对一个涉世未深的花季少女来说,那里是地狱……她跪在地上求姑妈,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姑妈能明白,不是她故意勾引姑父,是姑父想要玷污她……可是姑妈不听她说的话,将她扔进精神病院,几个医生把她关进了黑黑的屋子……尽管在那之后的日子里,蓓蓓学会了装疯卖傻,随遇而安,一待就是几年,但是在她心灵上却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创伤和阴影,她永远忘不了自己被姑妈送进精神病院那一天……
蓓蓓感到很冷,已经盖了两床被子还在发抖,她的潜意识想从噩梦里醒来可就是睁不开眼睛……
乾廷紧紧蹙着眉头,弯腰将被子往上拉一拉,捂着她的脖子,这样或许能让她暖和一点。蓓蓓意识模糊,半梦半醒,一感到有热源靠近,她就像牛皮糖一样贴上来……“唔……”蓓蓓抱着乾廷的胳膊愣是不可松手,她当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只是觉得靠着这个就没那么冷了,她舍不得松开,就像小孩子发现了心爱的玩具……
人在生病或者受伤的时候最是脆弱,别看蓓蓓平时那么坚强,刚直,好像什么都大步跨压不倒一样,其实她内心诸多苦痛,只是她习惯了隐藏。现在处于昏迷状态,她的潜意识在放松,自然就流露出脆弱的一面。蓓蓓的遭遇对于一个二十五岁的女人来说,她承受的东西很沉很沉……
乾廷僵了僵,他不喜欢被女人碰,确切地说,除了对文菁,他没爱过谁,更不喜欢和除了文菁之外的女人有亲昵的举动。想要将手臂从蓓蓓的两只手里挣脱出来,却发现她抓得好紧……她就这么渴望温暖吗?即使是一点点?
乾廷的心微微一抽,掠过一丝隐约的心疼,无关于情爱,他只是对蓓蓓的惨状有那么一点惋惜……
与此同时,在同一家医院里,魏婕正在陶勋办公室里哭哭啼啼,翁岳天也在,脸色颇为凝重。
陶勋为她做了身体检查,也看见了她的肚子明显隆起,就像是怀孕5,6个月一样,她的肚脐已经变成灰色,周围皮肤上有个黑色的半圆形,陶勋说,只要这个黑色的半圆长成一个圆,她的肚脐变成黑色,那么她的生命就结束了,毒素会蔓延全身,神仙无救。魏婕早就从远藤那里知道了这些,但她只能装作今天才知道。
魏婕的哭声,让两个男人头痛,什么安慰的话都说尽了,却还是无法让魏婕的眼泪止住,她不说话,就只是倒在翁岳天怀里低低地啜泣。
翁岳天和陶勋面面相觑,两人用眼神和表情在交流着……
“真没救了?”
“是的,只要长成黑色圆圈就没救了。”
“还有多少时间?”
“不知道。也许一个月,也许三个月,也许一年。”
“……”
办公室里的气氛十分低迷,沉重,这是关系到一条鲜活的生命,也许很快就会逝去,谁还轻松得起来。
魏婕哭了好半晌,似是哭累,抬起红肿的双眼,有气无力地说:“岳天,我们走吧,我想回家。”
“嗯。”翁岳天拧着眉头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向陶勋摆摆手……
陶勋跟着走了几步,在门口望着翁岳天的背影,良久才深深地叹了口气……“老兄,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吧……”
翁岳天和魏婕走到了医院门口,停下脚步放眼望望亚森是否将车子开过来了。
翁岳天挺拔的身姿格外俊雅迷人,往医院门口那一站当然会吸引不少人的目光。车子刚出现在翁岳天的视线就听见几声惊呼,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群记者,手里拿着相机,兴奋无比,呼啦呼啦“围了过来!
”翁总是陪魏总来医院做产检的吗?“
”魏总怀孕有几个月了,方便透露一下吗?“
”两位是否已经结婚了还是未婚先孕呢?翁魏两家联姻是出于两位的感情还是商业战略?“
”翁总魏总,你们的口风也太严密了,我们大家都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
”……“
一个个令人震惊的问题,从这群记者口中问出来,相机咔咔咔地响,有的记者拿出了录音工具……魏婕”怀孕“并且和翁岳天一起出现在医院,这可是条大新闻,翁魏两家如果真的联姻,商场上的格局恐怕又会发生改变,嗅觉灵敏的媒体当然不会放过这条重要的新闻。
一时间,医院门口变得异常吵闹,记者闹出的动静,惊动了保安,惊动了前来看病的人们……很快就围过来一大片,全都是一副好奇又渴望的神情望着翁岳天和魏婕。
年摆酸放。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们里,七嘴八舌,有人认出了这两人是谁,迅速在人群里传开,顿时就炸开了锅……
”是商会主席!“
”那女的是启汉珠宝的总裁!“
”啧啧……两人真配啊,肚子都这么大了不会还没扯结婚证吧……“
”……“
场面越发混乱不堪。
翁岳天想不到这里居然会有记者,他要如何回答记者的问题?难道说魏婕是中了毒,是太阳国人干的……不,这绝对不行,那会引起公众的恐慌。魏婕快要哭出来了,惊恐地缩在翁岳天怀里,吓得魂飞魄散,颤颤巍巍地附在翁岳天耳边说:”怎么办啊……我不敢说实话……怎么办……“
这些围观的人里,有一男一女正冷眼瞧着这一切……乾廷扶着蓓蓓从病房里出来,正赶上这溢出精彩大戏……
魏婕靠在翁岳天怀里,面色苍白,呼吸急促,她眼里尽是惊骇和恐惧,紧紧抓着翁岳天的衣服,像是随时都会倒下去一样,柔弱得让人心疼。翁岳天一脸的森冷之气,如暗夜的魔神般让人不寒而栗,被一群记者追问,被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议论,这些仿佛都不能撼动这个绝强的男人,他依旧镇定,沉稳,没有慌乱。锋利的霸气从他身上流泻出来,他那双冷得冻死人的眼眸,漠然地扫了一眼这些记者,如利剑一样刺人。
”岳天……我们怎么跟记者解释啊……你快想想办法啊……“魏婕气若游丝的声音其实不大,可是她眼里的恐惧却令人揪心,她颤抖的身子像残风中凋零的碎花,眼眶红红的,泫然欲泣地凝望着她。
翁岳天心里一窒,眼下这两难的局面,想要解决,要么就是大声告诉这些人魏婕不是怀孕,是得了病……这一条显然不可行,这会对”启汉“产生不小的负面影响,并且人们希望听到的并不是这样的答案,翁岳天从这些人的眼神和语言就知道,他们都希望证实魏婕”怀孕“是真的。另一个办法就是干脆承认魏婕”怀孕“,这样就等于是默认了”孩子“是他的。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他不愿去想……
混在人群里的潜艇和周蓓蓓在目睹这一幕时,各自心里都有不小的震撼。
蓓蓓揉揉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翁岳天那张脸……怎么跟小元宝长得那么像?太不可思议了!翁岳天,本市的商会主席,这一点蓓蓓还是知道的。今天是第一次见到真人,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起了小元宝……再看看翁岳天身边的女人,魏婕……。
文菁一直没告诉蓓蓓小元宝的亲生爹地是谁,蓓蓓也不好刨根问底,每个人都该有秘密,既然文菁不想说那就不问,可是现在,她不得不产生联想。
蓓蓓猛地扭头瞪着乾廷,压低了声音问:”那个叫翁岳天的,不会刚好就是小元宝那个混蛋爹地吧?“森怀呼里。
乾廷瞪了蓓蓓一眼,没说话,他在想着魏婕的肚子……是真的怀孕了吗?这件事太突然了,如果被文菁和小元宝知道,那会是怎样的后果?
乾廷的沉默就等于是默认了,蓓蓓怔怔地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了,极度的震惊,还有越来越盛的怒火在心头燃烧……岂有此理,原来小元宝的亲生爹地就是翁岳天!商会主席啊,总裁啊,多风光多了不得的身份,居然跟魏婕好上了,还让魏婕”怀孕“了!蓓蓓紧紧攥着拳头,心里愤愤不平……
魏婕的目光越来越低沉,她眼里的失望,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翁岳天的脖子,很不舒服。他知道她伤心了,因为在此时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他站出来说一声”我们会结婚的。“只需要这么一句话,就可以将这些人的嘴巴堵着,让记者们再也不会问那些尖锐得让人疼痛的问题。
但是,他偏偏没有。翁岳天脸上的表情阴骇得吓人,冷咧的眼神横向眼前这些人,浑身气势又再暴涨几分,不怒而威:”这是我和魏婕的私事,请你们让开。“
翁岳天说完就拉着魏婕往外走,不管那些记者怎么亢奋,积极,不管他们多么不想就此失去得到新闻的机会,他们一万个不情愿,也只能勉强让出一条路……翁岳天身上那种横扫千军的气势太恐怖了,他的神情,他简单的两句话,已经透露出足够的信息我不想回答你们的问题,识相的就走开!
众目睽睽之下,翁岳天无视记者,无视围观的群众,拉着魏婕扬长而去。说他目空一切也好,说他狂妄自大也好,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认为不必要向别人交代他和魏婕到底是不是结婚了,更不必解释她的肚子,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不过就是多一点新闻话题,他早就习惯了流言蜚语,外人怎么看待他,说真的,他无所谓。
这就是他想到的第三种办法来应付当前的场面。出人意料,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不论是高官富豪还是普通百姓,恐怕没几个能像翁岳天这样狂,也没几个人敢于这样得罪媒体。他都不在乎,因为他知道自己有那样的实力得罪的起媒体。他有”狂“的资本,谁能奈何他?
望着他和魏婕上了车,记者们一个个才开始低声咒骂,怨声载道,嗤之以鼻,一脸不屑的样子……当着翁岳天的面,他们可不敢。
一个白色的身影……脸像猪头一样的女人蓦地冲向翁岳天的车子,只不过还没等她接近,就被一个长相妖孽身材魁梧的极品美男给拦下了……
乾廷从蓓蓓身后拦腰抱住她,将她拽到医院门口的花坛边上……
”你发什么神经啊!“
”你放开我,我要去问魏婕是不是真的怀孕了!“蓓蓓愠怒地低吼,那张惨不忍睹的脸看起来更吓人了。
”你脑子进水了吗?你问了有什么用?你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昨天小元宝生日,文菁和孩子还在翁岳天家里去了,这说明翁岳天和文菁的关系正在恢复中,文菁在想什么,难道还不够清楚吗?你贸然冲上去问魏婕,只会添乱!“乾廷也是心烦意乱地一阵吼,把蓓蓓给吼得一愣一愣的。
蓓蓓停止了挣扎,惊愕地盯着乾廷:”文菁和小元宝去翁岳天家里过生日?那……那……文菁的意思就是她爱的人还是翁……那不是说,你没机会了?“
蓓蓓情急之下冲口而出,她有时很直率,说话太直接,不好听,但无可否认她说的话,十分接近事实。
乾廷脸色陡然沉下来,比碳还黑,一把甩开蓓蓓的手,冷冷地说:”我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我有没有机会,不到文菁和翁岳天结婚那天,谁都无法知道。“
乾廷转身就走,俊脸上难掩痛苦,心里更是又苦又酸,被蓓蓓狠狠地戳中了心事,戳中了他的顾虑,戳中了他心上最柔软最疼的地方,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一个人静一静……
”喂……喂……不要走啊,你等等我啊!怎么那么小气呢,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我跟你道歉!喂喂喂,潜水艇!“蓓蓓气喘吁吁地追上他,硬着头皮迎上他冷若冰霜的神情。
”乾廷,我现在不能回家去……我不想让父母看见我这副猪头样啊,你能不能收留我几天?“蓓蓓拉着乾廷的衣袖,巴巴地望着他。
乾廷闻言,倏地嗤笑一声,深邃的桃花眼睥睨着蓓蓓:”你有没有搞错,我是黑帮老大,不是慈善机构,我收留你?呵呵……你做梦。“
”……“
蓓蓓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乾廷的”嘴毒“了,但还是被他的话伤到,心里涌起一股酸胀感……她很感激昨夜他的出现,让她觉得,在这个男人看似冷漠无情的外表下,实际上有一颗无比柔软慈悲的心,只不过他就是喜欢酷酷的,让人以为他很凶,很不近人情。所以她才会大着胆子提出这个要求,没想到被拒绝得如此迅速,彻底。
蓓蓓垮着脸,很失落,放开了乾廷的袖子,低着头小声嘀咕:”明明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干嘛故意要装得那么不可爱呢,我又不是要住进你和文菁住的地方……只要你在乾帮里边随便安排给我一个小房间就可以了……就算是一个杂货仓库给我住,我也会很感激你的,你也不会吃亏啊……我真的不想用现在这副面目回家……不想让父母担心我,更不想他们知道我遇到了那个禽兽……“蓓蓓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明澈的眼睛里氤氲着雾气,想想自己也真够可悲的,临时找个栖身之所都找不到,她脑子里已经将自己认识的人都过滤了一遍,愣是没有合适的。于晓冉最近几天不在本市,去外地旅游了还没回来呢……
蓓蓓倔强地扬起头,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硬生生憋回肚子里去,牵强地扯出一个笑容,自嘲地说:”乾廷,我以为你至少回把我当成朋友看,呵呵……是我想多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再见。还有,谢谢你昨晚帮了我。“
蓓蓓毅然转身,不想去看乾廷那冷冰冰的眼神。蓓蓓才刚走出几步,身后骤然响起一个声音:”你脑子进水了吗?我的车载这边,你走错方向了!“
呃?蓓蓓停下了脚步,几秒之后,她才反应过来乾廷话里的意思,转忧为喜,回头,蹦着跑到乾廷身边,甜甜地朝他笑:”乾老大,你真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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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岳天和魏婕坐在车里,彼此都陷入沉默。魏婕出奇地安静,不哭也不闹,不说话,直到翁岳天送她回家之后离开,她都没有说一句话,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
这个下午很平静地过去,转眼就到了傍晚时分,天色开始转暗,翁岳天收到了一封邮件,是魏婕发来的,上边只有一句话很简单的话”永别了,我这辈子唯一爱的男人。“
电脑屏幕上赫然出现的这一行字,让翁岳天僵住了……魏婕是什么意思?相信所有人在看见类似这样的语句时都会在脑子里产生一种念头这个人要死了吗?
魏婕不是那种软弱的人,她是商场上的女强人,她的身份地位已经达到了许多人一生都达不到的高度,她是众多女同胞心目中的楷模,她们崇拜她,佩服她,她们将她看成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她却突然脆弱得不堪一击,是怎样的绝望才让她发出令人动容的声音永别了!
翁岳天深邃的凤眸里迸射出凌厉的精光,他不认为魏婕会无缘无故发这样的邮件,她从来不会开这种国际玩笑。反言之,就是她真的想要轻生!
翁岳天的心骤然收紧,起身关掉电脑,抓起外套披在身上就出门了……
手机响起时,对方传来了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声……“岳天,我是伯母,你看见魏婕了吗?她有没有去找你?她……她在家里留下了一份……遗书,说是……说是永别了……她一定是想不开做傻事去了,怎么办啊……岳天……”这是魏婕的干妈陈月梅,她发现了魏婕在家留下的遗书,立刻打电话给翁岳天。
“伯母,您先别急,我刚收到魏婕的邮件,她现在一定还活着,可我不确定她在什么地方……伯母,我们先碰头再说。”
现在正是傍晚六点钟,距离翁岳天送魏婕回家已经过去了七个小时。
翁岳天在公司楼下等着陈月梅,他心情格外沉重,魏婕真的会照地方自杀吗?她会去哪里?这个问题的难度系数实在太大。其实一个人真心想死的话太容易了,随便找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就能解决。要在魏婕出事之前找到她,无疑是大海捞针。
魏婕身份特殊,她的生死关系到整个“启汉”,翁岳天觉得这种时候还是该打个电话给梁宇琛。
“喂,翁少,我正要找你,刚才有同事接到报案,说启汉总部大楼的天台上有人要跳楼,那个人很像是……是魏婕。”
“什么?启汉的天台?知道了,我马上赶过去。”翁岳天匆匆挂上电话,正巧这时候陈月梅也到了。
“岳天,岳天……”陈月梅脸色苍白,直喘粗气,说话声音都在抖,可见她吓成什么样了。头出字现。
“伯母,我们去启汉大楼。”
“启汉大楼?魏婕她……难道她?”
“很可能在天台。”
“天台……那是十九层啊,她……她……”陈月梅差点当场晕过去,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好像随时都会一口气上不来。
翁岳天和陈月梅感到“启汉”总部的天台时,梁宇琛正面朝着坐在天台边缘上的一个女人,其余的同事有些已经在楼下铺开了安全气垫,他身边还站着几个年轻的警察,一个个焦急万分,大家这么近距离的看着,都认出来这女人就是启汉的总裁,魏婕。
“女儿……女儿!”陈月梅哭喊着奔过来,被魏婕一声呵斥……
“别过来!你们都不准过来!”魏婕的尖叫声严重走调,她此刻哪里还有半点形象,凌乱的头发,眼神散乱,发红。比死人还要难看的脸色,让人不禁联想到,她难道疯了吗?
梁宇琛面色一沉,低声道:“都别过去,不要刺激她!”
梁宇琛干警察好几年了,这种事见过不少,他比较有经验,像魏婕现在这么激动,不能贸然上前去,只能先慢慢地……哄……
翁岳天站在梁宇琛身边,望着几米外的魏婕,只见她坐在天台边缘,面朝着这边,背朝着外面,只要她稍微往后一仰,她就会失去重心掉下去……
翁岳天心里在抽痛,他想不到魏婕居然会想到跳楼自杀。
“魏婕,你这是做什么?出了什么事,你要走到这一步?有什么话不可以好好说吗?下来……到我这边来……”翁岳天缓缓伸出手,脚步也在慢慢移动。
“别过来!你再走一步我就跳下去!别过来!”魏婕根本不听他说的话,只是一个劲地嘶喊,尖叫。她还把一只腿伸到了天台之外。
陈月梅怕了,惊慌失措地拽住翁岳天:“你没听见她说的话吗,别过去,不然她就要……”。
翁岳天狠狠一咬牙,停下了脚步,魏婕比她想象中还要激动得多,她平时的目光从不会这么绝望,她不会在人前表现得这么的脆弱,没形象。他不得不相信她是来真格的,不是唬人的,她真的会跳。
翁岳天转头望向梁宇琛,朝他投去一个默契的眼神:“让你的同事先回避一下。”
这两兄弟之间无需多余的语言,梁宇琛立刻吩咐手下退出去。他明白,这种时候,最关键的不在于警察有多少,如果他没猜错,魏婕要自杀的原因多半是翁岳天。只要有翁岳天在,能抵得上一大票警察在这里起的作用。
翁岳天站在原地不动,静静地凝视着魏婕,望着她的眼睛说:“魏婕,你这是何苦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就算要轻生也该让我们知道你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哈哈……哈哈哈哈……”魏婕一阵狂笑,笑得声音都哑了,凄凉的笑声响彻天际,直冲云霄,震动着人的耳膜,好像一把钝刀在你心上慢慢割着……
蓦地,魏婕收住了笑声,脸上竟已全是泪水,她死死盯着翁岳天,极度的爱与恨交织在她眼神里:你还会问我为什么?你说,我活着还有意义吗?爱了你九年,我得到什么?今天在医院门口,那么多人围着我们,你都不肯说一句你会和我结婚!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想和我结婚,你早就不爱我了……呵呵……我现在想通了,爱不爱都没关系,反正我也活不长,说不定一两个月,说不定一两天,毒素就会发作。我不想每天活得提心吊胆,这种日子,我受够了!“
”……“
梁宇琛暗暗咋舌,果然是因为翁岳天啊……
陈月梅惊愕地瞪着翁岳天,她不敢相信,导致魏婕想自杀的罪魁祸首居然是翁岳天。
陈月梅愤怒地捶打着翁岳天,歇斯底里地哭喊:”原来是你……你为什么要辜负我女儿!我们家魏婕哪里不好了,你要这么对她!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你的良心能安吗!“
翁岳天不语,只是一瞬不瞬地与魏婕对视,他心里同样感到震惊和心痛,想不到竟是因为上午在医院的事,成了魏婕自杀的导火线。她说的那些话,他都难以干脆地回复,却又感到胸口处又闷又痛,魏婕走到这一步,究竟是谁的错?或许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有造物弄人。
翁岳天紧紧攥着拳头,任由陈月梅撒泼,他眼里流露出深深的痛惜:”魏婕,你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啊,也许,解药很快就能研制成功了,到时候……“
”到时候怎样?翁岳天,你还不明白吗?让我绝望的是你!就算我长命百岁又如何呢?从我在太阳国遇难那一天起,我就当自己是死了,如果没有你的爱,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分别?爱了你九年……九年啊!到头来我还比不上她重要,是吗?呵呵……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和文菁,你们……有一个孩子对吗?是个男孩儿,长得很像你……我说得没错吧……哈哈……我等了这么久,不过是等到这样的结果,我还有什么理由活下去,你说……说啊!“魏婕的口气从凄凉到怒吼,最后那一声咆哮,仿佛是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身子不由得晃了晃……
原来不止是因为在医院的事,原来还因为文菁和孩子……确实,对于魏婕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陈月梅猛地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她也不打翁岳天了,呆呆地看着他冷峻的侧脸……
翁岳天内心的震骇难以形容,魏婕知道了小元宝的存在!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圣诞节那天,你不肯陪我过,我一个人在江边走,看见文菁和你的孩子了。“魏婕也不隐瞒,简单而直接地说。
魏婕忽然一转头,对着右手边那个意图接近的男人吼道:”梁宇琛,你是想我跳下去吗?退后!退后!不准过来!“魏婕发疯一样地吼叫,梁宇琛无奈,只好改变主意,不再悄悄接近,后退了几步。
翁岳天还没来得及从极度的震惊中抽离出来,只听”咚“的一声,陈月梅居然跪在了他面前,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惊天动地的哭声震耳欲聋:”岳天……伯母求你了……求你不要抛弃魏婕……救救她……只有你猜能救她,只要你不跟其他女人在一起,你马上娶了魏婕,你们结婚!她就不会自杀,一定不会!岳天……伯母求你了,伯母不能失去魏婕……我……我跟你磕头,我跟你磕头……“陈月梅”咚咚咚“地在冷硬的地面上磕起了响头,怎么拉都拉不起来,她是铁了心要逼宫啊!楼梯口隐隐约约有个纤细的身影在晃动,她探头探脑的往天台边上望去,正巧看见陈月梅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给翁岳天磕头,嘴里说着令人震惊的话……
文菁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她在下班回到家之后收到了魏婕的一条短信:”启汉“天台见。!
只有这短短几个字,但是却附带着一张照片,背景是圣诞节那天。人物不是拍得特别清晰,但是足以认出来,是文菁和乾廷带着小元宝。文纤晃细。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将文菁震得魂飞魄散!文菁和乾廷急匆匆赶来,没想到正好遇上这一出……她和乾廷怔怔地望着这一幕,呆若木鸡……
陈月梅的字字句句,如同刀子一样割着文菁的心,望着坐在天台边缘的魏婕,再看看魏婕的干妈如此一番动作,文菁只觉得整个人都在往下沉……
”岳天……求你了,你可怜可怜一下魏婕吧,只有你才是她活下去的动力,没有你,她活不了啊!岳天,求求你,求求你……“陈月梅一边磕头一边哭喊着,情绪激动犹如陷进癫狂。
翁岳天的心情沉重到了极点,陈月梅这样哭天抢地的做法固然是因为对魏婕的爱,但实际上,翁岳天心里很清楚,陈月梅说的是事实,只要他愿意,只要他点头,魏婕就不会想死。
”伯母,您起来再说。“翁岳天试图将陈月梅拉起来,但是他的大腿被紧紧抱住,陈月梅死活就是不肯起来,铁了心,不达目的不罢休。
”我不起来!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我不能看着魏婕死……你……难道你忍心看她死吗?“陈月梅抬起脸,只见她额头上已经出现了隐隐血迹,是磕头的时候在地上磨出来的。
一个长辈对晚辈磕头,这不是折煞人吗?!
”干妈,干妈……不要求他,我对他已经不抱希望了……“魏婕哽咽的声音传来,凄惨至极,满面泪痕,双眼红肿地望着翁岳天,目光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翁岳天,我二十岁就和你谈恋爱……当时你有多爱我,你还记得吗?热恋的时候,我就是你手心你的宝,你从不会对我发脾气,什么事都依着我……我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当我在太阳国遇到海难,你以为我死了,那时你有多伤心,你还记得吗?从我爱上你的第一天起,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变过,可是你呢?呵呵……我大难不死,从太阳国回来之后,你却已经跟文菁在一起了,她还怀上了你的孩子……她失踪五年后出现,你还想和她旧情复燃,你早就把你对我的感情忘得一干二净!我不在的那四年,你有了文菁,而她不在的那五年,你有没有爱过我?你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我有什么?我连你的一点旧情都得不到!我能活到今天,都是因为我把你当成是我的精神支柱,我一直幻想着可以和你再续前缘,幻想着你能像以前那么爱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对你已经绝望,既然你已经不爱我了,你也不必劝我,不必管我的死活,你去跟文菁还有你的孩子一起过吧,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死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要我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恩恩爱爱,我做不到……“
魏婕的话,让翁岳天感到胸口窒闷,仿佛千斤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还没来得及答话,陈月梅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猛地冲着魏婕大喊:”不!不是的,女儿……你别这么说,他不会不爱你的,一定不会!“陈月梅情急之下蹭地站起来,不再跪着不再磕头,转身拔腿就跑!
”伯母!“翁岳天一声惊呼,事出突然,他想要拉住陈月梅已经来不及。
陈月梅跑到了天台的另一边,站在边缘,像魏婕那样……她的手抱住了旁边的一根管子,歇斯底里地冲着魏婕大喊:”女儿,你要走就带干妈一起走吧!“。
”……“
谁都料不到陈月梅会这么做,表面上看起来她这样做是想让魏婕不要自杀,但现在的局面成了两个女人在天台闹自杀!
这无疑是雪上加霜,乱上添乱!
梁宇琛头都大了,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有人闹自杀,前来相劝的人也假装要自杀来威胁,其结果是让闹自杀的人知道回头……可陈月梅的做法,矛头是在指向翁岳天,威胁翁岳天,这种情形,让梁宇琛和翁岳天都始料未及。”再调一个安全气垫过来,要快!“梁宇琛拿着电话颇为无奈地向手下吩咐。
翁岳天僵立当场,脑子里乱哄哄的,纵是他心中装着超乎常人的智慧,运筹帷幄,沟壑万千,在面对两个要自杀的女人时,也不禁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极度的痛苦中夹杂着一股愤怒,可偏偏只能苦苦压抑着,隐忍着……这两个情绪极端的女人,此时不宜更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