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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胡芮后,就驱车赶了过去。
心里也一直的担心那些工人如果情绪太激动的话,最后会失控,如果造成太严重的后果,那就远离我的控制范围了。到时恐怕就会招来警方,那情况就更加复杂了。
事实上我赶到现场的时候。警察也已经到了,但因为工人们并没有动手,所以警察只是在观察形势,然后决定要不要介入。
毕竟这么多人聚集,警察也不会轻易就动手,如果不分青红皂白就红手,那造成的影响会非常的恶劣。
工人们看到我后就像看到亲人一样,有的工人直接哭了,说袁总你得替我们作主,我们需要那份工作,上有老下有小的,在厂里工作很多年了,现在厂里要把我们的饭碗给砸了,你要不替我们作主,我们可没活路了。
这种话让人心酸,我也是从底层走过来的,我明白他们的难处。两三千块的工资,对于有钱来说,一顿饭就吃了,有时甚至还不够买一瓶高端红酒,但对于工薪阶层来说,那意味着财米油盐等基本的生活保障。
可是让我替他们作主,这个主我是作不了的。我现在都作不了自己的主,又怎么可能替他们作主。我只能尽力保住他们的权益,然后也为自己挣扎一下。
“大家先散了吧,这件事我会和新老板商量,我会让他给大家一个交待,如果他不能答应,那我们再想办法,我会把协商的结果向大家汇报的,现在大家就先散了,好吧?”
“袁总,那厂子可不能拆,我们那么多的工人,拆了让我们上哪讨生活去?您好不容易把厂子给打理得越来越好,不能让那些坏人把厂子给毁了!”
“就是,袁总,我们所有人都支持你,我们只听你的,其他人的我们都不听,谁要是要把我们强行赶走,我们一定会和他拼命!”
工人们的情绪都很激动,人群中我看到了袁小刚,他向我抬了抬下巴,意思是这事我组织得怎么样?很不错吧?
他这个动作倒是蛮像安明的,只是不知道安明现在如何了?有没有脱困?
在我的再三劝说下,工人们这才慢慢散去。
我在胡芮的陪同下来到魏松的办公室。魏松表情复杂地盯着我,“你手段其实也不磊落,这和当初销售二部的那个总监干的事一样,就是鼓动下面的人来和公司作对,这是一样的卑鄙。”
我冷笑,“所以说吃一亏长一智,吃亏多了,自然也会慢慢学会保护自己。再说了,当初张志鼓动下面的员工,那是在损害员工人的利益,现在我可是在尽力维护工人们的利益,性质完全不一样。”
魏松也冷笑,“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你这样做,不也是为了保持自己在鞋厂的影响力,然后择机闹事?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工人的利益,你不也是很虚伪?”
“我可从来也没说过自己很伟大,那工厂我接手的时候千疮百孔,现在慢慢好起来了,你却强夺过去要把它给毁了,我当然不会同意,不管我有没有私人目的,但我做的事的确是对工作有利而不是有害这是事实,而你做的事是对工人有害而无利,这也是事实。我不会把自己说成是正义的化身,但我会在力所能及内为那些善良的工作多做点事,多维护他们的权益。”
“厂要不要开,如何开,那都是老板决定的事。不是那些工人能决定的!”魏松冷声道。
“可是那些工人为了厂子付出了很多,难道厂里对他们没有一点责任?做企业的就一定社会责任都没有?如果那厂子真的是开不下去了,那倒也罢了,问题是那厂子现在经营得很好,马上就能扭亏为盈了,那都是工人们的辛苦付出的结果。怎么能一点都不考虑他们的感受?难道掌权的人对他们不需要负起责任?”
“所以你认为我什么都得听他们的?他们可以决定我的一切主张?他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如果一切都让一群没什么脑子的工人去作主,那还有规距吗?”
我突然就不想和他争议这个问题了,因为我发现我和他的思维方式完全不同。
“如果你强行把工人解散了,把厂子给拆了,那些工人会不断地找你麻烦。”
“你以为我真的会怕他们?我不会报警吗?”
“如果事情闹得太大,那追究起来,会泄露那一片地区可能要重新规划的事,到时有关部门介入,细查消息的来源,你那背后的大佬,恐怕就要倒霉了吧?如果他倒霉了,他会放过你?所以这件事不能闹得太大,这你非常的清楚,你才需要我出面来替你摆平这件事。是不是这样?”我说。
魏松的脸色变了变,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这就是他的软肋。
“所以暂时我们还是合作一些,不要轻易撕破脸,这样对大家都没好处。”我感觉自己终于搬回了一局,心里舒畅多了。
“那你想要怎样?”魏松问我。
忽然想起,一向都只是仰视着别人可怜地问人家想要怎样,从来也没有人问我,你想怎样?
原来只有占据了主动,别人才会问你想怎样。就像强大的国家总是会被质疑为在挑衅,而弱小的国家只能一味地抗议一样。如果你不能占据主动,那别人不需要问你想怎么样,因为人家知道你压根就不能怎么样。
“厂子现在属于你,我承认,但我要让厂子保持现状,继续向前发展。管理权还是得交给我,你得给我发薪水,如果那一片地真要规划作为他用,那就要重新选址建厂,然后整体搬迁,让护暖鞋业继续活着。让那些工人可以一直工作到退休,就这么简单。”
“你这是搞慈善还是办企业?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慈善家了?”魏松嘲笑道。
“我并不认为自己是在搞慈善,因为鞋厂的效率在渐渐提高,将来是可以赚钱的,如果在老板能赚钱,又能给工人提供一个好的机会的时候,为什么不做呢?这本来就是可以双赢的事,为什么要闹得大家一拍两散?”
魏松想了一会,说好,你暂时就管理工厂,维持之前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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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厂里,我又工始安排工作,去城里闹事的工人慢慢就又都回来,听说我又回来了,都很高兴,很快厂里就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一直忙到晚上,我打了电话给刘素,问他安明的事怎样了。
我说我已经做了所有该做的事,我把厂子都给了魏松了。刘素说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她也要问安永烈才能知道详情。
见问不出什么来,我也只好说那再等消息。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两天过去,安明还是没有消息。
我打过电话给魏松,问他为什么安明还没回来。他说那是在泰国呢,又不是在温城的郊区,马上放了马上也不能回来。你着什么急,总会回来的。
我也只能继续等。别无他法。
那天下班之后,我照例开车往城里赶,开到一半路的时候,前面忽然堵车了。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只好慢慢等。
但这一等竟然就等了三个小时,前面还是一点也不动。
我打听了一下,说是前面有两个货车司机因为抢道发生争执,然后就相互赌气,将车门关上后就走了,车就停在了路中间。交警已经来了,但暂时联系不上车主,货车上货物么重,普通的拖车根本动不了,现在只能再想其他的办法。
没办法,我只好继续等。
这时有人来敲我的车窗,是三个男的。我问他们什么事。他说他们是这附近的工人,下班晚了,没有车了,想要搭我的车回城里去。我说现在都堵着呢,根本动不了。你们另想办法吧。
他说应该一会就能通了,实不行,他们开我车费就是。我说我这车是私人的车,不是出租车,大晚上的我不认识你们,不方便搭载,对不起,请另外想办法。
我说完就摇下了车窗,突然就意识到情况不妙,赶紧拿出电话打给了袁小刚。
电话刚接通,外面的人就开始砸玻璃了。
“小刚,我在光明塑胶厂附近的路上被劫了,你赶紧过来……”
我只所以不选择报警,是因为我觉得他们肯定会想到我要报警这一个环节,所以他们肯定有应对的方法。我直接打给袁小刚,那才是我信得过的人。
这些人明显早有准备,他们用了一种三角形的又沉又锐的铁器砸玻璃,很快就砸开了,那男的伸手进来,打开了车门,将我拖下了车。
我大声呼救:“救命,有人抢劫……”
其实前后左右都堵的有车辆,但没有站出来,一个也没有,就这样看着。
这时一辆摩托车驶了过来,旁边一男的用手里的砸玻璃的铁器向我头上就来了一下,就一下我就晕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左眼有些模糊,是被血给糊住了。耳边有冷风呼呼地响,我的手被反绑在后面,前面是一个骑摩托车的人,我后面又骑了一个人。我被夹在中间,摩托车正穿梭在一条小路上。
我能这么快醒来,那说明我的伤势并不太重。他们用摩托车,可以在堵车的时候迅速逃离,但警车却来不了,他们果然准备很充分。
“你会不会下手太狠了,直接把她给打死了?”骑在我前面的男子问。
“放心吧,不会死的,只是晕了而已,要不把她给敲晕,她能乖乖听我们的话吗?”坐在我后面的男子说。
“可是这血淋淋的,想干点什么也不行啊。”
“老大只是让我们把她处理了,没让你干啥。你别见了女人就迈不了腿。”
“可长得这么漂亮,要不干点啥可惜了。”我后面的男人笑着,伸手就过来摸我的胸。
我一口就向骑车的那男的肩膀咬去,那男的吃痛,抖了一下,摩托车差点翻了。
——
但他技术老练,很快就稳住了摩托车。
我的手被绑在后面,有力也使不上,不然我就攻击前面那个人了,就算是打不过,大不了把摩托车弄翻,也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把我带走。
“你还醒得很快嘛,醒了也好,还怕你死了呢,醒了陪我们哥几个玩玩也行好。”骑在我后面的那个男的准备用力来搂住我不让我动,我把头猛地往后一撞,那男的正低头呢,可能正好撞在他鼻子上,他顿时痛得哼了一声。
我再用力把身体往前倾,再一次一口咬在骑车的那个男子肩上。他穿着皮茄克,我狠命地往里咬,咬住了就不放,他痛得肩一歪,嘴里大骂。
后面那人见我挣扎得厉害,伸过双臂整个人扼住了我的咽喉,我拼命挣扎,但因为缺氧,我身上慢慢失去了力气,意识也有些开始模糊起来,我知道这是要再次晕倒的迹象。
就在我快要晕倒的时候,我听到后面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我最后的意识告诉我,再坚持一下,有人来了。不能晕倒,那个人只要看到我后面的人扼住我的脖子,那也能猜到我是被绑了,不要求他能出手相救,能帮忙报个警也是好的。
果然骑在我后面的人听到有车声,就松开了扼住我脖子的手,我这咳嗽了两声,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那已经很疼的胸腔这才得到了缓解。
“袁小暖,袁小暖!”我竟然听到了叫我的声音,是袁小刚的声音!
“小刚……”我才叫出两个字,嘴再次被后面那个该死的混蛋给捂住,叫不出声来了。
不过这已经够了,后面车上的小刚,肯定已经听到了。
“我X你妈,放开我姐姐!”是袁小刚习惯性的叫骂声。
但骑摩托车的人当然不会听袁小刚的,只是把车骑得更快,发动机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后面的袁小刚也是紧追不舍,袁小刚一向骑摩托车习惯了,技术自然不错,很快就追了上来。他一只驾着摩托车,伸另外一只手过来对付我后面的那个人。
骑在我后面的人是有准备的,不知道从哪里就摸出了一把西瓜刃,一刃就砍了过去。还好,袁小刚闪得快,没砍着。
这下就麻烦了,袁小刚只有一个人,他要一只手掌握着摩托车,另一只手过来打人,这本身就已经很危险了,而绑匪这一边是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有长长的砍刃,完全可以前面的人掌握车的平衡,后面的人腾出手来一心对付小刚。
袁小刚几度将车靠近,但都再次被逼开。
“小刚,报警。”我大声提醒。
“老子和他们拼了,袁小暖你不要害怕,我弄死他们!”袁小刚吼道。
“我不怕。和他们拼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吼出这么一句,或许也是为了给袁小刚打气吧,还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袁小刚放慢了车速,忽然跟在了后面,不再和绑匪的车一排。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心想他会有什么办法吗?我会不会连累小刚也遭到这两个混蛋的毒手?如果是这样,我宁愿我一个人去死,也不能连累我弟弟,那可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弟弟。
这时前面的跑是一个陡坡的地形。后面传来了袁小刚的吼声:“袁小暖,你把头往右偏!”
我并不太明白袁小刚要干什么,但我还是听话地尽量把头往右边偏了过去,整个人的身体也向右倾。
要知道摩托车是需要维持平衡的,我这拼命往右偏,自然影响了车身平衡的变化,掌握着摩托车的男子赶紧调整。车扭了几下。
这时后面袁小刚的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啸叫起来,应该是油门加到了最大。直接冲了过来,我扭头一看,吓得也差点叫出了声。袁小刚借着坡度,将车开到了最快,忽然提起了车身,整个摩托车前轮都起来了,直接砸向了绑匪的车。
我后面听到砰的一声,然后就一声惨叫,然后绑匪的车和袁小刚的车一起翻倒在地。落地的时候我被摔出好远。
袁小刚应该也是摔得不轻,爬了许久才爬起来,走路一拐一拐的,应该是腿受伤了。
“姐,你没事吧?”他弯下身问我。
“我没事,小刚,我们赶紧跑。”我说。
他将我从地上扶起来,然后一拐一拐地走过去准备扶起他的摩托车,但他的左腿受了伤,好像着不了力,扶了几次,竟然没能把车从地上扶起来,可能腰还是其他地方也有伤,所以没有了力气。
我过去帮忙,两人几乎是用尽了力气,这才将车扶了起来,但这时掌握摩托车的那个男的已经爬起来了,他摸出了一把砍刃,向我们扑了过来。
“你闪开,我来对付他。”袁小刚说。
如果是身体没问题,动作够利索,那我们现在最佳的选择那当然马上骑上车就跑,但实在不行了,我和他身上都有伤,根本不可能像平时一样跨上车就跑。
袁小刚从头上摘下头盔,那人一刃砍了过来,他举着头盔挡了一下。然后一脚向那人踢去,但他脚上确实伤很重,还没踢到那个人,自己就摔倒了。
“臭小子,你不是很凶吗?看我今天砍死你!”那男的冷笑着提起了刃。
我几乎快要绝望,我真的要连累袁小刚了!
没想到袁小刚却笑了起来,“王八蛋,我要是那么容易就被你砍死,我就不用混了。来,来砍爷爷,要不你砍死我,要么我弄死你。”
袁小刚还能挑衅,当然还是凭着一股精气神,他其实也只是想把那个人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他的身上,而忽略我,然后让我趁机逃跑。
可是他虽然爬起来了,但看样子就不行,如果他们对打起来,他手里就一头盔,那一定不是对手,他要是被人砍死了,那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瞬间我就作了一个决定,跑!
我当然跑不掉,但我跑可以有好处。最大的好处就是把那个的注意力集中到我的身上,我一跑他肯定得追我,这可以为袁小刚赢来喘息的机会。
之前在我后面扼住我咽喉的男子被袁小刚那车一撞,可能是伤到了头了,现在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而他之前手里的西瓜刃被甩出老远。
如果我把眼前这个混蛋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那袁小刚可以去拾起那把刃。他是跟人斗欧习惯了的人,只要他手里有刃,他绝不会输给这个混蛋,虽然他身上有伤。
我是这些绑匪的目标,所以只要我一跑,他肯定得追。我的判断是正确的,我刚一跑,他就追了上来。
人的潜力是不可限量的,在这样的生死关头,我虽然受了伤,但跑出去的速度却也不是很慢。他一时之间竟然也没能追上我。
然后情况就像我预料的一样,袁小刚捡到了那把刃,一瘸一拐在后面也追了过来。
我跑了没多远,那人就追上我了,我担心他直接从后面用刃砍我。我干脆直接站住。与他对峙。
我相信我和袁小刚拼命对付他一个,我们一定能赢他。因为袁小刚现在手里也有了武器。
“臭娘们,你倒是跑呀,你跑呀!”那混蛋对着我狞笑。
“是谁派你们来的?为什么要害我?”我问。
“你都死到临头了,还问这么多干什么?难道你还想报仇?”那男的问。
“你如果杀了我,你也活不了,我弟弟一定会弄死你,警察也不会放过你。魏松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你放过我,我保证不报警抓你。”
“魏老板出的价格,你是给不起的。”
这个人其实不专业,我就这么随便一诈,他就承认了。
“那倒不一定,我身上的卡里就有三百万,你要不相信,我可以陪你去取。”我说。
“你当我是傻子?到时你一叫,我不就被抓了?”听这意思,他还真有点动心。
我当然是骗他的,我怎么可能有三百万,就算是厂子在我手里的时候,我也没有三百万。那些固定资产我从来也没有变卖,我也就是从厂里领取薪水,根本没多少钱。唯一有点钱那就是安明给的副卡。
“你怕什么,你要不放心,你不出现,我去给你取就行了。”我尽量认真地说。
“都这会了,还想骗我,把你的卡拿出来,把密码告诉我。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这混蛋还真是贪婪,听说我卡上有三百万,真的想要了。
这时袁小刚已经追了上来,一听我和那个混蛋的对话。他竟然笑了:“袁小暖,你别骗他了,他有钱也没命花了。”
接下来当然就是两人展开的搏斗。袁小刚一只手拿头盔,一只手拿着西瓜刃,就好像拿了个矛和盾一样。对方砍出的几刃都被他用头盔挡住,但左肩还是挨了一刃,而对方则被他几刃砍在腰上,倒在了地上。
我从没见过如此惨烈的场景,吓得浑身发抖。这种血腥的场面只在电视剧里见过,从未在现实中看到。
袁小刚如果再补上两刃,那人肯定就没了。我赶紧叫住了袁小刚,说算了,差不多就行了。不要杀人,如果把他弄死了,那是防卫过当,也会坐几年牢的。
袁小刚扔下刃,一屁股坐在地上,其实他也是靠一股意志力撑着,他身上的伤也很重,也快支撑不住了。
我准备摸出手机报警,这才想起在车上的时候手机就被那两个混蛋给抢了。
“小刚把手机给我,我们报警吧,顺便叫救护车,我看你快不行了。”
袁小刚摸了摸身上,“不知道摔哪儿去了,手机就不用管了,我们去把车扶起来,先跑路吧。”
我一想也对,先逃离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但就在这时,前面有车灯射过来,又是两辆摩托车。在我和袁小刚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车直接就向袁小刚冲了过去,袁小刚直接被撞飞了出去。
我再笨也看出来了,这是这些混蛋的同伙,肯定是接应的另一帮人。没想到拼尽全力好不容易打翻两个,现在又来了两个。
我心想难道我和袁小刚真的要命绝于此?
——
袁小刚爬了起来,嘴角有血迹。
摩托车的灯光下照射下,他脸色苍白。眼睛发灰。
“袁小暖,我已经尽力了,看来都他妈是命啊,咱姐弟俩得一起去找老爸了。”
我的眼泪哗地一下子出来了,“对不起啊小刚……”
“你这扯的什么废话干嘛?什么叫对不起,你是我姐,我拼死保护你那也是应该的,只是还是没能保护到你,但我尽力了,反正活着他妈累,不如就去找老爸吧。”
“原来是姐弟?这场面还有点感人呢?演电视剧呢?”其中一个粗声粗声地说。
“哥们儿,你要是爷们,就直接弄死我,把她放走吧,积个德,以后死得好看点。”袁小刚说。
“你觉得可能吗?”那男的说。
“不可能就算了,那我就再拼一下,我再拼死你们一个,我就赚了。告诉魏松那杂种,我做鬼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袁小刚狠声说。
“你也算是有种,要是生在乱世,你这样的没准也能混个英雄当当,不过这年代是有钱当爷的年代,你再能拼,也是白瞎了。我送你上路吧。”
“魏松到底给了多少钱?能让你们杀人?”我虚弱地问。
其实我也还在想着拖延时间。
这一段路我也不知道通往哪里,但的确是偏僻得可怕,我们在这里惨烈地斗了这么久,竟然连一辆车都没有经过,简直就是绝佳的杀人场所。但这里毕竟有一条路,我相信只要有路,就一定会有人或者车经过。
万一拖延了一点时间,正好有车来了呢?万一救了我们呢?虽然这种可能实在太小,但如果放弃,那就真是完了。我自己也就罢了,连累小刚和我一起送命,我真是心有不甘。
“魏老板的目标其实只是要教训一下你,你很不听话,让我们兄弟把你上了,再录点激*情小视频,以后可以控制好你,当然了,如果你不听话,录不成,那也只好做掉你了。可你把这事儿搞得这么大,我们真是没法收场,只有让你和你弟弟去死了。”
“既然魏松的目标是我,我跟你们走,你们怎么都行,我完全配合你们,但请你们放了我弟弟,他还没结婚,希望你们给他一条生路。”
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几乎是废话,但万一对方要是同意了,能救小刚也好,为了小刚,我真的什么也都愿意做了。
“袁小暖你神经病!要死就死,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要让我死得耻辱吗?”袁小刚吼到。
虽然是在用尽全力在吼,但他的力气已经很微弱了,看得出来,他真的快撑不住了。
“哈哈,没结婚就要放过他?我他妈也没结婚呢。你当初要是听话一点,不就没这事了?非要去招惹你惹不起的人。你也是活该,不过你这少*妇长得不错,就这样死了真是可惜,但也没办法了。”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又有车光射了过来!从两个灯的距离来看,这次来的不是摩托车,是一辆轿车或者是越野车。
“救命!救命啊!”我挥手大喊。
凭我的感觉,这来的人不会是他们的第三批人。
因为他们的人好像都骑摩托车,而这次来的并不是摩托车。而且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派第二拨人来看任务完成的情况就已经很保险了根本不需要再派第三拨来。
所以我要大声呼救,这也许是我和袁小刚最后的生机。
那辆车还真的停了下来。我心里狂喜,只要停下来,那我们就有生的希望了!
“别他妈管闲事,快滚!”那个粗声粗嗓的混蛋骂道。
我看清了,是一辆越野车。车门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车里钻了出来。这身影我熟悉之极,我甚至差一点就要喊出安明两个字!
但一想又好像不太可能,安明身在泰国,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不可能,一定是我眼花了。
那人手里提着一把那种东洋战刃,这种刃我曾经在安永烈的书房里见到过,安明的书房好像也挂有一把。他并没有管那两个人,而是直接向我走了过来,“小暖,你没事吧?”
我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让我魂牵梦绕。他是安明!没错,他是安明,绝对错不了!
“安明,真的是你吗?”我已经哽咽得说不清楚话。
“是我,小暖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人伤到你。”
他旁若无人地替我理了理头发,将我扶在旁边坐下,“你身上有伤,不要乱动。不要消耗体力,我一会就好,然后我送你去医院。”
他转身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向他冲了过来。那些人清一色的西瓜刃,像香港电影里的古惑仔。没想以温城也有这样的一个群体存在。原来我见识到的温城,只是普通的一面,而另一面,我现在才见识到。
安明抽出他的东洋战刃,锋利的,有弧度的弯曲。在车灯下闪着寒光。生死关头,我自然没心情去欣赏他的动是否像电影里那么帅。但在我心里,他现在真的是英雄,是我生命的全部希望。
如果曾经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但这一次他的出现,我肯定不会是一个局。因为实在太过惨烈了。我看到安明的刃不断地在那两个人的身上划出伤口,然后血就冒了出来。
但他却毫发无损。我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刃更长,还是因为他的技法更精湛。也或许那些都是业余,现在遇上他这个专业的,自然毫无还手之力。
然后安明突然收刃。
那两个人都弯下腰,捂住自己的伤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走吧,告诉你们的人,谁要是敢再动袁小暖,我灭你们全部。一个不留。”安明声音冷得如同来自地狱。
那两人竟然也不答话,就各自向自己摩托车走去,还没有跨上车,就倒了下去。
“就在这呆着,我替你们叫救护车,因为我不想背上人命。如果警察介入,请务必说实话。”安明说。
那俩人还是没有说话,其中一个点了点头。
现在安明要他们的命易如反掌,放过他们,他们当然不敢再吭声。
安明过来扶起我,我倒在他的怀里,心忽然就宽了过来。我知道我没事了,小刚也没事了,然后我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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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阳光透过玻璃照进病房。我稍稍动了一下,只感觉头和背部都很疼。我咬住嘴唇,没有发出声响。
安明就立在窗前,正看着外面的阳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已经变暖,风衣没有穿,也没有穿白色毛衣,而是换了一身灰色的休闲西服。立在窗前,感觉脖子底下全是腿,那腿真是太长。就一电杆。
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屏住呼吸。他神秘而帅气,有时狰狞冷酷,有时却又平凡得像个混混。满嘴不靠谱的市井话,有时却又一身贵气,像个世家子弟。他身上有着各种复杂的特征,让人看不明白,猜不透。
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是我爱的人。让我爱到不能自拔的人。
“我的背影是不是很帅,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再让你看一会,装着不知道你已经醒过来了。”安明忽然发声。
我脸上一热,原来他早就知道我醒了,而且也知道我在看他。他是故意的。这就是他的风格。
我闷声不吭,我有太多的话想要问他,我在想从哪里问起。“小刚怎么样了?”
“他没事,放心。”然后走了过来,伸过手圈住我脖子,“疼吗?”
我摇摇头,“不疼。”其实动头的时候,有点疼,但我不想让他担心。
“那可以亲一下吗?”他说。
“不行。”
“既然不疼,那亲一下何妨。”说着嘴已经压了过来。
他的一只手一直垫在我的脖子后面,是为了避免亲吻我的时候我的头撞到后面的枕头。因为我头上有伤。他的吻没有像平时那样凶狠,慢慢地清柔地吻我,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与他重聚的喜悦。
“好了,看在你是病人,就先饶过你了。”他将我轻轻放在枕头上。
“我以为我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说。
“怎么可能,你欠我那么多钱还没还呢,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让你死?我一直在想着等你还不起钱的那天,就逼你替我生个孩子。哈哈。”安明笑道。
他在我面前笑得灿烂,就像照射进病房的阳光。我看着他,也跟着他一起笑,莫名其妙地,傻乎乎地跟着他笑。不为什么,就是因为他高兴,他笑,我也笑。
“袁小暖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样子傻透了?你是不是脑子被打傻了?可医生说只是皮外伤,并没有内伤啊。”安明皱眉。
“你才傻了呢,就许你笑,就不许别人笑?”我嗔道。
“那你也别笑得傻妞似的啊,让我以为你变傻了。”
“你怎么不知道你不傻得像个白痴?是你笑我才跟着笑的。”
本来以为有很多的正事要谈,但没想到竟然说的这些,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斗嘴的话。忽然不想太快转入正题去讨论那些阴暗的冰冷的事。就只想和他斗斗嘴,互相贬损一下,然后愉快地享受一下阳光。
不过有一件重要的事我得告诉他,那就是我把他给我的厂子给魏松了。还有就是魏松夺了美如星辰的控制权了。
他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但我还是得告诉他,要让他防范那个小人。因为之前他就一直把魏松当兄弟。
“魏松推动了融资,引进了新的资本,夺了控制权,还逼我把鞋厂给他他。对不起安明,我什么也没有做好。”
他果然不惊讶,摸了摸我的脸,“没事,那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能平安健康,不管我们失去了什么,都有可能要回来,只要人没事,希望就在。”
“可是魏松真的太可恶了,他竟然趁你不在的时候下手。千万不能放过他!”
“傻瓜,我如果在,他怎么下手啊?如果他不下手,我怎么知道他的本来面目啊。没事的啊。先养伤,这些事回头再说。”安明歪过头,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