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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晓瑜呆呆地站在那里,脑子里像是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她远远瞟了一眼杨彦希,继而别过脸去,拉了一把旁边的陈茜,“我们走,”
陈茜哪里肯就此善罢甘休,甩开纪晓瑜,上前猛力敲打着玻璃门,一边大声叫喊,“杨彦希,你给我开门,”
一旁的纪晓瑜颇显无奈,喊了一声陈茜:“别敲了,我们走吧!”
陈茜回头看她一眼,没好气地道:“这口气,你咽得下,我可咽不下!”
杨彦希顿了顿,随即上前打开了玻璃门,不像身后的徐颖那般畏畏缩缩,他的脸上满是大无畏的神色,颇有兵来将挡之势。
阻碍消除,陈茜冲上前去便要给杨彦希一耳光,被后者一把拿住手腕,“陈茜,你是个理智的人,这事你别插手!”
陈茜手腕被对方捏得生疼,禁不住破口大骂,“杨彦希,你少跟我来这套,我真是信错你了,你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说完又要去挥另一只手,同样被杨彦希拿住了,两只手都不能动了,她还有脚,她将右腿卯足了劲,直直朝杨彦希的命根处踢去。
然而,杨彦希眼疾手快,一个转身退让,陈茜只是踢在了对方的大腿上,对方没怎么疼,她的腿杆子倒是先疼了。
“陈茜!”杨彦希喝了一句,“这是我跟晓瑜之间的事,你别跟着发疯,否则别怪我伤了你!”
陈茜急红了眼,“你还好意思提晓瑜,你说你这么做对得起她吗?你对得起她吗?!”
陈茜说着,又想有其他东西,谁料手腕被杨彦希捏得太紧,拉扯时被拧了一下,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眼泪都要冒出来了,杨彦希赶忙放了手。
徐颖在一旁吓得早已花容失色,纪晓瑜一直是冷眼旁观,这会见陈茜受伤了,才不得不上前来查看。
陈茜冲纪晓瑜摆摆手,“我没事,我实在是气不过!”
纪晓瑜咬了咬牙,回头狠狠看着杨彦希,眼神凌厉,透着浓浓恨意。
杨彦希被这浓浓的恨意吓到,心脏像是漏跳了一拍,禁不住咯噔一声往下掉了掉,当场不由自主地解释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纪晓瑜并未理会他的解释,而是冷冷地说:“你说得对,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我们是该好好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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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彦希看着纪晓瑜进了他的办公室,他想赶在对方之前,拦住对方,让对方不要进去,终究还是作罢了,事到如今,掩耳盗铃又有什么用呢?
纪晓瑜走进杨彦希的办公室,屋子里仍有一股j□j之后的迷乱之气,她闻见了,出乎意料的,不但没有抓狂、失望,反倒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在今天之前,纪晓瑜如何也料不到,自己有一天竟会如此豁达。
纪晓瑜突然有种感觉,她跟杨彦希认识这么多年,今天是她头一次认清他——他虽平日历看起来光鲜亮丽,阳光温文,风度翩翩,其实本质全是各种不堪,亏得两个人夫妻这么多年!
纪晓瑜闭了闭眼,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才终于抬起脚步踏进对方的办公室,完全无视沙发上的那一片狼藉。
她回头看着停在门口,略带惊恐之色看着她的杨彦希,不由得笑了笑,“干嘛不进来,怕我呀?”
杨彦希虽然很怕对方的笑,但却没有说出来,面无表情地跟着进了房间,继而将门关上。不管对方怎么做,他如今也只能奉陪了!
纪晓瑜靠着窗台,冲离他有点距离的杨彦希招了招手,慢条斯理地说了句:“你过来!”语气淡淡的,带着几分哄骗的意思,倒像是迷惑人时才用的。
杨彦希早已习惯了对方的阴晴不定,她若正常了,便也不是纪晓瑜了。然而对方提出了,他只有应声上前了两步,来到纪晓瑜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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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晓瑜笑眯眯地看着杨彦希,下一秒却又换成了另外一幅凶神恶煞的面目,当着对方的面,扬起手掌,卯足了劲狠狠朝他甩了过去。
她说:“这一巴掌是替陈茜打的,直到来这里之前,她都还相信你是清白的,这是你欠她的!”
杨彦希并没有躲,也不解释,只是低着头看着她,结结实实挨着她那一巴掌。
纪晓瑜说完,又扬起了手掌,看上去是想再来第二下。
刚刚那一下是替陈茜打的,那么这一下,应该是替她自己打的吧,杨彦希心想,他仍旧没有躲,反而闭上了眼睛,颇有听天由命的架势。
然而,这一次的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杨彦希不由得睁开了眼睛,看了看眼前的纪晓瑜:眼前的纪晓瑜眼里满满含着泪水,随时都像要溢出来了似的,然而,却始终没有落下。
杨彦希心里的某个角度,顿时塌陷得一片一片,生生地疼了起来。
是的,巴掌落下的最后一秒纪晓瑜生生止住了,只见她摇了摇头,她说:“我不打你,我用不着打你,免得脏了我的手!”
杨彦希的脸一阵白一阵黑,他说:“纪晓瑜,我也不想这样,是你逼我的!”
“是我逼你的?”纪晓瑜皱着眉反问对方,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天冷笑了几声,徒然提高了音调,厉声质问:“是我逼你的?!你硬不起来,我逼着你硬起来的?你不想插,是我逼着你插的是不是?!”
杨彦希看着她,良久之后说了一句:“纪晓瑜,我们用不着这样!真的,没必要这么吵,直接离婚吧!”
纪晓瑜冷冷看他一眼:“你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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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晓瑜请了几天假没去上班,陈茜特地请了假到她家里陪她。
纪晓瑜一边看着热闹的国际新闻一边对陈茜道:“你不用请假陪我,放心好了,我不会自杀的!”
“我知道你不会自杀!”陈茜没好气地道。
纪晓瑜:“那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陈茜伸个懒腰,摸了一把纪晓瑜碗里的爆米花,“我也累了,刚好休息一下,留在这里陪你思考人生!”
纪晓瑜有些好笑,“我的人生都成这样了,还没什么好思考的!”
陈茜想笑笑不出来,悠悠地看着她,“你真的看开了?”
纪晓瑜看她一眼,“这种事情还能装吗?你一定要我哭天喊地、要死要活,你才相信是真的?”
是的,纪晓瑜就是表现得太正常了,反倒叫陈茜觉得害怕,5年的婚姻,一朝便没有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可能说看开就看开了!
陈茜怕她故意在人前表现像个没事人似的,其实把所有的伤都憋在心里,最后憋出毛病来。
陈茜问她,“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跟他离婚!”
纪晓瑜回答句:“我看开了,但不代表我不恨他!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我还要继续折磨他!”
陈茜哭笑不得,“你哪里是在折磨他,你是在折磨你自己,他早就看开了!”
纪晓瑜咬着牙:“有什么关系,我只要他不那么容易称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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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茜约了杨彦希在外见面,见面第一句话便是说:“杨彦希,你太让我失望了,亏我这么多年,一直在为你说好话!”
冷静了几天之后,她虽不像之前那样义愤填膺,但到底还是意难平,说话亦没有好脸色。
几日不见,杨彦希憔悴、疲倦了不少,但还没到自暴自弃的程度,仍旧打扮得人模狗样再出来的。
他叹口气,“如果纪晓瑜也像你这么大度,我们之间也就不会有这么多问题了。”
陈茜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杨彦希,你要弄清楚,我大度,不是因为我做人比她豁达,而是因为我跟你不是夫妻,所以我才能这么客观的看待你的所作所为。虽然最后事实证明,我的客观也是错的。”
杨彦希笑笑,“事到如今,你想怎么说都可以。”
陈茜如今对杨彦希只有恶没有善,更加没空当他的心里指导,跟他探讨人生,她说:“我会劝她跟你离婚的,你自己把离婚协议准备好。”
杨彦希抬了抬眉,“这话是她让你来跟我说的?”
陈茜眼睛都要冒出来了,厉声道:“杨彦希,我已经失望,别逼我后悔,别逼我再出手揍你!”
杨彦希却像松了一口气,说,“没什么好协议的,房子、车子都归她,以后每个月固定给她一笔赡养费。”
“你那个破公司呢?”陈茜问。
杨彦希并不恼,看上去也并非意义用事,“公司一人一半。”
“直接折现吧!”陈茜说。
杨彦希有些为难,“我没有那么多现金,我会按照股份每年分红给她!”
陈茜皱了皱眉,看上去并不满意,“那你想办法把她的股份卖了!分就分得干干净净,我不想她再继续跟你纠缠。”
杨彦希看她一眼,有些不可置信,“你们是想让公司改姓?”
陈茜哪里还管他那么多,“你管不住你的下半身,就该承担这样的后果。”
杨彦希长长的一记苦笑,“纪晓瑜就算了,你一向公正,连你也觉得,我跟她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错全部在我?”
陈茜摇摇头,“纪晓瑜脾气是不好,但最后出轨的是你,你就得替她承担这个后果。”她说,“你若不满意她,你可以跟她离婚,离婚之后,你想爬谁的床就爬谁的床,但是离婚之前,你必须恪守你的本分,这是最基本的为人之道,你难道不知道吗?”
杨彦希摇摇头,想解释,最终还是作罢,而是反问陈茜,“你知道我为什么想离婚吗?”
陈茜皱了皱眉,继而摇头。
杨彦希说:“从前我想离婚,是因为不想她自己折磨自己,现在我想离婚,是因为不想再被她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