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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相持已经快半个月了,大军打到这里,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抵抗,让大军整整近半个月没有得到任何进展。舒榒駑襻
这里是赤渎王城前面的最后一座城池,攻下这里,赤渎王城就要直面大军的攻打了,也可以说是打下了大半的赤渎国。
其实到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即便是就此退去,也已经是莫大的成功,因为毕竟赤渎虽相对大宛来说只是个小国,但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大宛一直想要将其纳入国土之中i却也一直都没有能够做到,甚至想要攻入到赤渎国土之上,也是件困难的事情。
也亏得楚玥璃竟能带着千军万马,在这气候恶劣,环境更加恶劣,还步步陷阱的荒漠地带,一直打到这里,距赤渎王城也不过只有百里路程而已了。
只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赤渎定然是倾了全国之力来抵挡大宛的进攻,楚玥璃却只带了二十五万兵马,孤军深入,又在前段时日发生了军粮事件,实在是有些困难了。
楚玥璃依然是站在军营外面对着前方的巨大城门,这些日子来,他几乎每天都会站在这里看城门,似乎这样就能想出破城的方法。
安邑快步走来,见到他这般神情不禁脚步一顿,别人不知道,他身为主子身边最亲近的侍卫,却是明白主子他看的并不是挡在他眼前的城墙城门,而是在透过那厚实的城门,看向更远处的那个地方。
他的眼神晦涩难明,幽幽的似无尽深渊,有太多的情感交融,仇恨、愤怒、冷峭……汇聚在一起,便显得格外森冷,格外的杀气腾腾,就在几个月前还能偶尔在他眼中看到的期待钦慕,此刻却已在他眼里彻底的消失无踪。
“什么事?”他并没有回头,问得也随意。
安邑忙收回飞散了出去的心神,说道:“刚收到安宇的来信,说军粮一案,王妃都已经处理好了。”
听到事情有关雪儿,他满眼的森冷瞬间滞了滞,缓缓的漾出一点淡淡的温柔笑意,道:“哦?她是怎么处理的?”
他其实并不关心她是怎么处理的这件事,只是单纯的想要得到些关于她的更多消息。
分开已经有月余,他很想她。
安邑眉心一跳,似有桀气闪过,之后才道:“安宇在信上说,王妃将所有参与进此事的人全部斩首示众,其中包括马大人在内的季氏族人,有足足十六人,而其中族长辈的,便有四人。”
“四人?”楚玥璃也似为这个数字而怔愣了下,然后敛下眼睑,缓缓的沉凝了下来。
十年前的变故,让季氏本就只剩下了很少的人数,尤其是老一辈的数量,嫡系旁系全部加起来,也不过只剩下了六人而已,这一下子,竟然就是四人。
那些,可都算是他的长辈,是他的舅舅。
他又抬头看向了城门,眼神越发晦涩。
“都准备好了吗?”他突然毫无征兆的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安邑却当即躬身,道:“都按主子的吩咐准备好了。”
听说,那天晚上,所有的赤渎将士们都陷入到了无边噩梦之中,并有半数以上的人再也没有能够从噩梦中清醒过来,听说那天晚上过后,就连属于大宛的将士们也在接下去的好长一段时间了,不敢一个人闭眼睡觉。
而那天晚上之后,守卫在赤渎王城前面,抵挡着大宛千军万马攻打的最后一座堡垒易主,墙头插满了大宛帝国的旗帜,大宛肃王殿下的旗帜,大宛龙腾军的旗帜。
那个时候,远在滁州的映雪正抱臂站在肃王府大门口冷笑着哼哼,旁边是满脸冷汗的安宇以一个守护的姿势站立,还有陈墨总管护在王妃的另一侧,同样的冷汗淋漓。
他们多想冲出去把这些个不知死活不知好歹竟敢大半夜跑到肃王府大门口来对王妃出言不逊的家伙打个满脸桃花开啊,可是王妃不让,还故意站在这里听着那各种谩骂,也不担心污了耳朵。
“苍映雪,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敢杀害娘舅,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你别以为七殿下宠爱你就可以做出这种人神共愤,连老天都不会放过你的恶事来!”
“七殿下现在不在滁州,你就以为你可以无法无天肆意妄为了吗?你等着,等七殿下回来,他一定会第一个就不放过你!”
“你这个不守妇道不知本分的贱人,不好好的待在王府后院,竟将手伸向了不该你一个女人能理会的地方,你如此不安分守己,根本就不配当王妃,真不明白七殿下到底是看上了你哪一点,竟会任由你这般胡来,残杀朝廷命官!”
……
谩骂在继续,陈墨和安宇,以及守护在王府门口的侍卫们士兵们皆都冷汗淋漓,怒目圆睁,恨不能够将这些胆大妄为不知好歹的家伙给直接活撕了,就只有王妃娘娘,还悠然站在那儿,只不过那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森凉了。
“踢里踏拉”的脚步声在深夜的街头响起,以季暮尧为首的几位季氏子弟出现在了王府门口,一见眼前的阵仗不禁脸色一变,忙冲了进去想要阻止自家人对王妃的继续无礼。
“二婶,你这是在做什么?这么多人跑到王府门前来,像什么样子?还是快回去吧。”
“六妹,你一向最是懂事,怎么竟也跑这里来胡闹了?快回去!”
“三哥,你不劝着大家也便罢了,竟也跟着胡来?”
“四姐……”
几个年轻的公子,意图劝解,但似乎效果并不怎么样。
映雪冷眼看着,忽然拍了拍手掌,冷笑着说道:“其实我一向信奉的都是斩草除根,只是看在你们好歹与我家王爷有点亲戚关系的份上才只斩要犯而饶了你们,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果然不该心软放过了你们,让你们以为我好说话,竟敢跑到这里来谩骂本王妃。”
季暮尧脸色大变,忙躬身说道:“请王妃恕罪,是小的管束不力才会让他们冒犯了王妃,小的愿一力承担!”
“你凭什么来承担?”映雪漠然说道,“私吞军粮,里通敌国,那是要被抄家灭族的罪过,本王妃一时心软放过你们,似乎很有可能反而会养虎为患呢。”
这一刻,季暮尧真真切切的从她身上感受到了杀意,刹那间浑身冰凉,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能够说出口。
他了解他的这些族人,所以就明白王妃说的这些,完全正确,即便他自己知道轻重,感念王妃的饶命之恩,他却做不到让自己的族人们也同他一样的心思。
他们是怨怪甚至是仇恨王妃的!
他忽然跪下,又是重重的一个响头磕在了王府大门外的石板路上。
映雪眸光一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进府,漠然说道:“将今晚所有谩骂了本王妃的人全部抓起来押入大牢!看起来,他们似乎并不想要本王妃的宽恕。”
“是!”
季暮尧抬起头,看着转身消失进了王府里面的那个身影,看着王府侍卫们绕过他和后来随他一起赶过来的季氏子弟,毫不手软的将其他人给全部抓了起来,他神情空茫,看着那一张张因为终于感觉到了恐惧而挣扎扭曲狰狞的脸,终找回了一点焦距,然后缓缓的敛下了眼睑。
这一次,他再救不了他们了,因为是他们自找的。
他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把跟他一起过来的兄弟们,都完整的带回去,而他又承蒙了王妃的一次饶恕之恩。
“那些人真坏!”王府内,映雪回到后院进入房内之后,就撇着嘴角冷哼着说道,“本王妃原先还想着要给我家小宝贝积点德的,所以就放过了那些并没有犯罪的人,没想到他们竟敢扰乱本王妃的积德之行!”
跟随在她身后的安宇闻言,不由得嘴角抽搐,无语望天。
不过想到刚才的场景,他脸上的神色忽然一紧,眉眼间有森然的冷气闪过。
低头对映雪说道:“王妃,夜已深,就不打扰您歇息了。”
“嗯。”
映雪淡淡的点头,随着安宇的出去,很快就有丫鬟捧着水盆进来,服侍着她洗漱之后上床睡觉。
而安宇在离开之后却并没有去休息,而是转个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黑暗中,只听他低声对不知什么人吩咐着:“盯紧了季氏府邸,但有任何人表露出对王妃的一丝怨怪和仇恨,都将其列入到黑名单中,再到最后一起清算!”
“是!”
这就好像只是一个小插曲,演完就没了,之后再没有闹出过这样的事情,映雪也终于能过上她混吃混喝,每日里不是吃就是睡的悠闲生活,好好的养伤养身子,还有更重要的……养胎。
只是想要让她乖乖的待在王府里面,不到处去乱跑,实在也太为难她了,更何况在这整个肃王府内都没有能够管得到她的人存在,以至于陈墨总管一时间头发都白了几根,如此折腾,简直比直面主子的笑容还要更加的考验心脏的承受能力!
“王妃,您又要去哪里?”
真不是他这个当下人不知好歹要去管主子的事,实在是王妃的所作所为太让人忧心了,他不敢放松哪怕只是丝毫的警惕啊!
父亲的信他早已经接到了,信上说,王妃不喜受拘束,万事都只需要顺着她的意思去做,自然就能天下太平。
可是,他能顺着她的意思吗?
他算是明白了,王妃就喜欢往危险的地方,往混乱的地方走,什么屋顶啊,树上啊那是小意思,她甚至多次前往青楼赌坊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每每都让陈墨总管心惊不已。
王妃现在可是怀有小主子的人,容不得半点闪失啊啊啊!
映雪抬头看着恭顺的站在她面前,却不着痕迹的挡住了她出王府大门的脚步,低眉顺眼怎么看怎么一副怨念深深模样的陈墨,轻挑了下眉梢,直接侧头朝跟随在旁边的安宇使个眼色。
安宇侍卫立马心神领会的上前,伸手一架,就将陈墨总管给架到了旁边,为王妃主子腾出了道路。
“安宇,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混账,你受主子之命保护王妃的安全,你就是这么保护的?你这根本就是在……在……”
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狼狈为奸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他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安宇苦着脸,脸上满满的都是谄媚讨好的笑容,手却丝毫也不敢放松,依然紧紧的钳制着他,说道:“陈大哥,你也别怪我,我当然知道你尽心尽责,关心王妃,可问题是王妃根本就不是你我能影响得了的,我还想要遵从主子的命令贴身保护王妃呢,若是我现在不对你这么做,她定会将我打发离开的,到时候不说主子是否会因此惩罚我,就是王妃若真遇到了什么麻烦,身边也没个保护的人,可如何是好?”
“借口,你这根本就是借口!我看你整天跟着王妃去那些混乱的地方,去得很开心啊!”
“我也没办法啊,总不能放任王妃一个人去那种地方吧?你放心,我便是拼了性命,也定会护王妃周全的。”
“呸!你少给我做这种混账保证!王妃是何等样金贵的人儿,便是半点意外和惊吓也受不得!你给我让开,今天定要劝王妃不出门,最近滁州城乱得很,若是出了意外可如何是好?她若是有任何需要,自会有下人全心全意的去完成!”
已走出几步的映雪闻听此言顿时一个趔趄,连走路也不走了,直接脚尖轻点,便飞出到了肃王府外。
陈墨一呆,安宇见王妃已走远了之后也放开了对陈墨的钳制,紧跟着追了出去。
“安宇,你个混账东西!王妃若是有半点意外,我便活剐了你!”陈墨大怒,指着安宇离开的背影便是一声怒吼。
然而根本就没人理会他的吼叫,不过眨眼间,他视线所及的范围之内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他抓狂,跳脚,知道又有下面的管事匆匆而来,禀告道:“总管,刚收到王爷传来的消息,请您过目!”
消息很简单,也是一个能振奋人心的好消息,那边是肃王殿下已经率领二十五万大军兵临赤渎的王城之下,只剩下最后的那一道屏障,赤渎就要被他从这个世上给抹去了。
然而当映雪从外面晃悠回来,得到这么一个消息之后,却忽然眉眼间浮现了沉凝之色,什么话都没有说,只安静的站在那儿看向西北的方向。
已经到了赤渎的王城之下了么?然而对璃来说,接下去将要面临的事情,才是最煎熬的吧?
大宛帝国的将士们兵临城下,已过去好几天了,但这最后的一处“堡垒”却是怎么也无法轻易的攻破,双方相持着,都在拼命。
从这王城内,甚至都已经送出了呼延络舸的归降信,说愿意从此成为大宛的属国,年年进奉岁岁朝拜,然而那归降信才刚送到,就直接被楚玥璃撕成了碎片。
归降?只需要再几天,本王便能将赤渎彻底的收入囊中,从此这一大片土地就是属于大宛帝国的国土,这土地上的所有一切都是属于大宛帝国的,既如此,为何还要你们的归降?
此举,让大宛将士们士气大振,当天便再次对赤渎王城发动了进攻。
然而那天,战争进行到一半,楚玥璃忽然似有所感的抬头看向了城墙之上,远远的,他看到有个异常显眼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里,旁边站着的,赫然就是赤渎王呼延络舸,不过他正将一把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楚玥璃!”他将声音蕴含上了内力,远远的传递了开去,让下方正在忙着攻城的士兵们也不禁微滞了动作,下意识抬头往上看去。
楚玥璃的脸色难看极了,因为他已经认出了那个被呼延络舸用刀架着脖子的人。
抓着缰绳的手倏然收紧,死死的盯在那个人影上,薄唇紧抿,而后忽然呼出一口气,眼眸之中渲染上了森凉的色彩。
他忽然取弓搭箭,那把军中寻常士兵连撼动一下都不能的强弓竟直接被他拉了满弓,他用的箭也不是寻常的箭,而是全身用精铁打造,箭头呈三菱状,箭身上有血槽,只是看着便是一股狰狞之气扑面而来。
他脸色沉凝,搭箭对准了城墙上的那个人。
在他旁边的楚玥修见状不由得大惊失色,想起了七嫂在离开前特意单独找他谈的那一番话,忽然伸手拉扯住了他的手臂,让箭矢的瞄准变了方向。
“七哥,你不能……”
“放手!”楚玥璃冷冷说道,不顾他的拉扯,缓缓的又瞄准到了那个方向。
楚玥修顿时急了眼,他虽然自负功力深厚,但与七哥相比却也差了一筹,但随即他就一咬牙,压低了声音说道:“七哥,不是我要阻拦你,实在是七嫂在离开前就有吩咐,不能让你做出这种事情来!”
闻言不由一怔,而便是这么一怔的时候,楚玥修就13-看-网的夺下了强弓利箭,暗嘘一口气。
再抬头看向城墙上方的时候,脸上却一片森冷。
他忽而挽弓搭箭,重复着楚玥璃刚才的那个动作,直直的对准了那个今天穿得似乎格外显眼的身影。
楚玥璃目光一闪,握着缰绳的手指颤了颤,但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任由着楚玥修弯弓搭箭,对准了远在城墙上的那个似乎是他亲娘的女人。
忽然“嗡”的一声空气震颤声,让他的整个身子都不由得跟着颤了颤,猛然抬头看去,就见一支利箭划破长空,杀气腾腾的朝城墙上射了过去。
他下意识的策马走前了一步,似乎想要看得更清楚,也似乎想要阻止什么,但也只是一步而已,他在马背上越发的坐直了身子,眯起眼睛紧抿着嘴角,看着那利剑破空而去,利落的刺入了那人的胸口,顿时血花飞溅。
战场上杀声震天,他却在那一瞬似乎听到了“噗”的一声轻响。
坐于马背上的身子忍不住颤了颤,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城墙上,呼延络舸猛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射入到就在他身前的季芊筱的胸口的那支利箭,那支箭的威力之强,甚至穿过了她的身子再刺入到他的体内。
季芊筱也同样的瞪大了眼睛,满满的全都是不敢置信。
不敢置信,无法相信,璃儿竟会对她做出这种事情,她是他的亲生母亲啊!
季芊筱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一张嘴就是满嘴的血沫,鲜血倒灌,流入了她的咽喉她的气管,堵住了她的呼吸她的声音,面上迅速的泛起了死灰之色,生机正在飞快的流逝。
下方,楚玥璃依然高居马上,抬头看着那个位置,眼中已恢复成清冷,再无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旁边,楚玥修忽然再次挽弓,瞄准的依然的那个方向,然后忽然放箭。
就在这个时候,呼延络舸忽然跳了起来,站在城垛之后指向楚玥璃,大吼着说道:“楚玥璃,你竟敢……”
“咻”的一声,利剑再次破空而来,“噗”的订在了他的脖子上。
楚玥璃忽然回头,若有深意的看了楚玥修一眼。
如此精准的算计和箭术,即便是他,恐怕也比之不上,而他竟从来不知道小九的箭术何时变得这般精妙了。
这石破天惊的两箭,直接射杀了赤渎的大王,让大宛士兵们再一次的士气高涨,而赤渎的士兵,却是瞬间跌落谷底,再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
一个时辰后,城破!
几十万大军蜂拥而入,彻底的占据了赤渎王城,也等同于占据了整个赤渎。
那些剩余的顽固的抵抗力量,已不足为惧。
楚玥璃登上了城墙,站在那都被一箭贯穿了身子,死在一起的两人面前,久久的沉默着不语。
安邑等几名亲卫站在他的身后不远处,楚玥修探了个脑袋上来,但只看了一眼就又缩了回去,朝安邑打了个手势,然后就直接下了城楼,朝赤渎王宫的方向摸了过去。
那里,也早已经一片混乱,呼延络舸的那些女人们,儿子女儿们,以及宫中的那些奴才们,全部都慌乱的挤作了一团。
在这个时候,再没有了所谓的主子和奴才之分,所有的人都忙着逃命,管你是金贵的公主还是尊贵的王子?
楚玥修很快就进了王宫,前后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上次进来还得小心翼翼,今天却是畅通无阻。
一脚踢飞了一个竟敢来抓他身上玉佩的奴才,看着那到处奔逃,只顾着卷卷包裹赶紧跑路的奴才们,他微眯了眯眼。
手朝身后一挥,跟着他前来的士兵马上领命冲了出去,将所有的不管主子还是奴才,全部都抓了起来。
“七嫂说了,这赤渎王宫里的财宝全部都是属于她的,谁若胆敢染指,就直接灭了那谁!”九殿下看着那些捧着包裹乱窜的人,摸着鼻子笑哼哼的说道。
然后,他将抓人的事情交给手下的将士们,自己则一个人溜达去了后宫。
在那个最奢华的宫殿内,他找到了已经身体极其虚弱的呼延博文,看着他脸色惨白,呼吸急促,一副随时都有可能闭过气去的虚弱模样,九殿下“啧啧”了两声,伸手拍着他的脸说道:“小子,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挣扎着,但就凭那样一个病弱之躯,哪里能够从九殿下的手中挣脱出来?
他瞪大眼睛狠狠的盯着楚玥修,用力喘息着似想要说话,但出口的却是一连串的咳嗽,直咳得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两抹红晕。
楚玥修笑看着他,神色中不见丝毫的不忍和怜悯,只歪着嘴角磨叽,“就凭你这么一个小子,竟也妄图让本王的七哥牺牲性命来救你?啊呸,本王真想用一根手指头就戳死你!不过放心,你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死之前还要受尽折磨,不如本王大慈大悲的让你趁早解脱了吧?”
说着,他便已伸手扼住了他的脖子,手指用力,一点点的收紧。
看着呼延博文脸色涨红,拼了命的在他手中挣扎,却丝毫也不能让九殿下为他动容。
耳边突然回想起几个月前七嫂离开回滁州前跟他说的话,她说一旦破了赤渎王城,就直接杀了季芊筱和呼延博文,免得七哥看到他们就忍不住伤心,更甚至被他们的言语行为所伤。而且,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最好能背着七哥,就算不能背着他,也千万不能让他去动这个手。
杀季芊筱的时候,没办法背着七哥,所以一破城,他就在确定了七哥暂时跑去城墙上的这个时候,以最快的速度窜到这里来了。
想着七哥所受的伤害,全部都拜这两个人所赐,楚玥修的神色就越发冷峻,手上也越发用力,杀气毕现。
“从此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赤渎这个国家。”他看着呼延博文悠悠开口道,“你爹娘都是死在本王的手上,再把你送过去正好凑成一家,你就不用感谢本王的大慈大悲了。”
然后只听“咔嚓”一声,呼延博文的脑袋软软的歪在了他手上,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