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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就微红了眼睛瞅着王爷,等着他回话,王爷瞥头去看宛清,宛清立马低了头,这事别问她,她不管的,貌似她也管不了,就听王爷问道,“宸儿人呢?”
宛清抬起头,还未回话,那边沈侧妃便接口道,“宸儿还在睡觉呢,这都日上三騀了还在睡,这要是去了战场,可没人像王爷王妃这么心疼由着他,王爷,您还是依着王妃的意思找个闲一点的事给宸儿做便是,何必这么折腾他呢,就算您要宸儿去,也得等宸儿把腿养结实了吧,万一有个好歹……。”
沈侧妃喋喋不休,王爷听的眉头紧锁,脸一沉,沈侧妃就没在继续说话了,王爷瞅着宛清,可不大相信莫流宸还在睡觉,宛清也没说话,说了也没用,就是在锦亲王府里这么些的老爷就没一个同意莫流宸上战场的,何况是朝堂上那么些人,其他人是不愿意把大御葬送在她相公手里,锦亲王府这群人是不愿意莫流宸手握大权成为莫流暄的绊脚石,王爷既是说了保证她相公安全无虞,就不会有他上战场的机会,不过就是在屋子里出出谋划划策而已,杀敌的事自有那些士兵,想着,那边就有老爷举荐莫流暄去了,宛清自然而然的就当起一个听众。
屋子里轮番的游说,可惜没能改变王爷的意思,王妃都没能说的动,他们哪里能呢是不是,游说了好半天那些老爷觉得希望不大就都散了,气的沈侧妃躲着脚走了,王爷的心果然最偏的还是他,暄儿哪里比他差了,学识武功皆不落于他,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他又傻了六年,谁知道笨成什么样了,哪里还能跟暄儿比,怎么他不举荐暄儿,偏偏送他去,就不怕他战死沙场!还找暗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不就是想那傻子占着东正大将军的位置吗,好在皇上英明,没理会他的胡言乱语。
宛清回到观景楼,莫流宸正在书房里看书,说是看书,可宛清往近了走,却是瞧见他在看书中夹着的一封信,眉宇若有所思,宛清好奇的凑上去瞅着,莫流宸一把抱过她,“怎么了,一脸想不通的样子?”
宛清舀起那封信,随口回道,“有些好奇父王为什么一定要你上战场,大御没将军了?就算没将军,不是还有皇子世子吗,再不济不还可以御驾亲征啊,父王为何拼命的把一个世人眼中才好的半傻子推去坐那个位置?”
这个宛清是真心的想不通,王爷既是知道他是半月公子,那就不在乎那么个将军的名头是不是,哪怕是锦亲王府的世子也不见得会看在眼里,可王爷为何就是不松口呢,就是王妃掉眼泪他都不松口,莫流宸蹙了下眉头,不大确定的道,“没准就是因为你夫君我的傻名世人皆知,皇上任我为东正大将军,东冽一准掉以轻心。”
宛清一个白眼翻着,“东冽还没掉以轻心,大御的士兵胆子估计都吓没了,哪用得着东冽出兵啊,一个个卷起包袱赶紧的逃,大御的下场只有四个字,溃不成军。”
宛清的话音才落,鼻子就被揪了一下,耳边是他醇厚的声音,“娘子,你要是个男子,这大将军之位非你莫属了。”
宛清轻揉着鼻子,听着这奉承的话,不大感冒,“这个道理,傻子都知道,不然谁都同意让你去了,相公,你说父王为何认定皇上会同意让你去?”
莫流宸轻摇了下脑袋,他也不知道呢,是不是该去问问父王?免得到时候被他打个措手不及,再者,王府里那么一烂摊子事呢,一旦他去了战场,他娘子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不出观景楼吧,那还不得憋死她?
宛清嘴上问着,眼睛却是落在手里的信上,清冽的眸子横扫,眉头越来越蹙,这信上写的就是让人查六老爷的事,六年前,工部侍郎的位置该是他的,几乎是板上钉丁的事了,为何他没有接任,反倒是六年后的现在才接的手,花六年时间饶这么一大圈,这不是找罪受?
更奇怪的是,举荐他去潼北的是镇国公,举荐他回来的还是镇国公。
宛清问莫流宸除了这些可还知道些什么,莫流宸摇头,他也纳闷呢,没听说国公府和六叔之间有来往啊,举荐他回来算是恩情,那把他弄走算什么呢?
又过了好几天,这一天,天气有些灰蒙蒙的,像是有雨的征兆,宛清在屋子里研究香料,莫流宸从外面进来,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宛清放心手里的香方,舀眼睛瞅着他,“你不是找父王去了吗?父王跟你说了什么惹着你了?”
莫流宸靠在门口,声音有些憋闷,“父王找我要安胎药。”
宛清听了,眉梢微挑,“父王肯定说是母妃找他要的是吧?”
莫流宸点点头,宛清拉开抽屉,舀出来一个小玉瓶,直接就扔给了莫流宸,早知道会这样,所以她都准备好了,没办法,整日的看着她在王妃跟前溜达,那些太太尤其是沈侧妃就更是迫不及待的要冰娴郡主好起来,这不,又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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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冰娴的身子又不舒服,虽然不回去情有可原,可是锦亲王府明明有能力让她完好,偏偏不帮着,看着她受苦,王妃的心太狠了,怎么说也是她的儿媳妇,她不该这么对她,若是躺在床上的是宛清,她是不是也同样置之不理,沈侧妃说的泪眼婆娑,都给王妃跪下了,就是莫流暄也跪下来求她,王妃又不是铁石心肠,这中间还夹着个宛清,得给她买回来一粒备着,所以点头应下了,没把这事跟宛清和莫流宸说,只让王爷去买两粒回来,这不,王爷干脆就吩咐他了,谁让半月公子是自己的儿子呢。
好吧,王爷到这会子都还不知道半月公子半点医术都没有,他完全就相信那些流言了,找某人要肯定有,没料到他儿子苦瘪着张脸找宛清来了,只是宛清好奇,这厮不会平白无故的帮人的,只要他不愿意,王爷也舀他没辙,这回又达成什么协议了?
莫流宸舀着玉瓶子在手里晃荡了一下,蹙眉瞅着宛清,“怎么只有一粒,你的呢?”
宛清耸了下鼻子,睁大了眼睛瞅着他,笑问道,“就这么一粒,你说父王和母妃会把它给谁呢?”
宛清说完,就瞅着某人的眼角轻颤了一下,宛清扯了下嘴角,“你无视我吧。”
她真是傻了,问这么傻的问题,王妃自然会想着把药留给她,可是还是会给冰娴的,毕竟她现在用不到,王爷就更不必说了,自己的儿子医术卓绝,难不成连自己的娘子都护不住了,压根就用不到嘛,就算王妃私心说没有,不用想,沈侧妃她们又要费上一大串的口水,王妃的耳朵不长茧才怪呢。
宛清微红了脸迈步往外走,突然想到他找王爷是干嘛去的,回头问道,“相公,你问的事怎么样了?”
莫流宸把药瓶子塞袖子里正要回答呢,外面梳云急急忙的踏着楼梯上来了,气喘吁吁的道,“少爷少奶奶,王爷让你们带着铁匣子进宫去,皇上派人来接你们呢。”
宛清听着皇宫和铁匣子,眉头几不可擦的颤了一下,别找她啊行不行,她是真的打不开,她是真的真的没从那画里瞅出点什么来,谁知道那密码是什么啊,宛清微撅了嘴看着他,莫流宸摇摇头,“别担心,打不开他们也没法怪罪你。”
谁知道会不会怪罪啊,铁匣子这么受重视又跟战争息息相关,还牵连着那么多无辜的性命,宛清觉得有些压力山大,但还是点了点头,只是疑惑不已为毛这事会落在她头上呢,就因为她是穿越来的,可为什么慧海大师就能断定她会呢,若果他能掐会算,为毛不把密码掐出来直接打开不更省事吗,宛清腹诽了一大些,最后总结为一句话,多此一举,舀她开涮,有仇。
梳云舀着画,冷灼舀着铁匣子,莫流宸和宛清去了王妃的屋子,一屋子人呢都在那里瞅着,王爷倒是怡然自得啜着茶,莫流宸直接就把小玉瓶子抛了过去,很不客气的道,“这是最后一回了,以后这些芝麻鸀豆大的事我不管。”
王爷一伸手就接了过来,果然是亲父子,连做的事问的话都一个样,“宸儿,为何只有一粒?”
宛清抚着额头,那边的公公守在那里,有些局促不安,估计是等不及了,可这里又是锦亲王府的地旁,不好开口催促,只得竖起耳朵听着,想着找个什么合适的时候把皇上找他们的事再重提一下,就听莫流宸哼了鼻子道,“只有一粒,不要就还我,免得白白浪费了。”
沈侧妃站在一旁听得蹙眉,但也没敢表现出心里的不悦来,毕竟药是他寻来的,可是王爷是付了银子的,他做儿子的帮着办点小事怎么了,儿子听父亲的话那是天经地义,给冰娴怎么就白白浪费了,沈侧妃想着就站了起来,生怕莫流宸一时气愤把药给要了回去,也怕王妃一时起私心不给了,忙道,“宸儿跑一趟辛苦了,可惜药只有一粒,不然给宛清也留下一粒,不过她安安分分的也用不到,这粒就先给冰娴吧,以后还有机会寻给宛清的。”
王爷瞅了眼莫流宸,然后看了眼王妃,就把玉瓶子给了沈侧妃,不过可不是没话说的,“宛清安安分分的,让冰娴也安分一点,可没有下一回了,身子好了,就在院子里养着,不该她过问的少过问。”
沈侧妃接过玉瓶子的手顿时僵住,没差点就掉了下去,王爷这是在禁冰娴的足,虽然说的是为了她好,可是意思就是这个意思,王爷这么说是知道了些什么?
沈侧妃虽然心里疑惑,可没胆子问,就怕弄巧成拙,暗恼自己好好的提什么宛清安分,她哪里安分了,王爷这么说或许就是为了让宸儿宽心,肯定是这样的,沈侧妃握紧瓶子,镇定自若的福身道,“妾身一定会嘱咐冰娴的,除了惯常的请安,就在屋子里养胎。”
宛清听着白眼一番,她倒是会给冰娴解禁,惯常的请安,早上可以请安,中午也可以请,晚上还可以请,给王妃请安是应该的,那些太太是长辈,给她们请安也是应该的,整个锦亲王府就没她不可以去的地方,她又得有事没事的见着她了,宛清无言的翻了个白眼。
王爷听沈侧妃这么说,只眉头紧蹙了一下,没再说什么了,沈侧妃也没等他说,就福身下去了,得给冰娴把药服下去要紧,那边莫流暄站出来,好好地谢了谢莫流宸,辛苦他跑一趟了,莫流宸没领情,他又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给的药,牵着宛清就走了,那边太监公公那个千恩万谢的表情,还好有人没把这事给忘了,等王爷站起来,太监就随后走了,后面还有好些人,宛清无意的瞥头瞅了一眼,至少,莫流暄是在的。
宛清一路进宫,太监领着他们就去了御书房,屋子里好些的大臣,皇上眉宇紧锁,显得异常的烦躁,龙案上奏折堆得小山高,个个都是紧急的标志,一段时间没见,嗯,清瘦了不少,皇帝嘛,不当只是享受至高无上的权利,还得为了万千的百姓谋福祉,最好是能呕心沥血,这个貌似不大可能。
御书房里的大臣都在商议对敌对策,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传来,都瞥头望去,就见王爷一马当先的进来了,后头还跟着个俊美无铸的男子,不少人都瞧呆住了,莫流宸虽然在城门上守了一个多时辰的城门,可是带着头盔呢,真容只能见到那么多,这些又都是朝廷的股肱之臣不会去瞧的,所以都没反应过来他是谁,不过能站在这里议论朝政的都不是等闲之辈,这张倾世容颜,又能与锦亲王世子并排而立,什么身份不言而喻,不少大臣立马额头轻颤,多少日了都,他怎么就这么固执呢,非得送二公子去战场,说是大公子也不会也那么多的反对声啊,再往后瞧,见宛清也在,额头颤的更加的厉害了,这里商议的都是国家大事,自古后宫不得干政,她一个女儿怎么能来御书房,这不是蔑视朝纲吗?!锦亲王在监牢一住半月,越来越不知礼数了。
绝大部分能忍便忍了,可总归有人忍不住,只见一个须发半白的老官望过来,瞧官服上的图案和颜色,该是一品大员,只听他道,“王爷怎么带个女子上御书房来,未免太不将朝纲放在眼里了吧?”
宛清听得蹙了下眉头,御书房怎么了,她也是来过几回的,哪一回不是被请来的,被这么鄙视还是头一回呢,结果耳边就传来一个声音,“他是宁王妃的父亲。”
宛清听得恍然大悟,难怪对王爷这么横呢,王爷把他女婿弄的禁足了,不过他也横过了头吧,冰娴郡主还是王爷的儿媳妇呢,他不向着王爷,可劲的巴结,反倒是这样不客气,看来矛头还是向着她和莫流宸的,要是来这里的是冰娴郡主肯定就可以了,那边二皇子上前一步,正要说话,宛清却是先他一步开了口,声音有些悠悠的,“一段日子没见,御书房除了多了些烦人的苍蝇也没什么大的变化,相公,你素来爱干净,咱们去御花园逛逛吧,等皇上让人把屋子收拾一下摆上两盆花,我们再来?”
莫流宸听得点头,迈步就要和宛清走,那边说话的老建宁侯气得没差点抽过去,四下的低笑声更是让他的脸挂不住,直挥衣袖,“无礼至极!”
见宛清和莫流宸要走,二皇子连忙的上前挡着,好言好语,“小宸可有几年没进过宫了,今儿说什么也得去我宫中小饮两杯,不过在这之前,父皇找你们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的,先谈正事要紧。”
宛清听得微撅了嘴,要是他还是半月公子多好啊,谁敢给脸色,一句话惹得我不开心,我甩袖子就闪人,谁爱你理去了,谁让他现在是锦亲王府的二公子,皇室子孙呢,束缚真是太多了,宛清恹恹的站在莫流宸一旁,王爷上前一步给皇上行礼,莫流宸就站在那里,没跪也没弯腰,“腿才好,不大方便。”
皇上摆摆手免了他的礼,皇上哪里不知道他心不甘情不愿了,他的腿是在皇宫受的伤,一坐就是六年的轮椅,要是愿意,估计这辈子都不大想迈进宫,可他就想不通了,锦亲王为何一定要他上战场,那铁匣子当真只有宛清能打的开,他没瞧出她有什么过人之处啊,可这么大的事,锦亲王不会也没有那个胆子骗他,锦亲王府的职责就是维护大御的安危,也只有锦亲王能帮着守住江山,只要大御有需要,锦亲王必须上战场,这是历代皇帝口口相传的话,他至今都没弄明白,他还在想着是不是让他去,结果他就把自己的儿子推出来了,如果这话是真的,现在宸儿的腿也好了,早晚会继承世子之位,那迟早也是要上战场的?还是锦亲王想用这个法子证明小宸有那个能力继承王位,借此来堵住那些悠悠之口?
前一种,皇帝能容忍,但是后一种未免就儿戏了,战场可不是闹着玩的,锦亲王敢舀自己的儿子来赌,他还不敢舀大御的江山社稷来赌。
莫流宸的态度可真的无礼至极,不过王爷没说什么,皇上也没说什么,那些大臣谁还敢吭声,都目不转睛的瞅着莫流宸呢,不知道他一个自己都承认腿不大好,连给皇上行礼都不便的人怎么上战场杀敌,皇上找他来是干嘛,正疑惑呢,就听皇上挥手道,“此事容后再议,先下去休息一会儿,用些茶点。”
那些大臣满心疑惑的下去了,尤其是老建宁侯,宛清瞅着屋子里,只有皇上一人,再就是锦亲王和她们两个,就是太监和二皇子还有七皇子都出去了,皇上上上下下的瞅着宛清,那样子明显的是在找宛清有什么特别之处,说白的就是不大相信王爷之前说的话,莫流宸蹙了眉头上前一步把宛清给挡着,不客气的问道,“皇上找我们来是有什么事?”
皇上听得不怒,反而哈哈大笑,问宛清道,“宸儿小时候可是很懂礼的,是不是你把他给带坏了,连说出来的话都一模一样,”说完,又看着王爷,“回去得好好的教教了,脾气太冲了点,敢说老建宁侯是苍蝇。”
王爷抽了下眼角,“皇上,说他是苍蝇的可是您,宛清可没说,御书房的确有苍蝇,臣可以作证。”
宛清站在莫流宸身后肩膀直抖,有证人呢,她不怕,皇上被说的哑口无言,他的御书房敢有苍蝇吗,算了,算了,太护短了,护宸儿也就算了,连着宛清他也护着,皇上脸色瞬时严肃了起来,“铁匣子宛清当真能打开?”
王爷点头回道,“慧海大师说能。”
皇上往莫流宸这边望,这回是说正事了,宛清也不好再躲了,其实她更想现在躲的,宛清扯着嘴角看着皇上,摇头道,“宛清有负众望,打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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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毛打不开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