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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睿颇有些诧异,明明今日自己才是主角,怎么这师徒俩倒斗起酒来。
不过,这可是相当让他很乐见其成之事,他一边悄悄吩咐下人赶忙去弄几坛子好酒过来,一边凑过去赶紧起哄——
“靖弟,你可八岁上就能喝几杯了,这次千万不能输,师傅又怎样?不是有青出于蓝胜于蓝之说吧,狠干,喝倒他……”激完欧阳靖后又转向杨国丰,“四表兄,为师为长,你可千万不要不要输给一个毛头小子,不然以后可没法出门了……”
对于杨国丰,他也只是简单的两句,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沉默清冷的表哥,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似乎今日这些话对他这个表哥也相当有用,看那一杯杯干掉的酒就知道。
欧阳睿禁不住微微而笑,招手叫过几个亲厚的党羽和手下,示意他们继续推波助澜,然后自己则去另外一边帮助康王和欧阳智应付其他的客人。
“那边呢?”看他过来,欧阳智立刻问。
欧阳睿不说话,只是笑着回头看。
欧阳智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当看清被众人围在一起的两个斗酒的人时禁不住立刻蹙了眉,举步就要走过去。
“三皇兄,你干什么?”却被欧阳睿一把拉住,恶劣而狡猾的笑,“这般难得一见,可比看洞房还有意思,兄弟和臣下们兴致正浓呢,你可千万不要过去搅扰。”
听了他的话,欧阳智似乎很不赞同,瞥他一眼,继续向前。
“我们可是亲兄弟……”见此,欧阳睿不高兴了。
“所以呢……”闻言欧阳智转过头来,依然是那般温润无害的笑,“那我更应该过去烧烧火了。”
欧阳睿听罢一怔,然后笑了。
结果呢,就是在瑜王大婚的晚上,出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欧阳睿没喝醉,早早去洞房了,而威远王爷和信亲王世子却喝的酩酊大醉。
事后汴州城里更是开始流传各种荒唐版本,那就是其实威远王爷和信亲王世子都对风流又英俊的瑜王殿下有情,不然那威远王爷为何这般冷情,而那信亲王世子又何以拒婚江东王肖元娘郡主,只因为这两人都是好男风的。
不说以后,只谈如今——
“小嫂子,你快过去看看吧,四表兄喝醉了。”话说那欧阳睿带了满身酒气回了正屋,当看见那正坐在床边陪着段毓岚的九姐儿时,立刻笑道。
九姐儿闻言先是蹙眉,然后站起身就欲往外走。
“小嫂子……”那段毓岚在身后喊她一声。
她回头,当对上段毓岚那双带丝无助的明眸眼眸时,立刻笑笑,“我明日再过来看你。”说完转身出门去了。
九姐儿走了以后,喜娘立刻让人端了酒过来,安排两人喝交杯酒。
交杯酒喝过,欧阳睿立刻将喜娘打发,然后看那恨不得将头埋进扎进怀里的段毓岚一眼,微微一笑,转身进了净房洗漱。
洗漱出来,那段毓岚依然坐在床边动也不动。
“过来,帮我宽衣!”欧阳睿对她招招手。
那段毓岚一愣,起身慢慢走过离开,小脸依然低垂着。
白嫩的小手很是笨拙的解着欧阳睿身上的衣服,但男人的浓烈气息却让她那本就慌乱的心更加慌乱,所以一个带子解了半天也解不开。
欧阳睿也不急,就那样微带笑意的看着她。
但面前的女人终于渐渐有些平静,手下衣襟也似乎解得有些顺手些了的时候,那欧阳睿却忽然问了她一句,“看过春宫本没有?”
“春宫本?”段毓岚一愣,抬头,有点茫然的看着眼前男人的俊脸,微微沉默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没有,我看的戏不多。”
“噗——”欧阳睿隐忍不住笑场。
段毓岚却以为欧阳睿在笑话她的见识浅薄,脸瞬间懊恼和羞惭的红透,呐呐的道,“我们、我们大里人并不是忒时兴看戏的,这、这《春宫本》一定不只我没看过,还有许多人肯定也没看过……”
“哈哈……”欧阳睿终于被妻子的单蠢逗得大笑了起来,“但他们一定会演。”
“演?”段毓岚又一愣,然后开始寻思国人没看过戏却会演得道理。
不过到底这个问题她还是没弄清楚,因为那欧阳睿突然就将她抱住,也不上床,直接将她按在一边的柱子上……
**打娇花,今夜**浓!
但就在良宵月圆夜,另一处却是另外一副景象——
雕花窗镂空格,一名身子妙曼的女子坐在窗前,纤白细嫩的指上托着一本曲谱,但女子那双美目却并没落在那曲谱上,而是黛眉轻蹙着,盯着外面的月亮,美好而纤细的雪白脖子扬成柔美至极的弧度。
“姑娘,该睡了。”一名叫做小桑菊的丫头轻轻推门进来,看一眼那女子,轻声道。
“嗯,你先下去吧,我再看一会儿。”女子回过头来,轻声对她道,虽然语气里满是愁绪,但那软濡甜脆的声音却依然那般好听。
小桑菊听罢不由在心头一叹,然后转身告退出去。
她家姑娘当真是万般人才,只可惜命不好……
小丫鬟出去了,女子继续看着外面的月色,只是目光越发凄迷。
今夜是十六……
却不知此刻窗前望月的她却已经落入院墙上一双带着阴邪之光的眼眸中……
“少爷,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不然一会儿被人看见您又该挨罚了。”站在身后穿青衣的小厮正劝着那双眼睛的主人——也就是现在正扒着墙偷窥美人的姚志宏——朝内姚阁老的嫡孙姚志宏。
姚家世代书香,但偏偏这一辈的嫡独孙姚志宏却是个游手好闲之辈,书读的不好不算,还染了一身的恶习,深为姚阁老不喜,以致姚阁老不惜将一个庶孙养在身边,教习培养,大有取代这姚志宏之意。
“滚——少在这儿聒噪!”那小厮话音未落,却挨了姚志宏一顿骂。
姚志宏骂完小厮,又继续将目光投向院内窗中。
那小厮在他身后撇撇嘴,又道,“少爷,您看您这样不也太没意思了,只过过眼瘾,又解不了心痒,还是走吧……”
但话还没说完,就被那高处的姚志宏一脚蹬中,“爷会为这贱人心痒,爷不过是想玩玩吧。”
“哎呦……”那小厮禁不住叫了一声。
那姚志宏却已经跳了下来,那小厮怕再被打,立刻就地一滚,站得远远的。
“过来,不打你!”姚志宏对他道。
那小厮初始不敢过来,但后来发现姚志宏确实没有打他的意思,便慢慢走过来了。
那姚志宏又对他招招手,然后对他附耳几句。
“少爷,这小的不敢呀……”不多时,静谧的夜里便响起这小厮惊恐的声音。
“你找死!”姚志宏怒目威胁。
那小厮慑于他的淫威,最后终于还是苦瓜着一张脸,点头去了。
对月良久,韩京娘只觉得眼睛酸疼,于是便低下头。
这时身后的门被推开了,有脚步声响起。
“我马上就睡,别催了。”韩京娘以为是丫鬟桑菊,头也不回得道,但稍后却还又觉得不对,猛然回头,当对上姚志宏那张英俊却微微浮肿的脸时,禁不住大惊,一下子站起来,怒斥,“表哥,怎么是你?桑菊呢?嬷嬷呢?”
“要她们作甚,她们又怎能解表妹的寂寞……”姚志宏口上邪邪的说着,一双贪婪的眼睛还咕噜咕噜在她衣着轻薄的身上乱转。
“男女授受不亲,还请表哥快出去!”韩京娘强忍着厌恶,尽量晓之于理。
“呵呵,表妹,你出去私会男人,怎么也没听你说什么授受不清。”姚志宏却又是一阵邪笑。
“你……含血喷人!”韩京娘禁不住满脸愤恨。
“哈哈,什么含血喷人,你看看这个……这个我可是在那巷子里捡到的……”那姚志宏却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枚绣花帕子出来,在她眼前一晃。
那韩京娘见了,禁不住瞬间变了脸色。
这是绣着她名字的贴身之物,只是从那日之后便不见了,她曾经让嬷嬷会去找过,却没见,原来是被这禽兽捡了去……
“表妹,还有什么话说,你那日回返时天都黑了,你一定和那个男人行了苟且吧,呵呵,反正你都便宜了外人了,今儿也给了表哥吧?”那姚志宏却却已经是大笑着步步逼近过来。
“出去,不然我就喊人了。”韩京娘又恨又怕,步步后退。
“你喊呀喊呀,喊了他们来我就将那天的事给你捅出去,呵呵……”那姚志宏却对她扬扬手中帕子,毫无惧意,愈发逼近过来。
韩京娘闻言一时真的就不敢喊了,只紧紧盯着那帕子。
“呵呵……”姚志宏又道,“今儿你乖乖的,我自会将帕子还给你。”
“好!”没想到他话音刚落,那韩京娘就立刻应道。
到让那姚志宏一愣。
工夫不大后——
“啪——”
“你……”
“哈哈……”
花瓶碎裂的声音过后,便是女人满是惊慌的声音,再就是男人得意的笑。
“哈哈……表妹,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小时候就因为我偷看了一次你洗澡,你就千方百计算计我,抹黑我,今日老爷子这般不喜我,甚至不惜将姚志军那贱人生的带在身边,让我母亲受了这诸多的气,你真是功不可没呀。”
姚志宏不由又是一阵得意的笑,然后粗鲁的动手去撕扯身下女人的衣服……
韩京娘绝望的闭上眼,两滴清泪沿着眼角慢慢滑落。
“哐——”
但就在这时,门被撞开了,一个清俊的身影破门而入,当看清伏在女人身上的男人时,脸色禁不住满是愤怒,挥拳而上。
“砰——”那拳头狠狠的砸在那闻声回头的姚志宏脸上,那姚志宏顿时眼窝乌青,跌在地上。
“你疯了,姚志军?”姚志宏爬起来
,就想要冲上去反击姚志军。
这时门却再次被推开了,小桑菊,还有韩京娘的乳娘许嬷嬷一连慌乱的进来。
那姚志宏见了便停了手,指着姚志军抛下一句“你等着”,便匆匆走了。
而那端衣衫不整的韩京娘却已经被许嬷嬷抱进怀里,哭了起来。
那姚志军见了,就想上前,但却被小桑菊拦住,“二少爷,请回吧,这里有我和嬷嬷呢。”
那姚志军也只好停下步子,越过两人看向那韩京娘,“表妹放心,今后志军绝不会让那禽兽再伤害表妹。”说完又看那韩京娘一眼,然后转身出去了。
姚志军走后,那韩京娘便又哭了起来。
许嬷嬷和小桑菊也都跟着哭,顿时一屋子都是嘤嘤的哭声。
“这里呆不下去了……”哭了良久,那韩京娘终于抬起头来,眼睛红肿的道。
“姑娘想……”许嬷嬷立刻问。
“明日我就去何祖父说,去城外的庵里,就说要为逝去的母亲祈福。”韩京娘又道。
不只是因为这姚志宏,还有即将面临的舅母的为难,还有就是留在这伤心地,她也只会伤心而已。
许嬷嬷听了,也只是哭着点头。
这个月圆之夜,注定是相当不平静的,就在韩京娘凄然伤心时,九姐儿也在懊恼——
“……我说,王爷,别人大婚,你喝这么多干什么?你刚刚吐了我一身呢,鞋子上都是,恶心死了……”九姐儿一边愤愤的瞪着床上那眯着眼睛看她的杨国丰,一边蹙眉道。
听说杨国丰醉了,她立刻就去找孟老太妃,但没想到孟老太妃已经走了,荣岩也不在,她只好独自将他弄了回来。
想亏有水湘和翠翘,还有瑜王府上的几个内侍帮忙。
但她还是被这个家伙吐了一身……
杨国丰听完她的话,忽然就起身下床。
“你干什么?别动,翠翘去弄醒酒汤了。”九姐儿见了,赶紧一把按住他。
但没想到杨国丰却只是俯身到床下,将她放在床下的绣鞋拿起一只来。
在家里,临睡前,九姐儿总是穿自己用一些绸带编的拖鞋,她还将这拖鞋的编制方法告诉了王艳娘,现在这拖鞋在王艳娘那铺子里买的十分好呢,这也是王艳娘对她那般俯首帖耳的原因。
“你干什么?拿我鞋子做什么?”男人的怪异行为让九姐儿一愣,赶紧去抢。
难道这醉酒的人脑袋也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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