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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李晨晟想要撞开侍卫冲上前去,却被侍卫一下子推搡在后。
“那不是巡察使李大人吗?听说是个清官,如今怎么被砍头了?”有人在议论着。
“谁知道,听说贪污受贿了,清不清的,谁知道啊!”有人接道。
“我爹是清官,我爹是好人,我爹是被冤枉的!”李芊墨一边搀扶着哭着要背过气去的李夫人,一边大声向人们喊着,解释着。
“安静,安静,谁再哭闹,就以妨碍行刑之罪抓起来!”监斩官不耐的摔着惊堂木。
李言贞默默的看着自己的妻女为自己所累,他突然朝着他们大声喊道:“夫人、晟儿、墨儿,爹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们啊!”
李夫人摇着头,哭的泣不成声。
李晨晟跟李芊墨也摇着头,嘴里哭喊着。
监斩官看看时辰,啪的一声又拍了惊堂木道:“行了,时辰到了,准备行刑!”
监斩官将红头刑签一下子丢在了地上。
手执大砍刀的刽子手上前,一下子拔掉了李言贞背上的死刑犯官牌,然后呸的一声吐了口水在手心搓了搓,一下子举起了大刀,用尽了全力就要砍下去。
“爹!”
“老爷!”
看热闹的人有的人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刀下留人!”突地,从远处传来一声大喊,众人赶紧向后退,就见远处一匹马疾驰而来,马上的正是宫内的大内侍卫,手上握着圣上的金牌。
“皇上有令,李言贞案驳回重申,先关押回刑部大牢!”那侍卫高举着金牌,大声喊道。
李言贞抬头,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转眸望向自己的妻女。
李夫人在刽子手举起大刀的时候已经哭晕了过去,这会儿李晨晟与李芊墨死死的架住李夫人,两人的脸上也有了一抹喜色。
“娘,娘,爹的案子驳回重申了!”李晨晟大喊着。
可惜李夫人再也听不见了!
李言贞被押送回原来的牢房。
郝仁一直在牢房里等着,听见锁链声,他赶紧抬眸,眼里一下子有了喜色。
皇上相信了!
晚上的时候,李言贞被秘密提审进了皇宫,郝仁则想法子继续联系外面的冷萍与展翼,可能因为李言贞的案子有变故,刑部的人怀疑是狱吏里应外合,所以第二天,牢房里的狱吏全部撤换,新换上的狱吏丝毫情面不讲,郝仁几次央求送消息出去都失败,就在郝仁有些心怀意冷的时候,狱吏突然前来打开了牢门。
“郝辰逸,你可以走了!”狱吏大声说道,不耐的用锁链敲着牢柱,“赶紧的,快出来!”
郝仁一怔,不过他还是迅速的从牢房里走了出来。
“行了,出去别回头,好好的做人!”狱吏说道,推着郝仁向外走。
郝仁虽然满心的疑虑,可是却什么都没有问,现在他只想赶紧出去,他生怕司徒展宸趁机向冷萍提什么条件!
刑部大牢外,穆文他们一直在等着,一见郝仁出来,全都欢喜的上前去。
“姑爷,您出来了?”穆文喜道,赶紧脱了自己的衣裳给郝仁披上。
郝仁低声道:“快走!”
穆文与穆武赶紧点头,两人带着郝仁赶紧离开刑部大牢。
离开的远了,郝仁这才问道:“你们小姐呢?怎么不见她?”
穆文与穆武对看了一眼,有些犹豫。
“快说,是不是司徒展宸要求你们小姐做了什么事情?”郝仁冷声问道,一颗心已经不自觉的吊了起来。
“姑爷,咱们小姐进了福王府,要给福王世子瞧病!”穆文低声道,“您能出来,也应该是因为福王在暗中周旋!”
“给世子瞧病?”郝仁一怔,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福王府中,天钟敏已经吃了三天的药,可是却毫无进展,这会儿,房间里,冷萍正拼命的翻着医书,头发也被挠的乱蓬蓬的。
她毕竟学的是西医,对中医是半路出家,如果是在现代,她肯定毫不犹豫的拉着天钟敏进手术室,可是现在,她只能依靠药物,可是药物的疗效慢,尤其对天钟敏这种类型的病人,短时间之内很难看到疗效!
“郝夫人,有人给郝夫人送了一封信!”福王府的婆子前来,递给冷萍一封信。
冷萍道谢接过,打量了一下信封,只有冷萍亲启四个大字,看字迹十分的陌生。
冷萍打开信,里面掉出一张纸来,打开来,上面只有一句话,“郝辰逸已经无罪释放,速速离开福王府!”
冷萍一怔,再次仔细的看了一遍,突地就向外跑去。
“郝夫人,您不能离开福王府!”一出门,就有侍卫将她拦住。
“我药材不够了,需要买药材,你门拦着我,耽误了你们世子的病情,你们负责的起吗?”冷萍立刻说道。
那侍卫一怔,似乎有些害怕,不过还是说道:“郝夫人需要什么药材只管写下来,咱们自然会帮着夫人买!”
“你们去?你们懂的药材的优劣吗?你们可知道,药材的药效差一点,就有可能功亏一篑,那这几天的努力就白费了!”冷萍立刻反问道,态度十分的咄咄逼人。
那些侍卫互看了一眼。
“跟着她去!”福王妃沉声吩咐道。
冷萍看了福王妃一眼。
那人的信上让她赶紧离开福王府,如果是福王救了郝仁,福王妃这会儿就会告诉她,可是福王妃却没有说,难道……
冷萍敛眼低眉,不动声色的上前给福王妃行了礼,笑嘻嘻的说道:“王妃放心,我的相公还要靠福王相救呢,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才进入福王府呢,怎么会自己跑了呢!”
福王妃想了想,吩咐那些侍卫道:“好了,你们不用跟着了,谅她也不敢玩什么花样!”
福王妃这般一说,冷萍越发的肯定郝仁的得救与福王府无关,至少与福王妃无关!她心里也就有数,笑嘻嘻的朝着福王妃行了礼,然后迅速的离开。
福王妃望着冷萍,眸色一暗。
书房中,福王正在练字,见福王妃进来,也就将笔放在笔架上。
“王爷今日竟然有如此兴致!”福王妃看着那字,笑道。
福王上前与福王妃一起坐下,“这写字的确没有瞧戏有趣,也不怪敏儿不喜欢读书!”
福王妃忍不住笑道:“王爷您也知道!敏儿可不像我家的人,我爹可是状元郎出身!”
福王笑了笑,“自然,夫人也是饱读史书,要不然怎么是本王的贤内助呢!”
“郝辰逸的事情,你可办了?”福王妃淡淡的笑笑,低声问道。
福王摇头,“这几日皇上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本王几次求见都说在忙,听廖公公说,是在见刘焕那小老儿!”
“刘焕?他可是支持削藩的,难道又有变故?”福王妃立刻敏锐的觉察到了什么。
“咱们如今与皇上坐在同一条船上,就算是要削藩,也不会动到我们!”福王说道,十分的自信。
“老爷,您忘记妾身说过,四大藩王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三大藩王没落,皇上又怎么会将你放在眼中?您是皇上的亲哥哥,可是那大皇子也是皇上的亲哥哥,当年,也不照旧被皇上……”福王妃做了个抹脖子的举动,“皇家之中,哪里有亲情,只有利益!只有三大藩王在,继续牵扯着皇上,皇上才会考虑将皇位传给咱们家敏儿!”
福王立刻说道:“本王就是没有王妃聪明,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密切注意刘府的动静,看看刘焕这小老儿到底在搞什么!”福王妃赶紧说道。
福王立刻点点头,喊了人进来,吩咐了。
侍卫赶紧去办。
“敏儿的病如何了?”福王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问道。
“还是那样,妾身瞧着没有什么起色,不过这才几日,那冷萍也说过,需要一些时日!我想如果她没有把握,她也不敢冒那么大的险来招惹咱们!”福王妃说道,不过似乎想到了一事,眉头忍不住紧锁,“敏儿似乎十分喜欢那个冷萍,这些日子根本就无心读书,整日里缠着冷萍陪他玩!那一日竟然还跟我说,要我将冷萍送给他,就跟他房里的吉祥、如意一样!”
“吉祥、如意不是打算给敏儿收房的人?”福王一惊。
天钟敏如今早过了娶亲的年纪,只是因为他心智不成熟,所以一直拖着,不过福王与福王妃到底是着急抱孙子的,在他房里安置了人,可惜天钟敏一直不开窍,如今只将吉祥、如意当做丫鬟而已。
“是啊,你说这孩子真是……”福王妃叹口气,可是却有些担心,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傻儿子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呢,算起来,天钟敏念诵了冷萍两年多的时间!而且这也是他第一次主动要将人收在房里,可惜那个女人早已经嫁人,不然的话,留下来做个侍妾,只要能让天钟敏有兴趣,生出福王府的孙子来,到时候只留下孩子,母亲打发了就是!
“那女人早已经不是完璧,就算是做侍妾都没有资格!”福王冷冷的哼了一声道。
福王妃自然也是这么想,就算是一个侍妾,他们也要求是身家清白之人,因为生出来的,毕竟是福王府的孩子!
话说冷萍出了福王府,正要向着宅子方向而去,就见距离福王府不远的角落里蹲着一位冻得面色发紫的女子,正是怀夏。
怀夏身上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袄,可是这几日正是整个冬天最冷的时候,怀夏也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长时间,身上照着一层寒霜,脸色发紫,似乎手脚都冻僵了,正不停的搓着手脚。
冷萍心里猛然一下子竟然不是滋味,她上前唤了一声,“怀夏!”
怀夏听到冷萍的声音赶紧抬眸,一下子看到冷萍就欣喜的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声小姐,想要站起来,却一下子摔在地上。
“笨蛋,这么冷的天你守在这里干什么?”冷萍忍不住骂道,上前给她冻僵的双腿疏通了血液,然后慢慢的将她扶了起来。
“小姐,那福王府的人不准奴婢进去,奴婢又担心小姐,只能在这里守着!”怀夏抱着冷萍又哭又笑的解释道,“见到小姐没事就好了,小姐只让人送了信就没消息了,奴婢担心死了!”
“我没事,郝仁是不是也没事了?”冷萍压低了声音问道。
怀夏一怔,“姑爷?我从两天前就守在这里,大牢那边,穆文跟穆武守着呢,没听见他们说……”怀夏摇摇头。
冷萍一怔,难道是有人恶作剧?她的心一沉,赶紧低声问道:“你还能走吗?咱们回宅子!”
怀夏一瘸一拐的说道:“奴婢能走,奴婢没事儿!”
冷萍见她艰难的样子,只得上前架着她,两人一体,向着宅子而去。
这会儿,宅子里,郝仁刚刚到家,他赶紧让穆文去找冷萍,想办法让冷萍回来一趟。
“穆大哥,穆大哥!”突地,怀夏声音在外面响起来,穆文赶紧去开门。
冷萍搀扶着怀夏进来,穆文一瞧赶紧说道:“小姐,您回来的正好,姑爷回来了!”
冷萍抬眸,就见郝仁已经从屋里冲了出来,郝仁上前,紧紧的抱住冷萍。
冷萍一怔,然后就是一阵怒意袭来,她猛然将郝仁推开,拳脚交加道:“你不是聪明么,你不是能耐么,整日里一副什么都不在话下的样子,现在怎么没能耐了?你进了大牢,有本事也自己走出来啊!”
郝仁紧紧的抿着唇,一点都没有反抗,低声道:“我知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对不起,萍儿!”
冷萍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到眼睛里,她转过脸,不想让自己哭,可是那眼泪却噼里啪啦的向下掉。
怀夏赶紧向穆文使了眼色,两个人立刻进了屋藏了起来。
院子里,郝仁紧紧的抱着冷萍,低声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保证,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担心!”
“保证?保证个屁,伴君如伴虎知道吗?李言贞都能判死刑,你不过是个小小六品,能有李言贞厉害?”冷萍秃噜一下子抹了眼泪,一把将郝仁推开就进了屋。
郝仁颠颠的跟在后面,“老师没死,你放心,老师很快就没事了!”
现在他出来了,只要他将岚州铁矿的证据交给李言贞,李言贞就没事了!
“管他有事没事,你为了他连命都差点搭上……”冷萍一边走一边发着脾气,同时心里又觉着有些恼火,早知道郝仁能自己出来,她干嘛要去招惹福王府?她可是好不容易再活一世的,如今这身子也年轻,才十九,死了实在是可惜!
郝仁嘿嘿的笑,冷萍发脾气,他一句话也不吭,只是在后面跟着,等两人进了房间,这才一把扯住冷萍,一下子将她揽在了怀中,唇一下子紧紧的贴上冷萍的!
郝仁的唇冰冷,冷萍心里的火气一下子灭了不少,可是她很快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别过脸去推了郝仁,“放开我,你瞧瞧你身上,要脏死了,多久没洗澡换衣服了?那牢房里是不是有虱子?你可别带到家里来!”
郝仁气急,“你这个女人,你丈夫死里逃生,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
“好听的能当饭吃?赶紧去洗澡!”冷萍立刻扯开房门大喊,“怀夏,准备热水,记得里面放点柚子叶,驱驱晦气!”
此刻,冷萍身后,那个被嫌弃的郝仁,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臭味,也确实有些难闻,忍不住嘿嘿的笑起来。
热水准备好了,里面放上了柚子叶,郝仁洗了一遍之后,怀夏又按照冷萍的指示,换了第二遍热水。
郝仁只得认命的又洗了一遍,一遍洗就一边想了想自己方才所遭受的待遇,顿时无语的摇摇头。
他的大娘子的确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呢,一般这个时候,不都是女人抱着从大牢里逃出生天的男人哭个不停,哪里有又发脾气又嫌脏的?可是就算是这样,郝仁也觉着甜蜜,尤其是知道冷萍一直在为他奔走之后。只是他能出来,难道真的与福王府有关?一想到冷萍答应福王府的条件,郝仁也沉不住气了,哗啦一下子从浴桶里站起身来,也顾不上擦身上,披上衣裳就进了里屋。
冷萍也在想整件事情,在福王府的时候,她套了福王妃的话,郝仁能活着回来,或许与福王妃无关,也或许有关,也可能福王做的事情福王妃根本就不知道,不过不管是不是有关系,福王世子的病她都必须治!
中药奇效慢的话,那就加针灸!冷萍想了一下,迅速的制定了新的医疗方案,正唰唰的写着,就听见一个人跑了进来,她一抬头,就见郝仁身上的水渍还没有擦干,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袍站在冷萍的面前,那修长的身材,露出的几点……
冷萍直勾勾的盯着,咕咚一声咽了口水。
郝仁本想与冷萍商量一下福王府的事情,如今被冷萍那直勾勾的眼睛一瞧,身体立刻有了反应,目前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直守在门外准备给郝仁换热水的怀夏,突然听到了一阵让人眼红心跳的声音加巴掌声。
“你干什么?郝仁,你滚开,唔……”
“你再不起身,我就……”然后就是啪的巴掌声。
“啊……你这个混蛋,看……看来在牢里的生活过的……不错,一处来就……这么生龙活虎……啊……”
怀夏坐不住了,赶紧起身,嗯,生龙活虎?怀夏赶紧匆匆的回房,她还没嫁人呢,非礼勿听!
屋里寂静,冷萍满足的像是一只小猫咪似的蜷缩在被窝里已经昏昏睡去,自从郝仁进去的这么多天,她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旁边,郝仁却望着身上的淤青与脸上的红肿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女人好狠,他在牢里都没有受伤,出了牢却比在牢里伤的更重,不过看着女子紧闭的双眼下的黑色眼袋,郝仁又满足的勾唇轻笑。
这可是第二次哦,相信很快就有第三次!
福王是在傍晚知道郝辰逸被释放的消息的,此刻他站在御书房外,正在与一直伺候皇上的廖公公说着话。
“皇上怎么突然下令放了郝辰逸?”福王有些奇怪,低声问道。
廖公公低声道:“圣上的心思,咱们做奴才的怎么敢猜?不过杂家只知道,那天上早朝之前,首辅大人单独与皇上在御书房说了好久的话,甚至连早朝都没有顾上,后来才下旨将李大人的案子驳回重审,而且皇上还亲自提审了李大人,这之后,皇上就下令放了郝大人!”
福王一想到前些日子皇上连他也不见,只见刘焕,似乎在密谋什么事情,再加上如今李言贞的事情,难道储君的事情有变?
福王再想问,廖公公却不肯再说了,没有法子,他只得先回家,打算与福王妃商量一下!
就在福王回家的路上,这会儿御书房中,皇上下了圣旨,前几日还被判了死刑的李言贞不但无罪释放,而且官复原职!
圣旨一出,朝中之人全都哗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李言贞的复位,却让一些心里异常的紧张,比如那些曾经落井下石的人!
此刻客栈中,一身重孝的李晨晟与李芊墨守着李夫人的灵位,泣不成声。
“夫人,晨晟,墨儿!”李言贞大步进了客栈,呼喊着,神情激动。
皇上给他下了密旨,让他彻查岚亲王谋反的证据,他又官复了原职,一切都回到了原先的轨道。
李晨晟与李芊墨听见李言贞的声音,赶紧起身去开门。
“夫人,晟儿……”李言贞欢天喜地的进来,一眼看到了房中摆放的灵位,他一怔,一下子呆在了那里。
“爹,您没事了?没事了?”李晨晟与李芊墨上前,紧紧的抱着李言贞。
“你娘,你娘呢?”李言贞不敢相信的问道。
“爹,娘走了,那天你要行刑,娘一下子就晕了过去,回来就……客栈不能摆放,我们也没有办法,昨天娘已经入土为安了!”李晨晟那么大的男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