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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当前的政局如何,高峰根本就不去管它,民众向两路迁徙是好事,是有利于本地的发展的,他是来者不拒。
他可不知道因为他的原因,使得其它各路的官府对民众的流动采取了限制措施,这也是怕民众都跑到两路来的意思。
只是那些官府的做法并不能从根本上杜绝此事的发生,该跑的民众还是跑了,除非那些消息闭塞而不知道消息的人。
高峰全力发展两路,也为接下来的大灾作准备,只是他在此事却头疼了起来。
这个头疼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在大力发展科技过程中遇到了瓶颈,而这个瓶颈让他左右为难。
对高峰来说,现在的发展在理论上并没有局限,也就是说解决实际问题的理论知识他完全具备,同样的,他的发展也没有失去方向,下一步该做什么都清楚明白,可是他还是遇到了困境,这个困境就是现实条件与他的新知识起了冲突,一些理论和实际操作脱离,再继续发展下去将出现拐点,这个时候他需要做一些界定。
高峰的心很大。他不仅仅是为了设计出几个作坊来,生产出一些新材料和生活用品,以及赚取那些花之不尽的钱财。他要的是改变世界和改变历史。
因此,他想把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都带过来,从而令这个世界更加丰富多彩。
他的想法很多,核心的一点就是用机器化的工业代替手工业。高效的机器设备和加工作坊,高产的农业生产,马力充足的蒸汽机、柴油机或汽油机的运用,还有电的普及,等等都是高峰计划实现的主要内容,而这些在这个时代实现起来并不容易。
当然细节性的东西更多,有些甚至还是革命性的,它们若全靠高峰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完成。
高峰已经做的够多的了,可那些都是基础的基础,简单中的简单,他只要把一些基本技巧讲给大家,让大家依照葫芦画瓢,这样大家就能把工作完成,也就是说,这些并不需要太多的学问。
可是随着作坊或产品以及操作的设备越来越复杂,对人的素质要求也越来越高,此时仅靠高峰说上一两遍,或者教会大家如何去操作还远远不行,因为当他不在时,问题就会随之出现,因为任何一点的故障对那些普通工人来说根本无力解决,此时的作坊没有办法,只得停工。
这还只是其中的一个表现,还有更多的内容令高峰连与大家交流都出现了问题。一些新事物的出现,一些新原理的运用,一些新名词的表述,等等都让高峰成为了众人孜孜不倦请教的对象,他能做的就是每天不停的解释再解释。
人员素质如此,若这些还可以用耐心做到,那工艺水平和原料供应就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了。
要说工艺水平,高家作坊说排第二,那绝没有第二家敢排第一。高峰从一开始就在劳动工具和材料研制上下了很大的功夫,到目前为止,他所有的作坊都配备上最好的材料制作的新式工具和设备,而这些确实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大大提升了工作效率。
可是,别人不知道,高峰却是清清楚楚的知道这远远不够,与后世的那些工具和设备比起来,相差简直有十万八千里。然而,在现有的条件下,他实在无法做到更进一步,这也就令工艺水平停滞不前了。
材料的事情更麻烦。高峰搞得项目越多越大,对材料的要求越高越细,可是依时下探矿、采矿、炼矿的技术都远远落后的情况,根本无法满足一些生产的需要。国家或社会无法提供资源,高家作坊自身的能力同样无法做到面面俱到,这就令作坊的发展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如果说这些都还可以克服,那关于科学技术内在的问题就令高峰左右为难了。
后世许多人习惯上把科学和技术连在一起,统称为“科技”。实际上二者既有密切的联系,又有重要的区别。
科学解决理论问题,技术解决实际问题。科学要解决的问题,是发现自然界中确凿的事实与现象之间的关系,并建立理论把事实与现象联系起来;技术的任务则是把科学的成果应用到实际问题中去。科学主要是和未知的领域打交道,其进展,尤其是重大的突破,是难以预料的;技术是在相对成熟的领域内工作,可以做比较准确的规划。
说白了,具有指导性的理论就是科学,而把科学应用到实际工作中就是技术。
对高峰来说,现阶段所用的科学和技术都不存在问题,存在问题的就是如何表达。
他从一开始就用后世的国际单位来确定研究对象,特别是基础单位更愿意与后世接轨,这样做的好处便是一些公式及其常数项不会变化,但也有很多的不足,那就是测量问题。
测量需要基准,也就是一个标准,这是测量的前提,同时还要有测量方法,也就是测量工具,二者缺一不可。
问题就出来了,时下常用的一些单位,如长度、重量、时间等,它们与高峰所说的基本单位格格不入,如何让人接受?就算在一个小圈子里接受了,其换算关系如何?还有,就算能够换算,又如何保证它们换算的精确性,以及克服繁杂的数值计算?
如果这些还能够想办法解决,那对一些后世才有的概念就是个麻烦事了。
温度是最好解决的,定义零度为冰水混合物,百度为沸水,这样无论是测量还是应用都有标准。
但是,如热量、压强,以及扩展到电学的电压、电流、电阻等,它们的基本单位就只能存在于理论中了,因为高峰实在不知如何定性的把这些事情确定下来。
主要原因便是他前世时只知道拿来用,却不去追究怎么来的,现在让他说也能做到一说一大套,可根本无法用数据说话。
这就是高峰面临的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他既要当官,又要搞发展之策,还要建设作坊,在精力有限的情况下,他实在很难把科学技术好好地研究一遍并给予合理的成果展示,对此他只能无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