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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偏偏的,两个人都没有了睡眠,倒是始作俑者小黄人进入了深度睡眠的状态,还微微的打起了小呼噜。在静夜里,这细小的呼噜显得分外的清晰,也特别的扰人清梦。月色朦胧,虫鸣声声,暗夜不禁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睡在桌子上的小黄人。很久,很久。终于,他无奈了,只好披衣下床,走出了妖魔殿的寝宫,来到了殿外。
彼时,月亮已经爬上了中天,周围一些弱弱的薄云,一些若有若无的云线,漂浮在天空,月色如水,倾泻在暗夜跟前的一方天地。四下里红瓦高墙,在朦胧的月色下也不再那么肃穆,倒是微风拂过,院子里的柳丝长长,墙壁上架起的蔷薇花白色的花朵仿佛浸过牛乳一般,泛着淡淡的亮光。绿叶白花,暗夜手持一把折扇,迎风而立,没有编制的一头墨绿长发仿佛这满墙的蔷薇叶。
真是美极了!帝王之姿,让人敬畏!
海若走出书房,站立在殿门口,看见暗夜在不远的地方昂身玉立,仰望苍天,观赏着暗夜的雄姿,心里不禁无限的感慨。
悄悄地踱出了殿门几步,在殿前的廊柱之下,海若使个法术,从袖笼里拿出来一双竹椅,一扇桌面,桌面上笔墨纸砚四宝俱全。海若祭起一颗夜明珠照明,运笔如风,一阵的功夫,一幅小像化成了。
画面上,暗夜魔尊神清气爽,面色祥和,眼睛望着头上的一轮明月,背剪双手,清闲雅致地样子,很有当前暗夜的神韵。
那斜飘的柳丝,浮动的花叶,就连被微风刮起的飘带,都如同真物一般,没想到,海若的画技如此的傲人。
因为夜明珠的照亮,暗夜赏月的心情被打扰,因为夜明珠,他自然也知道是海若了。因此上,他并没有回头,晚风习习,有佳人陪伴,也是好的。虽然,两个人并没有交谈。
然而,人总是好奇的。
看海若半天没有动静,又不曾离开,暗夜假装顺着廊檐慢慢地踱起步子,慢慢地在合适的角度,将眼睛目向了海若。
这一眼仿佛千年。此时,海若正在将自己的画晾晒在架子上。暗夜的目力很好。即使是在暗夜之下,他很惊奇,没有想到,她一个柔弱的女孩却有这样超赞的丹青。
暗夜的目光在海若的画作上一一浏览。
有他轻拿纸扇散步的;有他弯弓搭箭射杀大雕的,有他骑着火凤凰太空巡游的;有他站在神魔分岭的月簪花树下练功的;有他歪坐在竹椅上小憩打盹的---
形形态态,不一而足。
暗夜忽然觉得,海若的确来了很长时间了,不是说现在,而是说从来。转眼之间,一年之期,已经过半。她除了尽心尽力地伺候自己的饮食起居以外,似乎没有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引起自己的注意,她仿佛是一个影子,默默的陪伴,沉默寡言。以至于,他有时候觉得她不是来诱惑自己的,而是来伺候自己的,她更向是一个合适的婢女,或者管家。
可是,今晚,也许是月色太过迷人,也许是小黄人忽然说她像自己的恋人青娘,似乎刺激到了他很短很弱的情感神经,他忽然觉得,忽略身边这个奸细太久了。
暗夜走到海若的身边,和她一样,看着同样在观摩着画幅的海若,“你画的很好,观察的很细致,笔触也很轻灵。”
暗夜的画技堪称一绝,书房里的很多地理图都是他亲手绘制的,而平日里见过的人物,他也是一眼就能够记住他们的特征,将他们付之于笔端,可以说,海若的这个爱好帮助了她完成任务。
“可是,我从来不能够为自己画像,真的是一个遗憾呢!”海若略带着遗憾的口气说道。
“是吗?”暗夜不假思索,“我可以为你画像。”
“这样不好吧?你是一代帝尊,传出去说给一个婢女作画,怕是有损清誉。”这样说着,海若回到了书桌前,在桌子上果然有一张已经画到了一半的图像。里边的情景也是这样的一个场景,暗夜魔尊的身形,只是淡淡的一个背景,而在桌子边上坐着一个少女,正在作画,模模糊糊地有几分海若的影子。
“也不错。”暗夜魔尊看了,表示赞赏。“你站在蔷薇花那一边去,我或许可以为你绘制一幅美人月下赏花图。”暗夜说着推了海若一下,自己则是坐下来,拿起了笔,看海若娇羞无限的样子,他有一丝恍然,然后马上催促道:“去啊?还是你不想让我帮忙绘画?”
“不,我当然希望你能够帮我作画。”海若再一次羞红了脸蛋,因为刚才暗夜魔尊的手扶在她的腰际之时,她忽然给他手掌温热的温度给镇住,那温热的感觉迅速地传遍她的全身,让她吃惊非小。
站在盛放的蔷薇花丛里,海若的心情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或者,自己真的不是干奸细的料儿,刚刚的触碰都让她的心里翻江倒海般地起了波澜。她不禁抬头望了望天空的明月,它已经西下,到了远处宫殿的顶部,变得淡淡的,仿佛一个银环挂在了那里。她却不知道自己给俺也魔尊以美好的瞬间:海若头上的银环也闪闪发光,远处的月月也放射着淡淡的光芒,仿佛间,形成了二环由远及近的既视感。
是月中的嫦娥来到了人间吗?
暗夜抓住此刻,采用写意的方式,淡淡的几笔,勾勒出海若飘飘摇摇的姿态,真是令人心醉神摇的一个女人。
暗夜魔尊的手握着笔,再也没有画出什么东西来。海若不知,在黎明的晨曦中,她摘下一朵带着露珠的蔷薇戴在了鬓边,而西边的月亮也消失不见了多时。
“魔尊,这花美吗?”
看着暗夜魔尊伫立远视,海若走了过来,用手里一束蔷薇花的花尾在暗夜的胸前拂了拂。暗夜魔尊恍如大梦初醒,觉察到自己的失态,暗夜将笔放下,“我去外边走一走,你等小黄人醒了,带他过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