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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岁的时候,每一件在未来看着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有可能将我们毁灭,身边的每一个叫的出名字的朋友,都不可缺失。
我们还来不及学会分别的年纪,有些人,我们以为一直都在!
程易生日的夜晚,唐从心不在焉,她的脑海中一直回想着杨贞这个名字,阿甲告诉她,这个叫杨贞的女生在班上近乎是黑洞一般的存在。
“黑洞就是脏脏旧旧的,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就是想起她身上的味道都忍不住皱眉头。”
唐从觉得杨贞简直瘦的不可思议,仿佛一阵?就能把她吹倒,唐从脑海中飘过“妇产科”三个字,就在刚才杨贞的身后,这三个熟悉又陌生的字眼如火般撩人,唐从和阿甲对视了一眼,她们小心翼翼,守着各自心中的疑问,不敢提及任何一个字!
麟游把一大早就定好的生日蛋糕拿了出来,但程易的房间到处摆放着画架,画板,和各种颜料盒,你能想象到画室的样子便是程易房间的模样,随便坐在一个地方,谁都有可能从屁股下翻出来一个结块的颜料,或者是碎掉的铅笔芯。程易眼睁睁的看着阿甲把好几块画板叠在一起,一股脑的塞进了床底,阿甲胡乱的把画笔,工具一顿乱塞,房间的中央腾出了一块只够大家盘腿而坐的地方,吴锡东撇着嘴使了吃奶的劲才把腿盘在一起,“房子贵有什么用,还不如在楼下草坪。”说着他一把把准备好的礼物塞进了程易的怀里,“让我们一起忘记今天的不愉快!!!”他盯着程易的眼睛,千叮咛万嘱咐,“你一个人看哦!”
麟游嘴边挂着笑,他把蛋糕放到了中间,给每个人发了餐盘。程易像乖巧的木偶娃娃看着大家行如流水的唱着生日歌,在大家急不可耐的拍手声里,阿甲催促着程易许了一个敷衍的生日愿望,吴锡东帮忙一口气吹灭燃烧的蜡烛,生日的形式就此走完。唐从和阿甲瞥了眼程易放在屁股旁边的卡片,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阿甲?速抢了过来,吴锡东拼命扑了过去,令人失望的是,照片并没有露?的部分,是台湾正红的黑涩会美眉······
程爸爸正好从?口伸进头来,他低头看了眼照片,拍着胸脯说:“臭小子学会追星了······嗯······你们要吃蛋糕了,那·····那我是应该出去的哦······”
吴锡东坐在座位上一脸得意,他把压在屁股下面的一张照片绕过阿甲和唐从递给了程易,麟游瞥了眼还没有来的及说话,照片被阿甲一把夺了过去。
修长的美腿,裸露的皮肤……
“你们男生真是死变态!!!”阿甲翻了个白眼,“你们是不是经常聚在一起看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程易!你也喜欢看?这么肮脏的照片,你是不是被他们两个逼迫看的?你可是我心中纯洁的小处男!”
程易一边乖巧的点头一边切着蛋糕,却听见麟游脱口而出,“程易可不是小处男!”
房间的笑声戛然而止!唐从和阿甲瞳孔不断的放大,一股前所未有的陌生和震惊萦绕在空气里,唐从拿起手边切好的蛋糕,一把涂在了麟游的脸上······
唐从想自己一定是疯了!
时间停止了几秒,阿甲和吴锡东,程易都呆滞在原地,程易说:“我哥最讨厌这种黏糊糊的东?。”
唐从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她看着麟游沉默的把蛋糕从自己脸上拿了下来,一边把眼睛的位置擦干净,看不出表情的他一步一步的朝唐从走了过去······
“麟游,你不会生气了吧!”唐从逐步向后退,她试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缓和麟游的愤怒,但她看不清他的脸,慌乱的唐从被逼到了椅子边,无路可退!
麟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唐从,女孩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忽然,麟游弯腰曲背,满是奶油的脸颊距离唐从不到一厘米的距离,紧攥着拳头女孩看到麟游眼里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但肯定的是,这光下面遮盖着危险的气息,仿佛撒旦的火炉开着炭火的闸口吐着火信子,唐从瞪大了眼睛,她想要用手安抚麟游的肩膀,但四肢像个渐冻人,动弹不得。
麟游盯着唐从的眼睛沉默了片刻······时间仿佛定格在那一刻,麟游的?指抵着唐从的脑袋说:“我想说的是……程易是个大处男!”
大处男!
程易翻了个白眼!
众人捧腹大笑,麟游看了眼唐从,往日刻意保持的距离变成女生嘴角上扬的弧度,麟游满眼温柔,一转头,却对上阿甲一副看破机密的眼神。
麟游心想,“真是该死,偏偏是阿甲!”
果然不出所料,阿甲夸装的掩嘴嬉笑,她故作夸张的转着眼球来回扫视着唐从和麟游之间,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充分让大家好奇她到底发现了什么。
程易和吴锡东随着阿甲的目光看向麟游和唐从,大家实在是无法明白阿甲敏感的触觉到底碰到了什么,只见麟游皱起了眉头,阿甲咬着程易的耳朵,“麟游可能喜欢唐从!”程易咬着吴锡东的耳朵,“麟游喜欢唐从!”
阿甲冲程易翻了个白眼,“白痴!悄悄话有这么大声的吗?这么大声有必要趴在耳朵边讲吗?”
麟游和唐从“唰”一下红了脸,连着耳朵都透着粉红色,两人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拧着衣?,唐从往日能言善辩的嘴巴像拧巴的绳索,打了一个节,“真是······真是一个无聊的······笑话!”
吴锡东紧跟着喊:“阿甲你的脑袋一定是装满了石头,才会说出这么没有脑子的话!”
吴锡东看起来比两个当事人还要激动,麟游脑袋发懵,理不清一点思路,但确定的是他都不敢看唐从一眼,大家不断提及“喜欢”,“初恋”这样的字眼正抽离着唐从鼻尖最后残留的氧气,她朝?外跑了出去。
大家没好气的瞪了眼阿甲,“一天到晚就数你八卦,”吴锡东说。这种对?春敏感的起源应该来源于很早很早以前的同学会,一个圆脸红鼻头的女生哭着说:“我的愿望是,希望麟游不要靠近唐从,不要喜欢唐从,你每
靠近一步,她就会成为别人口中的殂虫,你再靠近一步,她的书桌就会莫名其妙的变脏,你一直靠近,她就会成为大家口中的衰?······唐从不要怪我,怪的是她认识了麟游······”
阿甲的猜想近乎和红鼻头女生的愿望背道而驰,不提及当事人的羞涩和闪躲眼神背后的深意,就红鼻头女生的诅咒也够唐从难受一阵子,红鼻头女生最后说:“他们永远不能在一起,否则要付出血的代价!!!”
唐从早已想不起红鼻头女生的名字,但她哭的血红的眼睛历历在目,谁知道呢?这样莫名其妙的哭诉竟然在之后的生活里渐渐的变成了现实,唐从成了女生口中的讨厌?,她的桌洞时常像魔法师的抽屉变出一堆无用的“东?”,可就算唐从难受一阵子,但对于“麟游喜欢唐从”这句话本身,唐从的心扑通扑通的加速狂跳,更加让她难过的是,站在?外的唐从听到了麟游说:“谁会喜欢自己的哥们!”
······
和想象中一样,沈智瞥?唐从一身脏兮兮的奶油,直接禁止她进入家?,她一边心疼自己刚入手的黑色条纹地毯,一边让唐从站在家?口把衣服脱掉,她嘴里嘟囔道:“真是要死了,这些死小孩,真是还当自己是小朋友。”
唐从站在冷空气里沉默不语,直到她脱的只剩下秋衣秋裤的时候,她抬头看了眼坐在沙发边看书的唐磊落,又看了眼皱着眉头的沈智,说:“妈,真的很冷!我这样可以进来了吧。”
沈智翻了个白眼,“有本事闹成这样,就不要回家,”说着她把抹布扔到了唐从的脚下,“这甜腻腻的东?,?物不是这么浪费的!!!”
“好了,别啰嗦了,”唐磊落把手中的书放在桌子上,唐从装作没有看?唐磊落偷偷使来的颜色,“你赶紧让孩子上楼冲个热水澡,在这样冻下去,唐从要生病了。”
大人永远都是那么假惺惺!“都是你每次做好人,每次都顺着她,就我是坏人,我就是那坏心的疯婆子!!!”“好了······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再大声,唐晓可就要被你吵醒了······”
唐从径直的朝房间走去,她想大人似乎是这个世界上最神经的物种,他们一定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善变的物种!
麟游他们蹑手蹑脚的从程易的卧室走了出来,程爸爸一副要哭的样子,他站在客厅的?落,盯着自己心爱的德国进口小牛皮地板,阿甲安慰的拍了拍程易的脑袋,心里嘟囔:“明明是他说,让我们敞开了玩,不顾一切的玩!”
麟游妈妈房间的灯还亮着,应该与往日一样正在秉烛夜读,麟游双手插着腰站在草坪上,对于满身奶油的他,实在不敢想象一向有洁癖的妈妈会怎么样,程易的房间扔了一条床单挽成的绳子,麟游就像夜游的蝙蝠侠踩着墙壁和连接阳台的台阶直冲进自己的房间,看的出来这样的事他没少干,?凉飕飕的吹,吴锡东双手插兜大摇大摆的穿过街道,路人议论纷纷,他故意绕道而行,硬生生的穿过两个即将牵手的年轻人中间。
“这人神经病呀······”吴锡东气呼呼的回想着关于麟游喜欢唐从的八卦,他从兜里掏出一块阿甲刚才塞进自己手中的手帕,刚想扔掉的手停在了空中,他狐疑的回想起阿甲脸上少有的做作和变扭,“这可是我送你的手帕哦。”
吴锡东谨慎的拿着手帕在鼻尖闻了闻,一股清新的皂香扑鼻,“难道她在手帕上下毒了?”
······
阿甲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家里,如果知道自己荡漾整夜的?春情愫被愣头?用另外的方式解读,肯定是想要一头撞死在墙上了,她哼着歌,平时做饭的阿姨晚上都会回家,一个人都没有,“阿宁这个疯婆子这么晚还没有回家。”
她站在?口沉默了数秒,心底还是不断的确认自己对唐从和麟游的爱情判断,“偶像剧不都是从哥们变成爱情的!”她嘀咕道。
奇怪的是没有人相信她!
这种不相信忽然延伸到平日父母对她的指责,“你的脑子我怀疑是浆糊,怎么什么事你都能瞎扯,唯??学习不行!!!”这是阿甲妈妈经常说的话,“你还是让你爸爸管吧,猪脑子!”
阿甲叹了口气,手放到了墙上,手上的奶油粘在了德国进口的壁纸上,她想要擦掉,右脚落地,裤脚的奶油蹭到了欧式水晶落地灯管上,阿甲想要找抹布,忽然发现平日里放卫生纸的地方都空荡荡的,地板上留下一连串的精灵脚印,指尖游走的地方奶油丛生,她轻轻的踮起脚尖在宽敞的会客厅一阵乱翻,还是找不到纸巾!!!
阿甲想象平日暴躁如雷的妈妈看到眼前的景象一定要发疯的,她脱下自己满身奶油的外套划着美丽的弧度扔到了爸爸最喜欢的frend白色沙发上,心中燃
起数秒的爽快,女孩扬起自己修?的脖颈,她踢踏踢踏的走向妈妈的衣帽间,琳琅满目的衣服,包包闪着光芒,冲她招手,阿甲脱下自己的?裤甩在?后,她拿起妈妈的得体的连衣裙套在身上,奶油像小猫的脚印在衣服上朵朵盛开,她想象着自己是上流社会的名媛,脸上糊着奶油的姑娘一把拎起了妈妈最爱的爱?仕Kelly皮包,她踩着水晶高跟鞋,摇摇晃晃的走起了猫步,路过阿宁的房间时,阿甲一把把手中的Kelly砸向了收藏架,限??版水晶杯发出清脆的声音,阿甲像极了调皮的小?,她捂着嘴,惊讶的说:“哦!为什么就是找不到纸巾!”
话音刚落,阿甲优雅的提起裙摆,狠狠的一脚踩在了阿宁房间的?上!鞋子完好无缺,鞋跟却陷进了?板里,她感叹道:“不愧是迪奥!”
折腾了好久,阿甲累了,她在地上坐着的空隙,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孤独,而这样的孤独??却要命的嘲弄着她,她脑海中自动播放着过往的故事,从小到大,她专一只吃热油滚过的?,她讨厌吃梨到现在不知道梨的味道,她讨厌甜腻的沐浴露味道至今没有改变,她像橡皮糖一样粘着自己最好的朋友从不曾远离,她最爱自己的爸爸妈妈从未改变,偶尔对阿宁的变丑的诅咒她可以取消。
阿甲皱着眉头,窗外万家灯火,自己却??自一人坐在空旷的房间,落地窗倒影着女孩孤??单薄的身影,阿甲垂着脑袋,像水滴滴进大海的无声,像回音消逝在森林······
一个人生活久了,有些习惯近乎偏执的存在每一个?落,阿甲固执的亮灯睡觉,但凡有一点点响声都足以让她侧耳倾听,更不用说清晨破天荒的呐喊。
阿甲顶着鸡窝头,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看着眼冒金星的妈妈,他们像电视里所有精英的模样,?装革履,衣着得体。
阿甲爸爸沉默的站在一边,身后的行李箱让阿甲实在搞不明白,“你们这是刚回来?还是要出去。”
这不是阿甲第一次从父母的眼里看到厌烦,阿甲瞥着嘴笑了起来,一瞬间心底燃烧的痛快在叫嚣,只?阿甲妈妈拿起卫生纸把沙发边上的奶油擦干净,她深呼了一口气坐了下去,把自己手上另一个颜色的Kelly包包放在了干净的地方。
阿甲爸爸松开自己的领结,仿佛暴?雨将至,阿甲站着原地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只?他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嗯,家里有些事需要处理,9点?”阿甲爸爸看了手表,说:“好!还有······帮我叫保洁1个小时后上?。”
爸爸放佛没有看到自己的数日没?的女儿,说:“我一会有个会,我先去冲个澡。”
“我11点要?一趟新加坡,5天后回来,”说着妈妈朝阿甲看了一眼,朝卧室走去。
那一眼,除了厌倦,还是厌倦。
······
第二天,程易比往常来的要晚一些,一个人傻傻笨笨的在家?口等着麟游好久,却听到姨妈说麟游早就去了学校,连唐从和阿甲,吴锡东他们都不?身影,程易低着头在?卫大叔的警告下朝画室走去,他气喘吁吁的跑到画室,险些没有认出自己的工具,画室的同学说大清早几个陌生的同学闯了进来,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问了句“程易的画袋是哪一个?”,他们顺着同学指着的方向一屁股坐了下去,其中的一个男生说:“把你们要削的铅笔都给我们,但是你们要保证对程易好!!!”吴锡东在阿甲的白眼中,还冲着别人比划着肱二头肌。
谁会欺负老师眼里的天才画家?有人说,“肱二头肌同学,要不你来给我们当个模特吧!”
吴锡东坐在教室的最中间位置,他挺着笔直的腰板儿,昂着头颅一动也不敢动,阿甲一时兴起,站在人群的?落也拿起借别人的画本描绘起来,男生纤?的睫毛,高挺有菱?的鼻梁,就连他偶尔搞怪轻笑在女孩眼里激荡起一层撩人的涟漪······另外一边,唐从蹲在麟游的旁边,两人不约而同的想起昨夜羞人的八卦,脸烧到了脑后,麟游咳了一声装作不在意的拿起刮刀把程易脏乱的颜料盒变的崭新如初,唐从则负责把所有的颜色按照红?蓝绿的颜色由深到浅的排列,会魔法的人专?把灰色系列的颜料整?的放在一个盒子里面,本来打算这两天去补色的程易看到颜料箱也被人装的满满的,不用说,纸袋的纸也是按照色彩和素描单放着,他们还细心的放了两本速写本,就连笔袋里的铅笔也都削好了笔尖······
程易看着看到最上面的一张画纸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蛋糕,写着:“17岁的最后一个生日礼物,早日成为大画家!!!”,正前方的画板上正钉着早晨他们完成的画像,画面上的男生一脸正义,眼睛充满了笃定与乐观,程易笑了出来,说:“那把他画的像一只傻狗!”
吴锡东昂着高挺的头颅,咧着嘴冲着阿甲叫嚣到:“本大哥难得做模特,让我看看你画的我。”
“我不!”阿甲把刚才画过的纸撕了下来,认认真真的叠好放进了自己的钱夹里,“何况我画的不是你好嘛,我是在自己想象!!!”
“那你刚才坐在人群里装的有模有样的。”
“那是我天生的艺术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