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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八说,“那小屁孩他妈才一点点,也就十四五岁吧,就知道sāo扰女孩子了啊。请使用访问本站。我得找他爹说道说道,他要是敢过份,我饶不了他。”
林雪与两个小姐妹,已经长成青无敌小美妞,让人惦记让人追求是难免的。师傅张迎告诉她,很多人都在打听她,想给家她做媒。莫家运只不过她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个,不过稍有些过份而已。
晚上虞松东回去后,见大将并没有跟回来,大家都惊讶地问怎么回事。虞松东无奈,只好将林雪的情况说了一遍。当说到她还是革命先烈林子桥和林雪儿的后人时,虞新河兄弟和佘文芳姐妹四人,都惊讶得睁大双目。王凤和于月,也都抹开了眼泪。佘文芳母性泛滥,当即决定,要亲自去看儿媳。
曾经与日寇浴血奋战的虞新河、虞新民、佘文芳、佘文秀,当然听闻过林子桥的威名。林雪儿烈士就义后,他们也都在县城看到过日伪军的布告。
教授却对虞新河说,“虞老大,我看这三个字只有你写才够格。这个‘无闲斋’名字起得好,她们正在求学的年龄,有励志作用。虽然我们不一定要儿孙媳妇都一定是大学生、中专生,但年轻人肯读书上进,总是好的,应该鼓励!”
虞新河点点头,在虞家村,也就教授的话他一向尊重。教授德高望重,即使前些年一直受到批斗,其实,虞家村普通村民私下里,都很敬重她。而虞新河和虞新民兄弟,则一直是把教授当成自己的长辈来尊重的。
听到教授让写,虞新河铺纸倒墨,凝神屏气,欣然命笔,他写的是行楷。刹那间,笔走龙蛇,“无闲斋”三个大字,龙飞凤舞,跃然纸上。真可谓龙跳天门,虎卧凤阁,点墨成辉,字字珠玑,令教授和诸人赞叹不已。
到了周末,佘文芳让虞松东骑自行车带着,赶往县城。于月月和王凤给四个闺女一人做了一身新衣裳,佘文秀和佘文芳准备了一大包吃的,都是腌好的咸菜、豆角干、粉丝、面酱啊什么的。那些年,苏北农村太穷,农民家庭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这些东西了。
来得太早,林雪等三个女孩刚起床。佘文芳第一次看到儿媳时,就又爱又怜,将林雪紧紧地抱在怀里,爱不释手。进入院内,张玲和陈玟听到大将的叫声,都已经起来了。她们快速洗漱完毕,站在门前,万分紧张地与大哥打了声招呼,然后齐声问一声大娘好。
张玲与陈玟赶紧将早点拿到厨房的餐桌上摆好,又摆上她们自己腌的咸菜和豆腐干,回过头来请大娘吃早饭时,却见林雪端坐在小凳上,大娘坐在林雪背后的椅子上,正在聚精会神地帮林雪仔细地梳着头,梳好后,又将她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俏丽的大马尾。
那庄重的神情,那温馨的情景,让两个小姑娘为之动容。
在苏北,母亲一般只给小女孩拾掇头发。姑娘长大了,都是自己打理自己,只有在出嫁前,母亲才会含泪给姑娘梳头,送女儿出嫁。大娘显然是把林雪当成了自己的闺女,这让同样年幼,却早已离开父母出来闯荡世界的张玲与陈玟,鼻子不禁为之一酸。
佘文芳将林雪的头发梳好后,然后充满爱怜地亲吻了一下她的头顶。林雪眼红了,她掉过头,一下扑进婆婆的怀抱。佘文芳紧紧地抱着她,拍着她的后背,亲着她的秀发,爱不够,疼不尽。
从很小很小时候,从林雪记事时起,每天早晨她起床后,从来顾不上打理自己,要做早饭,要给两个弟弟穿衣服洗脸。从小到大,自己的妈妈从没给自己梳过头。第一个给自己梳头的,竟然是未来的婆婆。
见两个小姑娘站在一边,眼睛红红的样子,佘文芳很自然地说,“来,大娘都给你们梳梳头。”张玲抹了一下眼角,在佘文芳身前的凳子上坐下。她性格泼辣,一直是留的一头漂亮的齐肩短发,佘文芳仔细地帮她梳着头,还用剪刀帮她仔细地修理了发型。
而陈玟性格文弱,一直编着两个大辫子。佘文芳帮她仔细梳理后,也用剪刀帮她修理了一下,成了一头秀丽的披肩长发。林雪一直在旁边帮着忙,心里象吃了蜜一样甜。
吃完早饭,佘文芳拉着林雪的手,听她骄傲地叙说与虞松远在一起时有趣的事儿。林雪说:“大娘,您不知道,虞大哥本事大着呢。”当听说虞松远钓鱼、野炊、捉蛇、抓小偷、捉猫等趣事时,母女俩高兴得“咯咯”大笑。
佘文芳也把从小怀虞松远时遭受的“罪”给她们讲了一遍,当听说他在母亲肚子里,就把母亲打倒在地的趣事时,两个女孩都笑疼了肚皮。
张玲、陈玟静静地坐在一边,捧着腮,听林雪讲述。虞松远当兵后,陈岚和虞松权利用国庆节小假期,曾回乡探亲,还专程来看望张玲。林雪虽然最年小,跟虞松远在一起的一年苦难熏陶,一付见过大世面的样子。她就象一个小嫂子一样,招待了两个比她还要年长的“小弟弟。”
也就在哪一次,陈玟对文质彬彬的陈岚,开始心生暗慕。两人对视时,都会同时红着脸低下头去。她没想到一身功夫的陈岚,竟然会看着她脸红,每次心口都会嘣嘣地跳个不停。
张玲属于粗线条性格,一向泼辣、豪爽。可林雪却冰雪聪明,她早就把两人的表现看在眼里了,却不点破。水到渠成的事,她要等一个适合的机会,给他们牵线搭桥。
听林雪说了抓小偷的事,佘文芳心里格顿了一下,便问道,“你们抓了小偷,后来为什么又把他放了?详细说说。”
“他其实出身是有钱人家,还是一个有名的乡镇企业,好象叫‘新浦张氏道路运输公司’,他还是传承人呐。”林雪便将张成说过的事,从头至尾都说了一遍。
林雪说完,佘文芳对来龙去脉已经大体明白了,她若有所思地对林雪说,“这事关系县城大户莫家,如果让他知道是你们救的张家人,他会报复的。所以,从今天开始,这事你们三个姑娘一定要保密。”
林雪吓坏了,但一听婆婆的话就明白了,便和陈玟、张玲一起,懂事地点点头。
接着,佘文芳这才顾得上将带给林雪她们的吃的、穿的一古脑儿拿出来。林雪从小到大,那里受到过这样的宠爱,她捧着崭新的新衣服,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抱着婆婆,含泪哽咽,“大娘,谢谢您和婶子们。”
佘文芳拍着她的后背,“好闺女,你是大娘的心头肉。以后有难处就跟大娘说,大娘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温小林、张玲、陈玟三个女孩,则捧着婶子们做的衣服,既感慨,又高兴万分。
……
进入实弹shè击阶段后,新兵训练生活也就接近尾声了。新兵们绝大多数此前从未接触过枪,第一次shè击训练时,都很兴奋。可每天七八个小时,趴在地上一个劲地瞄着靶,没过几天就感到枯躁、乏味了。
shè击训练,也是完全按照186的规矩来。每个人的枪口上,要吊半块砖头,一天下来,所有人肩膀酸疼难奈,胳膊都酸得抬不起来。
林涛一个月“当差”,因表现较好,已经经过六班集体研究决定,提前结束了,并正式加入虞松远死党的行列。才十月份,天气就越来越冷了,趴在石头地上、沙子上练习shè击时间长了,浑身冻得冰凉,但新兵们都练得很认真。
休息时,林涛对虞松远说:“老大,继续比武,如果实弹shè击谁输了,就给对方办一件事,敢不敢?”
都尝过甜头,陈维同、汪海一听先带头起哄,大家也跟着起哄,让他们赌。虞松远说,“光我们俩赌没意思。六班与十一班、三班都参加,三个班的最后一名,把剩下的半个月的卫生全包了。”
林涛、林柱民和众人都同意。于是,shè击练习时,三个班再也无人偷机取巧,谁都不想打扫半个月卫生。连排长们喜出望外,每次晚点名时,都表扬这三个班shè击练习认真刻苦。
实弹shè击是在场站的一个废弃仓库内进行的。这个仓库内有无数个高大的山内洞库,其中一个洞库,就是一个专门的靶场。实弹shè击训练前,连长宣布,每人有五十发子弹用于训练,让大家很是震惊,也很兴奋。
一般部队的新兵连,实弹shè击只有每人五发子弹。而186不同,用营长张广进的话说,只要你们有能力进入186的训练营,每个人都可能是神枪手,因为,是用子弹喂出来的。而场站的新兵们,也跟着186的新兵们,沾了大光,过了把千年不遇的大瘾。
最后的考核,也是每个人五发子弹。一百米胸靶,三班、六班与十一班,每班总成绩都是优秀。三班是绝对的第一名,最差的新兵也打了四十八环。六班的蒋南光打了四十六环,十一班的刘军打了四十五环,两人虽然也是优秀,但却垫底了。按照事先说好的赌注,在未来的半个月里,三个班的卫生全由他俩负责了。
虞松远有心要帮蒋南光,便对林涛说:“我给你干一件事,蒋南光和刘军的处罚就算了吧。”
林涛说:“你这是护犊子,驳回,不准。”
虞松远说:“你可说好了,真要敢不准,今天晚上熄灯后,背一筐苹果,龙王山顶一个来回,二十公里,我和你赌。”
林涛说:“少来,你的轻功底子我可是知道。要么这样吧,我知道你小子学习好,你替我写一封情书,一定要用功写,蒋南光这事就算了。”
虞松远说:“刘军也算了。一言为定。”
原来,林涛爱上了父亲同事、副场长的女儿钱小夏,可人家根本不尿他。女孩考上华东师范大学,到上海上大学去了。林涛涎着脸一个劲写信,女孩却一封未回。虞松远看了林涛提供的女孩照片,还真漂亮,娇娇滴滴的,温婉可人,娇小玲珑。
虞松远来情绪了,他详细采访了林涛,仔细了解了他们的学生时代和家庭背景,然后用两个晚上,写出了一封文采蜚然、情深意切、极其动人的情书。
陈维同在六班声情并茂地朗读了情书,全班都被集体感动。汪海说,“cāo,我要是女的,谁给我写这样一封情书,我不管人长得怎么样,先自己脱了裤子从了算了。”大家也都把情书抄了一遍,以便以后备用。
林涛将情书抄了一遍后发出去,一周后,果然收到了钱小夏的回信。并在信中相约,只要林涛能提干或考上军校,他们将来就在海洲建立自己的小窝。两年后,林涛先提干,后上学,女孩果真最终与他喜结连理,并在海洲安家。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