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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周静得可怕,可能徐飞龙正在附近监视我们。如果我所料不差,徐飞龙恐伯要在归程中拦截我们。”林青青一面将金箱放在祭台上,一面说。
“徐飞龙用不着在归途拦截我们的,我认为,我们最好在此等他。”
“这……”
“信上并末说明不准在此等候。如果徐飞龙真要在路途中拦截我们,不如在此等他反而安全些。”
“好吧,曾叔,我们就在此等他。”
他们并不知,在他们身后几百米,有三个人影从出城之后,便已经跟踪他们直至墓园,刚刚才隐起身形。他们以为留信勒索的徐飞龙定在墓园附近潜伏等候,所以并未留意身后有人跟踪。
跟踪的人悄然掩至墓园侧方。显然早已经摸清了这一带的地势,采取的接近方向与路径,都被草丛和小树挡住了视线,墓园里的人,根本不可能看得他们的举动。
三人在进入墓园以前,便已经戴上了黑色的面罩,从衣着与身材看来,可看出是两男一女。两名男佩着剑,其中一人还挟了一根木杖。女的则佩了一把刀,竟然是把苗刀。
三人藏身在墓园的左后方,居高临下,可看到坟前的动静。
女的蒙面人向挟有木杖的人低声问:“公公,是他们两个人么?”
“是的,正是他们。”挟苍木杖的人沉声答。
“该动手了。”
“不!等一等,看他们是否有人跟来了。”
“公公,我们不是一直跟他们到此的么?他们并未通知其他的人,决不会事先设下埋伏的。”
“媳妇,他们不会这般驯服的。”
“自然不会如此驯服了。”
另一蒙面人也说道:“爹,该动手了,不杀他们,怎消心头之恨?”
“不可操之过急,再等一等。”
双方都在等,眼看要夜幕降临。
持木杖的公公举手一挥,低声道:“儿子,按计行事,他们果然没走,按计将他们诱离原地杀了。”听这三人的称呼,便知这是一家子,父、子、媳三人都与林、曾两人有不解之仇,想籍徐飞龙的名号,报仇雪恨,顺便乘机勒索钱财。
儿子应喏一声,从侧方绕出,突然现身在坟上,只露出脑袋,大叫道:“你两人还不快走?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飞虹剑客一惊,扬声问:“阁下是谁?”
“不许多问。”
飞虹剑客冷笑一声,说道:“你根本不是徐飞龙,下来说话。”
林青青搭上一枝箭,退至一边戒备。
“我奉徐飞龙之命,前来收取你们买命的黄金,金子交到,还不快走?”
飞虹剑客并不笨,淡淡一笑道:“你如果真是他派来的人,为何不下来清点清点?黄金的成色,重量……”
“哼!谅你们也不敢作伪。”
“再说,黄金带到了,曾某没得到他的承诺,没见到他本人,我是不会离开的。”
“你如果想送上金子又赔上老命,尽管留下就是。”
林青青低声道:“曾叔,咱们上当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飞虹剑客问。
“听他们的口气,色厉内茬,决不是徐飞龙派来的人。同时,二千两黄金,徐飞龙怎敢派一个人前来提取?难道说,徐飞龙不怕我们捉住这人来问口供?”
“如果你是他,该怎么办?”
“亲自来取。或者过些时候再来,先在附近潜伏看看风色,以免被包围。”
“那眼下我们该怎么办?叔叔最近真是……唉!侄女你拿主意吧!”
“射他下来!”
暮色朦胧中,银箭破空而飞。
蒙面人刚看到林青青的举动有异,本能地脑袋向下一缩,但仍然慢了一些,箭贴着头皮而过,发髻瞬间崩散,头皮被割破一条缝,皮破血流,好不狼狈。
“哎呀!”蒙面人惊叫,向后滚落。
飞虹剑客两个起落便上了坟头,但那人已经不见了。
林青青搭上另一支箭,叫道:“曾叔,快下来!”
飞虹剑客刚转身准备奔下,身后黑影来势如电。他眼角瞥见飞跃而来的人影,警觉的大喝一声,迅速左闪转身,猛的一剑急袭。
黑影突然止步,“铮”的一声一刀接住了这一剑,人影乍分,双方看似势均力敌。
飞虹剑客横飘八尺,突然闻到一阵草霉气息,不等他有何反应,四肢突然感到有些僵硬。
女蒙面人再次挥刀杀来,凶猛的扑至。
林青青的弓刚举起,侧方草丛中突然飞出一根木杖,来势太快,而且从她的左后方冲来,一闪即至,靠近之前她竟然毫无所觉。
“卟”的一声木杖击中她的肩背,力道奇猛。“蓬”的一声大震,她向前摔倒,弓上的箭射入地中。
黑影暴射而至,一脚将她踏住了,剑尖抵住她的后颈,苍劲的沉喝声震耳:“给我乖乖别动。”
她痛得眼前发黑,浑身发僵,想动也力不从心,背心上的一脚太重了。
坟顶,飞虹剑客却是命不该绝,侧方白影如电,急射而至,喊道:“住手!”
女蒙面人收招自救,仿佛回风拂林的姿态一般,猛的一刀斜挥。
剑影如山,白影也瞬间洒出了重重剑幕。
“铮铮铮……”女蒙面人接一剑便急退两步,连接五剑,已经退下坟来到碑前。
白影如影附形紧追不舍,以凶猛狂野的剑气进攻,把女蒙面人逼得走投无路,手忙脚忙。
白影是一个女人,白色的衣裙飘举,象一只白色的蝴蝶,轻露飘逸象在舞蹈,但出剑的招术却辛辣霸道,显然武功不凡。
女蒙面人向下飘落,一不小心脚下一滑,踏在软泥上重心顿失。下了好几天雨,软泥溜溜地,经常有失足打滑之忧。
“蓬”的一声响,她滑倒在地,
白衣女郎一怔,止步收剑。
女蒙面人抓住机会,滚转躲避的刹那间,从袖底洒出一灰雾,雾一散便无踪无影,草莓的气息弥漫在空间里,向四面飘散。
白衣女郎不理会女蒙面人,转向不远处制住林青青的蒙面人喝问:“住手!你是不是徐飞龙?”
“你是谁?”
“捉徐飞龙的人。”
“你认错人了。”
“哎呀!我……”白衣女郎惊叫,身形一晃,长剑坠地,摇摇晃晃倒下了。
坟顶上,飞虹剑客直挺挺躺在上面,心中虽然明白,但外表橡是中风,神色也像个白痴。双眼发直无神,嘴唇开张。却没有动静。
白衣女郎也遭到了相同的命运,躺在碑下等死。
坟头上,两箱黄金丝纹不动。
女蒙面人一跃而起,苗刀一闪,便待向白衣女郎的脖子砍去。
先前被林青青射破头皮的人从旁奔出,叫道:“三娘,留活口。”
擒住林青青的蒙面人,点了林青青的穴道,一把提起林青青靠近坟头,将人往坟头一放,说道:“不错,先问口供,再把他们肢解,儿子,到上面去把姓曾的拖下来。”
刚将两女一男堆放在坟头上,老蒙面人也刚将两箱黄金提下。
“阿弥陀佛!老衲想向施主再结善缘。”坟头上突出现了一个和尚的身影。
女蒙面人哼了一声,招手叫道:“你下来,和尚。”
和尚也哼了一声,说道:“老衲暂时不下来,请徐施主说话。”
“你是谁?”女蒙面人再问。
“咦!那一位是徐施主,难道就忘了老衲万家生佛智深么?”
女蒙面人向碑旁举步,想从侧方登上坟顶。
“站住!不许走动!”万家生佛沉喝道。
“没有人会听你的。”女蒙面人说,仍然举步前进。
万家生佛哼了一声:“左右有四具诸葛连弩,谁不听话,哼!便会变成刺猬,女施主再进一步,便是要踏入枉死城了。”
女蒙面人一怔,这次不敢不停下了,冷笑道:“和尚,你吓我么?”
万家生佛举手一挥,左右草丛矮树中,出现两个和尚,两个青衣人,每人手中举着一具诸葛连弩,一言不发,冷然注视着坟头前的三个蒙面人,举弩待发。
万家生佛嘿嘿一笑,沉声道:“方施主,你桥头偷袭的威风,而今安在?”
老蒙面人倒抽一口凉气,叫道:“咱们不是他。这是个误会,请听我解释。”
“说!”万家生佛厉声叫。
“咱们不认识徐飞龙。”
“胡说!”
“咱们只想骗些黄金发点横财而已。”
万家生佛向下走,冷笑道:“你们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嫌疑了,贫僧今天必须知道他的藏匿处。”
“咱们只知道他已经死在马鞍山……”
“呸!说这鬼话,骗你的大头鬼呢!那位女施主还请不要动,你善用迷香,千万别乱动,好好给我呆着,天下间不论何种迷药,也奈老衲不何,贫僧是铁打的金刚,不怕迷香毒散。”
“和尚,你少吹牛皮。”女蒙面人叫道。
万家生佛靠近,冷笑道:“老衲的解迷香圣药,天下无双,你可以试试。丢下兵器,快!”
女蒙面人首先丢下苗刀。万家生佛举手叫道:“先把他们捆上,揭开他们的蒙面……,哎……”
万家生佛不知是太自大了还是太自信,认为自己不怕迷香,话未说完,已经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了。
几乎在同时女蒙面人动了,女蒙面人一闪即至,抓住了万家生佛大喝道:“谁敢发弩,先死的将是这个贼和尚。”
两僧两俗都被这突然状况搞得大惊失色,等反应过来,智深和尚已然被抓住了,怎敢再发弩?一下子僵住了。
两个蒙面人已经伏倒在坟头下,躲避可能发来的箭雨。
“把弩放下!”女蒙面人又叫。
一名和尚冷笑一声,说道:“以一换三,你们三条命来换智深方丈的命,匣弩是不会放下的,你快死了这条心。”
“那你们为何不发箭?”
“还不是时候!快把智深方丈放过来。”
“他是人质,你以为我会傻的放了他?”
机簧声响起,一名和尚向躲在坟头后的老蒙面人发了一匣箭。
“哎唷……”老蒙面人躲得了头,躲不了脚,双脚共挨了三箭之多,痛得疼叫一声,滚动不止。
和尚哼了一声,舌绽春雷大吼道:“快将方丈放过来,不然你们全得死。”
已经发了一匣箭的和尚一面重新装箭,一面冷笑道:“给你们三声数,数尽不放人投降,一律格杀不论。贫僧已经奉有上渝,擒捉主从凶犯死活不论,杀了省事多多。”
双方如有一方不让步,必将双方都有死伤。女蒙面人心中叫苦,不敢再嘴硬了,叫道:“你们收弩退出墓园。我才放人。”
“一!”
四具诸葛连弩分别指向三个人,眼看要乱箭穿心。
万家生佛心中明白同伴即将发箭,苦于无法说话,自然心中叫苦。
蓦的,左侧突传来焦雷似的大吼声:“放下匣弩,不许回头,身后有可怕的暗器对准了你们的要害。”
一名青衣人不信邪,猛地回身发射连弩。
机簧声暴响,弩箭的呼啸着带起刺耳锐啸。
“啊……”青衣人倒下了,疼叫一声,惊心动魄,扔掉匣弩摔倒在地,哀嚎不绝。
“谁敢再试?”吼声再起。
一名和尚突然向前仆倒,奋身滚转。
三把飞刀掠和尚的上空而过,危机可谓是间不容发。
和尚上身一挺,匣弩九箭齐发。
“啊……”左后侧的草丛中惨叫声刺耳,踉跄冲出两个黑衣人,“蓬蓬”两声大震,先后摔倒在地,每人的胸口都挨了两箭,眼看就活不成了。
女蒙面人抓住机会,将万家生佛拖倒在地,利用万家生佛的身躯挡箭。
暗器发如飞蝗,草中树下黑影如潮,共跳出八名大汉。
和尚与青衣人的匣弩,也在这刹那间旋身向后发射。
螳螂捕蝉,不知黄雀在后。这些人先后一批批现身,终于拼了个五败俱伤。
发暗器冲出的八名黑衣人。
共死了五名。
一僧一俗两人也都倒下了,摔了匣弩在地上挣命。
最先发箭的第一名僧人倒是不曾受伤,但已经无暇重新装箭,尚未跃起,一名黑衣人已经到了,钢刀象天雷下击一般迅速砍向和尚的双脚。
和尚将匣弩掷向黑衣人,拔出戒刀就迅速贴地反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