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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老夫人的态度,参加比赛是已成定局了。
但令她不解的是,老夫人为什么这么想把自己嫁给九王爷呢?要说联姻的话,府里还有几位千金未曾婚配,在她们之间选一个不是更好吗?甚至连比赛都可以省了,直接请旨赐婚都是很容易的事情,为什么偏偏选她呢,难道,仅仅是因为疼爱?不管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但若水知道,此刻不宜再做无谓的争辩了,反正还有三天时间,再想办法就是。
突然,她想到了紫兰,这个大她几个月的姐妹,不光长得美艳,而且才华颇好,若水知道,她一直都很想有个能展示自己的机会,也看得出,她有着想要飞上枝头的想法,这个选妃赛,不正合适吗?反正她没兴趣,说不定可以全了别人的梦呢,这样想着不由眼珠一转,笑看着老夫人道。
“老夫人说得有理,若水遵命就是,只是这才艺大赛,毕竟参加的都不是泛泛之辈,若水也不敢保证没有个闪失,为以防万一,若水敢请老夫人,允许紫兰姐姐一块吧,这样姐妹之间也有个伴,再说,万一九王爷实在看不上若水,看上姐姐也是好的,姐姐才貌双全,聪明贤惠,也是不会丢了老夫人颜面的。”
若水是想,以紫兰的才貌,定能博人眼球,她到时候就能有多低调就多低调,她就不信,老夫人能为了个不太出彩的她,真拿十多年前的承诺逼迫九王爷不成,这样不光当着众人的面上说不过去,就是九王爷真答应了,她也会成为笑柄,老夫人真要疼她,定然是不会如此做的。
老夫人是什么人,她当然看得出若水有转移目标的意思,也没责备她,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紫兰这孩子确实不错,九王爷要真能看上她也是可以的,只是..........”
说到这里,老夫人又是重重一叹。
“难道是因为紫兰姐姐的身份?”
若水瞬间明白了过来,才想起,紫兰是入了贱籍的,如果光是卖身契的问题,老夫人直接可以还给她,消除贱籍就好了,可问题是,她的父母,据说都是贱籍,而且因为犯事存过案底,就是老夫人也不能随意去变动的。
老夫人有些无奈道。
“是啊,她的母亲是妓子,父亲是山匪,还因抢劫官银被记了案底的,朝廷颁令,他的后代永为贱籍,任何人不得变更,像她那样的身份,别说是嫁予九王爷了,就是这个选妃赛,也是没有资格参加的。”
待看到若水一脸诧异,老夫人这才尴尬的愣了愣,方才想到,紫兰父母的事情若水她们是不知道的,一时忘了竟脱口而出了,老夫人深感不妥,不由拉着若水道。
“丫头,我刚才可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没听到,千万别在外人面前说岔了嘴,嗯?”说完还在若水的手背上拍了几下,其实紫兰这丫头吧,她还是很疼爱的,也不想她因为身世问题受到嘲笑,想着等以后,再想办法给她寻个一般的好人家嫁了也就是了,但王侯将相家,她是万万不能沾边的,毕竟,这关系到皇室跟国家的颜面。
若水当然明白老夫人的意思,赶紧保证道。
“老夫人放心就是,若水刚才什么都没听见,什么也不知道。”
“嗯~果然是个聪慧的丫头啊。”
对于若水,老夫人是及其放心的,见她如此懂事,脸上的笑意也充满着欣慰。
若水脸上虽然也是笑着,心里却异常的难受,她只是听说了紫兰父母是贱籍,原以为也是仆人之类的身份,却没想到,竟是如此的不堪,真真是毁了这么个大好的女子了。
说起来,就算是她,要是没有老夫人举荐,一个丫头也是没有资格参加这选妃赛的,更不要说紫兰这样令人不齿的身份了。
想起那个心高志大的女子,若水就忍不住阵阵叹息,看来,她此身的念想注定很难会实现了。
“好啦,就这样说吧,来,陪老婆子到外面去走动走动。”
“是”
见老夫人有意撇开尴尬,若水也顺着这个话,恭敬的答了一声,便扶着老夫人朝门外走去。
两人说得认真,且说话前都把丫鬟们打发开了,所以,谁也没想到此刻门外已经多了一个人。
紫兰站在门外,一脸的悲伤绝望,直到听见老夫人说要出门,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转身隐到了一旁的拐角处,她跟若水都是近身侍奉老夫人的,刚才想来看看老夫人有没有什么需要吩咐的,谁知正好遇到她们在议论自己的身世,不由得引发了心底深处的悲哀,这些年的衣食无忧,倒是让她忘却了自己的身世。
她的母亲是妓子,父亲是山匪,她就注定了一辈子只能是个脱不了贱籍的贱奴,为什么?自己有才有貌,为什么要因为父母的原因受如此不公平的对待。
看着前方若水扶着老夫人笑语嫣然,她突然好恨,同样是丫头,若水可以得到老夫人的疼爱,可以美名广传,现在甚至可以去参加九王爷的选妃赛,就连小浅跟阿如,仗着老夫人大丫头的身份,都能配个小户人家的正妻,而她,别说是嫁入高门大户了,就算是小户人家的妾侍,都不一定被人看得上。
看来,老夫人从来不带她参加那些大的聚宴,更深层的原因就是她的身份吧,而且刚才,她就那样当着若水的面揭了她的底,让她尊严扫地,这岂不是让她以后在若水面前更加不堪吗,为什么?为什么老夫人如此偏心,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为什么她的父母是贱籍,为什么所有人的将来都能比她好,而她却是个连争取机会都没有的贱奴,她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她一定要靠自己来改变命运,改变这一切。
越想越难过,紫兰此刻再也维持不了平时端庄大方的姿态,手扶着墙壁有些神情恍惚,任由泪水滑落面颊,流湿衣襟,好半天,她才终于稳了稳有些瘫软的身子,用手巾抹了抹眼角,眼里寒光乍现,嘴角也因为愤恨而冷冷的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