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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李贺,那三道光束到底是什么。
李贺说他也不知道,还说他要是知道光束的秘密,就不用这么大费周折了。他只知道这些光束很厉害,石敢当当年就是在这些光束的作用下才死而复生的,这三道光束,是他们门派的根基,没有这股神秘力量的支撑,他们所学的那些东西都是纸上谈兵。
李贺问我,能体会他的感受么,修了一辈子,到最后什么都没得到。那股气息只能呆在石家人体内,早知道这样,他何苦耽误这半辈子,都说师父是传道授解惑的,可他那师傅,不光坑了他,还更了焦和平。
李贺说别看焦和平整天装的跟个正人君子似的,其实他比自己更恨石敢当,只他胆小,这么多年,他之所以没能想当年承诺的那样,替师父清理门口,一个是他本事不行,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根本就不想这么做,他李贺只是做了焦和平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儿。
这跟我当初的推测差不多,这事儿我都能看出来,李思琪也一定可以,而李思琪知道了,焦娇就也知道了,怪不得我总觉得焦和平说话办事儿显得特别做作,他一定也知道了孩子们对他的看法。一面要装的跟个正人君子似的,在徒弟孩子面前正义凛然,一面有的隐藏自己内心的恨意。想来他也够痛苦的。
我问李贺,他既然知道没法得到那股神秘力量,为什么还要对石磊苦苦相逼呢,李贺说这事儿难道焦和平没告诉我么,看来他还这不是一般的虚伪。
李贺告诉我,这股神秘力量,他们门派内部叫三脉,主天地人,这三脉之气为天神祖师所赐,并不属于他石家,而且三世为一周期,现在这力量传到石磊身上正好三世,只要石磊一死,三气就会重新转移到其他人身上,他跟焦和平斗了一辈子,为的其实就是这个。
听到这儿,我总算把这事儿闹明白了。看来李贺这人狠是狠了点,不过为人要比焦和平痛快的多。其实依我看来,石磊未必需要那个三脉之气,而且至少到现在为止,我还没发现那特殊气息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李贺说,我的问题他回答了,是不是也该回答他的问题了。我是怎么看到三脉之气的。我说这个很简单,因为我有阴阳眼,而且是那种比较特殊的,可以看见气息变化的阴阳眼。
李贺估计是觉得我再诓他,疑惑的问我,真的就这么简单?
我问他那要依他看,这事儿还得复杂到什么程度?
李贺看我这样,应该也不像说谎,便问我既然能看到这三脉气,可知道那些气息现在在哪儿?他说只要我告诉他三脉气的去向,他可以饶我不死,甚至可以放了这些人,说完他用手指了指石磊妈妈。
我心说他不会是玩儿我吧,口口声声的说对这三脉之气有多了解,实际上竟然看不到它们,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合计着要不要把这三股气息都已经在石磊体内的事实告诉他。
我问李贺,他应该知道这气息所在的,当初他口口声声的说什么恩人恩人的,难道指的不是三脉气么。我问李贺他真不知道那三脉气的去向?那他口中的两位恩人是什么?
“恩人?哦,你说的是他们。”李贺告诉我,他前不久他碰到两个人,这俩人本事很大,精通鬼控之术,可以把自己的本事附在任何人身上,道术修为上跟他师父石敢当如出一辙,最关键的是,那俩人愿意帮他对付焦和平,后来在他们寻找石磊下落的时候,那两位恩人不知所踪了,到现在也没出现。
听到这儿,我跟李贺说,难为他聪明一世,却犯了这么大的糊涂。我跟他说,什么三脉之气,全是假的,掌握那些气息的,本来就不只石敢当一人,他那两跟恩人,估计跟石敢当是一路,我告诉他,三脉之气,这会儿都在石磊身上,而那两个恩人,估计就是俩普通人,只不过被类似的气息控制了。说是帮他对付焦和平,实际上是为了保护石磊。
“不可能,这……”李贺刚要反驳,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我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李贺现在的状态跟神经病差不多,我真怕一个电话给他刺激了,果然,当电话接通之后,李贺脸脸色都变了,嘴角的肌肉抽搐的,骂了一声混蛋,直接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我大口的呼吸,以使自己尽量表现的不紧张。李贺朝着我走了两步,当跟我面对面的站立时,我能感觉到他鼻子里呼出的热气打在脸上。我俩对峙了几秒钟,他一把把我推开,我几乎要喊出声了,却发现他并没有攻击我的意图,而是直接走出了门口,看着李贺越走越远,我吓得靠着门口瘫坐在地上。
我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而且屋里的情况也容不得我多想,黄俊被人五花大绑的滚在床头,脖子上扎了跟输液用的塑料软管,血已经滴了一地了,他脸色惨白,而且已经昏迷,我担心一直这样下去,他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我赶紧打了急救电话,犹豫再三还打了个110.
我之所以报警,是担心闹出人命没法交代,而且眼前的情况,石磊姑姑的伤势也很严重,石磊妈本就大病初愈,这仨人看着情况都挺严重的。焦娇在警察到来之前赶到现场,我跟她说要是再晚点就可以直接给我们收尸了。
当我说话时,看到她脸色很难看,好像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我问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医院出事儿了。
焦娇告诉我,刚才来的路上,他接到了李贺身边内线的电话。说石磊被人绑走了。
“什么?”这消息真是个晴天霹雳。千算万算,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一队人马。焦娇说警察已经再调查了,他刚才本想回医院的,但想到我说这边儿情况危急,这才直接来了我这儿,现在看这边儿危险解除了,他得赶紧回医院去,毕竟那边儿还有俩人正在鬼门关打转儿呢。我问他焦和平跟李思琪情况怎么样,他说李思琪已经醒了,他父亲还在昏迷之中。
我让他先回去吧,免得一会儿撞到警察,还得非一番口舌。不过这会儿黄俊的伤势挺严重的,我问焦娇能不能先把他带去医院。焦娇看了看黄俊的伤势,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几个药丸儿,闻着挺香的,跟山楂丸差不多,掰开黄俊的嘴塞进去。说用不了一个小时,他就会没事儿的,黄俊号称死不了,只要血不流干,就不会有生命危险。给黄俊喂完药,焦娇就走了。
这边儿警察办事儿效率真挺低的,我又等了将近二十分钟吗,他们才赶过来,在这二十分钟的时间里,石磊姑姑把刚才事发的经过跟我讲了一遍。
原来黄俊用自己的血给石磊妈治好了病,前脚刚出门,就撞到了李贺他们一伙儿,后来他被暴打了一顿,又呆会了房子里,李贺他们看着就凶神恶煞的,石磊姑姑怕极了,后来他们强行从黄俊身上抽血,为李贺治病,李贺很快就复原了,然后让他手下的人去石磊家找骨灰,另一波人则去附近医院,寻找石磊下落。
李贺吧黄俊绑好塞到了床底下。我头一次来的时候,他身体还没完全复原,因此藏在衣柜里,用刀挟持着石磊姑姑,他没办法,这次帮着对方隐瞒的。说着他一个劲儿跟石磊妈赔不是,说因为她贪生怕死,让石磊妈受苦了。说完一个劲儿的哭。
我突然想起个事儿,刚才情况这么紧急,焦和平安排在李贺身边的内线都不现身帮忙,这说明那人藏得够深的,而且看样子黄俊多不一定知道那人是谁。不过我却猜到了他的身份。焦娇跟李贺,几乎是前后脚得知石磊被绑的消息,因此这个人一定在李贺派往医院的那群人里,不过这个推测我暂时不打算说出去,以免给对方招来杀身之后。
警察总算赶到了先生,伤者被送上了急救车,我则被带到警局录口供,我把案发的经过跟警察讲了一遍,当然这里边儿设计的门派纷争之类的被我省略了。我之说自己是石磊的朋友,受他托付过来看看他母亲,结果装上了这个事儿。
警察问我,口中的石磊,是不是刚刚再医院被人绑走的那个,我说是同一个人,另外想跟他打听一下石磊现在的情况,那警察说这事儿不归他管,所以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现在已经开始全城搜捕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线索的。
因为没出人命,我很快被从警局放出来,石磊仍旧没线索,李贺也陷入了警方的通缉,我想起医院看看石磊母亲,这会儿最难受的,应该就是她了,按李贺的说法,三脉之气归于一体,说明石河已经去世了,刚死了老公,儿子又被绑架,他算得上是个苦命的女人了。
医院里,黄俊已经康复了,跟焦娇一起照顾着焦和平。石磊妈跟他姑姑住在一间病房,老太太虽然伤势不重,但精神却很不好,我担心要这么下去,她脑子真会出毛病,我安慰他别着急,警方已经全力寻找石磊下落了。而且石磊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儿的。
“石磊,去安徽了,他爸说的。他还告诉我,有人要害石磊,让他能跑多远跑多远。石磊爸这次回来,就是来跟她告别的。临走时他就嘱咐了我一句话,说这世界上,谁都不能信。我等了他十三年,就等来这么句屁话。想死结果还没死成。孩子,你一定帮我把石磊找回来,我可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说完石磊妈眼泪下来了。
电话响起来,是焦娇打来的,她告诉我,李思琪在石磊身上留下的跟踪器,显示他现在的位置,在安徽蚌埠一代,她这会儿要过去,问我要不要一起。
线索,就是这么扯淡的东西,没有的时候,能把你愁死,有的时候,就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