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情商掉线

文火慢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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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要知道,几个时辰前潘梁看她,她要给人来断子绝孙踢,现在换了赵祺,感觉就是无伤大雅。

    如此驰名双标。

    说白了还不是看脸。

    “咳咳咳...”

    咕咕咕~

    赵祺收回视线,想开口狡辩几句又一时词穷,索性以几声咳嗽支吾过去,奈何恰时肚子又饿得咕咕叫。

    许冬儿听着好笑,故意揶揄道,“你不是上你丈母娘家吃饭了么,怎么,你未过门的媳妇做的饭菜不合你胃口?”

    说到未过门的媳妇几个字时,许冬儿抬抬屁股,从床沿挪到床前的椅子上去。

    她刚才都忘了,赵祺马上就是有家室的人了,要变成臭男人一个,她得和他保持距离。

    赵祺闻言难堪了一瞬,转而坦然,“她不是我媳妇,我也没那福气吃她做的饭菜。”

    嗯?!

    他啥意思?

    许冬儿试探道,“你不喜欢朱宝妹?”

    赵祺没劲说话,半闭着眼道,“我不配喜欢她。”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白赵祺一眼,许冬儿轻快起身,又道,“晚上还剩两个饼,你等着,我去给你拿来。”

    说罢,许冬儿颠颠往墙洞那边去,约莫一刻钟后端了只碗过来。

    碗里是剩下两个饼煮成的糊。

    她其实并不想涮锅抹灶的麻烦,煮什么饼糊,但想着赵祺一个病号,怕是咽不下干不拉几的杂粮饼,便勤快了一回。

    若说吧,许冬儿也没有半夜三更下灶给赵祺煮东西吃的理由。

    但她就是煮了。

    她也不知是脑子里哪根神经指使她煮的。

    赵祺是真饿了,也不管碗里东西的看相了,接过碗喝了一口。

    嗯,她做的糊还挺好喝。

    一口一口再一口,赵祺喝得慢条斯理,如品甘饴。

    坐着等碗的功夫,许冬儿觉应该说点啥。

    因为赵祺慵懒的半靠在床头,一手自然搭在缎面被褥上,一手优雅端碗,中指轻托碗底,拇指稍扶碗沿,薄唇微抵碗壁。

    丝毫未见饥肠辘辘狼吞虎咽之态,而是细嚼慢咽,从容不迫。

    喝个糊都喝出种与众不同的高级感。

    怎么看怎么养眼。

    所以她得分散注意力,怕再看下去要嫁何钰当贵夫人的决心会因此动摇。

    “啧...嗯...宝妹虽然也就那样,没啥好稀罕的,但你也不能因为两口子吵架就说她不是你媳妇这种气话,合不来就趁早退亲算了,她好嫁,你也好娶。”

    想了想,挠挠头,扭扭脖子,再抖抖腿,许冬儿说出了一段自己都不知道是劝合还是劝分的话。

    赵祺对朱宝妹无感,倒觉得许冬儿的话很中肯。

    喝完最后一口糊,他将碗递给许冬儿,“是啊,你与她相好,没事劝劝她,劝她早些另觅良配,还有,我再说一遍,我和她不是两口子,她也不是我媳妇。”

    许冬儿扭怩着身子,看着地哦了一声,接过赵祺手里的空碗过去了。

    赵祺往墙洞那里瞟了一眼。

    这女人来去自如,连句“我去睡了,你早点休息”之类的招呼都不打就走。

    没礼貌。

    闭眼眯了两刻钟,赵祺感觉精神提起来不少,也不管外面雨下得大不大,强撑着下床要出去弄泥进来糊墙。

    没想许冬儿端着个碗又过来了。

    看一眼碗里黑乎乎的汤水,赵祺诧异,“这是...”

    “这是你爹之前送给我家的伤风药,我顺手给你煎的,快趁热喝吧。”许冬儿把碗递到了赵祺手里。

    其实她煎药并不顺手,刷洗药罐重新点火还挺麻烦,可她就是煎了。

    鬼让她煎的。

    可能,估计,也许是赵祺那死鬼老爹冥冥之中指使她煎的药,让她照顾他病中的儿子。

    因为他儿子生病都是她害的。

    她必须愧疚。

    赵祺喝着药,想想是了,他原主的爹生前做着采药卖药的营生。

    欸!

    他要不要子承父业,开家医馆或药铺。

    穿越前他本就有学医的打算,业余也在研读医书药典,医药行业很对他胃口。

    嗯,此纳入重点创业计划,待定。

    喝完药,赵祺沾沾唇角,对许冬儿道谢,“有劳冬儿妹妹了。”

    冬儿妹妹!

    哈哈哈…

    许冬儿眼里闪烁着贼样的光芒。

    小子,你以后得改口喊我七舅母。

    现场气氛前所未有的和睦,许冬儿收敛起内心的声音,道声客气,感觉快和赵祺冰释前嫌了,遂关心道,“大半夜的你不躺着养病,起来干啥?”

    “糊墙洞。”赵祺答着。

    嗐,这都是小事。

    俩人早晚要成亲戚,许冬儿也不为难她这未来的大外甥,忙道,“外面雨下得似瓢泼,你这会出去肯定得淋湿,明天再糊也不迟嘛。”

    “不尽快糊好你又像这样不经允许就闯过来怎么办,万一我丢东西了呢,万一我在洗澡呢~”

    !!!

    话一出口,赵祺惊了。

    请问有没有撤回键啊喂?!

    ......

    许冬儿的小脸黑了。

    好气氛毁了,友谊的小船刚起航就翻了,和赵祺的亲戚关系她也不想维护了。

    赵祺亦是追悔莫及。

    他怎么情商突然掉线,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呢。

    是,半天他就觉得许冬儿突然对他好,又是给他做吃的又是煎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可除了他这个人,他有什么值得她偷的。

    还洗澡,真是矫情,和昨晚的事相比,闯见他洗澡不值一提,她要闯就让她闯好了,现在闹得。

    她又不是何钰,什么话都可以不介意。

    唉,赶紧补救吧。

    “冬儿妹妹,我其实不是那个意……”

    轰——

    “啊!”

    赵祺被许冬儿推倒的衣柜压了个正着。

    轰,咚,哐!

    屋里的书架,花架,脸盆架,只要许冬儿推得动的东西全倒向了赵祺。

    床上的被褥则被她掀了个底朝天。

    大搞一翻破坏后,许冬儿穿墙而去。

    翌日,艳阳高照,但村里没几个人下地干活。

    一来下了一夜暴雨地里太湿,站不了人,二来大部分村民都堵在朱允道家门前要钱。

    要他们之前上水库买水的银钱。

    因为昨夜的暴雨不仅引发山洪,还让各处塘堰水满为患,村民之前在上游水库买的水付之东流。

    他们就觉朱允道黑了良心,知道要下雨还让他们掏银钱买水,一家一百个铜板,百十来家合起来不是个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