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大朝众臣皆来出列 觐见醉翁意不在酒

沉香楼主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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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错过了今年任何一天上朝的机会,也别错过新正这天的朝会,这是一年中最大的朝会,相当于今天的“春晚”。

    一大早,老皇帝穿通天冠服,这种服饰仅次于衮冕,是皇帝的朝服。

    云龙纹深红色纱袍,深衣制,纱袍衬里为红色。领、袖、襟、裾都是黑边,白纱中单,就是衬衣,白罗方心曲领压之。

    下配深红色纱裙,金玉大带,红色蔽膝,佩绶,云气纹白袜黑鞋,上戴二十四梁通天冠,冠高一尺,阔一尺,青表朱里,用玉犀簪导之。

    太子朝服与通天冠服相仿,唯独头上带的冠不同,样式差不多,但是是十八梁,称作远游冠,服制也叫远游冠服。

    太子衣着新鲜,就是看上去人有些呆滞,眼睛缺少了些许灵动。

    皇后的官服自然也是华贵的很。

    长公主着一件纯蓝蜀锦镀银丝曳地长裙,裙摆随着莲花碎步规律地轻轻摆动,她那葱指抚青丝云鬓,银丝绣花袖口微微下滑,露出一段白皙如藕的手臂。

    白左丞和陈右丞头戴五梁进贤冠,三梁冠三品,两梁冠四品,五品官跟从皇帝祭祀或大朝会所穿之服,六品没有剑、佩、绶,御史戴獬豸冠,冠有獬豸神兽角,衣有中单,六品以下无中单,就是里衣,没有剑、佩、绶带。

    一应准备就绪,赞礼官引导丞相、枢密使迈着方步进入大殿,走到丹墀之下,排成一排,躬身站立,丞相居中,副相和枢密使分列左右。

    赞礼官引导太子走进大殿,来到丞相、副相和枢密使的前面,选一个靠近御座的位置,躬身站好。

    其余大臣,按照品级鱼贯而入。

    所有官员已入殿,赞礼官走到丹墀之下,向空无一人的御座高声通报:“警毕!”

    话语刚落,就看见一个中贵人双手捧着一面金牌跑入后宫,向皇帝通报人已到齐。

    这时,才看到老皇帝穿着官服出来,走到御座下,随侍太监甩一下响鞭,“啪”的一声整个大殿出奇的静,连咳嗽声都听不到。

    赞礼官朝老皇帝磕四个头,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退到一边躬身而立,

    退到一边躬身而立。

    太子带头,丞相、副相和文武百官一起躬身,齐呼“万岁!”

    赞礼官朝他们喊道:“起居!”

    皇子们带着朝臣一起跪下,给老皇帝磕头。

    赞礼官喊道:“再拜!”皇太子及百官再次磕头。

    如此这般,直到磕完九次,老皇帝微微颔首点头,赞礼官喊道:“奉旨放仗!”太子及百官集体谢恩,躬身却步退出大庆殿。

    累死累活地拜年大礼宣告完成,别急,这还没完,接下来还有皇帝赐宴。

    百官饮宴老皇帝要坐正殿,面南背北,单人单座,坐龙椅,黄绫当桌布。

    大殿之上坐着品级较高的官员,大殿之上有金碗金盏进。

    百官坐定以后,该轮到各国使臣觐见。

    “大辽国使臣觐见!”随着话音落下,进来几个穿着皮袄的人,只见他们有的留着连毛胡须。

    “阶下何人?”老皇帝问道。

    “大辽国使者耶律正雄。”为首的一个秃头左衽模样来使答道。

    有些大臣只是听说过大辽人,并没真正地见过,他们一看辽国使臣这副样子,有的掩不住乐出了声。

    “不要笑?”

    白左丞道:“你们没去过太学附近的辽国驿馆看过,那里的辽国人不仅留着这样的发式,女的也是。”

    白左丞说的没错。

    后世人常可以看到辽国妇女也留着这样的发式,剃去前额至耳鬓的头发,其他未经剪剃的长发,在头顶用绳带结扎在一起,另外在左侧分出一小绺长发,编成小辫,绕前额再盘回头顶,压在头顶的束发上,与束发扎在一起,耳后及脑后的长发披在身后。

    “大辽使节耶律正雄见到皇帝陛下,祝皇帝陛下万寿无疆!”

    “免礼!”老皇帝面无表情道。

    “皇帝陛下,西夏国主遣使入贡我大辽,请我大辽皇帝陛下派使节来这里,商议与西夏争端之事,西夏国国主请罪的使节团队近日也要到贵地。”想了想,耶律正雄又说道:“我大辽皇帝遣我问贵朝皇帝陛下,上次为何攻打西夏,毁去数年的友好。”

    老皇帝的脸有些不是颜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他有气也不能现在发出来,被一个大辽人质问,真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耶律正雄扫视了一眼那些坐在案子后的人,他的目光停在了长公主的脸上,直接就哈喇子都要淌出来了。

    耶律正雄身后的一个矮子杵了他一下,假咳嗽两声,示意他已经失态。

    他这才收回目光,但还是会有意无意盯着长公主看。

    “西夏人扰我榷场,杀我朝子民,我们是正义出师,出师有名。”老皇帝说道。

    耶律正雄瞄一眼长公主,道:“我大辽皇帝也是恐西夏和贵朝再生出其他的事,兵戈相见也不是我们想看到的事情,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我大辽愿意从中斡旋,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耶律正雄说着话,眼睛就没离开过长公主。

    “你的意思是我们和西夏的事情,由你们调解?”老皇帝道。

    “你一个使节能否做的了这样的主?那不是……”老皇帝想了想又问道,显然,他还是很担心。

    “陛下,臣以为,辽国和西夏皆未见诚意,我朝决不能接受他们的调解。”宗政骞尧道。

    这话任何一个人说可能不合适,但是从他那说出来,就看不出有什么不对了。

    谁让你整个大殿没人说话了呢?

    “还有前一段贵朝和蛮夷之战,你们千里条条出征,攻打蛮夷之地,还抓了人家的红衣首领,事情是不是谈的也差不多了?”耶律正雄问道。

    老皇帝要怒还不敢言,脸上只能憋的一会儿红一会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