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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弱肉强食,丛林法则盛行,和平年代长大的孩子,不管是在个人能力又或者是对局势的把控,往往都不如乱世之中成长的孩子。孙杰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以后是一个没有什么本事,或者能力不足魄力不足的平庸之君。当天下承平之时,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了规矩,那么平庸之君也能够让国家正常的运行下去。但在开国的那几十年甚至一百年的时间里,平庸之君的能力就有些不够看。不经历风雨又怎么可能会看见彩虹?如果不让孙问岳经历这些事情,他永远都无法成长。孙问岳站在孙杰的大腿边上,尽管心中很害怕眼前的血腥场面,但他还是瞪大了眼睛强迫自己看着。孙玲走了上来,语气当中带着不少急切:“孩子这么小,让他这么早的接受这种事情,有些不太好吧?!”“这有什么不好的,让他早一点认识到社会的残酷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像他这种一直在长安城中无忧无虑的生活,恐怕一辈子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残酷。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如果他的能力不行,如果他的手段不狠,早晚有一天会被其他人吃干抹,净吞的连骨头都不剩!”孙杰语重心长的说道。这句话让孙玲哑口无言,只能叹着气,心里不断期盼着,希望孙问岳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要做噩梦。张康升被两个士兵按着跪在了地上,卢象升拿着一根皮鞭扒掉他的衣服,狠狠的朝他身上抽去。那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原地不断的响起,惨叫声紧随其后。每一次惨叫,孙问岳的心头就跳动一次。这种残酷场面,很多大人都无法接受,更别说是一个孩子了。他的表现还好,虽然很害怕,但没有哭。见自己的儿子没有哭,孙杰松了一口气。必须要让他强硬,不能像朱建文一样软弱。任何人都可以软弱,任何人都可以仁慈,唯独皇帝不行。轻则命丧黄泉,重则丢掉江山。“行了,咱们回去吧!”见火候差不多,孙杰把孙问岳抱起,离开了这里。卢象升也掌握了确切的情况,张康升这个家伙根本撑不住,将所有的东西全都招了。然而此时,朱由棪在药店里,还做着他那当皇帝的春秋大梦。刚才响起来的爆炸声传遍了整个镇子,后院当中的他,以为张康升得手了,将孙杰炸死。他高兴的根本坐不住,在后院当中,来来回回不断的转悠。“这次肯定能将孙贼炸死,这么一来,我登基的时候就越来越近,看来我真的要成皇帝了。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也能登上皇位,居然也能享受享受成为皇帝的滋味!张康升啊,我会永远感谢你的,到时候我会让你成为我的内阁首辅!”朱由棪摩拳擦掌,一幅跃跃欲试的模样。他完全不知道,现在的卢象升正率领着一支兵马朝着这边而来。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春秋大梦之中的他,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醒来?直到卢象升率领着兵马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这才如梦初醒。“前明余孽,竟然敢在这里为非作歹!”卢象升站在了他的面前,一脸阴沉的大喝。“你们是谁?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到底是谁?赶紧给朕滚出去!”朱由棪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歇斯底里的破口大骂。言语之间,彷佛他真的是皇帝。其实,当他刚刚看到卢象升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事情到底如何。可他不愿意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些事情是真的,他还沉浸在自己编制的谎言当中。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他以为他现在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朕?!真是一个不明所以的废物!”卢象升大喝,亲自率领着手下士兵围了过去。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他控制了下来。可他并没有安定,还在那里不断的手舞足蹈,大声呵斥。“你们这群该死的东西,都给朕滚开,滚开,朕是大明的皇帝,是大明至高无上高高在上的皇帝,你们这些该死的下人竟然敢冲撞朕,朕要诛你们的九族!”朱由棪像疯了一样大喊。“让他闭嘴!”卢象升骂道。手下士兵端着98k冲了过来,一枪托就砸在了他的下巴上,瞬间让他闭上了嘴。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处理的多了,卢象升将朱由棪押到了孙杰面前请求发落。对于这种人,孙杰也没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让卢象升按照章程办事,按照法律办事。像这种突发事件,一般来说都要从快从急从严,一个临时法院建了起来,两天之内,完成桉件的神迹,审判,以及行刑。最终,主要涉桉人员于铁路边枪决。如果放在以前,皇帝想要杀某个人,不过一句话的事。虽然这样做非常爽快,想杀谁就杀谁,但却有一个很大的缺陷。那就是没有规则,或者说破坏了规则。这样做,对于皇帝来说很爽快,但对于天下来说,却不一定。皇帝圣明,那倒还好。可就怕皇帝昏庸,又或者皇帝碌碌无为。一个昏庸的皇帝所造成的破坏,可能要好几个圣明的皇帝才能补回来。无规矩不成方圆,没有规矩可不行。就算是皇帝,也要用规矩约束。儒家一直用天人感应来约束皇权,这种办法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有一种进步的思想在里面,可却没有一定的根据。孙杰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建立规则,让天下之人,都在规则之中做事。设立了大法院,大律院。大法院,以审理桉件为主,大律院以制定法律修订法律为主。孙杰规定,无论何时,不得无故滥用私刑,更不可因一人之喜好而杀人。必须做到有法可依,有理可依。即便是皇帝,也不能因为自己喜好而杀人。若是真的犯法,由大法院审理判决,由专门的部门行刑。换言之,孙杰是将现代的那套规则搬了过来。犯法,必揪。守法,无事。依法治国,依理治国。孙杰可不是满清,不会因为一些人骂自己而痛下杀手,或者因为一句“一杯浊酒论浊清”而掀起文字狱。即便张康升这几人所作所为乃是谋逆大罪,也要走程序,走流程。看起来这流程有些仓促,但终究还是走了一遍。有些时候,形式比结果重要。经过这件事后,孙杰的保卫力量又大了几分。在终点站下车之前,卢象升愣是带着士兵,在车站附近巡逻了整整两天。永城站是最后一站,从这里开始,就要乘坐汽车了。从这里到金陵的水泥路,修建了没多少,剩下的路注定忐忑。汽车行驶在水泥路上,庞大的车队将孙杰的座驾保护在里面。这狭小的空间远没有火车速度,坐的久了,难免难受。马上就要出中原,水泥路也快要消失。孙问岳坐在孙杰的旁边,趴在窗户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外面。那天的场面似乎被他遗忘,此时仍然性质高昂。有些时候,孙杰都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个儿子。心大,心里梦装住事。这是个好事,最起码不会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而惴惴不安。“爹爹,马上就到江南了吗?”孙问岳回过身来。“差不多吧,马上就到中原了。”孙杰笑道。“我要去秦淮河,听说那里可好玩了!我还要,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孙问岳雀跃的道。坐在一旁的孙玲黑了脸,一把揪住孙问岳的耳朵,喝问:“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话?”“娘,疼啊,疼啊!”孙问岳急忙告饶。“二十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这是爹爹教给我的诗,还说,年来肠断秣陵舟梦绕秦淮水上楼。”孙问岳急急忙忙的解释。“不是,这诗的确是我说的,不过,我可没说那里好玩啊!”孙杰一脸尴尬。当年孙杰一举捣毁了秦淮河的颜色产业,自此风流韵味的秦淮河彻底变了颜色。虽然时不时能从史书上找到秦淮河的光景,但孙杰从来没有怀念过。在出发之前,孙问岳问过孙杰金陵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孙杰随口念了这两句诗,没想到竟然被他记住了。孙玲倒是没多想。要是孙杰真的有这方面的心思,不至于不远万里跑到秦淮河去。长安城中的“艳色”可不少,当年孙杰可是把秦淮河打包了回来,又何必舍近求远?“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诗,多读读《悯农》、《三吏三别》,这种诗词,以后不准读了!”孙玲黑着脸教育道。孙杰没说什么,在那里干咳。……黑夜降临,水泥路终于走到了尽头。星空之下,士兵们开始安营扎寨。天下初平,危险仍然还在。尤其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更要注意安全。孙杰坐在火堆前,看着对面的孙传庭,道:“如今也算是进入南直隶了,这水泥路也没了。商业的繁荣与道路分不开关系,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先把道路修好,然后再开始发展……”黑夜之下,一个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政策出台。道路村村通计划,被孙杰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