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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亦舒听刘大章要画她,不由得更加娇羞不已。
刘大章见了何亦舒一副娇羞不已的样子,还以为她不愿意呢,正要拿自己作的丹青作品是彩画的噱头来劝说她。
没想到还不等刘大章劝说,何亦舒就小声道:“公子要画奴家可以,可是要给奴家留下一幅丹青啊!”
刘大章闻听何亦舒愿意配合,不禁大喜道:“使得,使得!”
刚才一直落落大方的何亦舒,此时见刘大章要给他作画,却不由的有些紧张忸怩起来,生怕这画作画得她不漂亮了。
何亦舒接连摆了几个很是美妙的姿势,让纪浩他们几人看看哪个姿势入画最好看?!
王煜见了何亦舒患得患失的样子,不由的在旁微笑道:“何姑娘人美,哪个姿势都好看,不必太在意姿势。”
纪浩刚才已经听王煜说了这何亦舒的身份,虽然已经知道她是秦楼楚馆中人,但是依旧没有感觉出她有秦楼楚馆女子惯有的那种烟视媚行之感。
当下纪浩也是跟着王煜话茬,对何亦舒道:“确实如此,如何姑娘这样的美人,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也都是很美的。要知道我章山兄眼界可是很高的,若不是绝顶的美人,可入不得章山兄的法眼。”知道眼前这何姑娘是秦楼楚馆中人后,纪浩在她面前也是侃侃而谈起来,不似刚才以为她是大家闺秀那样拘束了。
刘大章听了纪浩的话笑道:“文泽说得倒是实话,倘若不是那种姿色和风韵俱佳的美人,在下可绝对不会画入画中的。嗯,在下作画时,并不需要像那种普通画师那样需要让入画之人摆着一个姿势,一直到画完才能活动。其实何姑娘只要挑一个自认为最美的姿势,在下看一眼,便可以了。”
刘大章其实并没有说全,其实他只要见了姑娘的容颜和风韵,便能自己脑补出来最适合姑娘的姿势。
就算人家姑娘不摆姿势,他也能自己给创作出来,不然如何画出那些神韵俱佳的仕女画。
何亦舒虽然听刘大章如此说,但是怕自己乱动,刘大章不能把他的姿态神韵画得周全,还是很认真的找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入画姿势坐好,保持不动。
刘大章虽说不需要入画之人在那一动不动,但是若是入画之人能够在那不动任他画的,确实能画得更有神韵一些,起码这相貌能更逼真一些。
他见何亦舒在那坐好不动,便不再劝说。
当下刘大章站到石桌旁,提笔画起来。
纪浩和王煜在刘大章身边,见刘大章妙笔几下勾抹,很快桌上的画已绘出六分模样,虽然那眉眼五官还只是粗浅轮廓,尚须再进行雕琢,人物也未上色,但是一个栩栩如生的美女已跃然纸上。
纪浩在旁忍不住赞道:“章山兄的人物画,简单几笔便把人物画的形韵俱在,笔力着实不凡呐!”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纪浩对这刘大章画作的称赞,只是干巴巴的叫好,最多也只能想出什么形韵俱在、笔力不凡的夸奖之词。
王煜却看出很多门道,当下只听他赞道:“章山兄这人物画作笔墨流动爽利,转笔方劲,线条抑扬起伏,笔法简逸,画出的画面富有韵律感,当得是好一幅生动活泼的人物画啊!”
何亦舒一听纪浩和王煜夸赞那画,不由的也是喜上眉梢,看来这青州府有名的大才子刘公子果然名不虚传,以她为人物画得这仕女画,听着纪浩二人意思是画得着实不错啊。
刘大章听了纪浩和王煜的夸奖,当下抬头开了看了看纪浩,又看了看王煜,随即道:“时庸兄真乃章山之知音也!”
纪浩气得鼻子一歪,合着哥们夸了你一通,直接被你无视,你却只说我二舅哥是你知音,实在气人。当下他暗暗心道:待会一定要好好挑一下这家伙的画作的毛病。
刘大章虽然说了一句王煜是他的知音,却没有抬头,接着继续低头心无旁骛的做起画来,用笔细细勾勒画中美女的眉眼五官,很快画中的美女形象便变得更为生动起来。
等到刘大章将那美女的如烟的双眸画完,一个顾盼嫣然,烟波横流的娇艳动人美女便跃然纸上。
随即,刘大章从怀中掏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纪浩见他打开那盒子,里面竟然是五颜六色的颜料。
刘大章让纪浩帮忙取了些清水,调好了颜料,随即给这幅惟妙惟肖的仕女图上了颜料。
很快,纪浩只见画中一个身着鹅黄色水袖罗、气质很足的美女跃然在纸上。
那个气质美女正坐在一个汇波楼的栏杆旁,侧身望着那一汪碧绿澄澈的阳溪湖水出神。虽然画中这个美女只是侧脸的剪影,但是却更加让人浮想联翩。其身后是接天的碧荷丛,一艘小小的乌篷船系在岸边,景色和人物搭配很是合理。
纪浩刚才本来是憋着气要挑刘大章这画作的毛病的,可是见了这画作,无论是立意还是布局都是上佳,发现还真是挑不出来什么毛病来。
何亦舒见刘大章搁下画笔,知道这副画作应该是画完了,当下站起身来到,提着裙裾急切的走到石桌旁观看。
她一见那幅惟妙惟肖的彩色的仕女画,不由的掩口惊呼:“呀,刘公子果然是丹青妙手,把奴家画得实在……太美了,而且竟然是彩色的,实在是太令人意想不到了!”
刘大章听了何亦舒的夸赞很是自矜的一笑,说道:“呵呵,谈不上什么丹青妙手,在下这画作只能算是还可入眼吧。嗯,何姑娘这身水袖罗衫是湖绿色,和这碧水和绿荷,有些冲色,所以在下擅自将何姑娘的这身罗衫改成了鹅黄色,还望不要介意!”
何亦舒笑着道:“不介意,不介意!这一幅是给奴家的吧?这画奴家着实喜欢的紧!奴家回去之后,一定装裱起来,好好收藏。”
刘大章笑着道:“这幅正是奉送给何姑娘的,至于这题跋的小诗,何姑娘不妨求一下时庸和文泽,让他们给题上一首!”
刘大章笑着道:“这幅作品正是奉送给何姑娘的,至于这题跋的小诗,在下可就无能为力了。何姑娘不妨求一下时庸和文泽,让他们给题上一首,这两位可是登州府有名的才子!”
何亦舒一听刘大章的话,不由的笑靥如花的看向纪浩和王煜,随即脆声求道:“不知奴家是否有幸得两位公子的蒙赐诗文题跋?”
王煜笑吟吟的道:“在下一时没有适合这良辰美景外加风韵美人的诗作,何姑娘不如求一下文泽吧,他可是登州风月班头,文采斐然,最擅旖旎唯美的风月之词!”
纪浩听了王煜的话,连忙摆手,说道:“何姑娘可别听我二哥乱说,他才是惊才艳艳的才子呢。他可是我们登州府今科院试的案首,你应该找他题写。至于在下,其实心里是真想替何姑娘作上一首,奈何在下实没有那种倚马成诗的才情,实在是做不出来!”
纪浩可不想再“借”诗了,自己肚子里一共没几首存货,可不能为了这无关紧要的风.月小事随便丢出来。至于自己做得诗词,实在粗疏不堪,更不敢轻易拿出来现眼。
何亦舒一听王煜和纪浩互相推诿,不愿给她画上题诗,不由的脸上一副很是委屈的样子,当下嘟着嘴道:“奴家在两位公子眼中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刘大章这时在旁奸笑道:“他们两个这是嫌没有好处呢,若是何姑娘许诺他们点甜头,他们定然就会麻利儿的替你作了!”
何亦舒一听,不禁眼中秋波流转,有些娇羞不已的望着王煜和纪浩道:“两位公子若是不吝赐诗,奴家定然感念两位公子大德。两位公子有什么要求嘛,奴家一定会尽量满足的!”
她说话时,她那一双如烟的双眸欲语还休,让人看了不由得生起丝丝缕缕的绮念。
王煜和纪浩能对她一个靓丽的秦楼楚馆女子有什么要求,无非是那点男女之事儿。显然这何亦舒是在暗示,两人水若是替她作诗,那么想要登堂入室,做她的入.幕之宾的事情,她也是可以答应的。
纪浩见状,还真有些心动,这何亦舒乍一看很是清雅温婉,可是仔细一感受其风韵,却又很是妩媚动人,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尤物。
当然,纪浩对她也只是想想罢了,至于实际行动嘛,自然是不敢的。他这次出门之前,王思颖可是专门叮嘱她二哥王煜一定要看好自己的,纪浩可没有胆子当着二舅哥面胡来。
不过,纪浩随即想到若是能把自己二舅哥一起拉下水的话,自己去胡天黑地一番,就不虞他回去打小报告了!
当下纪浩对王煜道:“二舅哥,你看在何姑娘的心意甚诚份上,不如就替她做上一首小诗作题跋吧!”
何亦舒见纪浩帮自己说话,忙又趁机朝王煜脆声相求。
“那还请王公子垂怜!”
王煜无奈,最后只得道:“那在下就献丑做上一首吧,在下的诗词水平有限,还望何姑娘不要嫌弃。”
何亦舒脆声道:“奴家求之不得,怎会嫌弃呢,王公子快请作一首吧。”
当下王煜略一沉吟,开口朗声吟道:“清涟玉立自含羞,慢舞霓裳喜欲愁。无奈粉颜风逝去,为君守得一潭秋。”
“好诗,时庸兄这诗作得作诗妙,以荷花喻美人,跟这幅画作实在是很搭啊!”刘大章一听王煜的这首诗作,不由的高声赞道。
何亦舒听了王煜这首小诗已是眼前一亮,听了刘大章的点评,不由的更加高兴。
当下何亦舒请王煜给她题写她那幅画像的右上角留白处。
待王煜题完,何亦舒一双如欲滴水的双目不由的盯着王煜,脸红红的小声道:“若是王公子有意,今晚奴家在翠烟楼自己的闺阁中,扫榻以待!”
王煜长得玉树临风,为人又儒雅翩翩,而且还是登州府院试案首,今科秋闱中举也是有极大可能,若是做她恩客,何亦舒对还是非常中意的。
当然,其实她对今日这汇波楼中的四个人,其实都挺中意的,不然她也不会在采莲蓬时故意高歌,引起四人的注意,不过最中意的还是王煜。
如今借着王煜替她作诗的机会邀请王煜,争取拿下。
刘大章笑着调侃王煜道:“时庸贤弟好本事啊!为兄这费了半天劲儿,才画出这画作,却还得不到何姑娘的青睐。时庸贤弟随便做首小诗,便能得蒙佳人邀请登堂入室,为兄当真艳羡的紧!”
纪浩也是推波助澜、添油加醋道:“二舅哥可不能让何姑娘失望啊,待会你放心的随何姑娘去便是,不用担心小弟,待会我自去咱们商号便是!”
何亦舒听了他们两个的话,不由的更加娇羞不已,脸蛋红红的,也不知道是真害羞,还是在逢场作戏,在纪浩看来估计两者都有。
王煜对女色,其实并不是太看重!不然以他的家世条件,再加上自身的长相也算玉树临风,文采也是一流,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也不会到现在还没娶亲。其实王煜一直潜心举业,对这风月之事并不是太热衷。
当下王煜很是有些尴尬,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何亦舒道:“马上就要秋闱了,在下明日便得启程赶往济南府,现在实在无心其他!不如等在下考完这秋闱之后,再去拜访何姑娘吧?!”王煜没好意思直接拒绝,是以用了一个比较委婉的方式推脱。
何亦舒听了王煜的话,不由的脸上微微有些失望,不过随即又展颜笑道:“那奴家就在秋闱之后,在翠烟楼恭候王公子了,王公子回程之时,别忘了前来见奴家啊。奴家在此提前祝王公子此科秋闱能够抡元夺魁了!”
王煜笑着谢过何亦舒,道:“在下但就求能得中便行,并不敢奢求什么抡元夺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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