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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他的手,“说正经的,那几个经销商那都是重量级别的,一但他们不做了,对我二部的影响非常的大,业绩会直线下滑,我一上任业绩就会下滑,到时丢的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脸,还有你的脸呢,你可别忘了,我是你提拔上来的呢。”
“我知道你肯定想到处理的办法了,你直接告诉我结果就行了。”安明说。
“我查到那些经销商和张志有勾结,张志从公司为那些经销商申请了大量的补贴用于开发市场,但那些经费并没有落到实处,被他们合伙给吃掉了,所以他们和张志是共同利益体,现在张志被你开了,他们的觉得利益受损,所以向我发难。”
“也就是说,他们并非是不想做了,而是希望你能像张志一样和他们搞私下交易?”安明说。
“大概就是这意思,我现在准备把相关的证据发给他们,给他们提个醒。他们已经违反了经销合同条款,我们甚至可以起诉他们。”
“对,就应该这样做,不能太迁让那些老油条,这些人整天只想从公司捞好处,不想着如何去扩大市场份额,只知道吃老底,一群不思变革的四流商人,就他们那副姿态,要是不转型,被淘汰是迟早的事。别跟他们太客气。不然只会助长他们的气焰。”安明说。
“你能支持我,那我就放心了,明天我会和张志见面,我要告诉他,不要再搞事了,不然我会告他在任职区间和经销商联合起来搞的那些龌龊事,就算是他现在离职了,一样可以追责,那可是商业犯罪。”
“干得好,就这样做。我就知道你能行,我一直都相信你的能力。”安明搂着我说。
“那现在可以睡觉了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公事聊完了,要不咱们再办办私事?”安明说着,真的又不由分说地吻了过来。
我一直提醒着让他节制,可惜他的字典里好像真的是没有节制这两个字。
第二天我们都起得很早,更让人惊讶的是我正准备去叫小姑娘的时候,看到她已经睡眼惺忪地起来了。这么小的孩子这么早自己起床,这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心想这真是一个神孩子。
安明也要上班,所以需要将琪琪送到他家里去,我现在自己有了车,可以自己开车上班了。倒也不必麻烦安明每天早上都送我。
到了公司,我让下面的人将那些材料发快递给了那些经销商。然后开车去和我张志见面。
其实我不想见那个猥琐的男人,那个人身上有一种毒蛇般的气质,潮湿而阴郁,让人很不舒服。要不是万不得已,我真是不想见他。
我以为张志约我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厅或者会所什么的,可没想到竟然是一家麻将馆。
张志正和几个神态和他一样猥琐的男人在打麻将。看到我进去,他说他正忙,要打完那一局才跟我谈事。
他这表明了是在轻慢我。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
“你如果很忙,那我们就挑个你不忙的时间再谈好了。”我转身就要走。
“等等,你急什么,既然来了,就玩两把呗,如果我输了,我就不为难你,如果你输了,那你就陪我这几个朋友玩几把。”张志笑着说。
“老张,这妞是你的妞?挺正点啊,你小子看不出来啊,还这么有艳福。”一个正在和张志打麻将的男子说。
“她不是我的妞,她是我仇人,我就是被她坑害出公司的,这娘们说我摸她,然后安明那个糊涂蛋就把我给开了,这才叫没吃上肉,惹了一身臊。”安明说。
他的三个麻友于是就都看着我笑了起来。眼光都不怀好意。
“那你就把肉吃了不就行了?反正都惹了臊,不吃白不吃。这么漂亮,应该很好吃才对。”
我无端地就成了他们调侃羞辱的对象,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我是来解决问题的,我还得忍一下。如果我这就和他翻脸走人,那事情得不到解决,我也就白来了。
而且和这些无聊的人吵架,本身也有损形象。
“张志,我只告诉你,我今天不是来求你的,你任职期间赎职和贪污的证据,就在我手里,你如果很忙,那我就交到警方那里去,别以为你现在出了公司就拿你没辙了,刑事犯罪的,就算是你离职了,一样要追你的责。你就等着警方找你吧。”
我说完转身就走,刚走到门口,张志就追出来了。“袁小暖你吓唬我?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吗?我出来搞销售的时候,你不知道还在哪里呢,你算老几?”
“我才没那么无聊要吓唬你,你自己做了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你就等着倒霉吧。”我说着就像停车场方向走去。
张志果然又追了上来,“你既然约我谈事,就这样走了算什么?没有我的支持,你搞不定那些经销商的。我知道你不愿意求我,但你就是得求我。”
我回过身来,冷冷地看着他:“你错了,现在应该是你求我,你现在涉嫌商业犯罪,你不便会面临追回非法所得,而且还会被罚款,有可能还会坐牢,就算是不坐牢,你的名声也会变臭,以后你要想在这个行业混下去,那是不可能了。谁敢会用一个有污点的销售主管?至于经销商那儿,你不用担心,我自然有办法对付。”
“你有办法对付,那你还找我干什么?”张志问。
“我就是要告诉你,以后不许再兴风作浪,不然我会让你败得很惨,惨得根本没法在这个行业立足。现在你就打电话给你的那些经销商朋友,让他们不要再和公司为难,他们为难不了公司,最后只会为难到他们自己。”我冷冷地说。
“你来找我,就是要在我面前显示你的能力?”张志气得脸色铁青。
“难道你以为我是来向你求情,请你放过我?话我已经说清楚了,如果你不信,你可以看看这个。”
我说着把他渎职的那些材料拿出来,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他一把抢过。紧张地看了起来。
他好歹也是当过销售总监的老销售人员。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那些材料对他的不利,脸上嚣张的神色慢慢散去了。
“你千万不要愚蠢地想着把这些材料给毁了,我就拿你没辙了。这样的材料我备份了很多。要多少有多少,你就算是毁了这一份,也没有什么用。”
张志看恨恨地看着我,没有说话。他应该是在考虑如何应对。
“如果你不继续兴风作浪,替我摆平那些经销商,我就会把这件事压下去,不再追你的责。我不是自己摆不平那些经销商,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机会。”我说。
“你分明是不想和那些经销商闹得太僵,因为你还得和他们继续合作。所以你还是希望我出面去摆平这件事,劝说他们不再和你为难。”
“就算是这样,那又怎样?这件事本来就是挑起的,那当然要你负责给平息。你也可以选择不和我合作,我并不会强迫你,更不会求你,你自己看着办吧。今天下午两点以前,你把你考虑的结果告诉我。”
说完再没和他继续纠缠,直接开车走了。
回到公司,我又开始忙其他的事情。我刚上任不久,我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己亲自参与,倒不是事必躬亲,只是一些事务我只有自己亲自参与了,才能发现其中的问题,也才能更快更清楚地了解公司各项业务的运作流程。
很快就到了午饭时间,这时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是胡芮打来的,她问我吃了午饭没有,没有的话就一起吃。我说没有,她说那一起出去吃,食堂的饭她已经吃到想吐,是真的不想再吃了。
其实我倒觉得食堂的饭菜其实还行,比以前在陈年他们家吃的强多了。但既然胡芮约出去吃,那我也不好扫她的兴,就答应了。
胡芮也真是一个很小资的人,出来吃饭她一般都会选不错的餐厅。她说就餐环境好了,才能心情愉悦地吃饭。而且在高极一些的餐厅邂逅高富帅的可能会更大,如果在那些简陋的小餐馆,那遇到的多数都是屌丝,根本就没有中头彩的机会。
我取笑她说这是大龄剩女综合症的表现,做任何事都以出去为终极目标,连吃个饭都要考虑会遇上男人的问题。
她立刻反击:“你现在没有任何的资格取笑我,因为你现在不但是家庭主妇,而且是一个离了婚的家庭主妇,你的级别属于二手的,你现在要想嫁出去,难度胜过我三倍以上,而且你选择的对象还只能是像你一样离过婚的,那些没有结过婚的钻石王老五,你就只能看看。”
我被她打击得真是没脾气了,心想幸亏我有安明,不然我真的要被她说得对人生失去希望了。
见我闷声不说话,她又觉得无趣:“你的战斗力太弱,就不可和我斗嘴,斗败了又生闷气,那我叫你出来吃饭还有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我可没有战败,我只是不想太打击你。你说你没结过婚是优势,可我真没看出来。人家都说不在寂寞中恋爱,就在寂寞中变态。对于大多数的男人来说,你这样大龄未婚的那都是变态。根本没人敢招惹你,不然你现在也不会还没嫁出去。我虽然是婚姻失败了,可我经历过了啊,我下一次再经历,会汲取教训,做得更好,但你不一样,你还得去经历。说不定到时你的婚姻会更失败。不过这话也说不通,你都没有婚姻,连失败的机会都没有。”
胡芮立刻就炸了,怒目瞪视着我,“袁小暖我发现你越来越恶毒,不就是斗斗嘴吗,你至于咒我未来的婚姻失败吗?”
“这不是还没有吗,等你有了婚姻的时候,我肯定就祝福你了。这战火可是你先挑起的,是谁说我是二手货来着?”我说。
“好好好,咱们休战,对了,昨天有中学同学联系我了,说在过年期间开个同学会,你要去参加吗?反正你现在也是单身,不如一起去嗨皮?”胡芮说。
“中学同学?他们怎么联系上你的?怎么没人直接通知我?”
“他们在QQ群里说的啊,以前你不也在那个群吗?后来你怎么不上了?”
“我那个QQ早就被盗了,怎么上啊。”我说。
“对了,你以前那个QQ的名字也叫美如星辰,和现在咱们的公司名称一样呢,你说这是不是缘份?”
我愣了一下,“我以前用过‘美如星辰’这个网名么?”
“有啊,还真是一孕傻三年啊,这你都不记得了?”胡芮一脸的鄙视。
——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也确有其事。
那时年轻,手上握有很多QQ号,昵称也是时时在变,不记得倒也正常。
“那我真是不记得了,不过那么年轻的我就知道用美如星辰这几个字来作为昵称,那说明我还是很文艺的嘛。”我笑着说。
“那是,你那时就是一文艺小狗,好像是你读了一本什么书,上面有一句话写的是,少年的你,美如星辰。后来你很长一段时间里就疯狂地爱上这句话,不但在书上笔记本上写,还把QQ昵称都改成了美如星辰,我当时还以为你恋爱了呢。”胡芮说。
她这么一说,我确实是有些印象,但到底是看的哪一本书上有这句话,我是真不记得了。
“好吧,什么同学聚会我就不去了,就算是曾经有少年美如星辰,那也是早就逝去的流星了。我现在是离婚妇女,就不去看人家那些一双双一对对的秀恩爱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吧,你要去你去,反正我是不去。”
“你这放心,我听说了,这次的同学会来的人大多单身,有的是没结,有的是结了以后再离的,就算是结了的,听说和和美美的也没几个,所以你绝对不是最惨的。你可以自信一些。像你这样离了婚的,说不定还能捡漏离过婚的男生,捡个以前的班草什么的回来,反正你们都是二手的,可以速搭成功。”胡芮说。
“胡芮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话真的很欠揍?别动不动就拿二手说事!”我忍无可忍。
“我知道啊,但你不敢揍我啊,而且你也打不过我啊,你能奈我何?再说了,你以为你说话就不欠揍?我这只是礼尚往来而已。”胡芮满不在乎地说。
“你要捡漏你去,我没兴趣。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我说。
“哟,还生气了?你损我的时候我看你高兴着呢,怎么没见你生气?我说你两句,你就生气了?”胡芮一脸的得意。
“切,你太高估你的杀伤力了,我才没生气呢,我是真没兴趣,我刚经历过一段婚姻,并不想那么快就投入到新的围城中去,在婚姻这方面,我就算不是先驱,那也是先烈,捡漏这种事,还是给你这样从来没经历过的吧,没准那些二手男人喜欢你这种剩下来没人要的,到时你好歹也体会一下婚姻的感觉。”我淡淡地说。
胡芮被气笑了,“我就知道你这死娘们不会吃亏,终究是要报复回来的,果然这马上就报复回来了,你这么小气,你家里人知道吗?”
“你刚才损我的时候那么毒舌,你家里人又知道吗?”我反击。
“总之这次的同学会你得去,不然我一个人不好玩,你要和我一起出现,显示出我未婚白领的优越,没有你这绿叶,我这红花也就没那么显眼了。”
还真是我姐妹,这话说的一点也不怕我生气。
“行啊,要我去陪衬你这红花,你给我什么好处?”我问。
“你要什么好处?”胡芮问我。
“是你求我陪你去,好处当然得你自己想,我怎么可能会告诉你。总之如果你能想到劝说我陪你去的理由,我就和你去。如果不能,那免谈了。”我说。
“你还傲骄上了,总之我让你去,你就必须得去,不许反抗。时间就是这个周末,鉴于你是去给我当陪衬的,你就不用打扮得有多漂亮了,反正你打扮不打扮也就中年大婶的样,不用劳累了。”胡芮总结性地发言,然后让我打住,不再说这事。
回公司的路上,我竟然一直在想着我用过那个‘美如星辰’昵称的事,这真是有些奇怪,那样的小事应该是说过就忘了,我却一直都在想着,那其实也是有原因的。记得有一次我在和安明闲聊的时候,说起公司的名字,我说这名字挺文艺的,是谁起的名。
他当时笑着说这是他自己的起的,还说公司的这个名字和他年轻时的一段经历有关,我问他什么经历,他当时并没有说。
这事再联系起胡芮的那番话,我心里就有了怪怪的感觉。但到底我为什么会一直惦记这事,我自己也说不上来。
到公司后,不断有人加我微信,都称是以前的老同学,我估计是胡芮那个混帐东西把我的微信号给了他们了。心想这些人都这么多年也没什么交集,不加也罢。索性懒得理。再后来,胡芮出面了,将我拉进了一个群里。
然后就是一群完全不认识的人跳出来向我打招呼,还要让我发近照,说看看他们以前的小暖公主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说实话我以前还真是他们的公主,那时家境优越,爸爸的司机每天开大奔送我上学,然后大奔接我放学。平日里穿的用的都比他们高档很多,加上年轻漂亮,自然说是小公主也不为过,至少在那个小小的圈子里当一下小公主还是可以的。
我当然不会无聊到给他们发近照看,我有那么多的事要做,和他们简单打了招呼后就做事去了。胡芮骂我说不念旧情,毕竟是老同学,应该要客气一些。
下班的时候,安明说今晚他有个应酬,问我要不要陪着去。我说不用了,我会加班做事,然后在家里等他。
想着反正安明也不在家,我一个人回去也没什么意思,我索性加班到很晚,回家的路上,我将车停在路边,买了一个便当带回家,吃了一部份觉得不好吃,就直接扔了。
洗完澡后躺在床上,我拿过从陈年拿回来的那些那个包,开始整理一下自己的私人物品。
其实也没什么,主要就是小时候爸爸给我买的一些礼物,一直舍不得扔。后来爸爸没音信了,那些普通的物品益越珍贵。另外就是一些老照片,有和爸爸妈妈一起照的,也有我自己单独照的。
其中有一张最大的照片是爸爸的工厂建厂不知道是五周年还是十周年时的照片,照片上爸爸西装革履,意气风发。坐在最前排的中央,背后是一群厂里的管理人员,其中也有我的继父纪昌。
岁月真是不饶人,那时风华正茂的一群人,现在都老了,有的甚至没影儿了。真是让人感慨。
我仔细地看着照片,忽然右上角一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个人外形让我非常的熟悉,但一时间又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但我几乎确定这个人我见过,而且是见过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肯定是在一年以内。
我将那张照片拍在手机上,准备发给老妈让她看看那个人是谁,结果她说她不会玩那些新玩意儿,她的手机只能打电话和接电话。其他的一律不会。
我也只好作罢,又翻看了其他的照片,想起了以前的很多往事,又想起了爸爸,要是爸爸还在,家境依然那么好,那陈年和周红也不敢那样欺负我,念起这些,心里伤感,躺在床上一个人哭了一场。
一直没怎么睡着,迷迷糊糊地好像听到了有人开门的声音,我知道肯定是安明回来了,就爬了起来,客厅的灯已经被打开了,灯光下我看到的却是两个人,一个是安明,一个则是混血美女罗怡。
我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再看到脚步飘浮的安明,他肯定是喝了不少。他的一只手扶在罗怡的肩上,应该是罗怡把他搀回来的。
罗怡的表情也是非常的吃惊,她肯定没想到这个房子里还有其他人,而且是一个女人。我相信安明绝对是喝醉了,不然他不会让让其他的女人送他回来。
“你好。”我非常尴尬,机械地点头向罗怡问好。我不知道是以女主人的身份请她坐呢,还是以客人的身份和她寒喧几句。
当然,我心里是很不爽的,或者直接说我在吃醋。
但我又想到安明之前有打过电话给我,问我要不要陪他应酬,结果我拒绝了,那也就是说,安明没有背着我要和罗怡出去喝酒的意思。如果我去了,那现在扶着他回来的就是我,而不是罗怡。
只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安明的酒量我是知道的,他和老兵一人一碗喝两大瓷碗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今天是喝了多少酒,能让他醉成这样?
“安明喝多了,所以我送他回来,有你照顾他就行了,我先走了。”罗怡的表情也是非常的不自然。
“那谢谢你啦,这么晚了,要不你也在这睡吧,明天一早再走?”我终于找回了女主人的感觉。
“不了,我还是回去吧,他喝醉后喜欢喝酸奶,会醒得快一些。”罗怡说。
“好,我知道了,家里有酸奶的,我一会给他喝。”我应道。
其实家里根本没有酸奶,我就是随口答应而已,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对安明醉后喝什么一点也不知情,这或许就是一种小女人心态吧,我希望自己表现出对安明也很了解的样子。
“行,那就这样了,拜拜。”罗怡优雅地挥了挥手,转身走了出去。
就算是作为一个女人我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背影也非常的性感,身材很高,而且凹凸有致。
这真是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我心里都有点虚。
我关上门,把安明的鞋子脱了,让他在沙发上躺下,然后抱了毯子来给他盖上,再将客厅的空调温度调高一些,晚上确实很冷。
做完这些,我估计罗怡也应该走远了,这才下了楼,到附近的便利店给安明买酸奶。温城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极少,我找了很久,才终于找到一家没有打烊的商店,买到了酸奶。
打开门后发现安明已经从沙发上翻到地上来了,想把他扶上去,但他实在太沉了,根本就翻不动他。
这时他嘴里却念叨着什么,我仔细听了听,好像在叫一个人的名字,但含混不清,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不是叫我的名字,也不是叫罗怡的名字。
最后的一句话我却是听清楚了,他说的是,该怎么办呢?算了吧,算了吧。
然后他就一直重复着‘算了吧’这三个字,也不知道他做了一个怎样的梦,所以一直在告诉自己说‘算了吧’。
“安明,你醒醒,喝点酸奶,醒醒酒你会舒服一点。”我轻轻叫着他。
“我没醉。”他竟然清楚地回答了这么一句。
当然了,没有一个喝醉了的人会承认自己醉了,说自己没醉的人,那恰恰说明是醉了。
——
试了几次,我这一米六五的小身板要想将一八七的大高个弄上沙发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我现在有些佩服罗怡了,她竟然能将安明从车上扶到电梯,再扶到这里来,真是神人啊。
不过那时安明可能意志还有几分清醒,自己能迈动腿,所以才容易扛住他,现在安明已经完全醉得不省人事了,自然难度就加大了。
我只好找了毯子铺在地上,然后推动安明翻身,让他滚到了毯子上,然后我再抱了毯子给他盖上。既然搬不动他,那也只有让他睡在地上了,还好地上有羊毛地毯,倒也不凉。
我盘腿坐在他旁边,就这样看着他。我不敢走开,我但心他晚上醒来会口渴。要喝水什么的,我也好伺候好他。
他的确是喝得有些多了,脸色苍白,微微还有些泛青。他这么大的酒量喝成这样,也不知道到底是喝了多少才能让他醉到这种程度。
客厅里空调温度我调到很高,不但不冷。而且还有有点小热。困意慢慢袭来。我倒在他旁边,闻着他的一身酒味,慢慢睡着了。
半夜里听到有响声,我起来一看,安明正在拿着酸奶咕嘟咕嘟地喝着呢。
“你醒了,你这是喝了多少啊?”我问。
“感觉没喝多少啊,可能是喝杂了,竟然醉了,真是奇怪,那点酒应该醉不了我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安明说。
“我倒没担心,可辛苦人家罗怡了,她把你扛进来的。然后你翻到地上了,我扶不动你,只好让人睡地下了,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说。
“是这样哦,今晚有个应酬,大家要求带女伴,你没空,我就带了她去了。别生气哦。”安明说。
“不会,你现在清醒一些了,我扶你到床上睡去吧。”我伸手扶他。
他扶着我走进了卧室,说头疼得厉害,让我帮他按一下。和他相处这一段时间以来,倒也学到不少医学知识,至少头疼按哪里是知道的了。我慢慢地给他按着,他就又再次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安明已经洗过澡了。正在用毛巾擦头发。
他是真恢复得快,已经神采奕奕了。“稍等,我马上给你做早餐。昨晚辛苦你了,还让你闻了一夜的酒味,我向你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喝这么多了。”
“没事,男人应酬偶尔喝多也是正常的嘛,这没什么,你不用想太多。对了,记得打电话向罗怡致谢。”我竟然又提起了罗怡,可能还是自己内心的鬼在作祟。
我肯定是会有些吃醋的,因为如果昨天晚上我没有在这里,那毫无疑问罗怡就要在这里过夜了,然后会发生些什么,鬼才知道。
安明可能是觉得自己理亏,没接我的话,到厨房做早餐去了。
这人就是狡猾,得理的时候是绝不退让的,但理亏的时候,他就装怂,好歹不接招,让你想发火也发不起来。
安明可能是昨晚没吃什么东西,饿坏了,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大块面包,还吃了一个煎蛋,外加一杯咖啡,一杯牛奶,这几乎是他平时两倍的食量了,看他吃得香,我也被带动起来吃了不少。
出门之前,我把那张旧照放到了我的包里。
到了公司,曾明文说经销商那边有消息了,有几个已经打电话到公司,表示暂时不准备和公司解除经销合同。而且希望新的一年能有更好的合作。
这说明张志那边已经妥协了,这一次我算是逼得他认输。
经销商风波暂时摆平,那接下来就要布署明年的计划了,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我得制定出报告,报给魏松和安明,他们认可后我才能向下推行。虽然我和安明几乎天天见面,但他是我的老板这也是事实,公事方面的事,我还是会按程序走。
中午的时候我给老妈打了电话,说我晚上要回家吃晚饭,老妈很是惊奇,说怎么就想到回来吃晚饭了?揭不开锅了么?难道又打麻将输了?
我说没有,就只是想她了,所以想回去看看她,让她随便做些饭菜就行,她说那行,回头她去菜场买些菜,给我做好吃的。
下班后我到附近的商场转了一圈,给老妈和继父都买了一套冬衣,想来我也是很不孝,都已经很久时间没有给老妈买过衣服了。
从商场出来后打了电话给袁小刚,说我要回家吃饭,问他要不要一起去,他果断说不去,说那里已经不是他的家了,根本不会去的。
我说那里虽然不是我们的家了,但那里住的老太太还是咱们的亲妈那可是事实。难道老妈你也不认了?
他说他哪里有不认老妈了,只是混得不好,回去也没钱给她,所以不去的好。
我说我给你钱,你去买两瓶好酒,拎回去咱们热闹热闹,一起回家,也让老妈高兴高兴。他犹豫了一会,答应了。
到了约定地点,看到站在寒风中的袁小刚。我摇下车窗,示意他上车。
“你傍上款了?上次一下子给我一千块,现在倒好,直接开上车了。袁小暖你不会找了个老头子吧?”
“我是你姐,你就这么对我说话么?”我气不打一处来。
“不这样对你说话,那还要怎样对你说话?现在的女人突然有钱,那不都是傍上款了么?毕竟中彩票的机率还是很小的。”袁小刚说。
“我不是说过了么,我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收入比以前高多了,这车也是公司配的,我就算是不傍上款,我行了好运行不行啊?我就非要找一个老头才会变得有钱?”
“好吧,你还年轻,你还漂亮,你是青春美少女。这样你高兴了吧?对了,你的婚离成功了么?可别再和那个人渣家庭纠缠了,那种婚姻没有必要维系。”
“离婚了,已经彻底解除婚姻关系了,恭喜你姐我吧。”我说。
“那倒也没什么恭喜的,你不就是从已婚妇女变成了离婚妇女么?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好像也就是后者重新选择,仅此而已。”
别说这袁小刚和胡芮对我的评价倒是很相近,都是一个失败的妇女。在他们看来,我因为婚姻失败而打在身上的铬印那是没办法洗涮了,横竖都是个屌丝妇女。完全没有什么翻身的可能。
“那你呢,你这么大个人了,天天和一群混混在一起,有没有想过找个正经的女朋友结婚?也让老妈早点抱上孙子。”我问。
“正经的女朋友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前交的女朋友那都是不正经的?”袁小刚反问。
“我说的正经的女朋友,那就是会和你直接谈婚论嫁的女朋友,而不是随便玩玩的那种。我没说你以前交的女朋友不正经,你不要太过敏感。”
“那没有,我没有固定的工作,没有稳定的收入,没有房,也没有车,你觉得会有女人愿意嫁给我吗?如果是你,你会不会嫁一个什么也没有的男人?”
袁小刚这话可真是问得够犀利,我在内心里自问了一下,如果我遇到袁小刚这样的男人,我会不会嫁?答案是否定的,我不会。
所以这就是人的自私之处,袁小刚是我弟弟,希望他交的女朋友不用管他是不是一无所有,都能够好好地爱他,然后和他结婚组建家庭。但如果换个角度,我面对这样的男人,我也不会考虑和他结婚。
“你不会嫁,是不是?既然你这样的离婚妇女都鄙视我这样的男人,那人家那些年轻貌美的软妹子,又怎么会考虑嫁给我?所以你所说的那种真经的女朋友,只能是传说。”袁小刚耸耸肩说。
“那也得想办法吧,总不能一直就这样混下去吧?”我说。
“想什么办法?我没学历,没特长,混混一个,我能干什么工作?当清洁工?还是去收废铁?我们这一类的人,最好的工作选择也就是当个保安了,可是当保安一个月就那么点钱,我正经工作了,也是一辈子买不起房,更别说车了。所以还是屌丝,既然模竖都是当屌丝,那我还不如当个快乐的屌丝?你说是吗?”
虽然知道他这是在诡辩,但我竟然无言以对。
“也就是说,你准备当一辈子快乐的屌丝?”
“我当然不想,但我能怎样?你好歹有个大学文凭,我却什么也没有,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你去当生产工人吧,我们公司下面有制衣厂,就算没有学历,也可以从生产工人做起。总比混着强。”我提议说。
“生产工人?一个月有多少收入?”
“不低哦,两千左右,有些干得好的,有三千多。还有四千的。”我说。
“那你知道我现在一个月的收入有多少吗?”袁小刚问我。
“你还有收入?”我反问。
“废话!我要是收入,我不是早就饿死了?我帮你跑腿办事,罩罩场子什么的,每个月也有五六千,如果去帮着打架,有时会更多,你给我找个两千块钱的工作,你觉得我会去吗?”袁小刚冷笑道。
“既然你有不错的收入,那你为什么攒点钱?存起来为未来打算?”
“我有这些收入,我得请人吃饭喝酒啊,出来混没有朋友帮衬,那还混得走?请人吃饭喝酒难道不需要花钱的吗?泡妞不花钱吗?如果一分钱不舍得花,那谁鸟你,还混个屁。”袁小刚说。
“那既然攒不到钱,那还不如去当生产工人,在厂里吃,在厂里住,可以省钱。”
“好,那就算是我一个月两千全存起来,我一年两万,十后二十万,以现在温城的房价,十年后我还付不起一个首付!十年后我多大年纪了?我付了首付后还有人愿意嫁给一个又老又丑的生产工人吗?付了首付后呢,谁给我钱供房,你给?”袁小刚说。
我只能长叹,袁小刚这么一说,真的觉得人生好艰难。虽然我知道这都是他不想去当工人的借口,但凭心而论,他的论调也还是有些道理的。
“那你到底想怎样?”我无奈地问。
“等待机会,然后一夜暴富,要么就混一辈子,自己过得不好,还结什么婚,连累下一代。”袁小刚一脸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