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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点了哑穴,嘴巴开开合合的,就是发不出声音,想要喊停都无门。
“这样本王还真不习惯……”凌止解开了我的穴道,我立马大喊出声:“别别别,你别这样……”
原本以为他脱衣服是想要睡我,谁知道是为了捆我,看来是我想多了,不过还好,至少他现在不卸掉我胳膊了。
“我不喜欢这么谈,咱能不能换一个轻松舒适的谈法?”我跟他客客气气的商量:“毕竟我也是一家家主,给你捆成了个粽子,多丢面儿啊……”
“本王突然不想给你谈了。”
“那你想干嘛?”我表示脑子有点儿不够用,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
“检查。”凌止丢下冰冷两字。
陵止看着我,就如同看街集蔬菜摊儿上的大白菜一样淡定从容。
我的身材很好啊?对他来说到底有多差?
“放荡……”凌止咒骂一声,用力的拧了一把。
“嗷……你变态啊!”我立马往上抡胳膊,上前一条线的挥动,像是抡砍刀似的:“你把手拿开!拿开啊!”
“检查还没结束。”凌止坐到了床榻旁,扯过我的胳膊‘咔’就是一口咬了上去。
狗狗!这货又被狗俯身了!“嗷……”我两行热泪,实在是太疼了:“你特么到底来找我干嘛?说好的谈一谈呢?”
‘咚’,一个脑瓜嘣,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弹上了我的脑门儿。
果真是弹一弹……然,是我理解的字面有问题吗?
“我操你大爷!”我很想起来跪拜他,用那用扑地式,当圣祖大神拜……
“湘合碰过哪里?手,胳膊……还有呢?”
“没了!没有了……”我话还没说完,凌止就将我身子捞起。
我下意识头往后仰,一种不好的感觉萦绕,莫名的恐慌,不停的瞪踹双脚。
“哪里呢?”凌止另一只手松开了我的胳膊,按在了我的腿上:“这里?”往里放了放:“还是这里……”
“没有,都没有,你丫有妄想症吧!”我发疯一样的大喊,尤其面前还有一个变态,整个都快崩溃。
“那这里呢?”他俯身,幽幽看向我,语气仍旧是平静。
……
“我愿意跟你谈,怎么谈都行,你问我什么我都如实告知,求求你别这样,我跟湘合真的没什么,真的……”我全身抽动了一下,见他并没有罢手的意思,小腿肚子都紧张的打了转。
这货太恐怖了!可怕……
‘咚’‘咚’,又是弹了弹,这一次连续两下,每一下的力道都不小,我委屈,羞辱,疼,混合一体,没能忍耐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感觉我的脑门肿起来俩包,烫烫的,火辣辣的。
变态啊!死变态啊!
“到底是哪里?”凌止好像在玩儿一场有意思的游戏,且越玩儿越上瘾。
“你就这么希望我跟湘合在房间里怎样吗?就怎样了咋地!都碰了都碰了你满意了吗?”我怒了,俗话说,极度的恐惧就是极度的愤怒,就如同我现在这般。
“说出的话,可是要负责的。”他低头咬住了我的唇,在我没有防备的情况下。
“唔……”
“喜欢吗?”戏虐的笑,带着魅惑的声音,像是侵占了的三魂六魄。
我紧紧咬住下唇,被他折磨的不肯发出一声。他却变本加厉,用力的咬住了我的肩膀。
“本王就喜欢听你叫了,越大声,越喜欢。”
“嗷……”一声惨烈从齿缝间溢出,太特么狗了,脑子里装的都是屎!
“你够了……”我哭的哽咽。
“这就够了吗?要不要把方才的话再说上一遍給本王听?”凌止抽手,抓起我的手腕,将我从床榻上提了起来。
我不知道他又想怎么灞略我,吓的赶忙求饶:“只有你,只有你……我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早这么听话……本王也不用如此忍耐了……”
他直接把我扔回了床榻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衣衫已经褪去。
视线挪移……
这就是传说中的……我不由得大惊出声:“撑、撑、撑起一把小雨伞!”
凌止眸光一动:“本王真想见识见识,楚小姐的典藏到底有多少,能看出如此无耻的唇舌。”
我:“……”
“呃……那个……”我一时间对不上话,骂都骂不出来,要不是手被绑住,真想給自己一巴掌,这破嘴也是绝了。
吞咽了两口唾沫,我酝酿,再酝酿,直勾勾的盯着他的伞:“我方才发现,那裤子布料太好了,保护的皮肤都……都特别好……皇家就是阔绰,万福永享啊!”
说完,我已经感觉脑缺氧,将头侧向一旁,面红耳赤。
我只不过多读了一些其他姑娘不会读的书,苍天可见……
“再加上寿与天齐如何?”凌止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也好也好,王爷说的算,说什么是什么!”依他依他都依他,一统江湖都成啊!
凌止唇角勾起一抹妖冷的笑意:“本王都耐不住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跟本王瞎扯,看来是本王方才招待的不好,看来要再好好的招待一下了。”
……
“我们聊聊嘛好不好……”
“没空!”凌止根本不給我反抗的余地,我将头转向一旁,他逮着我耳垂一口咬了下去:“想少遭罪,就給本王乖巧点儿!”
“嗷……你丫狗!狗啊!”我大喊大叫,下巴被他用力的控制了起来:“小东西,还跟本王装……”
“啊……”
没有一丝丝躲闪的机会,被固定住的悲哀,就是只能任人宰割,他狂肆如野兽一般,掠夺了我的全部。
像是报复我今天的白天的种种,又像是在惩罚一般。
寂静的夜,添画了色彩,当一切结束,他终于松开了我手脚的束缚,胳膊搭在我身上,凝视我,眼神片刻都没有离开。
“看什么……”我因为身上没有带药水,根本没有卸掉过刀疤,也不知道凌止是青光眼还是白内障,竟然毫不在乎面对我这张脸。
他压根不理会我,我干脆伸手捂住脸颊,这样很丑,我知道,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可之前都不觉得羞涩,现在感到特别难以面对,我不是不在乎他怎么看我吗?
“把手拿开!”他扯开了我的手,指尖在我脸上扣了扣去,像是想要把那些刀疤揭掉。
“疼……你弄到我肉了,你还真得給我扣破脸扣毁容啊!这可是付恒远特质药膏粘上去的,必须用那种药水,不然去不掉。”我大声嚷嚷着。
“看来还有力气,是本王款待不周……”
“没,没了……”我立马平躺过去,双腿一蹬,就床挺尸。
许久,他没有说话,我以为他睡着了,偷偷转头看他,见他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吓了我一跳:“你……”
他平静道:“如果要信我,就不能有半点儿怀疑,这就是我要来跟你说的,你可以吗?”
我:“……”半点儿都不可以吗?
“你……你说晚了,过时不侯。”我故作傲娇。
“本王不是跟你商谈,是来通知你的,既然你敢问出口,本王就敢让你深信不疑。”他霸道,语气却是显得平静。
我问出心中不满:“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回答?”
“本王不想草率应你,本王也怕自己反悔。”他像是在告诉我,他很认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抉择。
这对他而言,应该不容易,对我而言,又何尝不是?
他紧紧的拥住我,柔软的薄唇,贴在我的额头,轻声问道:“弹疼了吗?”
我哼唧了一声:“废话!你让老子弹一个试试疼不疼的?”
“来……”凌止把额头对我。
我:“……”报仇咯血恨咯,老子不客气咯!
手放在嘴巴前有木有样的哈了哈气,我逮着一次他自动奉上的机会不容易,攒足了力气刚要弹,就听他低沉道:“敢弹疼本王没关系,大不了本王弹死你。”
我:“……”可怕!
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就弹上了,好可惜哟!比起被弹死的可能,我还是可惜着吧。
“怎么不动手?过时不侯。”他学我。
……
我:“……”威胁完人还在这里跟我装腔作势,明明知道我不会弹了啊?干涩的笑了笑:“舍……舍不得……”我小命。
“是真的舍不得?”凌止捏住我的下巴,微微摇头,突然袭上了我的双唇,绵绵柔柔,竟然没有乱咬人,倒让我有些意外。
温柔?这……这好像不太符合凌止的气质……
我觉得自己都快要天旋地转了,脸颊红热,羞涩的有点儿想要躲闪,却不自觉的配合,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贴入了他的怀中。
结束后,似乎还能回味到其中的甜,突然觉得,这样的凌止,总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本王已经跟你拜过天地,就是夫妻。”他顿了顿:“你如果再敢像今天白天一样用别的男人气我……”
“你看出来了?真生气了?因为我……”不对,看出来我是故意的,还生气,算是吃醋吗?我不敢问出口。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许久,他指尖轻柔的整理我的秀发:“夫妻之间除了床榻之事,还能作何?”
“啊?”我懵住了,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及这些。
“本王只知道女人的用处无非就是这些……”他说着,就开始在被我里不老实了起来:“可本王今夜路过花灯集的时候,看见好多男男女女四处游逛,很开心的样子。”
“不、不然……不然我们也去逛逛花灯集?”我扭动小屁股,伸手抓他的胳膊,他没有强硬,随着我的手,挪开,对我妖娆一笑,很是迷人。
在我被他面色所迷失神的时候,他突然一把抓住了我胸前起伏:“本王还挺喜欢这种无法一手掌控的感觉。”
“流氓!”我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抬手就揪上了他的脸颊。太可恶了,人家在跟他说约会呢!
“放肆!”他一把拽开了我的手,眸色一沉,我立马給吓慌乱了。
“我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别虐待我行吗?”完了完了,又要翻脸!
正当等待暴风雨铺天盖地而来的时候,他突然笑出声来,轻轻拧了一下我的鼻子:“越来越听话了。”
我:“……”这货吃软?嗯哼?
“本王记住了,花灯集。”他起身,开始穿戴自己的衣衫:“你要记住的是,深信不疑,知道了吗?否则,有你好看!”
我:“……”要走吗?不……不在抱一会儿什么的?
“你当老子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拿起枕头就朝他砸了过去:“你让我信你,那你呢?可以做到深信不疑吗?”
凌止侧身闪避过枕头,从地上捡起,刚想对着我砸回来,突然停住了动作,走到我身旁,放在床榻上:“你怕疼,本王知道。”
我:“……”他是不是中邪了?突然对我这么好,我有些适应不来!
他俯身看我,平静道:“你满口胡话,让本王如何相信?”
“我娘亲说过,相信一个人,不用看的,也不用听的,看的有可能是假,听的也有可能是假,用心的话,是最真的,你用心就能分辨出我说的真假,所以我口中的胡说又有什么关系?”我是怎么了?肯定是有病,重病,不治之症啊!
“心?”凌止愣住了,看我的眼神,复杂生涩,像是在体会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事情,好似我说的是人话,可他听到的完全不属于人类的语言。
我不再言语,恨不得将方才话都吞回去。
身为贺家家主,娘亲能遇见我爹,是幸运的,即便我爹被万千人指责,也会对我娘好。我娘说,她就是用心看我爹的,所以跟别人看到的不一样,我想是因为爹爹钟爱娘亲,才会不一样。
可我,只能不断的欺骗自己,把自己变成一个对感情任何事情,甚至女子贞洁都无所谓的人。纵使再排斥贺家的责任,我也要背负,不可以相信任何人,不可以跟任何说坦诚,我受够了,早就受够了!
“以后再在本王面前跟湘合亲近,本王绝不会轻饶你。”他说罢,便从窗户跃了出去,背身衣袖一挥,内息带起一阵气流,将窗户关闭。
我:“……”已经算是警告过了,他到底有没有完,多在意啊?
凌止又是头也不回的离开,我难道真的就没有让他半分留恋的感觉?到底算什么?
次日,我怎么都起不来,腿上酸软无力,在床榻上赖了好久。
晌午的时候,楚轻寒下朝归来,直接到贺府接我。
“恭迎大哥班师回朝。”我笑盈盈的对向楚轻寒,见他脸上些许疲惫。我想,一定是归来的途中太过辛苦,没有好好休息,就去上朝的关系。
楚轻寒温柔的揉了揉我的脑袋,还是尽力的扯出一丝笑颜:“宁国公把兵权全部交托給湘合了。”
“什么?”我大惊。
突然想起湘合所说的明日变动,就是指今天?我还以为他是用的比喻呢!
“爹爹他……”
“爹爹现在怒火中烧,在府上砸东西呢,没想到,湘合早就跟宁国公联合一气,这次边城一役,在楚家军的帮助下,湘合算是彻底的在朝堂站稳了脚跟,如今又有兵权在手,算是稳固了自己势力。”楚轻寒沉默片刻:“璃儿,爹爹可能会让你交出玄武印,你会交吗?”
大哥口中的玄武印,就是我身为贺家家主要守护的东西,也是所有人都想要的,其中也包括楚家。
那是一枚传说中能构建纪国所有兵力,操纵三分之一兵权的印玺,是纪国开国公贺勋留下的。
所谓构建,即财帛,据说它能打开一个巨大的宝藏,是贺家先祖南征北伐积攒下来的金银,有钱能使鬼推磨,也能使兵力强盛。
所谓那三分之一的兵力,即贺家军,现已经归于楚家,让楚家能拥有如今纪国七分兵权。可印玺在手,原贺家军一样要听命调遣。
纪国历代皇帝一直忌惮此印玺,也就是这一代中庸温和,但历经三代皇权打压,贺世一族已经大不如从前。
而我的娘亲,就是贺世一族长女,因长子失踪,无奈之下,外公将印玺交到了我娘手中,我娘也自此成为了贺世家族的女当家人。
最令外公崩溃的是,娘亲后来嫁给了楚枢。听说,当年楚枢跪在外公面前,向外公起誓,绝不会逼我娘交出印玺。
当然,外公让我继承还有另一层考量,就是怕印玺离开了我娘手中,我爹就会对印玺下手,正好用血脉至亲,来牵制我爹得印玺。
“这次楚家军损伤多少?”我转移了话题。
楚轻寒:“三分之一军力,爹爹接到密报,宁国公在京都有所动静,对楚家大为不利,急于求成回京,损伤惨重。”
楚家现在有被三方联合瓦解的危险,以前单单怀王尚卿不足为患,而今凌止带来了霍天行。
湘合恢复自身结束隐忍,得到了宁国公的兵权,也就是纪国百分之三十的兵权,内还有京都禁卫军,怀王尚卿只不过是舞弄一些文臣忠烈,依旧不足为患,但三者相加,就是大麻烦。
楚轻寒:“爹爹现今已经带大批兵马扎营京都城附近,霍天行也回来了,如果他舍弃尚卿愿助湘合,后果不堪设想。”
我道:“你是为爹爹来做说客的吗?”并非我不想为楚家,实在是……
天下人都知玄武印,可不知印玺背后的秘密,只有历代家主才能知晓。
既然是宝贝,就自是有毒的花,还是剧毒,有些事情,也只不过是人口口相传的故事,背后真相,又有几人知。
不然这玄武印如此易得,贺家又怎会被世代打压?贺家家主早就牛逼轰轰,哪还容楚家蹦跶起来?
楚轻寒:“我不在乎这些,只在乎你,你是知道的,我是来告知你,让你做好心里准备,毕竟爹爹脾气犯起急来,很让人头疼。”
这时候,外公突然走了进来,拐杖用力的撞击地面:“谁都别想动玄武印!祖上有训不可违也!”
“外公,我没有要动的……啊……”我话还没说完,外公举起拐杖打在了我的后背。
楚轻寒拦住外公,将我护在身前,转头对外公柔暖一笑:“外公要打可以打我。”
“你……你越大越混蛋,紧随着姓楚的……”外公气的手指颤抖,指向楚轻寒:“对,你本来就姓楚,不随他楚枢随谁?”
我听不下去,为楚轻寒抱打不平:“外公,大哥向来孝顺,您一直以来就对他冷冰冰的,丝毫没有給过他半点儿亲情,甚至睁眼看他都不愿,不就是因为他是楚家长子吗?可大哥对您呢?又过分毫不敬吗?”
对于这个牛脾气外公实在是无语。楚轻寒小时候,可没少受了他的委屈。
“你也是姓楚,可你要记住,你在贺家列祖列宗面前发过毒誓的!你就是我贺家半姓之人,可你呢?为贺家做过什么?不是逃避责任,就是不见踪影!”外公气的一口气上不来,喘息的厉害,微微颤颤的就要晕倒的时候,楚轻寒上前将外公扶住。
“老夫不用你楚家孽障,你給老夫走开!”外公推拒楚轻寒,可对于年迈体衰的外公而言,楚轻寒就向一座大山,挡在面前无可奈何。
于是,外公跟耍赖的小孩子一样,闹腾了起来:“你们都欺负我老人家,还有你,楚知璃你记着,你敢把玄武印交出去,我就……就死不瞑目,贺家列祖列宗地下有知,都不会放过你的,你也对不起你死去的娘亲,贺家老祖宗也不会原谅你娘亲生了你们俩个东西!”
“是是是,不交不交。”我好无奈啊,就算是我想交,也不一定能成,首先,我不想死,除非楚家殊死存亡的时候,我必为楚家之魂,也要保家人安危。
既然京都要乱,贺家必受其害,我支开了楚轻寒,按动了床榻的机关,进入了密室。
这是历代贺家家主才能入内的地方,因外公并没有当过家主,就上一辈直接传給了舅舅,舅舅失踪后,外公年事已高,娘亲就格去外公,入了密室,接受了家主一位,而我,是娘亲领进的这个密室。
敲开密室机关,我挑选了一张贺家先祖留下的布阵机关图,走出后交到了苏木廖手中,让他按照此图,将贺府里里外外重新布置,以防再有人随意闯入。
在跟楚轻寒一起乘坐马车回楚府的路上,突然迎面驶来了一辆马车,将我们拦截。
我掀起马车窗户,突然一个药瓶抛入,我一把抓住,转头看向,另一头马车里,凌止侧首,神色淡漠,轻轻招手,马车向旁边挪动,給我们的马车让出了道路。
低头看药瓶,是我熟悉的药水,出自付恒远的杰作,专门对付我脸上的刀疤。
“只不过看了一眼而已,他都没正眼瞧你,你就这么开心?”楚轻寒一把拿过药水:“他知道你是谁了?在意?”
“谁知道他在不在意,又跟我没关系,我是因为终于可以变回大美人了,所以开心。”我突然感觉好害臊,楚轻寒虽然说的正经,问的也没什么不妥的事情,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中浮现凌止方才那绝美的侧颜,心跳就乱了。
花灯集,每逢初二、十二、二十二日,昨天是十二,还有十天,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我问你话你还没回答,又在偷着乐?”楚轻寒见我一脸迷茫,无奈重复道:“他知道你是谁了吗?”
我脱口而出:“知道,还知道我是贺家家主。”
“所以他要接近你?”楚轻寒一把拽过我的身子,迫使我跟他面面相对:“从今往后,不许在见。”
“可能……他会跟爹爹差不多呢?”我说完就抬手捂住了自己额头,楚知璃啊楚知璃,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我觉得我越来越不像我自己了。
手指触碰自己的唇,想起昨夜离去前,那温柔的凌止,还是很不赖的嘛。
楚轻寒:“睡出感情了?”
“跟……跟这个有关系吗?”我像是被楚轻寒一语道破了天机:“真的吗?会有关系吗?”
“对,就是这样的,所以还是离他远点儿,毕竟……毕竟他带来了霍天行。”楚轻寒毫不犹豫的点头,我感觉他在骗我,可语气和眼神特别真诚。
我明白大哥的意思,他没安好心是真,虽然我不知道他怎么跟我爹解释脱身的,但有一点儿确定,他是得罪我楚家了。
回到楚府之前,我就赶忙的在马车上卸去了刀疤,我爹原本就心情不好,再看见我这一脸疤的,肯定找我麻烦。
翠兰也跟随楚轻寒,来到了楚府。
“她说她伺候你已成习惯,我就自作主张带了回来,没事吧?”楚轻寒试问我。
我道:“我也有此意。”
“有些人,留在身边,再好不过。”楚轻寒对我笑了笑,偷偷的塞到我手中一个白色纸包:“酒里的东西,加进去不错。”
大哥就是大哥,有猫腻的人,总是逃不过他的眼睛,我会心微笑,兄妹之间的默契,即是此刻。
爹爹发过脾气后,就集合了楚世家族的众人商谈,跟我就打了一个照面,见我平安无事,就去忙了,也没来得及找我谈玄武印的事情。
一个湘合,也算是把楚家上下都快气出毛病了。
在自己屋子里,睡觉都特别有安全感,无限踏实,天天都懒的起床,被窝就像魔鬼一样,抓着我不放我走,我也没办法。
吃过晌饭,外面就飘起了雪花,我缩了缩身子,让林絮命人添置了两个炭炉。
翠兰总归是个外人,并没有让其入住我的居所,而是跟府上外厅丫鬟们同住。
林盈上前禀告:“小姐,那个叫翠兰的,说想你了,想见你,就在院子外头。”
“哦?”我搓了搓手,招呼来了林絮,问到她俩:“想出去赏雪吗?”
“天这么冷,小姐还要出去?”林絮怕冷。
林盈倒是挺期待的:“去吧,方才听外厅的下人说,今天不知为何,有花灯集,这季节都是五颜六色的冰灯,小姐这么久都没回京都了,咱顺便去玩玩儿?”
“花灯集?不是……”我掰了掰手指头:“不是还有七日才二十二吗?”
林盈:“奴婢也不清楚,下人说,今个去购买府中用品的时候,满大街都贴了告示,上面写着呢,而且还会在东城灯集上搭起台子做歌舞表演,免费的,请的可是京都最有名的歌舞坊。”
我突然想起了跟凌止的约会,虽然没定究竟是哪一天,我就想着下一次,这突如其来的灯集,算不算下一次?
说走就走,我披上狐裘,就上了马车,顺便叫上了翠兰,看是她想我了,还是她那鬼面人主子想怎样。
城郊雨雪亭,是个观赏雪景的好地方,视觉广阔,远处重山绵延。
这自然不是我选的去处,是翠兰替我选的。
“小姐,奴婢跟其他下人一起的时候,就听她们说,这地方好,果不其然。”翠兰眺望远方,一副身心舒畅的样子。
雨雪亭,顾名思义,是因为来往路人遮雨挡雪而来,亭子上并无匾额,确实京都才子夏日喜来之处。
别看现在白茫茫一片,远方只有青松零散迎风而立,夏天的时候,这里可是漫山遍野的鲜花,踏青的好地方。
“下人哪儿懂这些文雅之处,我倒是觉得,你对京都甚是熟悉,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真的一直住在允西。”我轻轻一笑:“不知何处,只叙他乡。”
翠兰被我说的突然僵硬住了身子:“奴婢大小就到了允西,自是不知,可能那丫头学过点儿文墨,或是从谁那儿听来的。”
我没再言语,这时候,不远处驶来一辆马车,在亭子附近停下,马车上下来几个文雅公子,看上去都不是普通人家子弟。
而最后一个从马车走下的,引起了我的注目……
只见他风姿优雅不凡,一身浓郁的儒墨气息,从不远处飘来,即便是他已婚娶,年岁未见,还是能侵袭到我心里的那片暖融。
我赶紧整理衣衫,向左转头,慌忙道:“我发钗歪不歪?”
林絮:“不歪小姐。”
向右转头,紧张道:“今天衣服颜色怎么样?”
“艳而不娇。”林盈快手給我顺了一下裘上的狐毛。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抿了抿嘴唇,刚要上前打招呼,只见他向我走来。
“见过怀王殿下,没想到人海茫茫冬日雪漫天,我们竟能在此处相遇,好深的缘分。”我抬眼看去,尚卿还是潇洒依旧,灰白色的锦袍,外披淡蓝棉裘,上有暗绣,素雅精致,再配上他那张俊秀的面容,完美!
他轻轻一笑暖人心脾,勾人春心荡漾,不自觉心生向往:“楚小姐来此处……”
“赏雪,没想到就赏到怀王殿下了。”我好激动。
“没想到楚小姐还有如此雅兴。”他宽去外裘,广袖飞扬,指尖抬起,雪花儿飘落在上,如世外仙人,不可亵渎的净美。
“美人花如月,难得几回赏。”其中一个跟随而来的贵家公子,直勾勾的盯着我连连叹颂:“没想到,本公子来赏雪景,竟然能遇到如此佳人,堪为雪中曼妙。”
另一个在他自我陶醉的时候,向前一步对我礼之:“在下礼部侍郎之子左轩,不知姑娘是哪家小姐?”
“方才怀王殿下都说了,是楚小姐。”左边的一个白净的小脸温文对我询问:“不知是否为西城楚家?”
我:“……”都走开都走开!就不能让老子静静的看上尚卿一会儿?
“关你们屁事。”我脸色一冷,挨个翻了个白眼儿。
众公子:“……”
“美人就是美人,一举一动,就算是……白眼之时,都独具生姿……”
“原来美人儿说起粗犷之语,也能如此动人……”
我:“……”老子实在忍不了这些花痴萝卜了!
只不过是好看点儿就要被他们恶心吗?
看人家尚卿,从不拘泥于我的外表,即使我长的倾国倾城,也坚定不移的不肯被我勾搭。
尚卿:“楚小姐……”
话还没说完,我就赶忙上前,一手搭在他宽广的胸膛上,笑眯眯道:“在呢。”
“……”尚卿后退一步,似乎想要与我交谈,却被我的气势震远。
林絮拽了拽我的衣袖,对我改了称呼:“姐姐,赶紧请怀王殿下还有诸位公子到亭子里一起坐啊。”在外头,她就得这么称呼我,之前是苏音如此,现在由林絮顶上苏音的位置。
“对对对,公子里面坐。”我热情相邀,伸手就往里拖拽。
他们既然是一起的,那留住了他们,就能让尚卿多在这里呆一会儿咯。
“楚小姐慢点儿,小心地滑。”自称是礼部侍郎之子的左轩,趁机摸了一把我的小手。
“丫滚蛋!”我反手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不近不远,刚好把他扇到了亭外的雪堆上,嘴角直接給扇出了血,喷溅在白白雪堆上,如冬日红梅点点。
剩下的两位一看,都老老实实的很自觉的进亭子找个地方坐下。
更自觉的还要属左轩,我大喊一声:“滚回来!”他立马爬起来,顾不得擦嘴角血迹,就屁颠屁颠的冲进了亭子,知情识趣了找了个离怀王最远的位置坐下。
“楚小姐霸气依旧。”尚卿看似一脸无奈的样子,特别让人想多欺负两下。太好玩儿了,太有意思了!
于是,我这么做了:“怀王殿下冷吗?”伸手摸上他的脸颊:“我手挺热乎的,给你暖暖。”
“楚小姐真要如此?”尚卿如同豁出去了一般,没有躲闪,而是握住了我放在他脸颊揩油的手。
这一举动,让我大惊,连忙抽手,后退了一大步。
不对啊!按照以前,尚卿应该害羞躲避,全身气血开始往脸上涌,脸颊红扑扑的像是能掐出血来,然后瞪大眼睛躲开我,我在往前靠近调戏,他就越发的害臊,不知道往哪儿躲避。
这才是我的尚卿啊?怎么……两年多不见,他变了!变的脸皮厚了,好心噻哟!
我受到了严重打击,像个泄了气的猪尿泡,直接退到了亭子角落,撞上了躲避不及的左轩。
“挡我路了。”我回头‘嗷’的一嗓子,左轩差点跟滚雪球似的滚出亭子。
看尚卿脸色有些难看,我声音立马娇柔了起来,朝左轩招手:“左公子来呀来呀,进来呀!”
“在在……在下还是呆外面好了。”左轩大约是被我吼怕了也打怕了,为表示他真的很喜欢外面,干脆趴在了方才的雪堆上。
“楚小姐……”尚卿突然靠近我,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憋了又憋:“本王的脸还是冷……”
我:“!!!”没想到你成了这种王爷!我还有什么撩你挑逗你的乐趣!
不过好歹是喜欢的人,不能只为片面,我喜欢的是他的优雅风姿,他的全部。
“好呀,小女子給王爷再暖暖。”我刚要满足他的请求,反倒被他捧住了脸颊。
如果是从前,我巴不得能跟他如此亲密接触,毕竟他总是躲着我,跟躲洪水猛兽似的避而不及。
可如今,一双陌生的手,让我的心排斥了……
他的手修长漂亮,但却不够柔软,更确切的,是跟凌止相比,总觉得凌止的手摸我的时候更舒适一些。
天呐,我竟然脑海中都是凌止扶我脸颊时候的画面,想要闪走,这真的是病的不轻!
刚要退离,林絮突然从我身后推了我一把,为助攻将我推入了尚卿的怀中。
尚卿此时低头,我躲闪不及,慌张间,唇与唇的碰触,让我整个人都不好,不好到起手就是一个大巴掌扇了过去:“你找死!”
疯了疯了,我这是在做什么?
默念:楚知璃,什么贞洁名誉都跟你没关系,你可能一辈子都不敢嫁人,讲究这些做什么……完了完了,以前能哄骗说服自己的话,此时此刻毫无作用了!
“楚小姐……楚小姐不是喜欢本王吗?”尚卿诧异看我,我以前可都是板着他脸要亲要非礼的,现在我俩这是反过来了?
我:“……”好像,有点儿奇怪,心里突然出现了背叛感……对凌止……
“我……我还有事儿,帮里还有鸡鸭要喂……”
“帮里?”尚卿被我说的一脸迷茫。
“啊?!”对对对,我不在允西了,楚府喂鸡鸭关我毛事儿?“就就就……”我的天呐,我连顺口就来的胡说八道技能都消失了,感觉脑海里全是凌止冷眸相对,要教训惩戒我的样子。
“回府!”我大喊一声,头也不回的撒丫子就跑,什么林絮林盈翠兰,管不着了,屁股后面跟着吧!
马车上,我半天缓不过神来,用力的拍自己脑袋,想要把凌止那张寒冰似的臭脸打給打出来。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林絮給我自虐的举动吓到了,赶忙拉住我不停拍脑袋的手。
林盈宽慰我:“对呀小姐,您刚刚是不是不舒服?可能是太久没见了,下次就好了,下次奴婢直接給您把人推地上,这次是奴婢手力用的小了。”
林絮符合:“那还不如叫暗卫把人再绑一次,这次咱不绑什么酒馆喝酒,直接給您绑床上,睡了再喝酒。”
“你们闭嘴,不要下次了。”太可怕了,凌止的脸太可怕了。
“小姐您……”
我抱着头倚靠在一旁:“都不要跟我说话,我要排排脑子里祸害。”
回城的时候,从东边进入,刚好路过花灯集,林絮问道:“小姐还要逛一逛吗?”
我:“……”又想到了凌止,该死!
控制不住的打开马车窗户,向外看去,卖花灯的小商贩,正在准备,迎接傍晚的灯集,虽然天气寒冷,但他们一想到有钱赚,就干的特别起劲儿。
正当我乱看的时候,突然一盏巨大的莲花花灯,落与河畔,引起了我的注目:“哇……”这足有一艘三层画舫那么大,难得一见啊!
我叫停马车,走了下去,当走近之,一抹熟悉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与我对视。
一袭白衣素雅,精致的面容,如鬼斧神工雕琢一般,看着让人心生向往,丹凤眼微微上挑,似笑非笑间,眸底藏着冰寒。
这一身穿着,如同我第一次见他一样,唯一不同之处,就是他在看我,一瞬不瞬的,似乎眼中只有我。
凌止……花灯集,我在约定的灯集,遇到了。
“宁欣刚出发,你怎么就到了?”凌止上前,不解相问。
“啊?”我回过神:“我……我刚从城外回来……你说宁欣出发个啥?”
“我不方便去楚府找你,就叫宁欣去了。”凌止拉起我的手,握紧:“去城外作何?”
“赏……赏雪……”
“你紧张什么?”凌止锐利的目光看向我,看的我心里发虚,不自觉的咬住嘴唇。
感觉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还是作了死的那种错。
“没没没……没有啊……”笑,一定要笑,绝对不能让凌止发现我的慌乱。
凌止平静道:“去见男人了?”
“你跟踪我?”我惊讶,他是不是把我监视起来了?是不是楚府附近都有他的人啊?