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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昨个儿从柳絮殿内婢女那里打听到流枫堂内海棠花开得正好,枫叶也快要红了,景致最是优美不过,而且环境清幽宁静是个不错的去处,于是也就不可避免的,既在意料之中又超出意料之外的发生了眼下的这一幕。
“姑娘这搭讪的方式不觉老套吗?”面对娇蛮的指责,宓妃悠然而立,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清冷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丝惑人的痞气。
“谁......谁搭讪了。”猛然间对上宓妃看过来的目光,公冶语诗不可抑制的声音发颤,美艳动人的小脸也不禁染上一线红晕。
那般被一个相貌极其出众,甚至是惊艳至极的男子注视着,饶是心里有所准备的她也不由得看痴了去。
“姑娘既是没有那个意思,那又何必借题发挥拦了本少的去路?”
蜿蜒曲折的青石板花径旁,一条清澈的小溪贯穿了整座流枫堂,优美的景致仿如仙境,宓妃不过一时兴起摘了片树叶朝着溪水飞掷过去,着实没曾想溅起的水花会溅到公冶语诗的裙摆上。
只是花径两旁都是茂密的海棠花丛,宓妃自是活那转角的花丛里还站着一主两仆,更不会想到那么细小的一朵水花竟然会成为对方向她发难的借口。
“我我......”公冶语诗被堵得心口一噎,只觉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绝色少年,好看是好看,但是他的嘴巴也太毒了。
“姑娘莫不是个结巴不成?要说话就好好就话,一直‘我我我’个什么劲儿,还有本少并不太喜欢一个两个三个女人一直盯着本少的脸看,虽然本少生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但你们主仆要发花痴多少也注意一下影响。”
宓妃既然胆敢独自一人闯紫晶宫寻陌殇,来之前又怎么可能不做准备,据她所知紫晶宫的主子没有几个,赫连迎夫妇一对,赫连嘉澍夫妇一对,再加上他们的儿子赫连子珩一个,接着就剩下陌殇的父母一对。
此外,紫晶宫内是没有跟陌殇或是赫连子珩同辈小姐的,哪怕就是表小姐之类的都没有。
那么能够出现在这里,并且如此恣意行走的女人,一个相貌这般出众,与她都不相上下的女人,这个女人是谁答案就非常明显了。
几乎是在对上她目光的那一瞬,宓妃就确定了公冶语诗的身份,然后对她开口就肯定不会客气了,要是可以她真恨不得跟这个女人打上一架。
特么叫她觊觎她的男人,活该被揍有没有?
“怎么?是觉得本少说得不对恼羞成怒了,可你瞧瞧你刚才脸红心跳的样儿,确定不是看本少看得痴了,不分时间场合就发花痴了。”
要不怎么说女人的直觉是很可怕的,宓妃可不认为公冶语诗是个没脑子的女人,就算她要没脑子也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没有,因此,她借着那么点儿小事拦下她,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
事情发生得太快,根本就没给赫连子珩反应的时间,宓妃跟公冶语诗之间就交锋一两个回合了,当然一直都是宓妃在单方面的虐杀。
显然公冶语诗被宓妃那邪肆,轻狂,又痞气轻挑的样子气得不轻,想说什么刚说一半又被宓妃给死死的堵了回去,一张好看的脸都要扭曲了。
至于南宫雪朗还算是了解宓妃的,可他也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宓妃怎么就突然莫名其妙的对着一个绝色美人儿开火了,语气轻挑痞里痞气也就罢了,偏偏还故意毒舌的刺激人家,他完全不懂这是唱的哪一出。
“这位公子你是不是太过份了。”
“明明是你弄起的水花溅湿了我家小姐的裙子,你非但不道歉不说,竟然还言语轻挑的调戏我家小姐,你还有没有一点教养了。”
有些话作为主子的公冶语诗不方便开口说,作为她的贴身丫鬟却是可以说的。
“调戏你家小姐,你们确定指的是本小爷吗?”闻言,宓妃不怒反笑,那双幽深的黑眸里流转的邪气更盛,整个人似是锋芒毕露,让人硬生生就矮了她几分。
“我我......我家小姐的本意只是希望公子道个歉就好,岂料公子你那般轻挑......”
不等佳琦把话说完,宓妃眯起好看的双眸淡淡的扫了公冶语诗一眼,嗓音清冷略带杀意的道:“如此这般面美心丑若蛇蝎的女人,本少的品味还没有那么低级,更不可能那般饥不择食,调戏她你们在开什么玩笑。”
“你......”
刷——
柳叶飞过,惊恐的尖叫声震耳欲聋,那凌厉的劲气竟是生生将佳琦身后的一块怪石击成粉末。
“念你是初犯,本少饶过你的性命,切记下次定要管好自己的手,否则本少也不敢保证下次碎掉的将是你的手还是你的头。”
森冷的杀气犹如实质般直扑佳琦而去,那张柳叶虽未伤她分毫,之后扑向她的杀气却令她浑身发软,面色惨白的跌坐在地。
“姑娘你想在本少的身上试探什么?如果下次你仍想探听自己想知道,不如就直接开口询问,莫要指使自己的奴婢开口,兴许还能有个不一样的结果。”
公冶语诗气得要死,长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若非当着赫连子珩的面,她怎能咽得下这口气,死也要维护住自己的形象。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少年,他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这般不将她放在眼里,简直可恨。
“本少也许久没有跟人比试较量过了,姑娘你要忍得太辛苦,本少倒是不介意陪你过过招,以免你太压抑自己的真实想法,一个不小心就将自己给活活气死了。”
宓妃话落也不管公冶语诗的脸色有多难看,接着又道:“狐狸未成精,只怪太年轻。”
“你什么意思?”咬着牙,公冶语诗问得咬牙切齿的,等这关键时期过去,她定要将这人碎尸万断。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明明你就恨本少恨得要死,恨不能一剑了结了本少,偏还要装出一副你很大度宽容,什么都不计较的模样,你就不觉得累?又或者说你觉得天下人都是个蠢的,就你自己聪明绝顶,以至于所有人都看不出你的伪装。”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公冶语诗眸光闪了闪,轻轻垂下眸子,一副受了委屈的柔弱模样,那泫然欲泣的模样楚楚可怜得紧。
只可惜宓妃素来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南宫雪朗不想得罪宓妃,自然而然就选择了沉默看戏,而赫连子珩此时只觉自己的脑子都快成浆糊了,看看宓妃又看看公冶语诗,他怎么就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散发出了一股子浓浓的敌意呢?
莫不他们之前就认识?
还是彼此之间有感表纠葛的恋人?
倘若宓妃此时知晓赫连子珩心里在想什么,她特么肯定忍不住踹他一脚,你他丫的脑洞也开得忒大了。
“一个不懂得如何收敛自身杀气,又无法掩藏自己眼中隐藏杀意的人,挺不适合装无辜扮大度,将自己从冲突之中摘干净出去的。”
闻言,公冶语诗猛地瞪大双眼,心下有些慌乱,她竟然失控的在这个人面前露了馅了吗?
“要不本少怎么会说你面若天仙,实则心似蛇蝎,歹毒阴狠呢?”
话落,宓妃倒也失了兴致再跟公冶语诗说下去,反正今个儿仇已经结下,以公冶语诗的清高孤傲,她断然不会允许她那么折辱她的颜面,所以,宓妃只要静待她出招就好。
不然,宓妃要主动对公冶语诗出手,怎么看都是她落了下乘。
“赫连少主是要按排我跟南宫兄住这里吗?”
“呃,是。”宓妃话题转换太快,赫连子珩都有些跟不上她的节奏。
“那房间我们可以随意自己挑吗?”
“这个当然。”
“既是如此那我便不客气了,这一路走来也有些乏了。”
宓妃没有说完的话赫连子珩哪有会意不过来的道理,立马就顺着他们的话说了下去,道:“那好,南宫公子跟凤公子就先在房间里休息,等接风宴的时候我再来请你们。”
“有劳赫连少主了。”
“不客气。”跟着,赫连子珩又交待了在流枫堂当差的宫奴跟婢女,让他们好生伺候贵客,他的心方才安宁下来,生怕又什么没安排妥当的。
说实在的,不单单是南宫雪朗感觉到了宓妃跟公冶语诗之间浓重的火药味,就连赫连子珩也察觉到了,但他却百思不得其解。
至于南宫雪朗,他很想说服自己宓妃跟公冶语诗之间的敌意,那是因为她们同为女子,又同为绝色女子,因此,难免就相互看不顺眼想要找对方的麻烦。
但是,宓妃是那么肤浅的女人吗?
答案显然不是,于是南宫雪朗也百思不得其解,想得头都要痛了。
目送宓妃跟南宫雪朗各自进入房间休息之后,赫连子珩的目光方才落到公冶语诗的身上,他冷声道:“他们是祖父的贵客,辈份很高,你要是没事的话最好别来这里打扰他们。”
“是。”
看到公冶语诗应了声,态度也还算不错,赫连子珩点头离开时再次交待道:“回你的柳絮殿去。”
“是。”
“小姐......”
“什么都别说了,咱们先回去。”
诚如宓妃所言,公冶语诗也是习武之人,原本那水花是溅不到她身上的,是她故意借着那水花拦住宓妃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看到宓妃的第一眼,她的心里就有一种非常强烈的不安感。
正是因为那种感觉,让她产生了试探宓妃的想法。
不可否认的,公冶语诗对宓妃抱有强烈的敌意,那种敌意让她恨不得毁了宓妃,而与她相同的是宓妃对她亦是如此。
她与她,就仿佛是天生的宿敌,两者之间只能留存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