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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扬凌厉的眼神扫向站在笑笑病床旁的男子身上,刚才他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推测多半是情感方面的问题了。
毕竟笑笑其他方面根本不用自己担心,只有感情上一片空白,容易被人骗。
谁知道,自己刚买完早饭回来,就听到医生说有一个男的来找妹妹。靠,绝对就是惹哭了笑笑的那个混蛋啊。
想到这儿,楚扬的眼神是越发不善起来。提着手里的外卖就朝站在床边的顾凌走去,想看看是哪个混小子竟然还敢过来。
顾凌本来黑沉的神色因为身后传来的那声妹妹而缓和了很多,意识到对方的身份后,也转过了身打招呼。
“你好,我是顾凌。”
“笑笑,就是他欺负你?”楚扬的目光在顾凌转身的瞬间就上下扫视了个遍,然后直接忽视对方的话,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楚舒轻声问道。
楚舒苦笑着摇摇头,什么跟什么啊。
“不是,这是我之前认识的一个朋友顾凌,今天才从外地回来,顺便来学校看看我。”
才回来,听到这句话楚扬也明白是自己误会了,风度也瞬间回来了。
“哦,这样啊。抱歉了,这位……先生,我误会了,你好,我是笑笑的哥哥楚扬,谢谢你来看笑笑了。”楚扬放好粥,对着站在一旁身姿挺拔,气势骇人的顾凌说道。
顾凌点了点头,薄唇轻启,语气自然,“没有,应该的。”
应该的?楚舒扶额,已经不想说话了。又看了看身边的哥哥,忙说道,“哥哥,我饿了,你帮我把盖子打开吧。”
听到妹妹的声音,楚扬也忽略了心底隐约的不对劲,忙着给她倒水,拿勺,开盖。
楚舒其实不太想吃东西,胃也有轻微的疼痛,头也昏昏沉沉的。但是看了看已经自顾自的坐在不远处,眼睛都不眨的望着自己的顾凌,也只能闷不吭声的吃饭。
她,实在不想再思考那些事了。
“好了哥哥,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行,你在这儿也没事做。”楚舒翻了页楚扬从医务室外面借来的杂志,轻声劝道。
楚扬也的确没啥事,毕竟打好点滴,吃了药,剩下的就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只是,他还是不放心,妹妹一个人在这儿也怕她情绪不稳。
还有那个男孩,不,应该说是男人了。
他本来还想问问妹妹这个人是怎么回事,结果他不走,自己也不好问。正犹豫了,就听到兜里的电话响了。
楚扬拿起电话接听。
“喂。”
“刚才吗,州尘他人了。”
“突然出现问题?行,那我马上回来。”
“哥哥,你快回去吧,我这没事的,弄完我再给你打电话。”楚舒等楚扬挂上电话后,也匆忙说道。
楚扬点点头,又交代了几句之后便急着走了。走之前还专门留了校医生的联系方式,准备回去后好好问问楚舒的身体问题。
楚扬一走,房间就安静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能隐约听到门外医生的说话声,现在也全都听不到了。
在这种异样的安静下,楚舒放下手中的杂志,看向坐在对面一直保持沉默的人。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要是只是来看看自己,在哥哥还在一旁的情况,他应该会自动回避。而像刚才这种失礼的坐在一旁不走也不说话的行为,只能说明他有什么重要的事了。
顾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冷峻的目光上下扫视,最终停留在她的脸上。
起身,移动脚步,凑近楚舒,窄眸锁定住了她的身影。
被他突然的靠近弄得一愣的楚舒呆呆的望着面前的顾凌,透过他乌黑的眼珠,能看到自己面容的倒影。
那么美,美的炫目,刺眼,让人沉沦。
但,他没有,他很清醒的在望着自己,眸光锐利,仿佛能透过眼睛看透自己的心。
瞬时,仿若一道闪电划过,楚舒立马清醒起来。伸出手,猛地推开靠在身前的顾凌。
顾凌任由她将自己推开,重新站直,在医务室透亮的光线下,楚舒却觉得自己看不清对方的神情。
“楚舒,系统是什么?”
什……什么
系统,为什么他会知道系统
难道……不,不会的,自己并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关于它的事啊。
顾凌紧盯着楚舒的脸,看着上面浮现万千思绪。
惊讶,奇怪,恐惧……唯独没有否认。
她,难道真的是那方面的人。
顾凌皱眉,看着面前单薄的小女孩,一阵深思。
几十亿人民,总会有一些奇异人士,而其中就有一群人具有特殊的能力。他们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异能者。
但是,生活不是小说,有了异能就能为所欲为,国家政府给予支持。相反,为了维持大的统一,面对这样一群极少见的群体,采取的是排斥,研究与圈养。
如果,被人发现楚舒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想到曾看到过的那些惨状,顾凌握紧了拳,暗自下了决定。
既然确定下来事实,顾凌立马拿出电话,简单的交待了两句后。坐下,看着床上惊疑不定的楚舒,缓慢而坚定的问道。
“告诉我,你的秘密。”
“不……不,没有秘密,没有。”楚舒拽紧被单,低下头微弱的低声道。
“楚舒,看着我,不用害怕,我是顾凌。”握紧楚舒的肩,顾凌看着她惶恐的眼睛说道。
顾凌,顾凌,熟悉的一句话。但,再次听到却是那么让人心悸。
抬起头,望着顾凌,他的神色很紧张,很担心。
担心什么,不是应该害怕吗,毕竟,在他看来自己应该算是一个不正常的人。
楚舒的思绪繁杂,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最重要的是她不确定如果被人知晓,系统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正在沉思,就又听到顾凌的声音。
还是那么温和,坚定,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有一个传说,在我们这个世界上有一群人身怀奇异能力,却和普通的人类一起生活。”
“他们也会生老病死,但是却又有些不同。有些人能分泌出金属,有些人能控制人心,有些人生来具有外物,俗称空间。”
“这样一群人虽然有奇异能力,但一旦被发现面临的却是毁灭性的打击。等待他们的会是直到死亡才会结束的研究,或者是被圈养在某处,终身不得外出。”
说到这儿,顾凌一停,感受到手下楚舒的颤抖,最终仍是继续说道,“楚舒,告诉我你是什么。只有知道你的能力,我才能帮你。”
“你,是怎么发现的?”
略显颤抖的声音,仿若从胸腔中挤出一般,那么费力,那么艰难。
顾凌顿了顿,终于忍不住做了期盼了好久的动作,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缓缓说道,“之前,为了你的安全,所以一直派人在周围保护你。偶然发现,你对着半空……”
“楚舒,我只有知道你的能力才能帮助你学会控制,不让他人发现,你明白吗?”
楚舒没有应声,她在思考。
照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她想,自己应该是所谓的被外物选中了。可,自己根本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只要以后小心,不再说出与系统相关的事,根本没有人会无端怀疑这样不可思议的事。
而且,他又是怎么确定的了?
就凭自己随口说的几句话?但这完全有可能是自己臆想,或者随口胡说的,他,为什么会这么确定?
心理学早已玩透了的顾凌自然猜到了楚舒的想法,轻轻解释道,“你的破绽太多了。虽然我不清楚你的能力,但你应该是与外物保持着相互的关系。从你小时候的事情开始调查,就会发现你有时候会有一些奇怪的举动,明明不是烂好人,有时候却会对陌生人伸出援手,倾力相助。”
说到这儿,仿佛想到了什么,顾凌笑笑,当时又何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认识她。
“况且,你太不会掩饰了。”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当时别有居心,还有那些事也是如此。
“既然你调查了我,那想必也很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吧。”楚舒疲惫的说道,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自己,“成绩好,不过是因为你所谓的奇异能力带来的得天独厚罢了;长得好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乐于助人,也不过是因为只有通过这些才能获得好处而已。我,实际上只是一个幸运的有了外物,却无比自私的人呢。”
说着楚舒红了眼眶,抬起干涩的眼眸凝望着顾凌,“很讨厌我吧,明明是为了好处才去接近你们做些小事,却又心安理得的享受你们的报恩与照顾,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
“我……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皱眉,看着面前低着头的楚舒,顾凌不解。
她,怎么会自卑成这样。
“谁说我讨厌你,你有被恨狂想症吗?”受不了这么颓废的楚舒,顾凌扶正她,骂道。
“听清楚。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的聪明,美貌和那狗屁助人为乐,爱心关怀。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只有你,谁他妈规定了所有人都必须是圣母玛利亚了。”
说到这儿,顾凌有些火,看着她怏怏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帮了就是帮了,别人愿意回报那是他的事,你自责个什么劲儿。”
“我……我,那你喜欢我什么?”
“鬼知道,老子又不是恋爱研究专家,谈个恋爱还去分析半天原因经过结果的。喜欢了就是喜欢了,爱了就是爱了,现在,听清楚了吗?”
“我,刚才不是,在说……系统的事吗?”
感到自己偏了题,顾凌也不禁暗骂了句娘。抬起头看她的精神好了些才松了口气,这丫头一天想的太多,迟早会患抑郁症不可,还是要把她看好啊。
“先不忙,我会在这边待几天,你先休息,等病好了我再和你商量。”顾凌不容置疑的下命令到。
楚舒脑子一团麻,但被骂了一顿却好像好受了许多,只知道跟着他说的坐。
躺好,闭眼前,只看到顾凌宽厚的肩膀和大大的双手。
那么大,那么有力的手,握着自己的肩膀都仿佛能捏碎一般,现在却无比轻柔的在帮自己掖被角。
安心,很安心,休息一会儿吧。
她,要好好想想,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