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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
一位无名的哲人曾写道:世间不存在时间无法愈合的伤口,但却存在时间无法磨平的伤疤。
那晚我不知道竹小叶随着我的节奏在床上翻滚了多少次,我也不知道她在我怀中安睡了多长时间,我只知道那晚的竹小叶一直都在偷偷地流泪...
夏日的朝阳慢慢窥到了这个不大的房间,昨晚不知何时失去知觉的我被清晨的朝阳刺醒了疲乏的神经。缓缓睁开惺忪的双眼,静静地看着怀中还在安睡的竹小叶,轻轻地将拦在她腰间的手臂收了回来。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起身,走到了床边的衣架旁,拿起了自己那件还留有一丝酒味的白色衬衣。
看着透过窗帘细缝照在地板上的阳光,我慢慢拿起了放在床边柜子上的那块手表。一件一件穿上了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整个过程都是那样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丝的声响。
临行前,我轻轻走到了床边,在竹小叶那片额头留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你现在要走了吗?”
等我刚刚将嘴唇离开她那片额头,一直闭着眼睛的竹小叶,用这声沙哑的话语打破了今天早晨屋子的宁静。
呆呆地看着此时脸上已经洗去昨晚装扮的竹小叶,我依旧俯身站在床沿边,脸上惊讶的表情这时渐渐变为了欣慰的笑,而后将手轻轻地安抚在了她此时已经干了泪痕的眼角。
“嗯...我先到楼下给你买点早点,你起来的时候记得吃...”
“你会好好照顾我妈的,是吗?”
不知为何,在听到床上竹小叶这句沙哑中夹带极重乞求的话语之后,我瞬间变得沉默了。这一刻,也许没人能理解我,而我对眼前这个好女孩也只能用沉默来答复她。不是我不愿意照顾她母亲,而是经过这些天之后,我也不知道我身边那些需要我照顾的人会不会也像荼然那样...
“现在时间不早了,该回到那里去了...”
我等我将肺腑的热气吐出来,便听到耳边这句带有失望的话语。而我脸上此时的那缕笑意也渐渐的消失了,呆呆地看了床上的竹小叶一眼,也许此时的我还不如一个女人。然而就在我无奈得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里时,床上的竹小叶却又开口了:
“小夕哥,昨晚你说了很多梦话...”
听到竹小叶这句语气十分清淡的话语,我连忙转过了身,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此时已经挣睁开了微微红肿双眼的竹小叶。
“小叶,有些事情你千万别当真,也不要将那些事情告诉任何人,答应我好吗?”
“昨晚,你不停地在叫一个女孩的名字,一个叫‘荼然’的女孩。”
在听到竹小叶这句话之后,我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渐渐地落下来了。静静地坐在了竹小叶的身边,抓着她那只放在床边的小手,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复杂了:
“答应我,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尤其是不要和经常在KTV出入的朋友提起这件事。你不要问为什么,到时我会告诉你的...”
“呵呵。”
此时上身一丝不挂靠在床头的竹小叶微微扬起了自己的嘴角,发出了这几声像是顿悟的笑声,蓬乱的头发遮住了眼角的泪痕。
“小叶,你能答应我吗?”
“......”
靠在床头的竹小叶这时带着一缕说不出味道的笑意静静地看着我,什么也不说,就连一直被我抓着的小手这时也没有挣脱的意思了。
此时我是多么想要对她讲述这几天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情,可是当我看到枕头上那片还未干去的泪痕,我又将这些话随着唾液硬生生咽了下去。脸上忽然带着十分傲慢的笑,狠狠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
“你妈,我是不会替你照顾的!不是给你一张银行卡了吗?我想足够买你的初夜了!我之所以会上你,那是我看的起你,别想用这些来要挟我,你以为我小夕哥的名字是拾破烂捡回来的。只要是你想说,那就说吧,看看到时有几个人相信...”
带着那怀傲慢的笑,一口气说出了这段绝情的话语。抓在手中竹小叶的那只小手也在我最后一个字落在地上的同时狠狠地丢到了床单上,得意的目光死死地看着眼前那个听完我这句话之后,脸上还是带着那股笑意的竹小叶。
令我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此时的竹小叶是这么的平静,平静的令人害怕:
“每当撒谎时你总会露出一个破绽,你知道吗?”
脸上的傲慢在竹小叶这句话面前顿时便消散了,得意的眼神也在这一刻黯然失色了,只留给那一双无处安放的大手停滞在了空中,张开的嘴巴这时怎么也闭不上了。
“其实你昨晚还一直在重复着另一个名字——‘奇米录’...”
最担心的事情今天早晨还是发生了,本来十分祥和的夏日早晨今天在我眼中却是黯淡无光的。
看了一眼此时脸上又滑落两颗热泪的竹小叶,我便抓起放在床单上的车钥匙,而后缓缓站起身,没有回头离开了这个留有一叶记忆的房间。
坐在那辆宝马X6里面,我的心这一刻怎么也无法安静。透过前车窗,看着周围不断都向我这里投来的目光,我缓缓地启动了车子,我也不知道今天我是不是系上了安全带...
汽车最终停在了那个因我而变得不再宁静的小区单元楼下面的停车位上。
本来还要去超市买早餐原料的居民,在见到我之后都纷纷转身向回走去;那些清早起来遛狗的大爷大妈,也是陪上了十分卑微的笑意默默地离去了;只有一些背着小书包忙着上学的小孩子,此时还像之前那样和我打招呼。想想这些反应也都是又原因的,毕竟那一个握在我手心的心脏确实还在跳动...
走在那个异常安静的楼道,每一步都是那样的沉重...
而当我拿出钥匙一层层打开房门时,最先出现在我眼前的不是那一双平整摆放在鞋柜前的拖鞋,而是一封没有邮票、没有地址的信...
我轻轻掩上了房门,一层层打开了手里这个信封:
林夕哥,这几天有两个和你年纪差不多的男孩来你家找你。当时我爸妈在家,所以我也不敢多问,只知道他们有一个说话声音很重,个子不是太高,像是东北人;另一个,说话语气很腼腆,个头很高,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他们说是你大学同学,说找你有急事,还留下了电话,贴在了你门上,我偷偷地记下来了。这封信也是我偷偷写的,看那两个男孩十分着急,一定是找你有急事。
——李羽玉
不知为何,在忽然看到这份信之后,我心里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为那两个大学哥们感到不安,而是露出了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欣喜。
也许在男人心中,女人确实是水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