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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绝望,宛若轻柔却充斥一切地方,无处不在的雾气,笼罩多宝身体,遮住了身影。
漆黑绝望落入漆黑的瞳孔,更黑了,至极的绝望气息冲入眼眸,隐隐间,可看到其身后,一方绝望无底深渊。
绝望黑雾真的出现了,被裹挟着,冲入了河流之中,没有进入河流之内,直接通过河流,进入了另外一方世界之中。
燧人氏静静的看着,眼中没有丝毫喜色,有的只是深深的失望。
河流中,众多火苗之下,无数身影静默,各自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没有情绪波动,仿佛一个个雕塑。
这河流,不是一般的河流,应该说是众生希望河流,其中的每一道火苗,都代表了一位生灵,他们眉心的火焰,正是其心中的希望所化。
这是凝聚众生之力,众生希望,于希望之中诞生最为极端的绝望,开辟绝望世界,希冀能将多宝拉入绝望世界之中,永世镇封。
轰!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那即将冲入绝望世界之中的身影,陡然停了下来。
绝望黑雾之中,那身影背对着众人,看不清面上的表情,但其身上,恐怖,可怕的气息慢慢的出现,让人背心发寒。
“好手段,真是好手段。”
“以众生之力,以众生之希望孕育绝望,若是换成一般人,此时怕就已经着了道了。”
“这已经超越了法则,甚至是超越了概念。”
人心即是天心,凝聚众生之力,众生之希望,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已经算是一方另类的天道了。
不得不说,燧人氏等人的这般的手段,确实让他大吃一惊,只是心中却没多少喜色。
“手段是好手段。”多宝依旧没有转身,只是声音缓缓传来,冰冷至极:“只是,你们有没有想过。”
“众生希望之河,若是对手可以反抗,只要无法一击得手,那么就相当于给了对手一个直接攻击所有人的平台,只要对方愿意,那么一念间,就能将所有生灵,全部抹去。”
“这是好招,但太危险了。”
想法不错,可惜,缺点也太大,也就是他,换成其他人,此时,整个洪荒世界已经危险了。
念动,就需要换人。
为了对付自己,他们竟然会出这样的招,似乎是在预料之中,但他不喜欢这样的招,他很不开心。
多宝转过了身,漆黑的眼眸之中依旧充斥绝望,但意志,性格却未受到丝毫的影响。
眼眸中射出两道黑光,化成两方绝望之海,浩浩荡荡的冲向燧人氏。
肉眼可见的绝望之海,竟然比那以众生希望所化的绝望更加绝望。
多宝有些愤怒了,活着才有希望,不到最后的时候,这样的手段,是绝对不能用的。
从结果来说,这次考试,他们都还算不错,但是从这般手段来说,又实在是太过了。
他要给他们一个教训,一个最为深沉的教训,让他们记住这次的问题。
绝望之海到了近前,众生希望长河被吞没,没有反抗之力,那是比他们最强的力量都更为强大的绝望之力,完全不是他们所能抵抗的。
几个呼吸的时间,众生希望长河变成了绝望之海,燧人氏被绝望之海包围,其表情竟然没有多大的变化。
多宝踏着绝望海水走了上来,冰冷的目光落在燧人氏的身上:“燧,你有些让我失望了。”
“是吗?”燧平静的望着多宝,将身一转,竟然自己投身入了绝望海洋之中,最后的声音传来:“那么,现在呢?”
绝望海洋,浩大无边,吞没区区一个人,简直不起眼,没有激起一朵浪花,自然而然的就没了动静。
多宝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站在绝望海洋之上:“嗯?这动作,还有其他的手段?”
思索中,察觉到一点波动,看向绝望海洋的核心之中,在那里,燧人氏再次出现,眉心之中的火焰,变成了绝望火焰。
绝望火焰吞噬四周的绝望,速度极快,时间不长,整个绝望海洋就被其吞没,再次站在了多宝的身前。
此时的燧人氏和之前已经完全变了模样,不是外表,而是气质。
最初的他宛若承载世间众生的希望,而现在则是汇聚众生的绝望,无尽的恶意,深沉,绝望,咒骂...最极端的情绪,宛若一个个最极端的酷刑,不断的折磨着燧人氏。
这是精神上的折磨,比之肉身上的折磨更为凶戾,更为难以承受。
就像是一个人可以承受断臂,凌迟,挖眼,乃至刀山火海的折磨,但却不一定能承受身周人的怒骂,鄙夷,不屑,讨厌...等等。
“你...”多宝悚然,心中的愤怒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震惊,骇然。
绝望之海乃是他自凝聚众生希望之中的绝望而诞生的,更强,更凶,也更极端!
燧人氏承受了这么多的绝望,其所受的精神折磨之大,难以想象,就是他自己,也不敢说自己能承受住。
可燧人氏承受住了,甚至面上的表情都没多少的变化,光是从其面上来看,很难看出他现在到底承受了什么。
多宝动容,第一次有了改观,他仔细看,更是惊骇:“这都在你们的计划之中?”
希望之中的绝望,绝望之中的绝望,之前看似是他以绝望之海吞没了希望之河,可实际上,却是成就了燧人氏,他以自身意志,承受了所有的一切。
绝望之海很强大,更是带着他的一丝愤怒。
在强大的同时,若是能够承受住,那么这些绝望就会变为其力量。
此时的燧人氏,已经因为其所承载的绝望,实力有了跨越式的提升,概念圣人,甚至是概念圣人巅峰。
“毕竟是道尊,如果能这么轻易的解决,听上去,不是个笑话吗?”燧人氏平静的说道,继而又问道:“那么,现在道尊还失望吗?”
多宝深吸一口气,摇头,复杂的看着燧人氏:“不失望了,只是,燧,你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能让你承受住这些?”
绝望化为了力量,但和一般的力量需要肉身,精神的承载不同,绝望与希望的承载,只是需要意志,只要意志足够强大,那么就能降服绝望,希望,将其化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