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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皱了皱眉:“昙爷,隐符是什么?”
我沉默了一会儿,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我在一本古书中曾经看到过,据说唐朝初年,太子李建成对李世民非常忌惮,一方面因为李世民能征善战,立下了汗马功劳,李建成自愧不如;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李世民手下能人众多,李建成害怕自己将来即使做成了皇帝,也没法控制这帮人。”
“后来李建成经人推荐,结识了一位当时的术士,这人善于运用一种隐符,能杀人于千里之外,只需要知道所杀之人的位置,就能让人在四十九天内死于非命,据说还能驱使鬼神,去骚扰那人,当时李建成一见此人,就决定诅咒李世民。”
“只可惜李世民身边能人众多,每一个都是奇才,他自己也是命格极贵,这隐符虽然出现在了李世民的身上,却也没能在四十九天内要了李世民的命,反而被李世民找来高手化解了去,这事之后,李世民和李建成的关系更加恶劣,也为宣武门之变,李世民杀李建成埋下了伏笔。”
王月听完一惊,说:“要是那本书上的说法无误,看来是有人对您下了咒?”
我苦笑了一下:“何止是我,你们刚才进门的时候,也被种了隐符。”我说完,走到门口的地方,撕掉了我家门口旁边墙上的一张小广告,那张纸后面,居然被画了一道黑色的符箓,样子极为古怪,小广告被我撕掉后没多久,这道黑色符箓也开始暗淡了下来,过了一会颜色越来越浅。
大概一分钟后,这符箓居然消失了。
王月看到这符箓,被惊得有些说不出话了。她所在的这种风水工作室,平时帮人设计个风水,看看阴宅还行,遇到一些简单的灵异古怪,也能化解,可隐符这种东西她哪里见过,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也是正常的。
我安慰她说:“没事没事,不用着急,这东西看着古怪,其实很容易化解,我看的那本书里不但记载了事件经过,还记载了破咒的办法。一会儿我就能把这个咒破了,不过这之前,咱们先得做点准备工作,来,你们先坐下来。”
几个人坐下来后,我先是给林颜打了个电话,让他把他家里的竹笋带几根来给我。放下电话后,对王月说:“咱们几个闭目养神就成了,你和这位兄弟都接近过门,所以估计身上都有隐符,这种邪术对心神混乱的人格外有效果,咱们气定神闲,邪气也就走的慢了。”
王月点了点头,张从哲的朋友则是紧张的一句话都说不出了,我心里一阵好笑,心想这人电话里声音挺大,我以为是个血气方刚,胆子挺大的人,没想到是个色厉胆薄的主儿,倒是张从哲比较冷静,拿起我桌上的一本漫画在专心的看。
林颜一向是个办事效率挺高的人,竹笋之类的,很快就给我送来了。他一来就关心的问我:“师父,您没事吧?伤着您没?”
我摆了摆手:“小事小事,今天刚好教你点新东西。”我说完,接过几根竹笋,把它们拿到书桌前,每一根都用银针刺了十二个孔,接着在书桌前找了三张黄裱纸,用朱砂在上面点了十二个点,把它们用浆糊黏在竹笋上。
我把两个竹笋分别给了张从哲的朋友和王月,留了一根自己拿着,又从抽屉里拿了把短刀出来,交给林颜:“你一会用刀把竹笋斩断,记得一定要一刀斩断,不能用第二刀,另外斩的时候要吸一口气,跺一下左脚,别忘了。”
林颜接过刀,凝重的点了点头。我把竹笋拿好,对他说:“来,先斩我的。”
他听我的话,吸了口气,一刀把竹笋就斩断了,接着又去砍了王月和那人的。王月的竹笋被斩了后,面带喜色的对我说:“昙爷,这……我刚才感觉好像有东西从身体里出去了,之前您说我中了隐符的时候,我还没什么感觉,现在那东西一出去,我觉得身体轻便多了。”
我微微一笑:“这是正常的,这隐符最初的一天毫无感觉,越是到了后面,身体会越来越沉重,到了第四十九天的时候,会全身上下都沉重无比,根本无法动弹,五脏都会跟着出血而死,这竹笋算是替咱们受了罪了,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招数。”
等我说完,张从哲的朋友对张从哲说:“老张,大师给你请来了,我就先走了啊,你们这事啊,挺复杂,我就不瞎搀和了,要不然帮不上忙,还得添乱。”
这人说话的时候两股战战,眼神飘忽,明显是快吓尿了,我对他说:“嗯,您先离开也好,一会恐怕还会出事,您一会回家路上去中药店买一两艾草,一两菖蒲,用大锅煮了冲个澡,把晦气洗一洗,应该就没事了,想来那害人的人,也不会去找您,万一有什么事,您打电话就成了。”
那人听了我的话,身子抖了抖,说:“你的意思是,害老张的人,还有可能来害我?”
“呃……”我被他问得一愣:“按说您就是个局外人,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害您,可他们把没关系的李佳衡的害了,您确实有点危险,要不这样吧,我给您想个万全的法子,包您没事,但得耽误您几天工作,必须待在家里,您能做到吗?”
那人一个劲的点头,说:“您放心,我肯定能做到。”
见他答应了,我回身走到书桌旁,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四面三角小旗,又拿出一瓶药丸。
这四面旗子是当初我一位朋友仿照黄山一个石壁上的符箓所做的,据说是古代山中修炼家镇守洞府的宝物,至于这药丸,则是补充元气的丹药。
古代修炼家在山中修行,丹药快要炼成的时候,就会有妖魔来袭,杀掉修炼家,夺走丹药。修炼家为了保护安全,会研究各种守护洞府的办法,这几面旗子就是其中的一法,把旗子插在房间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每天用自身的元气滋养,再厉害的妖魔邪祟也不会硬闯。
我对那人说:“这旗子的用法,我会发在你的手机上,这丹药每天一丸,千万不能忘了,你自身元气有限,驱动不了这些旗子,必须依靠丹药,另外你切记不能从家里出去,否则这阵法就废了。”
他接了东西,脸上都是喜色,也不跟张从哲打招呼,就准备走人了。我跟在他后面准备送他出门,本来一切都很自然,没想到他才走出我家的大门,身子就颤了颤,接着回过身来,对我说:“大师,我想过了,我还是留下比较好,小张对我不错,我不能这么不靠谱啊。”
我挑了挑眉毛:“哦?你想留下帮忙啊?”
“对啊,这么一走了之,我俩以后还怎么见面啊。”他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就要进屋。
张从哲听到他的话,也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了过来,对他说:“你刚才要是走了,我以后也不想搭理你了,不过想想也是,谁没有害怕的时候呢。”
他一边说着话,就一边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客厅的沙发距离门口没几步,眼瞅着他就走到我身边了,我赶紧大吼了一声:“你给我回沙发上坐着去,这没你的事!”
张从哲被我喊得一愣,接着他脸上的表情,就从惊讶变成了恐惧……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然后连滚带爬的趴回了沙发……
与此同时,我从袖子上拔下了一根银针,扎在了门外那人的中指上,被我扎针之前,这人已经面容扭曲,脸色发黑,眼睛上翻,没个人样了,他这是被一些妖魔夺了心智,附在了身上的表现,大概是有些东西,一直躲在我家门外,在他从我家出去的时候,这东西就附在了他身上。
只是他没想到,我的阴阳眼能看破鬼物的本质,他一附身,就被我察觉了,我反倒是利用了他以为我不会察觉的心理,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俗话说十指连心,中指刚好是心脉出入的窍门,我用银针刺他中指,可以刺激他的心脉,利用他自身的正气把邪物震出体外。
银针刺入之后,他身体扭了扭,就瘫软了下来,接着我就看到一道黑影从他身体里极快的飘出来,散到空气中了,这竟是个成了型的厉鬼,看来这要害张从哲的人,是个能驱使厉鬼冤魂的厉害角色。
厉鬼离开后,那人也渐渐醒了过来。在他昏迷的时候,我已经跟张从哲把他抬到了沙发上,他一醒过来,就全身一个激灵,接着对我说:“大师……刚才……刚才在门口有个……”
我对他摆了摆手:“你看着高大,元气却比正常人还亏虚,我也是服了,我给你一颗定魂丹,这是我秘制的安魂定魄的丹药,能不让外邪侵入你的身体。你一会把它含服在舌下,到家之前,千万别咽了,保证你一路没事。”
那人拿了丹药,赶紧含住了,然后千恩万谢的走了,过了一会我从家里的窗户往外看了看,见他正好下楼,一路狂跑着出了小区,这速度,几乎能破纪录了。
这时候张从哲突然对我说:“昙爷,我的事怎么办?我觉得那东西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我想了想对他说:“这就得看你了,咱们现在是两眼一抹黑,都不知道人家的图什么来的,一个能役鬼、画隐符的高人,总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害你吧,你到底有没有得罪这方面的人,你好好想想,要是你有事瞒着我不说,那你就找倒霉吧。”
他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个啥,最后对我说:“昙爷,这个真没有,我啥都没干啊,我真是倒了大霉了我,前段时间算命,给我算的那个傻逼还说我今年要行大运呢,结果……死骗子,没一句实话啊,卧槽……”
他这话倒是提醒我了,我心念一动,对他说:“算命?你当时怎么算的?”
“啊?”我突然这么一问,把他到给问蒙了,他想了想,才说:“就是把我的生辰八字告诉他,然后他告诉我以后运气怎么样什么的,后来还让我从身上拿了一块钱硬币给他,说我俩有缘,收一块钱就成了,不用再给钱了。”
听到这,我就更惊讶了,这北京的算命先生,大部分都是见钱眼开的主儿,这么多年我也没见过只收一块钱的,我赶紧问他:“你是在哪算的八字?白云观?”
“就是雍和宫旁边,那个人一见我,就拉着我的手,说要给我算,把我拉到雍和宫墙边算的。”
“雍和宫……”我皱了皱眉:“你把八字告诉我,我替你算一下。”
接着我就拿了他的八字,研究了起来,过了一会,我长出了口气,对张从哲说:“给你算八字的那人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么?他除了给你算八字,有没有摸你的头,或者从你身上拿什么东西?”
此时我已经把整件事才出了个七七八八,要是我所料不错,那这事绝对不会善了。张从哲也看出了我面色不善,他苦着脸对我说:“那人头发花白,脸上皱纹挺多,皮肤特别粗糙,手上也有茧子,看起来不像个算命先生,倒像是个农民,当时他还替我摸了骨,的确是摸了半天我的脑袋。”
我叹了口气,说:“这回吧,咱们算是遇上不好惹的了,你八字平和,五行齐全,气象旺盛,将来可能会有好几步好运,而且你出生的时候,刚好天有异象,你的魂魄里还有点星宿气息,这就更难得了。但你这人脾气平和,煞气不重,要是有人看上了你的运气还有星宿之气,想夺你的运势,那你连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王月在旁边啊的一声,叫出了声来,她一脸惊讶的看着我说:“昙爷,你没开玩笑吧?真有夺运这种事?我以为是民间艺人瞎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