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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爷爷正叼着烟斗，眸色深深地瞧着地上几具被一刀封喉的尸体，听到唐芸的话，后知后觉点了点头，“哎，交给我吧。”
月爷爷说着，将烟斗往腰上一别，去给顾博和顾承安治疗了。
唐芸则是面容冷凝地从地上捡起一把刀。
月岚见此，就知道她想要干什么，倒是没有阻止她。
有些仇怨，拖了五年，也是该解决了。
瞧着向着还没死透的云楚耀走去的唐芸，月岚轻轻叹了一声，转身了。
月爷爷正在给顾博治伤，顾承安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撑在地上，神色略显复杂地看着一副奄奄一息模样的顾博，然后又看向月爷爷，“月爷爷，他没事吧？”
“暂时死不了。”月爷爷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掀开瓶盖，往顾博伤口上撒着药粉。
月岚见她爸已经在给顾博治伤了，便蹲到顾承安跟前，一边给他处理伤口，一边略显好奇地开口，“那些人，都是被你姐姐干掉的？”
顾承安闻言，身形微微僵硬一瞬，想到刚才的顾枝栖，他只觉得，背后升起一丝凉意，心头一阵后怕。
刚才的顾枝栖，像极了一个专门收割人命的死神。
明明干着收割人命的事，偏偏还一副宛若缥缈仙子的模样，实在矛盾。
想到他之前只是被断手断脚，心底多少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
月岚瞧见顾承安这副神色恍惚的模样，便也大概猜到了，轻笑一声，继续给顾承安上药。
心头，也是一阵后怕，若是栖丫头没有及时赶到，唐芸怕是凶多吉少。
听到月岚的轻笑声，顾承安回过神了，微微垂着眸，一脸硬气道：“她才不是我姐。”
月岚见此，轻笑了一声，只觉得这小子迟早还要挨一顿打，“小子，栖丫头也没得罪过你吧？怎么对人家这么大的敌意？”
“她欺负姐姐，她……之前还两次打伤我。”顾承安说着说着，头埋得越来越低。
第一次和除了顾曦月之外的女生打架，还打输了，于顾承安而言，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我猜，两次都是你主动招惹的栖丫头吧。”月岚悠然开口，一点不留情面地戳破。
顾承安闻言，身形微微僵硬了下，没开口。
“无论栖丫头对月丫头做过什么，那都是两个女孩子之间的事，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顾承安闻言，微微垂着眸，一言不发。
月岚见此，也不再多言了，瞧着这小子身上新添的伤，只觉得他实在多灾多难，这旧伤还没好，又添新伤。
不过，命还挺硬。
被捅了好几刀，愣是没被戳中要害处。
“还挺耐打。”月岚忽然小声嘟哝了一句。
顾承安“……”
他能说，他是从小被打到大的吗？
“啊！”
忽然，耳边响起一道惨叫声，在场三人齐齐向着声源处望去。
只见，唐芸手里提着一把刀，刀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冷光，刀锋上正滴着血。
而地上，云楚耀已经断气了。
月光如纱，笼在唐芸身上，使她半身隐在阴翳中，半身沐浴在月光下。
顾承安看着这般的唐芸，微怔，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的唐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