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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隐隐感觉,这关老爷子对于那个领队人的情况有些认识,否则也不会出现此时的神情。
果然,在大家因为“移动的腐肉”这句话疑惑的时候,关老爷子缓缓说了起来:“错不了的。三十年前,也曾有个人来找过我,那时他身上已经出现了腐肉。我因为犹豫不决并没有帮到他,之后也听说了他一人进了茫茫林海。”
关老爷子说话时神情有些悲戚,可以猜测得出他和那个找他的人关系非同寻常。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我下意识问道。
“当然。不过这都是我后知后觉才发现的事实,先前并不了解。作为一个古玩收藏家,失去这样的一个机会我整整后悔了三十年。”
说着说着,那关老爷子突然就颤抖了起来,神情异常狰狞。很难想象,一个生龙活虎的人突然变成了这副鸟样!
刘老见他如此,忙扑过去扶住关老爷子,低声安慰:顺其自然!
而就在这时候,一侧的关子疯一般冲到关老爷子身旁,嘴里喃喃说着“不好”。我们几人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便退开到了一旁。
“帮忙拨打120。”关子边说竭力安慰着关老爷子,声音颤抖不已。
等120赶到,关老爷子已经闭上了眼睛,经过一番抢救之后,还是没能保住性命——西游去了。
这一场戏剧化的悲剧,在三天后完整的划上了一个句号,只是关老并没有留下过多的线索,使得我们几人更是一筹莫展。
而对于这次事故的发生,关子和关彤两人倒显得相对地平常。
据两人回忆,关老以前也曾几次出现过这样症状而进了ICU,但每每醒来,关老爷子都说他的命是赚来的,已经足够了。如果有不幸的一天,希望两人不要悲伤,也不要再追究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对于这种类似遗嘱的嘱托,关子一笑而过,说:“那老家这么去了倒是推得一身松,只是我再也无法从这个局中走出去。”
他的话很明显,就是想找到关键。
此时论经历与年纪,唯有刘老担当得起带头大哥的威望,见我们几人朝他瞥去目光,他闪烁的眼神瞬间凝聚成了一道光。“想要了解整件事情,肯定得进山一趟,而进山之前,我们最好能在关老的身上下点功夫。”
这话乍听之下却是有些问题,这关老都死了,在他身上找问题岂不是不敬?但关子一挥手,顿时否定了这种可能:“爷爷也会希望真相大白的。”
我内心是矛盾的,在这件事情上。
首先,关老爷子所遭遇的事情我们一无所知。其次,对于此次所谓的“任务”,我没有任何把握。
想了想,我不由问道:“你们觉得这样盲目的冒险有意义吗?”
大家没想到我会问这句,都是怔了一怔,黑鬼抢先答道:“意义在于行动啊!我说你是不是还没睡醒,整个人好像又回到了精神病阶段。”
我呵呵一笑,表示自己清醒得很。
“安然兄弟,你随便选择,我们不会强求。但对于爷爷的事情,我绝对有必要探个究竟的,这不仅关乎到地才更关系到我们兄妹俩!“
我朝他看了看,见他神情虽然佯装得很轻松,但其实眼底深处还是带着浓烈的期盼的。
之后我再转移着视线扫向几人,无疑,大家的神情中都透着深深的希冀。
我深吸一口气,无奈笑道:“既然大家对我这么信任,我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但我不能保证,这一趟是否能帮上忙。”
我之所以没有将话说满,当然是因为对于“游龙魂”或是林海,自己都非常地茫然。
之后我们几人简单地合计了一下,决定先清理一下关老留下来的东西,但经过一天的紧密活动,仍是一无所获。最终,在一番激烈的探讨中,我们毅然决定两天后出发林海。
因为林海的不可确定性,虽然刘老和罗锅曾经进去过一次,然大伙还是觉得有必要找一个可靠的向导。
至于这个向导,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在此次的行动中,我自认为自己不过是一个跟班。当然,我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游龙魂”的存在,对我确实是一个天大的诱惑。
两天后,天气异常地晴朗,仿佛在为我们践行一般。
刘老、罗锅、我以及黑鬼,还有关子,几人在地才酒店门前,心照不宣地上了一辆加长版的越野车。
“刘老,说好的向导呢?”屁股刚坐下去,黑鬼就忍不住问了起来。
确实,在没有向导的情况下,我们的危险系数不知会增加多少倍,黑鬼在意也是无可厚非的!
闻言刘老不由微微蹙起了眉头,无奈地轻叹一口气后才说道:“我原想找个熟门熟路的,但无奈对方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上面了,好在他介绍了一个小伙子,说是可以帮我们一下。我看那小伙挺精神的,人也还算精明,并且进入过林子,所以就应承了下来。那小伙就在帝都,等下会和我们汇合。“
刘老的话无疑给大伙敲响了警钟——这小伙毕竟不是道上的人,姑且他能带我们进入林海,但对于寻找游龙魂这件事情上,或许帮助不大。
见刘老的面色不好,黑鬼悄悄朝我打了个眼色,我心神领会,忙道:“刘老,一切皆有定数,不必伤神。再说,有这么个小伙子,还能顺便帮我们扛下行李了,何乐不为呢!”
黑鬼顿时佯装出一副轻松的神情,附和道:“就是就是。往常都是我们做苦力,这下总算有个搭把手的了。刘老,此事你可是大功臣啊!”
罗锅自然知道我们是在安慰刘老,微微一笑,道:“老大,这不还有我嘛!”
刘老没再说什么,轻微地点了点头,旋即靠在椅背上眯起了眼睛。
一路无话。
即将上高速的收费站前面的空地上,一个白衣少年显得格格不入流。随风轻飘的白衬衫,洗得发白的破牛仔,以及一双脏到看不出布面的鞋子,顿时让人觉得非常晃眼!
我心中也是一阵触动,这丫的难道他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